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1章 京兆牧和長安(22)

  有些女人,心細,不是因為嫉妒或者吃醋,而是為了維護好這麼一個家庭,這樣的事情,說真的,很心酸,卻又非常的不錯。閱讀STO55.COM

  回娘本來打算第二天的時候,給自己這個經常打自己的丈夫洗衣服,結果呢,卻沒有找到。

  而隨即,就聽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自己的公公死了。

  很多事不能多想,一旦多想的話,那麼就容易出事的。

  所以,剛開始的時候回娘也沒有多想,反正張科是自己的相公啊,什麼事情都沒有的,但是呢,昨晚有人說了,如果她想要過上好日子,不管是改嫁還是其他的,你都有這樣的機會,但是呢,如果張科沒事的話,你就要倒霉了,一個人可以對自己父親動手,那麼對於一個根本就不在意的妻子會如何?而且,他和自己的後母的關係也是很奇怪的。

  各種東西的增加會讓一人的心情開始變得詭異起來了。

  「哦,是這兩件嗎?」

  葉檀說著,就讓人將東西拿過去給回娘看。

  回娘很認真地看了看,道,「這件是我相公的,而這件是我後婆婆的。」

  「你相公的衣服你是可以認出來的,而你後婆婆的,你是如何看出來的?」葉檀好奇地看著對方問道。

  「大人,前些日子,婆婆說心情不好,但是呢,一個人出去逛逛的話,又不合適,所以就讓兒媳婦陪著,雖然兒媳婦和她的年紀相差不大,可是呢,畢竟是有個輩分,民婦就跟著去了,當時在一家叫做桂衣的成衣鋪子,當時看到了這個衣服,而民婦因為不太喜歡這個顏色,就沒有要,而後婆婆為了讓那個衣服在上面好看一些,還讓人繡了一朵蘭花,諾,就是這個。」

  回娘指著那個上面的一個很清楚的蘭花,說道,而且,這件衣服還真的是桂衣的,因為這個上面有人家的標記呢,這個東西是跟著松洲的人學習的,可能知道的還不是特別的多,但是呢,慢慢地也有了一點想法。

  「哦。張科啊,這兩件衣服是如何放在一起的?」

  葉檀讓人將衣服拿回來,然後看著張科問道。

  張科卻是一頭霧水,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看著對方說道,「啟稟大人,小的不知道,這件衣服之前在屋子裡,後來就不見了。」

  看看人家的說話,這樣的事情,說真的有點意思。

  「是嗎?你果然是不錯的。」

  葉檀笑呵呵地說道,然後一揮手,又有東西上來了,卻是一個不大的盒子,這個盒子上面的雕刻也是很奇怪的。

  竟然是一個貔貅的模樣,這樣的東西,說真的,在大唐還是不多見的。

  「你認識這個嗎?」

  葉檀接著問道。

  張科搖頭道,「大人,小的不知道。」

  「張孫氏,你呢?」

  葉檀接著問道。

  回娘點頭道,「啟稟大人,民婦見過。」

  「哦?這個是什麼?」

  張科卻是吃驚地看著對方,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知道呢?

  「這個盒子,民婦只是看過一次,卻是永遠都不會忘的。」回娘很認真地說道。

  「怎麼回事?」葉檀接著問道。

  「這個盒子之所以民婦知道,是因為這裡面有一份遺囑。」

  聽到她的話,葉檀讓人打開了盒子,裡面果然有一份絲帛,看樣子還是很珍貴的。

  而張科看到了這個東西之後,卻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似乎是覺得吧,這個東西就不應該存在。

  「果然,是一份遺囑,看來張科,你有了殺人動機了。」

  葉檀看完了之後,有點搞笑的感覺,因為這件事還碰到了一個叫做馬神廟的地方。

  「大人,大人,那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是這個賤人,是這個賤人,她在外面弄來了一個野中,卻哄騙了我父親,結果父親就覺得這個人不是一個普通的人,所以才會如此做的。」

  張科的話讓其他的人一頭霧水,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甜娘卻在這個時候,忽然跪下來了,看著葉檀道,「啟稟大人,民婦都說了吧。」

  「好,果然還是你們的事情,你說吧。」

  葉檀笑呵呵地說道,有些事,可能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厲害。

  「民婦和相公成親了有十一年了,可是一直都沒有孩子,因為有了張科這個兒子,所以,肯定是民婦的問題,所以這些年,都在到處尋找郎中,可是呢,就在前些日子,不知道怎麼回事,相公認識了一個人,說是那個人有辦法治療這樣的事情,所以,就去了那裡,回來之後,就要帶著民婦去馬神廟,當時民婦以為都是騙人的,畢竟這樣的事情,不過是一些糊弄人的,這些年,各樣的藥材吃完了之後,民婦都沒有任何的好轉,再說了,就算是民婦沒有孩子的話,不是還有張科嗎?有這麼一個兒子,如何也不會被人說的,畢竟是有人繼承的。結果,那一晚,相公突然在喝酒之後發狂了,對民婦大喊,說,張科不是他的兒子,這個人只是當初他出去經商的時候,因為戰亂,在路邊撿來的,後來大唐穩定了之後,他經商的這個事情,已經被他找人抹掉了,至於說張科到底是誰的孩子,他也不知道,所以這些年,他都在想辦法尋找人給自己生孩子,只是呢,不管是外面的女人還是家裡的,都是不行的,當時,我就問相公,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相公喝了很多酒之後才說,自己年輕的時候,曾經被兵匪追過一段時間,結果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下面,所以後來雖然癒合了,卻被當時的郎中說了,可能會影響子嗣,所以,他才沒有多說,只是說張科是他的大兒子,可是呢,他的前任夫人早就死了,只是因為戰亂不平,所以,沒人知道而已。後來民婦看著相公那麼痛苦的模樣,就點頭答應他了,跟著他一起去馬神廟。當時他們給自民婦吃了一點藥材,然後就感覺到迷迷糊糊的,而相公張運也吃了一個東西,我們兩人就感覺到乾柴烈火,所以就在那個寺廟的一個小房間裡做了一些事,後來,回來了之後,我就發現自己懷孕了,當時是很開心的,而在那個時候,夫君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說要立下遺囑,當時民婦是不同意的,因為雖然張科不是夫君的親生的兒子,可是呢,也養了二十多年了,也是有感情的,如果直接就不給他任何東西的話,這樣子是不好的,而且,雖然民婦懷孕了,可是誰能保障卻是一個兒子呢?整個家族還是需要一個成年的人來支撐的,可是呢,夫君就是不聽,非說就算是女兒,也要給她,不能給張科,因為張科不只是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而且脾氣暴躁,對自己這個父親一點都不尊敬,甚至於,他還在外面和一群賭博,欠了一屁股的債務,自己給他還了幾次了,但是呢,他賭錢卻是越來越多了,這樣的人,一旦自己的親身孩子出生了之後,豈不是要被他給壓迫了,所以一定要將這件事處理好了。當時妾身也沒有辦法,只能隨他去了。可是呢,沒有想到,我身邊有個小丫鬟叫做紅梅,這個丫頭被張科給迷住了,失了自己的身體,所以就將這個消息報給了張科。結果當天晚上,張科喝了酒了,就過來找夫君鬧,結果兩人廝打了一次,夫君覺得這樣的人就更加不能給他財產了,所以就將紅梅給賣了,然後說很快就要和張科分割一切。結果,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張科開始讓回娘過來給妾身送補品,雖然民婦都沒有吃,擔心他下毒,但是呢,似乎他也開始變得好點了,那個時候,我就和夫君說了,如果可以的話,還是給他一點家產吧,畢竟,和你也做了二十多年的父子啊。結果夫君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同意,而且那段時間,他經常喝酒,似乎有點疲憊的樣子,但是呢,嘴裡都是念著都是鬼神的事情,說是這個孩子是神仙給的,一定會有福的。剛剛民婦看了那些衣服和玉璧的時候才想起來,當初張科讓回娘過來送補品是假的,過來偷東西是真的,因為這些東西當時都被民婦存在一個巨大的箱子裡,那裡面的東西都是相公送給我的,我平時根本就捨不得拿出去穿。而且那件衣衫也的確是當初回娘陪著民婦去買的,不過買回來之後,我一次都沒有穿,上面的那個蘭花不是因為其他的,而是民婦本來就很喜歡這個東西,所以才會繡上去的。但是呢,妾身沒有想到,後來這個張科竟然喪心病狂,在夫君回來的時候,襲擊了他。要是如此的話,妾身當初就應該支持夫君,早就將這個人趕出家門去,說不定夫君還會好過來呢。」

  甜娘的話不多,卻足以讓在場的人都吃驚不已,原來張科最多算是一個養子,在過去這個時候里,一個人的身份有的時候很奇妙,你以為是簡單的嗎?嫡長子可以有家族裡大部分的好處,而庶子可能什麼都沒有,至於養子和義子,只有家裡的這個人沒有任何的子嗣的時候才可以做到這個。

  「張科,你還有什麼話說?」

  葉檀看著這個眼神已經有了一點發狂的男人問道,有的時候,說真的,對於這樣的事情,是一種殘忍。

  「呵呵,呵呵。」

  張科卻在這個時候,突然笑出來了,像是有一種解脫的感覺,不過呢,給人的感覺還是有點邪性,突然抬頭看著葉檀,問了一句,「大人,你就不問一下,為什麼,她看到我殺了我的父親,卻沒有舉報我,反而依仗地幫我了嗎?為什麼之前的事情,她都說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不舒服就是一個藉口呢。」

  張科的話讓本來對他恨意很重的人,卻是一愣,對啊,如果張運被殺死了,最倒霉的人就是甜娘了,可是呢,這個人卻沒有說什麼,似乎沒有當回事一樣。

  甜娘的臉色一白,卻不知道說什麼,有點失神。

  「呵呵,你不說,我來幫你說吧。」

  張科有點調侃的模式,看著甜娘說道。

  「那是因為你肚子裡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父親的。」

  「啊?」

  似乎是有這樣的情況,讓人一愣,而葉檀卻沒有覺得是什麼呢,微笑地看著對方。

  甜娘沒有說話,而是低頭看著地面,她不知道說什麼,因為所有的事情,都是張運的責任。

  「呵呵,沒有話說了吧,那好,我來說。」

  張科像是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慢慢地說道,「當時父親回來之後,說是甜娘懷孕了,當時我是高興的,因為畢竟有了一個弟弟或者妹妹還是很不錯的,而且這些年,我的夫人雖然給我生了幾個孩子,但是我都不喜歡,原因就是因為這些孩子大多數都是體弱多病的,這樣的孩子是沒有辦法好好地活著的,我自己卻身體強壯,這樣的事情,總是會讓我懷疑我的夫人外面有人,所以,我就會打她,當然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當初我本來打算娶的一個老兵家的女兒,可是呢,張運,卻不同意,說是我應該娶一個讀書人家的,讀書人家的人可以幫到我,但是呢,他沒有想起來的事情,那就是讀書人家的人的身體都比較弱啊。但是呢,這一切都不是問題所在,當時聽到後娘說有了身孕的,我是真的很開心,然後呢,就出去賭了兩把,結果被人給騙了,然後有人就去找我爹,說了這件事,他們都知道我沒錢,所以就只能找我父親了,我父親給我清算了賭帳回家之後,就擺了一桌酒宴,說是我們父子很久沒有聚聚了,要喝一杯。我當時沒有多想,只是認為是平常的喝酒,畢竟偶爾,父親也會和我說一些人生的道理,在酒桌子上,所以,我就去了,結果喝了幾杯,父親就開始辱罵我,說我是渣滓,說我就不應該活著,我以為父親是喝多了,就沒有在意,可是呢,他後來跟我說,現在自己有了親生骨肉了,所以,我這樣的人就應該退出去,養了我這麼多年了,也算是足夠了。那個時候,我的心都碎了,我的心神都惶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