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他給的錢太多了

  第196章 他給的錢太多了

  韋玄貞有點急了。

  哪怕方才他還能坐得住。

  可這些日子,被陳正泰坑怕了啊。

  說實話,只要碰到陳正泰的事,就沒有不糟心的。

  韋玄貞不確定地道:「莫非……這陳正泰挖著了什麼?這許多年前的東西,朝廷都尋不到,他能尋到?」

  「是的。」黃成功不安道:「學生也是疑慮啊,這小子……怎麼什麼都知道。而且還聽說,去的都是陳家人,甚至還在那裡開山炸了石,我看……這肯定不是空穴來風。」

  韋玄貞一聽,心裡開始惴惴不安起來,的確是太可疑了。

  想了想,韋玄貞就道:「你再去打探,看看他故弄什麼玄虛。」

  「是。」

  …………

  一下子,這陳正泰又是萬眾矚目起來,每一個人都在想方設法地從陳正泰打探出一點什麼。

  而陳正泰呢,卻好像是無事人一般,他這裡瞎轉轉,那裡瞎走走,這無數的情報,匯總到許多人家的府邸,卻讓人有點發懵。

  因為實在難以揣測。

  這天,蘇烈興沖沖地尋到了陳正泰,臉上帶笑道:「大兄,大兄,你那馬掌,當真有用,哈哈……我教人將那馬成日騎乘,迄今已有六七日了,可至今這馬蹄卻還沒有磨損。」

  陳正泰見他高興得如孩子一般。

  其實這是可以理解的,一個小小的馬掌,就可以降低大量戰馬的損耗,這其中的好處巨大,特別對蘇烈這種想做出成績的人來說,更是意義非凡。

  陳正泰是早知道會這樣的,笑道:「這樣最好不過了,那就趕緊多打造一些馬掌,讓人生產越多越好,既可以讓咱們二皮溝驃騎府用,還可掙一筆錢。」

  蘇烈對掙錢沒興趣,卻對將馬掌推廣開來頗有幾分興趣。

  於是說干就干,讓鐵鋪開工,開始打制。

  只是……要推廣何其不容易,你不給人見到效果,誰願意理睬你?

  不過辦法卻還是有的,陳正泰將薛仁貴叫了來:「你能不能打?」

  薛仁貴一聽這個,胸脯一挺:「你猜。」

  這麼明晃晃的得意勁兒,陳正泰放心了,便道:「那明日你就去飛騎七營叫陣,罵一罵他們,若是被他們打死了,為兄給你厚葬,若是還活著,明日請你吃雞。」

  薛仁貴一聽,懵了:「兄長,就我一人去?」

  陳正泰拉著臉:「不敢去?」

  「去是敢去。」薛仁貴有些不太自信:「就是……就是……」

  雖說他在打架這上頭是行家,可也不是不惜命的。

  「敢去就成了。」陳正泰道:「你不要怕,他們知道你是二皮溝的別將,不至於拿你如何的,將你打死,只是最壞的情況,你放心,為兄心裡有數的。」

  看著陳正泰認真的樣子,薛仁貴就莫名的覺得信任,只好道:「諾。」

  陳正泰氣定神閒,隨即讓陳福給自己斟茶來。

  陳福喜滋滋的將這茶水送到陳正泰的面前,一面道:「公子,外頭很多人都在打聽你的事呢,許多人還跑來問我,說公子最近在做什麼,他們竟還給我錢,我當時就生氣了。他們將我陳福當什麼人了,我陳福忠心為主,生是陳家人,死是陳家鬼……」

  陳正泰便笑呵呵地道:「他們打聽我什麼?」

  「有打聽公子為啥到現在還未娶妻,家裡竟也不急,是不是好男風,男人要不要?」

  「……」

  「還有打聽公子這幾日是不是得了什麼寶藏……」

  陳正泰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道:「好啦,好啦,你這傢伙走開,別來打擾我喝茶。」

  「噢,噢。」陳福也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陳正泰。

  他起初也沒往這方面想,不過問的人多了,他也狐疑起來,公子已是一家之主了,現在陳家紅紅火火,也有不少人來尋阿郎說親,不過阿郎都說要問問公子的意思,只是……公子一概沒有答應。

  莫非……

  作為一個忠心為主的人,陳福決定還是苦口婆心地勸勸:「雖然公子可能不太愛聽,可是我還是得說……公子啊,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就算公子有什麼特殊的癖好,那也要成親,先生了子嗣……」

  陳正泰氣得要跳將起來,抬腳就想一腳將陳福踹飛。

  陳福見狀,連忙逃之夭夭。

  到了次日正午,便有宦官來,說是陛下要見他。

  陳正泰自是不敢怠慢,匆匆入宮。

  李世民一臉無奈的樣子,見陳正泰進來,便道:「陳正泰,朕聽聞你又惹事了?」

  陳正泰一臉泰然地道:「不知恩師說的是什麼事?」

  李世民目光便落在殿中一人的身上,他手指著這人道:「此朕的兄弟,他今日來告你的狀,你不要抵賴。」

  陳正泰這才注意到,一旁還坐著一人,此人身上穿著蟒袍,年紀不過二十歲,顯得很年輕,可臉色有些不好看。

  陳正泰不認得他,於是便道:「不知……」

  「這是趙王。」李世民拉著臉道:「算起來,也是你的長輩。」

  「噢,噢。」陳正泰心裡想,這長安城裡,誰不曉得趙王是誰?

  此人乃是李淵的第六個兒子,名為李元景,李世民對他格外的厚愛,不但封為雍州牧,還敕封了右驍衛大將軍,上馬治軍,下馬管民。

  李元景此時是氣得臉都黑了,他道:「你們二皮溝的別將,竟跑來右驍衛滋事,這是什麼意思?右驍衛乃是禁衛,這二皮溝不過是府軍,這滋事的人……聽說還是你陳正泰的義兄弟,看來十之八九是受你指使了?」

  陳正泰立即一副謙虛謹慎的樣子:「呀,還有這樣的事?趙王殿下冤枉啊,那別將薛禮,確實是我義兄弟,只是我沒想到他竟鬧到右驍衛去,這右驍衛的飛騎,天下誰人不知?此乃我大唐一等一的騎軍!萬萬想不到,他膽子這樣大,竟然跑去那裡鬧事。」

  「殿下,我那義兄弟……現在是不是已被打死了?哎,真是活該他倒霉,誰讓他這般膽大包天,就請殿下垂憐,讓我給他收個屍葬了吧,畢竟是少年人不懂事,殿下得饒人處且饒人,現在他已做了鬼,那麼就算是有天大的冤讎,也都已過去了。」

  陳正泰拉長了臉,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情真意切,好像自己的義兄弟已經死了。

  李元景:「……」

  他是來興師問罪的,現在這麼一說,倒像是陳正泰成了受害者了?

  李世民對薛仁貴是頗有印象的,這個小子很大膽哪,不過李世民卻是愛才之人,此時也不禁想,薛仁貴死了嗎?這……實在是太可惜了。

  陳正泰見李元景不吭聲,便又道:「殿下,殿下,你倒是說句話吧,薛禮這個小子,生前……雖不是東西,可是……」

  「他沒死!」李元景吐出這三個字,臉色開始不自然。

  「什麼?這小子竟沒死?」陳正泰大驚失色:「我還以為他死了,哎呀,這一定是趙王殿下高抬貴手,饒了他的性命,趙王殿下,您真是他的大恩人哪。」

  李世民聽到此,心裡也鬆了口氣。

  李元景臉色就更古怪了!

  老半天,他才惱羞成怒地道:「本王現在追究的……這個小子,他膽大包天,居然挑釁右驍衛飛騎,打傷了數十人,而後逃之夭夭。今日你陳正泰,無論如何也要給一個交代。」

  「……」

  殿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其實大家都挺尷尬的。

  方才陳正泰還一副義兄弟死了,為之哀悼的樣子。

  李世民也還露出惋惜之色,此時整個臉色不一樣了。

  畢竟……人家單槍匹馬,跑去你右驍衛大營,這右驍衛是什麼地方,乃是精銳的禁軍,這右驍衛的飛騎,也是大唐精銳中的精銳,可結果……

  一個別將,打傷了這麼多人,你還讓他跑了?

  李元景本來氣咻咻的跑來告御狀,現在突然覺得自己挺傻的。

  這種事……跑來告狀也是自取其辱啊!

  李世民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好,是說右驍衛可憐,狠狠痛斥那挑釁的薛仁貴呢,還是痛罵自己的兄弟是個廢物?朕將右驍衛交給你,人家一個小將來,傷了數十人倒也罷了,你還讓人跑了,丟人不丟人啊。

  「額……」陳正泰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確實很尷尬啊,他倒是很識趣地道:「原來是這樣,竟是傷了這麼多人,這……這薛禮實在太壞了,我回去一定要好好的責罰他,至於趙王殿下,而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實在不是我的本意啊。一下子傷了這麼多人,這太不像話了。我這裡有一些錢,不是賠罪,只是右驍衛將士們的治傷要緊……」

  他毫不猶豫地從自己袖裡掏出一大沓的欠條,也不知他是有備而來,還是這傢伙向來喜歡帶著這麼多欠條招搖過市,這一大沓欠條,統統都是大面額的。

  陳正泰毫不猶豫地往趙王李元景的手裡塞:「這只是一些湯藥費,先救治……救治……此後的事,咱們以後再說。」

  李元景心裡大怒,本王沒有錢嗎?你以為拿錢就可以息事寧人?

  可他低頭……見這一大沓的欠條,竟都是百貫的大鈔。

  李元景瞳孔收縮,這隻怕有上萬貫了吧,哎呀……這個錢太多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