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兆一直都以為家裡的爛事雖然不多,卻不一定可以超過自己的思考,而現在卻似乎不一樣了。
他看著自己的兒子,自己的夫人,卻是似乎心在滴血啊。
「老爺,你糊塗了,怎麼可以聽她的胡言亂語,她這幾年不在府邸里,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頭,現在突然出現,肯定是為了報復我們,既然如此,什麼話說不出來啊,妾身平時是如何教育兩個兒子的,您是知道的,怎麼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呢,她現在就是為了能夠讓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地處理我們,老爺您可不要被她騙了。」
鄭氏的嘴巴還是挺順溜的,不過呢,這樣的順溜卻是有一點奇怪的感覺,讓人你不知道如何才好呢。
「呵呵,我就知道你會如此說,不過呢,父親可還記得柳伯?」
崔清塵這些年怎麼可能會這麼輕鬆地生活呢,為了報復,她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去做一些事情,這就是現實哦。
「他不是死了嗎?」崔兆奇怪第看著她問道,這個時候,為什麼要問一個死人呢?
「他是如何死的?你知道嗎?」
崔清塵的話里透著一個很奇怪的味道,讓崔兆搖頭道,「不知道。」
「不對,不對,您應該知道的,當時鄭氏告訴你,柳伯是去茅廁里的時候,掉進去的,然後被淹死的,是不是?」
「有這個事情?」
崔兆還是真的不了解,因為柳伯只是一個最普通的家裡的下人,無兒無女,做事也是老實,也不怎麼說話,所以呢,在府邸里的人很多的都不認識他,但是呢,崔兆卻是認識他的,當初自己在長安的時候,被人刺殺,他丟了一條胳膊,才救下自己,不過呢,事後自己給了他一點錢,就讓他在府邸里養老了,這個也算是一種不錯的關懷了,畢竟,過去的人,不少都是吃不飽飯的。
「沒有的事情,老爺,你可不要被這個丫頭給騙了,那個柳伯就是掉進了茅廁里淹死的,我們當時為了他出殯還花費了五貫錢,您忘了?」
「哦?這個事啊,我是知道的,當初我還說了,不要鋪張,可是柳伯也算是救過我的人,就給了這麼多錢。」崔兆這才想起來,對於他們來說,只有利用價值的人才可以記住,其他的,不重要的,所以呢,對方是死了,還是活著的,這個不重要的。
「是嗎?他是如何掉進去的,是不是說茅廁的那個擋板是年久失修才斷裂的?可是呢,當時的那個木板剛剛換了不超過三天,結果就斷了,這個到底是為什麼,我相信鄭氏,你是知道的,因為就在他掉進去之前的第五天,他看到了崔千里調-戲我娘,而去阻止,結果被崔千里抽了幾個耳光,他才落荒而逃,而這件事被您知道了,你是如何做的,表面說都是小孩子不懂事,然後呢,還連續三天給了柳伯的酒肉,而隨即就掉進了糞坑裡了,你說這個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
「什麼?」
這句話,真的很可怕啊,而崔兆則是看著自己的妻子,不知道如何什麼意思。
「還有那五貫錢,你真的花在了柳伯的身上了嗎?」
「自然,他畢竟是救過了老爺,我如何會虧待他?」鄭氏還在那裡嘴硬呢,可惜,崔清塵卻不給她這樣的好機會哦。
「是啊,一個人死了,花費了五貫錢,然後呢,這個人就被人用一尾草蓆包裹著,扔到了亂葬崗,這個錢是花的路費嗎?」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
崔兆看著崔清塵喊道,然後盯著鄭氏道,「你,你怎麼可以如此做?」
「老爺,老爺,我沒有,我沒有的,我不知道。」
鄭氏看到此時的崔兆宛如一頭餓狼一樣,這個時候,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他非得一把掐死自己不可,這就是現實哦。
「呵呵,這五貫錢,被崔千里在酒樓里,賞給了一個小娘子,只是因為那個小娘子在他面前說了一聲大爺,您好壞哦。」
「你胡說,你胡說,我兒子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你這個賤婢,你竟然為了報復,什麼話都說的出來。我告訴你,我不會放過你的。」
鄭氏繼續咆哮,可惜,似乎不如之前那麼用力l
「是嗎?你兒子這麼好。」
崔清塵卻是笑呵呵地問道,「剛剛崔千里是在什麼地方被帶回來的?」
身後的一個人說道,「從燕飛樓。」
「哦,那是一個什麼讀書的地方啊?」
「是一個青樓。」
「哦,也許,他只是在那裡讀書而已,你們是從什麼地方將他拉出來的?」
「是一個小娘子的房間,他當時沒有穿衣服,醉醺醺的,小娘子都埋怨呢,真的是沒用,一刻鐘都不到,浪費老娘心情。」
「呵呵,哈哈,呵呵,嘿嘿,哈哈,哈哈……」
像是發狂了一樣,崔清塵哈哈大笑,她覺得自己遇到的人家不是一般的人家,而是一朵奇葩啊,這樣的事情,都發生了,他們還是覺得自己的兒子好,做錯事了,也有藉口,但是呢,這樣的藉口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這就是你的好兒子,果然是不錯,不過呢,這個已經不重要了,反正你們今晚都要死,我現在之所以留下來和你們說話,是為了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天道輪迴。」
崔清塵忽然停住了笑聲,整個人宛如一個惡魔一樣地盯著這些人,也許,在某些時刻,這些人都是自己的親人,但是呢,現在卻不是,而是仇人,很大的那種。
這個世界上對自己好的人不是沒有,但是呢,實際上,真正意義上好的人卻不多,不管是父母還是親戚,都是糊弄人的居多,只是呢,有的時候,你做錯了一件事,都想要彌補,而有的人則是想著如何遮蓋下去,這個才是最可怕的。
「什麼,我是你父親,您竟然要殺我,不孝女,你難道不怕天打五雷轟嗎?」
崔兆不知道是生氣的,還是害怕的,直接來了這麼一句話,質問對方道。
「呵呵,這樣世界上如果真的有天雷的話,那麼,你們早就死了,你們這些年做了多少髒兮兮的事情,你們不知道嗎?你們自己看。」
崔清塵忽然從袖子裡取出了一個文本,這個東西在當時的話,還是不多的,這個多浪費啊。
而崔兆拿起來一看,雖然自己剛剛被她扔的這個本書砸中了自己的嘴巴,有點疼,不過呢,還是打算看看。
結果一看,差點暈倒了,竟然是一本所謂的各個家族的秘史,這個東西可能所有的家族裡都有一本,就是為了在關鍵時刻,陰一下其他的人家,這就是一種潛意識的行為,雖然所有的人都不承認,但是呢,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他的臉色變成了黑色了,合上書本,抬頭盯著崔清塵問道,「你這是從什麼地方找來的?」
「呵呵,怎麼,現在開始覺得我說的不對了?要我說,我根本就不會告訴你,但是呢,現在卻可以告訴你,這個東西來自秦府。」
這樣子以來,的確就是讓人明白了。
秦家作為一個老式的家族,自然會懂得收集情報的用處了,這樣的用處很大的。
「哼,就算是這樣的事情都是我們做的又如何,我們也是為了家族,大家都是這麼做的,有什麼錯?」
人呢,在一些時候,就會變得很奇葩,他們覺得吧,似乎這一切都是一種無所謂的感覺。
但是呢,實際上卻不是如此,這就是現實哦。
「是啊,都是為了家族,而我現在為了我自己,也是可以的。」
崔清塵說完這句話,看了葉福一下道,「送他們上路。」
「啊……」
崔千里看到這個人的時候,頓時嚇壞了,不由得大聲地喊道,「妹妹,妹妹,我真的錯了,真的錯了,當初我也只是看著趙姨娘漂亮,只是說了幾句話,我沒有其他的行為啊,你不能這樣子啊,我是你的哥哥啊,你這樣子做,怎麼可以啊?」
可惜,葉福卻不是一個有脾氣的人,手裡的長刀,忽然一抖動,這個人的腦袋就掉在了地上了。可以看到他臉上的可憐的和恐懼的表情,這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了。
「千里,千里,我的兒啊。」
鄭氏看到這一幕,頓時就瘋狂了,雖然自己的雙腿都斷了,但是呢,依舊用自己的膝蓋慢慢地爬過來,撿起自己的兒子的腦袋,卻發現怎麼都安不上去,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在自己的身邊,對於她來說,這樣子的事情,簡直就是不可能的,太可怕了。
「我,我要和你拼了。」
鄭氏說著就要爬過來,對崔清塵動手,卻沒有想到她根本就過不來,葉福手裡的刀很鋒利,很快就將她的身體都打傷了,然後卻不能殺死對方,只能聽到對方的慘叫聲。
而崔兆卻在這個時候,忽然笑了出來了。
「這一切都是陛下的意思吧?」
他這個時候有如此的膽量,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其他的,反正呢,都是一種所謂的牛叉的感覺,讓崔清塵一愣,她印象里的崔兆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而且喜歡典型的欺軟怕硬,這樣的人如果對自己的孩子好的話,倒是一個可以接受的父親,如果對自己的孩子不好的話,這樣的人就是廢物。
「你果然知道的不少。」
崔清塵知道自己不過就是借勢而已,其他的,自己也沒辦法,否則的話,早就在好幾年前,就動手了。
「果然如此,陛下這個手段不錯哦,通過松洲的葉侯來搞死我們,然後自己可以收到不錯的名聲,不錯,不錯。」
崔兆說到這裡的時候,竟然開始誇獎了,不過呢,這個卻不是一個解釋的可以讓自己活下去的奇觀。
「清塵啊,為父的確是對你的母親和你不好,你現在想要這麼做,我也不會怪你,不過呢,你這輩子都逃脫不了,你是我崔氏人的可能,所以呢,就算是你殺了我們所有的人,我崔氏我的這一脈還是有所成就了,我知道葉檀是個什麼人,他肯定是得到了一些奇怪的傳承,而且和太子殿下的關係不錯,如果他真的可以活到太子殿下登基的時候,你們松洲可就不簡單了,到時候不管你還是崔氏還是其他的人的妻子,我崔氏的血脈還是會發揚光大的,所以,我不怕的,來吧,殺了我,殺了我,你就可以得到一個全新的世界,到時候,我崔氏依舊是個超級大家族,我死的不怨。」
「你到底是在說什麼?」崔清塵以為對方是不是瘋了,這都是什麼時候,你說這樣的話來。
「這孩子,難道連這個都不懂嗎?」
崔兆卻像是一陣風一樣地看著她,繼續說道,「不過呢,這幾年我崔兆府邸的生意是越來越差了,肯定是和你有干係的,不過,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定要活下去,然後,要記得防備崔氏的其他的人,你說的不錯,他們為了家族,什麼事都可以做出來的,當初我父親,也就是你爺爺在老家待得好好,為什麼會去大業城呢,還不是被發配的,後來的經歷可以說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有了起色了,就讓崔家的人派人給我說親,就是她,沒錯,這個女人仗著自己的是鄭氏的嫡女,什麼事都是自己做主,我根本就說了不算,哎,也因為如此,我慢慢也就放棄了這些。之前在朝廷上對於葉檀的彈劾,也不是我的本意,我不如此的話,我就不能在長安崔氏的位置上坐下來,要是那樣子的話,我也是就完蛋了。不過呢,現在的松洲發展很快,我聽說陛下要設定天下十道,雖然這個消息還是保密的,但是呢,依舊被人知道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葉檀會是其中的一個,到時候,呵呵,那麼就是一個國家和一個國中國了,不管如何,這個天下都會有我崔氏的一席之地,而你就是其中的關鍵,我這個東西給你,你以後就是我這一脈的主人。」
崔兆說完,就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牌子,扔到地上,然後看著崔清塵道,「哈哈,哈哈,我崔氏雖然不可能繼續繁榮了,可是我崔兆這一脈,卻有不一樣的存在,我死的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