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全都殺了,他們可都是壯勞力啊,這樣的人做事都是不錯的,只是突然這麼做,可能只是一時不能接受吧,只要是給他們一點時間,就好了。」
「我說,都殺了。」
葉檀的聲音像是從冰窖里冒出來的一樣,帶著森森的寒意,像是在和一個仇人說話一樣。
韓琦剛要說話,卻看到葉檀的眼神里透著一絲詭異的模樣,不由得心中一跳。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呢,他相信,如果自己再說一句話的話,後果難料。
他嗯了一聲,然後就出去了。
然後過了一會,又來一個人,這個人叫做曹元,這個人就是當初葉檀幫忙起名的人,這人是牛家的護衛,不過呢,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他是這裡的對外的一些雜物的負責人,不要以為他們不願意做,覺得丟人,這樣的事情,對於他來說,絕對是好東西。
「先生。」
他們這些人都是喊葉檀先生的,因為有的時候,你不知道如何辦才好呢。
「什麼事?」
葉檀的聲音很冷,可是對方卻似乎沒有覺得,因為他們覺得大人物就應該如此。
「我們缺鹽巴了。」
「什麼意思?」
葉檀皺眉地看著曹元,這件事怎麼回事,怎麼會缺鹽巴呢,這種事是不可能的。
不管是什麼地方,都是有類似鹽池之而立的東西,有的地方可能沒有這樣的東西,可是呢,交通之類的總是會讓這些東西存在的,而在過去,鹽巴和金錢有的時候相比的話,鹽巴反而更加的好一點,因為這樣的東西如果沒有的話,就會出現問題。
人如果不吃鹽巴的話,這個就沒有力氣了。
所以,對於這裡的人來說,鹽巴有的時候比衣服都要重要。
而之前在涼州,肅州和甘州等地方都發現了一些小型的鹽池,雖然不能完全滿足了這裡地方的吃食,可是呢,松洲的人早就過去了找了一些有毒的鹽礦,這樣的地方一旦出來,就不會沒事。
可是,現在的壺鎮的鹽巴卻依靠的地方卻是吐谷渾。
因為人家的地方有後世的那個海的那個鹹水湖,所以,他們是不缺少這個東西,所以這些年雖然吐谷渾的老大伏允雖然總是時不時地過來找事,可是李世民等人還是忍著,因為如果真的動粗的話,有些事就會麻煩了。
玉門關的守軍到底是和大唐的關係更好還是和吐谷渾的關係更好,說真的,不太清楚,有的時候,你就是看著這樣的事情,你卻無奈。
可是呢,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
「本來從玉門關那裡進來的鹽巴都是有數的,可是呢,自從牛天德死掉了之後,他們似乎就不願意了,這個月就少了五成,而且還要漲價。」
曹元的話里透著一絲對於過去自己的主人的不滿意,但是呢,更多的卻是對於這件事的可怕的地方,漲價?這個是過去的不少人的一個習慣,他們覺得自己有東西就應該漲價,可是呢,這個東西不能隨便漲價啊,一旦真的漲價的話,那麼後果難料啊。
現在這裡的人手已經超過了十萬人了,這些人的日常消耗量很大的,所以這個外援還是沒有辦法阻止的。
說真的,葉檀有的時候都覺得很無力,因為過去的人總是覺得這樣的東西在我這裡就是我的,如果你不聽話的話,我就不給你,你能如何?
「我們這裡的鹽池找的如何?」
葉檀忍不住反問道,曹元就是這裡的管理這一塊的功曹,他應該知道的。
「少主,這些時間,我們去了不少地方,甚至於還去了一些平時都是很危險而您不讓我們去的地方,可是依舊沒有,而且因為如此還損失了十幾個人。」
曹元一臉無奈地說道,過去的人在這方面可不如現代的人這麼先進和有能力,他們做事有的時候總是會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呢,一旦出去的話,就會死人的。
「我們的鹽巴還能撐多久?」
眼看就要入冬了,到時候如果沒有鹽巴的話,那麼還會有個大的問題,那就是自己弄死了那些部落的人,肉食之類的可不是不少啊,這樣的東西如果是冬天的時候倒是沒事,可是呢,說也奇怪,一旦開春了,這裡的溫度就會高了不少,到時候就麻煩了,自古就是對於浪費糧食這樣的行為不合適的。
「我們足夠吃到明年的五月份的,可是呢,少主,我們因為需要做醃肉,所以這個鹽巴的消耗非常的嚴重,如果不能保證新的來源的話,我們最多只能撐到一月份。」
曹元對於時間的了解也是跟著陳金學習的,雖然這個孩子只是個孩子,可是人家做事就是比自己行啊,而且還有這方面的記錄,這個可不是開玩笑的。
「為何會斷了?」葉檀又想起了這麼一個問題。
曹元哆嗦了一下嘴唇,然後像是想了一會,才看著葉檀說道,「少主,以前每年牛天德都會給他們送去美人還有糧食等物,這樣的東西一多了,他們就願意給鹽巴,而且我們要的量突然增大了,他們也是有點擔心以後會不會出什麼事。」
「牛天德給他們玉石了?」葉檀知道這個東西在過去的話,有的時候就是個石頭,可是呢,雖然是石頭也是好東西啊,你以為玉門關這個名字是怎麼來的?
「沒有,聽說是糧食,布匹。玉石在這裡是不值錢的。」曹元卻忍不住反駁道,因為過去的人對於玉石感興趣的只有中原的人,一般在這樣偏遠的地方,一般有用的東西就是糧食和布匹,甚至於還有鹽巴,因為這個東西才有用處啊,其他的東西人家都有的。
「平時牛天德給他們的都是糧食?」葉檀知道,他是不會給錢的,因為錢在吐谷渾那裡是沒用的。
「都是糧食,還有搶來的了一些女奴。」曹元曾經就幹過類似的事情,所以知道的很清楚,不管是什麼地方的人都喜歡美女啊,而且這樣的東西都是無本買賣,誰不喜歡啊?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會想辦法的。」
曹元看了一眼葉檀,然後低頭慢慢地出去了。
等到屋子裡只有葉檀的時候,就可以看到他的眼睛裡閃過一道精光,宛如毒蛇一樣的光芒,卻是金色的。
「既然你們想玩,我就陪你們玩玩吧。」
而在玉門關的郭孝悌卻有點難過,因為最近經過這裡的人少了,讓他們的收入都跟著少了,你不會以為大唐的邊軍在這裡都是為了大唐的那點錢糧吧,那是不可能的,那點東西有什麼用處,還不夠吃幾頓的,他們主要是靠著敲詐從關內出去,或者想要進去的人的,郭孝悌有好幾個庫房,裡面的寶石都是密密麻麻的,不知道還以為他有礦石廠礦呢,可是呢,他還不如沒有,因為有了之後還得自己去挖,你說是吧?
自從上次被葉檀逼回來之後,郭孝悌其實早就嚇破了膽子了,他真的不想和這個葉檀有任何的交際,這個人當時在黑夜之中忽然出現,宛如毒蛇一樣地將自己的手下弄死的差不多了,這個時候,你讓自己如何才能保證這樣的心情呢?
「將軍,剛剛司庫的人來說了,最近半個月,從吐谷渾過來送鹽巴的商隊幾乎沒有了。」
一個文人打扮的人走了進來,看著一臉鬍鬚的郭孝悌,輕聲地說道。
「柴冒,怎麼回事?」
郭孝悌自然是認識這麼一人的,當初柴紹家的一個人,雖然很多人都以為遠方親戚,可是實際上卻不是,不要以為過去的大家族都是要內鬥的,他們在外部的發展也是很不錯的,這個也是為什麼之前柴紹還可以得到回到朝堂上的機會,因為李淵從他那裡收到了不少的寶石玉器。雖然柴紹現在在朝廷上做事幾乎都是不說話的,可是呢,有人分析,這個傢伙憋著壞呢。
因為李秀寧的死,李世民脫不了干係,葉檀脫不了干係。
所以這個仇恨根本就不可能解開,而之所以李秀寧之所以會死,其實呢,也是李淵的一個錯誤的決定,當初一家三個人領兵,他說了,誰能夠率先進入關中,那麼,就立誰為自己的繼承人,結果當時的李建成和李世民都不如李秀寧,他的娘子軍直接就破城了,然後李淵就選擇性地遺忘了。但是呢,當初這句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的,所以李秀寧的手下的人都聽到了,可是結果呢,最後李秀寧卻死的不明不白,不要懷疑過去的古人的操守,有的時候,為了一個承諾,就會千里殺敵的,所以有的時候,仇恨的種子總是會讓人瘋狂的。
「聽說是因為瓜州那裡被葉檀給占了,所以,人家不想和他們合作了,就斷了。」
柴冒的話沒有任何的問題,過去的人做生意講究的一個就是熟人在一起做,防止出事的,可是呢,如果這人死了,另外一個人合作的話,就需要大量的時間進行對比和考量。
「哦,那我們以後就會沒有了一大段的收入了,可惜了,可惜了。」郭孝悌沒有像是以前那樣子對著葉檀打大罵,而是分析自己的問題,這讓柴冒一愣,隨即看著郭孝悌問道,「將軍,你忘了,這裡的好處可不是你我的,還有其他的人的,如果是前些年的話,倒是可以少報,可是現在他們都學習聰明了,竟然派人過來,到時候我們這裡要是沒有足夠的東西給她們的話,那麼到時候他們要是翻臉的話,我們可就麻煩了。」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他了,這些地方的肥缺你不要以為沒人在意,在過去,一般危險的事情都是沒人去做的,可是呢,一旦出現了一點好處,不要多,就是針鼻兒那麼大的好處,就會有人過來表示自己做了什麼,有什麼樣的能耐的地方。
「那怎麼辦?難道讓那個牛天德活過來?」郭孝悌自然是知道這個人死了,可是呢,怎麼辦啊。
「大人,你忘了那個寨主了嗎?」
「你說的是那個從肅州跑的那個人?」
郭孝悌忍不住問道,當初這個人聽說是打算投奔牛天德的,可是呢,之前還在牛天德家喝酒的人,卻在後來去求救的時候,被牛天德看上他帶去的一些東西,打算殺人滅口,而這人倒是膽子很大,大半夜,就背著自己的寶貝就跑出去了,然後就找了一匹馬,一直跑到了玉門關,這樣的人不得不說,是個厲害的角色。
「是的,聽說那人其實是吐谷渾王族的一個外支的親戚,當初牛天德和他們做生意,也有他在這個裡面的一份功勞。」
柴冒的話讓郭孝悌一愣,隨即問道,「那為何當初他要跑?」
有這樣身份的人,一般都不是普通人啊。
「聽說,當初他將一個長老的小老婆給睡了,然後跑出來的,後來那個長老死了之後,他在肅州那裡過的很舒服,所以就不想要回來了,可是沒想到後來被侯君集給直接端了,現在沒辦法只能跑路了,當初他也是拿了那個牌子的時候,我們才放他離開的。」
對於這裡的人來說,任何人的油水都可以拿來的,除了皇帝的,都是可以的,所以,一般不是大事情,是不會出現這樣的紕漏的。
「你的意思是?」郭孝悌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提出來這個啊。
「大人,瓜州那裡雖然距離我們這裡不是很遠,三天的馬程,可是呢,如果缺鹽巴的話,那麼葉檀的很多事可能就不會做了,如果我們找到這個寨主,然後告訴他,如果可能的話,和葉檀談判,將他引來,然後就是他們的恩怨了,到時候如果葉檀被弄死的話,那麼瓜州就是我們的了,聽說那裡現在已經在建立大型的城池了,比我們這裡的沙子還要多了,豈不是好事,而且,這幾年,松洲的突然暴起,多少人家都是不安寧呢,也算是為了朝廷分憂了。」
郭孝悌看著對方,明白對方的意思,葉檀的突然出現,打亂了不少人的想法和事情,過去都是戰亂之後慢慢地恢復,然後很多大戶人家就得到了好處了,現在倒好,這個人一出現,好處都給朝廷了,這豈不是過分了嗎?
「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