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這麼氣呼呼地一問,結果反而是攥著把柄的李葭蔫了。✩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一看這個狀況,老張卻也不說話,慢條斯理地吃著排骨,灶間的廚娘,水平見漲。滑炒嫩牛也是可口,可惜沒有青椒來配,辣味次了些。
不過無傷大雅,比起周遭連個鐵鍋都沒有的家庭,他這兒比帝王級享受還要高大上點。
「怎麼不說話?」
李芷兒拿著筷子,戳了一小塊獅子頭,這裡頭半點肥肉都沒有,和別家口味大不相同。若是程處弼,只怕是沒點葷油弄出香味,根本不下嘴。安平自打聽說肥肉吃多了要長肥肉,於是半點肥的不碰,只吃瘦的。
「這個妹妹也要吃……」
憋了半天,李澄霞來了這麼一句。旁邊低著頭萌萌的李月,正吃了一口臘雞腿,結果卡在了喉嚨里。
「咳咳咳……」
張德趕緊給她拍了一下背,這才沒成為噎死的太宗皇帝女兒。
「多謝大郎。」
「亂喊甚麼,喊姑父!」
安平瞪了她一眼。
「姑……姑……」
李月正要喊出來,旁邊李葭碰了她一下,「月娘還真喊麼?阿姊又沒真的嫁給張操之。是吧,大郎?」
說罷,她還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沖張德歪著腦袋,同樣萌萌噠。
老張黑著臉,心說你們這幫李家娘們兒玩個甚?老夫馬上就要去河北大煉鋼鐵了,你們可別在長安給老子煉人肉仙丹哈。
「你到底想怎地?有膽子上門,沒膽子開口麼?若是求財。這裡是安利號的東市飛票,自己取,都是一千貫一張的。」
李芷兒扔了一沓安利號東市飛票,都是華潤號的等價大額飛票。只是多了一個安利號的私章。
李葭面紅耳赤,哼了一聲:「便是你能耐麼?」
「那當然,吾何須看人臉色行事?」
安平說到這裡,得意洋洋。♡♢ 👌💢「耶耶膝下,唯吾如此。便是阿姊在遼西殺個三進三出,不還是得相夫教子麼?此能耐爾。」
言罷,這妞竟是站了起來,一副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的氣勢:「吾雖帝女,然則非依仗天家權勢,唯一介女流之能力爾。」
老婆,看到你這麼厚顏無恥的樣子。老夫前往河北,也就放心了。
老娘除了能力,已經一無所有,怕了吧!
「能力姐」李芷兒揮斥方遒的樣子,著實有點一千五百年後霸氣鳳凰女的狂霸酷拽,只是和一千五百年後那些偽劣鳳凰女不同,她真是鳳凰女。她爹是唐高祖。
「哼!」
李澄霞氣的面紅耳赤,卻也說不出什麼來,憋了半天,這才惡狠狠道,「不還是靠了個男人麼?算甚麼能力。」
「嘖,便是讓汝走遍長安,卻也尋不出第二個這般的男人。若非予當機立斷,元宵佳節更是當仁不讓,同那住在崇仁坊西北里的外甥女搶愛郎,焉能有我李芷兒今時今日的地位?」
臥槽你夠了啊!
老張突然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個道具。聽上去非常的悽慘。這特麼都是什麼狗屁東西,李芷兒你注意點老公的情緒行不行?
「姐夫,你看我美麼?」
美,不美塞香蕉。
張德放棄治療了。公主都是神經病啊。
懶得搭理李葭在那裡光明正大勾引姐夫,老張吃著排骨。然後道:「葭娘可也是想要獨立門戶?」
這話一出,李澄霞頓時眼眸一亮:「若能得姐夫襄助,便是解衣相待,予也是願意的。」
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不要帶壞風氣!萬一以後有人提到「小姨子的屁股有半邊是姐夫的」,然後追本溯源,說是貞觀年張操之幹的好事,老子跳黃河都洗不清了。
本來只是安靜地做個美女子的李月,聽到張德的提問和李葭的回答後,頓時一個激靈,然忙也跟鵪鶉似的急急忙忙道:「姑父,若也能讓吾獨立門戶,便是甚麼都依的。」
「你閉嘴!」
張德瞪了她一眼,「好好吃東西!」
「哦。」
李月低著頭,又默默地吃了起來,只是兩隻粉嫩耳朵,卻是豎著,準備一字不漏地聽個清楚,然後記在心裡。
前幾日看到李麗質開府,她是何等的羨慕。她是知道的,長樂妹妹開府之後,婚姻大事,就不是皇帝皇后說了算,自己有了很大的自主權。如果不是皇帝需要特別大的強援,根本用不著再犧牲她這種層次的公主。
至於她李月,雖說洛陽還有母族在,可到底也不是甚麼豪族,哪天元謀功臣的子弟成長起來,但有幾分驚艷才華的,肯定是要被皇爸爸拿來做駙馬,不會給他們在政治舞台上表現的機會。
爭取自己幸福的女子,都是令人敬佩的。
這可是唐朝。
雖說老張上輩子總聽人說唐朝奔放,可這奔放又不是裸奔,只是和某些奇葩朝代作對比罷了。
「若要獨立門戶,不說開府建牙,只是這人事,便是一樁。再有這財帛,又是一樁。還有最後一樁,便是皇帝的默許。」
張德慢條斯理地說著,「倘若是太皇之女,倒是沒那麼麻煩,只消有些進項,有些手段,讓太皇說上一聲,如今『仁孝』在上,陛下也會順水推舟,只是這進項,多少是要吐出來一些的。」
不管怎麼說,兩個美少女想要謀求人身自由人格獨立,這是很好的。這世上,敢於反抗命運的人,都是強者。像老張這種只敢躺在地上被命運**的,只是純種弱雞罷了。
「姐夫,那豈不是吾很有成算?」
李葭眼睛一亮。
「玄武門一事,塵埃落定,隱太子之餘孽,也翻不起浪花。太皇又享受天倫之樂,陛下的江山,穩固的很。」
張德這話,要是在外面說,只怕是一陣雞飛狗跳。可在三個女子面前說出來,倒是半點壓力沒有。再者,張德也根本不怕倆小妞去跟李世民告密。
他說出這句話,倆小妞以公主的身份聽了,而且特麼還在李芷兒的愛巢,這根本就是一條船上的。
一根繩上的螞蚱,誰怕誰?
安平見張德給倆小妞做具體事情具體分析,頓時不快道:「欲齊人之福耶?!」
「莫要學房家婦人,吃個甚醋。」
老張瞪了她一眼,然後對李澄霞道,「若想獨立門戶,須有別樣進項。如白糖,如精油,如新瓷,如懷遠麻繩,如草原毛皮……只有這等財源,方能打動人心。其餘田地之產,小財爾,看不上的。」
打動人心的這個意思,其實是打動帝心。只有皇帝看得上的,才能讓李淵支持,才能讓李世民垂涎,否則,那就是個屁。
田地再多,李淵能享受麼?至於李世民,整個天下都是他的,只要他願意,殺幾個貪官宰幾個不服帖的權貴,幾十萬畝地輕鬆到手。
對於大貴族乃至皇帝而言,土地的直接意義並不大。
「姐夫,世人皆知汝管仲在世,遠勝呂子,還望姐夫垂憐,拯救妹妹……」
說著,李澄霞的眼淚水,又汪汪地來了。這美少女眼淚說來就來,這演技,嘖嘖,真是練過的啊。
可惜老張是工科狗,我見猶憐這玩意兒,只有在脫光了衣服才有效果。
「容吾想想……」
「咳!」
李芷兒重重地咳了一聲,瞪了一眼李澄霞,又看著張德,「汝當真要助這狐媚子?」
「阿姊,莫要出口傷人!吾又不曾真的勾引姐夫!」
「滾!若非讓你抓住把柄,今日定要殺你,以泄心頭之恨!」
上輩子老張還在讀本科那會兒,就聽說女生宿舍的仇恨值是很變態的。和公狗們的狗窩不同,公狗們哪怕廝打互咬一回,最後也能互相舔舔,簡單點說,男人嘛,打出來的感情。
至於女生,宿舍一旦鬧翻,簡直了,比宮斗劇好看多了。
「姑父,姑父可是已有計較?」
忽地,李月萌萌噠看著張德,一臉的期待,滿心的歡喜。要知道因為李麗質和李芷兒的緣故,老張在公主圈子裡,人氣值還是很不錯的。再加上夫子廟都是他督造的,每次公主們組團去夫子廟欣賞透明玻璃,都會想道:張操之這得有多麼豐厚的身家,若是嫁了他,此生不愁也。
「計較談不上。」
張德本來不想裝逼的,但一看到萌萌的李月,他情不自禁地裝了起來:「舉凡財貨,唯有大宗之物,方是傳世之基業。諸如田地,能得糧食,這種地,便是傳世手藝。不論王公貴族販夫走卒,都是要吃飯活命的。故而,勛貴豪族,田地可以少一些,種地的人卻不能少。」
「姑父所言甚是,衣食住行,民之本也。」
「月娘一言中的,正是此等道理。」
說著,張德一邊用安慰的眼神看著李芷兒,一邊給她夾著牛裡脊,這妞這才悶悶不樂地一邊吃一邊又偷偷地笑,並且用得意的眼神看著李葭。
給老婆夾了菜,張德才給小姨子和外甥女一個放心的眼神,正色道:「吾有一物,正合此道。若非你們拿捏住了吾和芷娘的痛處,只怕也是不會和爾等分說的。」
「可是白迭布?!」
李澄霞一臉欣喜,連忙道。
老張一愣,臥槽,你怎麼知道的?老子沒和別人說啊,這玩意兒就給了……
張德虎軀一震,猛地看著一臉慚愧的李芷兒,頓時明白了。(未 完待續 ~^~)
PS: 求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