什麼叫做窮人,什麼叫做富人?
蕭瑀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一個所謂的富人,因為自己從小就是一個帝國的王子啊,雖然那個時候已經是不行了,但是呢,自己的姐姐是皇后,所以呢,日子還是挺不錯的。閱讀М
可惜,此時的他卻在自己的禮部衙門裡顫抖,似乎是羊角風。
而戶部尚書武士彠也是不太正常,理由很簡單。
因為面前的一切,都是讓人眼花繚亂啊。
錢這個東西,你如果只是看到銀票的話,你是沒感覺的。
因為衝擊力不夠,但是呢,如果你看到的東西是在你面前的話,那絕對是扛不住的。
三十萬貫,是多少呢,放在你的面前就是一座小山啊。
而且還是一座發光的小山,但是呢,這個小山卻不屬於任何人,只是屬於朝廷。
蕭瑀也是從富日子過來的,他認識錢的道理可能只是字畫,美玉等等,可是呢,這個錢卻不是一些所謂的劣幣之類的,都是松洲特有的葉幣,這種特有的錢財來自松洲自己鑄造的,目的就是為了將大唐的貨幣可以統一一下,都是銅板,有的裡面的金銀含量很低,有的甚至於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百姓被坑了,朝廷被坑了,中間人卻賺錢了,這就是現實哦。
但是呢,現在卻是沒有那麼誇張了。
武士彠是戶部尚書,他這些年經手的錢財肯定是不少,至少也得上千萬貫,但是呢,搞笑的地方就是,過去的繳稅可不都是所謂的銅板或者金銀,還有布料,還有一些糧食等等,他拿在手裡,不等自己熱乎了,就得交出去,而且是那種非常實在的交出去,所以呢,他也沒有見過這麼多錢。
現在這些錢都放在箱子裡,而且都是用繩索穿好的,一千個一串,絕對不會少,這個也是松洲特有的,其他的地方,雖然朝廷規定一貫是一千個銅板,可是實際上卻只有八百個左右,就連朝廷發下來的一些獎勵和俸祿,也是不足的。
因為沒錢,所以只能如此了。
而現在卻是如此漂亮的銅板就在自己的面前,要說不動心的話,那是不可能的。
剛剛的簽字就是蕭瑀做的,畢竟這個錢的數量太大了,所以呢,大家的心神也跟著就跳起來,這個時候,你如果胡來的話,就是麻煩事了。
蕭瑀知道,這個錢不會少的,葉檀不是一個喜歡偷奸耍滑的人,因為這麼做的話,不只是丟人,而且容易被人盯上,然後對你動手。
「來人,將錢財點驗之後,開始下發下去吧。」
蕭瑀的身後也有不少人,都是窮鬼,因為禮部這個衙門就不是一個出錢的地方,這些人看著年紀都不小了,平時的話,就喜歡讀書,講禮儀,所以呢,對於錢也就是每個月的那點俸祿,家裡的人吃點,和朋友出去喝幾杯,也就差不多了,甚至於他們都不會做出更多的追求,因為自己的是有風骨的人。
可是此刻,卻是不一樣了,為什麼這麼說呢?
隨著蕭瑀一聲令下,他們就宛如逃跑的小鹿一樣,直接就過來,腳步矯健的一塌糊塗。
這個雖然是個很累人的活計,可是呢,在點錢的時候,大家都會讓身體忘記這個東西。
而蕭瑀則是和武士彠坐在一邊喝茶,他們的身份不適合做這樣的事情。
不過呢,武士彠時不時地看過去,說真的,還是心動啊,自己家裡也有點錢,但是呢,能不能全部都賣了之後,有這麼多,就不知道了。
武士彠從袖子裡取出一個表格遞給蕭瑀道,「這筆錢來自松洲商賈的捐贈,如何花費的話,這個事情葉檀一定會過問的。」
接過這個表格,看了一眼,蕭瑀皺眉地問道,「怎麼,他還要插手我們禮部的事?」
「那倒不至於,不過呢,下面的人一旦偷奸耍滑的話,可能就會很麻煩。」
武士彠自己就是個商人,他自然是知道自古這一塊就是一個巨大的肥肉啊,真的是肥肉,讓你不能自已的那種,比如說,一個東西一百文,而朝廷一般下來之後,就需要超級大的量,這個可能就是七十文就可以做到的,但是呢,實際的價格可能是一百二十文,大家都認可整個天下都是皇家的,那麼,你們吃肉,我們喝點湯總可以吧?
「他們敢,這件事,我會親自看著。」
蕭瑀生氣的模樣還真的有點意思,不過呢,說真的,生氣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只能讓人感覺你更加的不靠譜而已。
「這件事還是要和松洲的商賈商量才可以,他們出錢了,自然是更加在意這個了。」
武士彠思考了一下說道,這次的事情,雖然不少都是有點類似鋪張浪費的,比如說硃砂這個東西,不少人都售賣,可是呢,因為有了一個名字叫做神仙血,所以呢,大部分的都是在道觀里,這次皇家的人打算進行這樣的事情,以李世民的性格,肯定是將自己的老祖宗搬出來啊,既然如此,使用的肯定是道家的套路,這個時候,你如果不給面子的話不合適,但是呢,你沒辦法處理那些有貨的人,因為這樣的事情,都是他們自己的,你總不能搶吧,而且能夠有底氣這麼做的人,背後沒人嗎?
「他們在意?他們都是商賈,可都是貪婪的很那。」
蕭瑀的這句話還是老思想,老觀念,其實呢,你如果仔細看看的話,就會發現,只要是有利益接觸的人,如何都不會放棄這一切哦。
「可是呢,他們這次可以拿出這麼多錢來,也說明這件事被葉檀認可的,如果到時候出現不好看的事情,可就麻煩了。」
「你的意思是說,葉檀是個瘋子?」
「是不是瘋子我不知道,但是呢,他喜歡花錢,也願意做事,但是呢,不喜歡不守規矩的人,特別是一些明面上的規矩,如果不這麼做的話,肯定會翻臉的,到時候,這次的大禮儀事情做完了之後,陛下是高興了,百官也是高興了,你的禮部和我的戶部就要麻煩了,畢竟呢,你不要忘了,這個錢可不是我們自己拿出來的,而是對方捐贈的,這個時候,人家想要看看錢都花到什麼地方了,也是說得通的。」
蕭瑀皺眉地看著武士彠,然後又看著自己手下的人,還是想不出來,這樣的人會如何做呢。
不過呢,武士彠也是沒有說話,有些事,就需要認真地看著就好了,自己已經提醒了,如果自己繼續說出來一些不好的話,到時候,蕭瑀還以為自己是故意的呢,這樣的事情,真的不合適啊。
而此時的百姓宮裡,已經下朝了之後,正在那裡批閱奏摺,同時教授李承乾學習的李世民卻是心浮氣躁的,因為他知道,今日的禮部是最富裕的時候。
人呢,就是如此,就算是有天大的錢財,但是呢,如果這個錢財不是自己的,而是被人給你花的話,你都不會覺得這個有什麼可惜的。
李承乾卻是沒有看到他的眼神,如果是長孫皇后在這裡的話,肯定會問一句,陛下如何了?這就是年輕人和有年紀和經歷的人的區別。
李承乾是個學習的人,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天賦不足,所以呢,就只能靠著所謂的勤奮來搞定這一切了,這就是現實哦。
李世民看了好幾次他,都在那裡低頭處理一個奏摺,這個奏摺來自他的手裡,讓對方看得目的就是為了學習,而不是讓他發表自己的看法,自己的看法就是最正確的啊。
「承乾啊。」
李世民還是沒有忍住,突然冒出了一句話。
「父皇,何事?」
李承乾放下手上的奏摺,然後站起來,給李世民施禮地問道。
對於他的這個動作,李世民要是平時的話,肯定是非常的喜歡,這就是自己的兒子啊,大唐的太子,這樣的講禮儀的人,真的是未來大唐的希望啊,但是呢,此時卻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彆扭,心中有點擦火的感覺。
「那個奏摺,你看的如何了?」
不能直接說錢啊,還是說這個吧,這個算是自己的拿手好戲。
「父皇批閱的自然是極好的,兒臣看著受益匪淺。」
要是平時的話,這樣的話就是應該的,可是此時卻似乎是在打臉一樣,李世民看著他問道,「你就只能看到一個好字,沒有其他的了?如此這樣子的話,你如何才能有自己的判斷,大唐的儲君,如何才能成長?」
有句俗語叫做,端人碗服人管。
有的時候不只是會讓你舒服,而是讓你不舒服。
因為你需要忍受的除了對方無休止的轟炸之外,還有一個東西叫做做作,這個在後世的一些小企業那裡,你如果遇到了一個公司十年了,依舊很小的話,你就要小心了,這個肯定不是產品的問題,也不是人員的問題,而是老闆的問題,老闆的思路就是那麼一點,他們認為如何才能得到好處呢,就是老老實實地將東西給拿到了就行了,至於開發啊,至於如何維護客戶啊,他們不在意,而這個時候,如果你不小心將客戶弄丟了,或者客戶自己跑了,你就要小心了。因為這個黑鍋一定會讓你背著,而且對方是一點責任都沒有的。
而現在的李承乾和除了李世民的任何人都是如此,他們都是吃著李世民的飯菜的,所以呢,都得聽他的,不管是對還是不對的,都是不重要,對方的心情就是雷雨就是雨露都是你需要接受的,不認可的話,除非你是皇帝,或者跑到外面去,否則的話,你是不要多想了。
「兒臣,兒臣見識淺薄,沒有通體了解父皇的旨意,兒臣有罪。」
李承乾能怎麼辦呢,難道說我不幹了,我叫自由,那麼就是作死啊,所以呢,最好的辦法就是認錯啊,只要是認錯了,就沒事了。
可惜,今日的李世民卻不是是吃了什麼,脾氣大的很,看著李承乾道,「朕教你這麼久了,你就有這麼一點的領悟,你這是偷懶了?」
說真的,大唐朝廷上的人當中,如果單純地論努力和辛苦的話,李承乾可以排在前一百,而且是絕對靠前的,這裡面還包括一些老農之類的,要不是葉檀的話,歷史上的他是如何瘋狂的,你以為真的是一種不能力不夠的緣故嗎?不是的,是因為壓迫,這個有點類似司馬懿,他是一個能臣,至於說是不是一個忠臣就不知道了,都說沒有經歷過人家的痛苦,你就不要勸慰對方大方,就是這麼一個道理,被人防著,被人使用,這是一種非常辛苦和壓抑的事情,隨時都會死掉,隨時都會被自己的君王和敵手殺死,這個可不是玩笑話哦。
李承乾聽到李世民的話,有點為難,不過呢,他知道如果自己繼續藏拙的話,那麼,可能接下來各樣難聽的話,都會出現了。
畢竟自己和自己的父親之間,父子只是第二位的,第一位的是什麼,是君臣啊。
「兒臣剛剛看到了儀州上來的奏摺,說的是看到太原府已經開始修建路了,他們也想要跟著一起,兒臣看到父皇批閱是因地制宜,不可操之過急十個字,兒臣有不同的看法。」
李承乾的話讓李世民一愣,這個有什麼不可理解的,這個不都是如此嗎?
可是呢,這樣的奏摺,他批閱的不少了,都是如此,有什麼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
李世民看著他問道,對自己的判斷還是有一點的,自己這麼做,沒有問題。
而李承乾則是看著李世民一眼,然後過了一會,等到李世民快要不耐煩的時候,才說了一句話,「啟稟父皇,這件事儀州刺史的想法是不錯的,而且也算是上了一些預算,這個都是的不錯的,只是呢,他們忘了一件事。」
「什麼事?」這個天下,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嗎?
「之前在修建太原府的路的時候,當時的謝璐義,是因為有了松洲人的幫忙,才算是修建起來了,加上太原府特殊的地理環境,地面比較堅硬,和有一些石炭等物,這件事才做成的,當時的辛苦,父皇也應該是知道,光是人就死了好幾百個人。這裡面的辛苦可不是玩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