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9章 京兆牧和長安(180)

  武士彠剛開始的時候,是商人,後來投奔了李淵之後,就是個將軍了,打天下的時候,純粹的文臣是沒有的,大部分的人都是互相兼職的,畢竟呢,誰也不知道這個天下會如何,誰能知道這個天下到底是誰的啊。

  而且,因為大唐打完了天下之後,其實呢,除了常規的兵士之外,還有大量的輔兵以及類似的人不少哦,這樣的人因為一般都不在所謂的戰鬥序列,所以呢,很多人努力辛苦了一輩子,還都是一個兵頭而已,就像是之前葉檀在松洲剛開始出現的時候,被人搶劫了馬匹,為什麼呢?沒有這個東西,到時候就會很麻煩的,其實呢,很多事情,看起來不是那麼複雜的,卻是一種可能,你以為都是對的嗎?

  「哦?是這樣子啊,可是呢,人為何會多出這麼多?我記得,當初陛下下令讓身體不好的人退了之後,還是有補助的,而不是讓我們一家補助吧?」

  有的時候,有些東西,真的不是那麼容易的,你以為很簡單的話,那就是很複雜了。

  「這個,這個。」

  武奎倒不是覺得吧,這件事沒辦法說,而是有些事,你可以做,卻不能說出來,否則的話,就會很尷尬。

  「怎麼,難道有其他的隱情?」

  武媚娘奇怪地看著對方問道,這樣的事,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有那麼多的問題嗎?

  武奎不知道如何說的時候,卻聽到葉彪幫他解圍了。

  「武管事,這件事我知道。」

  「哦?你說說看。」

  武媚娘不管如何的聰明,還是年紀太小了,有些事,她是暫時接觸不到的。

  「這件事之前在松洲的時候也出現過,那些人從軍中退下來之後,一般一個人只有三五貫錢,這點錢如果回到了老家的話,可能連一塊土地都買不到,更不用說了,很多老卒的家裡根本就沒有人了,拿著兵部給的那些下發的路引倒是可以回家,但是呢,回家之後,卻發現自己除了會打仗之外,基本就沒有任何的手藝了,種地也不會,做買賣也不會,而且很多鄉村裡的百姓對於當兵的還是沒有什麼好感的,畢竟前些年發生了太多次的兵災了,他們都分不清楚,當兵的和當土匪有什麼區別,所以呢,在鄉里很少有人可以娶上媳婦,同時呢,因為沒有錢,就算是官府發下來一些田地的話,自己也不會捯飭,而讓他們去求那些老農的話,他們又覺得丟人現眼,所以呢,很多時候,不少人最後的結果只有三個,一個就是在家裡被活活的餓死,這算是老實,第二種就是參加一些鏢局啊,之類的應聘,不過呢,這個太少了,畢竟天下當兵的人不少,而不少人家的鏢局都是靠著自家的人去掌握的,對於外面的人是不相信的,所以呢,第三種就是成為一些山賊啊,土匪啊,甚至於攔路搶劫的賊子,這個卻是沒辦法的,因為他們的手藝只能和這個地方的環境有關係,其他的根本就沒辦法,這幾年,我們松洲弄死的人當中,有不少都是這樣的老兵。」

  「這樣子啊。」

  武媚娘一直都以為他們的日子過的不錯,但是呢,她看到的都是自己的身邊,比如說,李靖,李績,程咬金,牛金達,李道宗,李孝恭,侯君集這樣的人,他們身邊的人都是親衛,所以呢,就算是退役的話,也會被要走,主要是放在自己的莊子裡種地,但是呢,說真的,從現在來看,他們根本就不會種地,而且也不喜歡種地,因為如果你做了一件事,而且做了很久之後,你說,你可以那麼容易轉過來嗎?就是這幾個將軍自己掏錢養著的,所以呢,才會讓人覺得不錯,可是不要忘了,大唐不小的,而之前的常備軍就有五六十萬,而其他都不是精銳的又有多少呢?既然沒有其他的手藝,只能殺人越貨了,當然啦,也有人會種地的,不過呢,卻是有點少了。

  「那你們松洲如何處理的?都殺了?」

  武媚娘的話讓武奎心中顫抖,這個是不是有點過分了?自己怎麼感覺不對勁啊,自己做的是善舉啊,否則真的有老兵在家裡餓死的話,豈不是丟人現眼了嗎?

  「那怎麼可能,我們松洲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葉彪平時看著像是一個木頭,而只有如此說話的時候,才像是一個有身份的人,而且說話的時候很有自豪感,這個東西,似乎只有松洲才有的,其他的地方的人不管是說什麼,都是有點自卑的。

  「自從這件事被我們家少主發現了之後,就對這樣的人進行了整編了,他們一共分為三個部門,身體不好的,一般都是在做一些維護當地的治安之類的事情,你也知道,這幾年,我們松洲的發展很快,有錢了之後,各樣的倒霉的事情也跟著出現了,所以需要的人也不少,然後呢就是福利院之類的地方,也是需要的,然後第二部分呢,就是去放馬,因為我們松洲的外面就是草原,所以呢,放牧的人不能是單純的牧人,否則的話,很容易出事,他們這樣的人倒是不錯,而第三部分的話,就是分布到松洲的各個出去的商隊了,他們的任務就是當保鏢,如果沒出事的話,就有一口飯吃,如果出事的話,或者有了其他的想法的話,一定會被處理的。」

  辦法很好,而且很人性化,但是呢,這是因為葉檀是松洲的刺史,所以呢,才可以這麼做,而自己這個只是一個家庭啊,這麼大的開銷,不用幾年,日子就不用過了,大家都去喝西北風吧。

  看著她皺眉的模樣,葉彪接著說道,「這個武奎雖然之前做的事情有點過分,不過呢,畢竟是人手有了,而且在我看來還是不夠的,畢竟到時候如果你們和松洲合作的話,一年來回走的貨物就會超過幾十萬貫,這麼多的錢的貨物,人手不夠的話,總是會出事的,畢竟這天下里,不要命的人還是挺多的。」

  「什麼,幾十萬貫?」

  這個數字不只是讓武媚娘覺得吧,這個不可能吧,就算是其他的人都是覺得不可思議啊。

  「嗯,而且可能還會更多,所以呢,這個武奎算是誤打誤撞的吧。」

  葉彪說完這句話,就看著其他的人說道,「如果你們這裡處理不好的話,松洲的人是不會和你們合作的,這麼多的錢,不管是和誰合作都是可以賺到足夠多的錢,而如果中途有人上下齊手的話,這個生意就沒辦法做了,畢竟,這樣的東西,可不是一個玩笑。」

  他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如果你們不乾淨,我們不理會,不在意就好了。

  有些時候,有些事,就是如此,你以為簡單的嗎?

  「哼。」

  武媚娘忽然來了這麼一個聲音,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過呢,依舊讓人害怕的感覺。

  「你們都聽到了?」

  有些時候,不是被人不給你機會,而是你根本就抓不住,既然如此,那麼,就會讓人頭疼了。

  其他的人都對視了一眼,這些人經商也算是有點腦子的,知道松洲的生意很大,但是呢,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竟然是如此的大,這樣的大的生意,一旦碰到自己的手裡,不管如何都是不少的好處啊,現在他們看著外面的幾個人,頓時都是鄙視了,這個多好的生意啊,你們卻沒有資格碰到。

  「現在,我繼續查看,如果這件事處理不了,今日誰都不能走,該送走的,送走,該處理的我們處理,武家以前的帳目如何,我不知道,但是從今日開始,既然我已經負責了,那麼,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一句話,像是一盆冷水,直接澆到了他們的頭上,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而此時的葉檀和李泰已經從孔穎達家裡出來了,畢竟,有些事,做到了就可以結束了,否則的話,真的以為自己對於他的孫女有什麼想法,就尷尬了。

  李泰自然是跟著葉檀回到隨園,有些時候,他雖然很想念自己家的皇宮,但是呢,去了之後,卻發現,日子過的很奇怪,和自己的心性,完全不搭,還是跟著葉檀吧。

  到了隨園,葉檀坐在那裡休息,而李泰則是繼續去找吃的,他這幾年突然發現,只要自己不停地找吃的,就會有無數的好處出現,同時呢,自己也不會被人多想。

  過了一會,崔清塵就出現在他的面前,看著他皺眉,自己也跟著心疼。

  「說吧,什麼事?」

  有的時候,你碰到的大事,都是很辛苦的。

  「少主,要不,你先休息?你看看,你最近都累成什麼樣子的。」

  「說吧,我沒事。」

  「這次和杜家合作失敗了結束之後,已經有其他的人開始盯住這一塊了。聽說已經有了不少家族的負責人已經到了長安了,打算和您見面,談談。」

  「哦?」

  葉檀皺眉地看著對方問道,「這是為何?」

  他覺得很奇怪,這些人都來得目的是什麼,自己是知道的,但是呢,自己似乎沒有同意的意思,這樣的人一旦都來了,就是逼宮啊。

  這樣的生活,自己很不喜歡,可惜,卻是沒辦法。

  「就連崔家的人都來了。」

  崔清塵雖然是這麼一個崔家的人,可惜,這些年的行為很可怕的,將很多東西都給弄的過分了,同時呢,松洲的人和這些人的關係都不好,畢竟之前的行為已經對葉檀的關係很不好,所以呢,大家都不當回事。

  「哦?這些人的臉皮很厚哦。」

  葉檀不在意地說道,有些人就是如此。

  「不只是如此,他們似乎要將這次的生意拿下來,畢竟之前都是杜家合作的,而現在的話,卻是自己的人和事情,所以呢,他們認為自己可以拿到。」

  「看來當初和杜家的合作結束了,是有點過分了。」

  葉檀搖頭道,自己當初和杜如晦的信里也說了一些,他們如果繼續和自己合作的話,可能就會出事,不要以為杜如晦的身份不低,就可以做到一些事情,但是呢,實際上,他現在除了一個國公的位置,其他的都沒有,就算是以後皇帝會給對方的一些好東西,但是呢,現在卻是有點過分了。

  「也不是的,杜家的人貪心不足。」崔清塵覺得吧,如果你想要和我合作的話,你至少也得跟我一點面子吧,否則的話,這樣的合作如何做啊?

  「呵呵,誰不貪心呢?」

  葉檀有點嘲諷地說道,讓對方有點不知道所謂感覺。

  「那這個如何做?他們最多就是五天之內,就會到齊,到時候就會過來送消息,要和您見面。」

  「我是那麼有時間的嗎?」葉檀不在意地說道。

  「這個他們就會想辦法找事。」崔清塵自然是知道怎麼回事了。

  「哦,還有嗎?」葉檀不在意這個,反正呢,有些事,自己也是坐不了主的。

  「還有就是,這段時間,秦家的人開始找一些老人活動了。」

  「哦?他們沒有直接動手,讓我都覺得奇怪呢,他們可以咽下來這口氣,就不簡單了。」

  「是為了大禮儀的事。」

  「呵呵,他們是不是去了青牛觀了?」

  葉檀繼續問道,這樣的事情,說真的,有的時候,很無奈的感覺。

  「是的,而且,他們還去了顏家,可惜,人家沒理會。」

  崔清塵得意地說道。

  而葉檀卻是皺眉,如果顏家還有一個有這樣本事的人,只有顏之推,而這個人按著歷史上的說話的話,在開皇十七年的時候已經去世了,可是呢,現在卻似乎不是如此,不知道是歷史錯了,還是說自己在這個世界錯了,現在的話,至少也得有九十多歲了,這樣的人,說真的,都是人瑞啊,這樣的人就算是李世民見了,都得低頭,人家是史官,而且是那種清貴的人家,這樣的人家最大的特點就是,我就是不要命了,你玩我啊?

  所以,在歷史上,總是有一些人脾氣很大,不是皇帝,卻比皇帝都要活得舒服,你說怎麼辦啊?

  而這樣的人,因為特殊的原因,所以呢,很多人都只能老老實實地聽話,他和一些認識的,當初李綱這樣的都是學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