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檀看著手裡的白紙,上面的蠅頭小字是六個人發來的:松洲刺史裴元,九里舖縣令王文斌、葉六還有一些可能只有葉檀知道的人。
他將紙握在手心裡,然後一用力,就變成了碎片了,隨後消失不見了。
端著一大早葉琴送來的早飯,葉檀吃的很開心,現在唯一不爽的就是沒有辣椒,感覺是真的不舒服哦。不過呢,葉琴今天之所以送東西過來,是因為有點事想要和自己說。
她帶著自己的妹妹現在也算是葉家村的富戶了,只是呢,因為都是女孩子家的,所以葉家村的人對於葉琴以後的嫁人以及兩個妹妹嫁人的事有點微詞,擔心將葉家村的東西弄出來了,到時候豈不是吃虧了?
這就是典型的就算不是我們家的東西,我也要操心為你好的行為下,霸占別人家的好處。
葉琴再過兩年也就要嫁人了,聽說許配的是隔壁村的一個的讀書人家,可惜,對方的父母有點看不起她,她也不在意,只是覺得如果可以的話,她倒是希望這個婚事結束,可惜的是,這個事,是當初她父親在世的時候,定下來的。前些年,她日子過不下去的時候,曾經去過一次他們家,想要一點幫助,但是呢,這家人真的是非常的過分,一句好聽的沒有,反而說,如果再敢過來,就悔婚。後來葉琴算是起來了,他們家又不想悔婚了,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對方看上了葉琴家的財富。
這種事本來葉檀是不會知道的,但是呢,過了年,葉琴可能就要嫁過去了,所以,這個事也擺出來了。
看著葉檀坐在那裡吃飯,充足的營養,讓葉檀看著比同年人都大一些,他吃飯沒有那骨子溫雅,有點粗俗的孩子氣,葉琴也不在意,只是滿心歡喜地看著他,希望他可以幫忙怎麼辦呢。
葉檀放下碗,看著葉琴道,「走,去池塘邊上坐坐。」
葉亮自從家裡富裕了之後,更加的忙碌了,其實呢,就是說他主動去幫忙幹活,反正是誰家有的幫誰家,家裡倒是少了關心,刑天這幾天也被葉彪帶出去了,去了什麼地方也只有葉檀一個人知道。
家裡,最近都是他一個人,至於說暗地裡的人,就不太清楚了。
兩人在葉家院子裡的池塘邊的樹下坐下,那裡有一個巨大的青石桌子,簡單的紋理簡單的圖案,卻是葉檀最喜歡的待著的地方之一。
「葉琴姐,你現在的問題是不想嫁給那個人,是不是?」葉檀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說道。
「恩,他們家就看上我家的錢了,還說讓我嫁過去的時候,不要管妹妹,將家財都帶上,說雖然我不能當人家的正妻,但是以後他們家的人出息了,倒是可以給我一個不錯的平妻。」葉琴說這話的時候,滿臉氣憤。
「啥?」葉檀也被如此奇葩的思路給嚇著了,用別人家的錢去做事,最後還要將別人家的好處都擠幹了,這樣的算計,可真的是可怕哦。
「你們當初的婚事,有什麼憑證嗎?」葉檀繼續問道。
「有一個簪子。」葉琴有點無語地說道,也有點埋怨自己的父親,當初就是喝醉了酒了,就什麼胡話都說出來了。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將這個簪子拿出來,就沒事了,是吧?」葉檀問道。
「我害怕,他們會在外面宣揚說我的壞話,壞我的聲譽。」葉琴這幾年是個女強人的模樣,可是社會的發展有的時候壓迫的就是這麼一種人。
「呵呵,這個人家還真的挺有意思的。好了,我知道了,對了,村子裡的人擔心你將手藝帶出去,你是怎麼看的?」葉檀繼續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嫁人是肯定的,只是呢,這門手藝現在村里知道的人也不少,怎麼就變成了我會泄露的呢?」葉琴有點委屈地說道。
「其實呢,他們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葉檀的話讓葉琴嚇了一跳,如果他都這麼說的話,難道自己找個上門女婿?
「不過呢,他們的想法有點落後了,光靠著我們村,是不行的。」葉檀接下來的話,讓葉琴迷糊了,到底是有道理還是沒有道理。
「所以,你不用擔心,我覺得那個拴住倒是不錯哦。」葉檀調笑地說道,引得葉琴不由得大羞,拴住是隔壁村的一個殺豬的主,為人也髒兮兮的,有個老娘,自從來葉家村看了幾次豬之後,就開始看人了,知道這事的人不少呢。
「所以,你如果願意的話,就是這人了,至於你說的那個之前你父親定下來的人,我會想辦法幫你將這事給推了,如果他們不識好歹的話,那麼,就怪不得我們葉家村欺負人了。」
葉檀的話雖然有點壓抑,不過葉琴還是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就回到屋子裡收拾,而葉檀打算趴在石頭上瞌睡一下的時候,就聽到門口傳來了一個聲音。
「有人在家嗎?」
按理說,如果是熟悉的人家,就會直接進來,如果是陌生人,也不會這麼大嗓門,至於說有危險的人,肯定是會有人去處理的。
葉檀不想動,所以就沒理會,繼續趴在那裡,似乎是要困在那裡一樣,不過從這裡可以看到門口的大概情況。
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對另外一個人說了幾句話,然後那人就帶著幾個守衛模樣的人直接走了進來了,身邊還跟著一個孩子。
他們這兩天已經被震驚弄的麻木了,葉家村的村頭的那條路簡直比長安城的那個還要氣派,當然啦,不如那個寬,可是你站在那裡看著荒野里有這麼一個類似圓盤一樣的路,能不震驚嗎?看到那些房子,他們才發現之前那個牧童說的話,沒錯,你們知道的太少了。
所以,他們今天打算直接找本人了。
結果,門口喊了好一會,竟然沒有人理會,於是只能主動推門而入了。
葉檀家的面積雖然大,但是肯定沒有王府的大,也沒有很多富豪家裡的大,可是這麼一個地方,卻顯得簡潔,需要的東西一樣不少,不需要的東西一樣沒有,那些人們覺得應該有的東西,他們這裡一概沒有。
一個大池塘,碧波不靜,池塘邊上都是果樹,池塘里都有魚,而在這個院子裡,竟然有幾隻鹿以及一條小狗,地面上有一群家雞,在一兩隻大個的公雞帶領下目中無人地四處亂跑。
而在池塘的邊上,一個石頭做的是桌子上,有一個孩子趴在那裡,看著他們,眼神無奈。
李世民身邊的侍衛一看到葉檀,就像是看到了仇人一樣,直接就跑過來,指著他的鼻子道,「喂,小孩,我喊了有人沒呢,你怎麼不回答?」
「這是你家?」看著後面來的幾人,葉檀根本就不動,慢悠悠地問道。
「不是我家。」侍衛下意識地回答道。
「不是你家,你一副主人的模樣,所為何來?」葉檀還是不動,趴在那裡看著他。
「可是我們是客人,客人進來,你們不招待嗎?」房玄齡看著侍衛隨時都會動手,就趕緊走進來問道。
「客人當然需要招待,可是客人也分很多種,你們屬於哪一種?」葉檀似笑非笑地看著這個所謂的名相,現在他很明顯還不是什麼名相。
「你就是葉檀?」李世民忽然朝前踏了一步,眼神凌厲地看著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