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拿下

  教坊歌舞教習主事公孫七斤的獨門絕技就是一息破半里,那聲音高亢有力卻又兼顧婉轉悠揚,更加厲害的是,人在半里之外,歌聲入耳,亦是清脆動聽。🎀♠ ➅❾𝐒нỮ𝔁.匚๏𝐦 👌♨

  身為太宗皇帝的貼心小坎肩,李麗質讓家裡面最會唱歌的出來鎮場子,那肯定是瞬間秒殺杜團兒之流。

  琅琊公主聽到公孫七斤的《青玉案》,訝異道:「是誰這般豪闊,竟是讓公孫娘子上元佳節高歌一曲。」

  「興許是陛下與民同樂吧?」

  張叔叔手中提了個小小的柿子燈,裡頭點了一隻昂貴的蠟燭,仿佛還撒了香料,一路走一路香。

  配合他那風度翩翩的外表,以及邊疆大吏的氣質,周遭行人皆是目露驚羨。讓琅琊公主分外得意。

  「郎君,有人看你呢。」

  「殿下說笑了,乃是殿下驚世容顏,凡夫俗子流連駐足……」

  情不自禁就開啟了年輕時候的狀態,張叔叔反應過來的時候連連叫糟,為什麼就情不自禁就開始裝逼了呢?

  「阿郎真是知心人。」

  從張郎進化成郎君,再從郎君進化成阿郎……

  我們還沒有洞房結婚啊!

  張都督渾身不自在,訕訕然道:「方才那首詩餘,倒是好聽。」

  「淫詞**,難登大雅之堂,也就這坊間街上,唱上一唱。倒是苦了公孫娘子,為難她唱詩餘。」

  言罷,李蔻又想起一事,「對了阿郎,適才吾見大郎,仿佛和芷娘一起遊街?」

  「去歲安平殿下相約大郎,只是他俗事纏身,去了河套。♝☝ 69ѕ𝔥𝓤Ж.ςⓄⓜ 🐒🍟今年大約是赴去歲之約吧?」

  鄒國公突然又想起來,倆小不點兒還寫過書信來著,還是坦叔幫忙往來傳遞,簡直了。

  然後張公謹又不無惡意地想道:要是安平公主死纏爛打,擒大郎於榻上,我不就脫離苦海了?

  想到這裡,張叔叔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

  當然,外人看到了,只會覺得帥哥笑起來真是如沐春風,讓人賞心悅目。

  陡然看到身旁的俊男突然就露個微笑,那殺傷力有點大,直接刺的琅琊公主捂了捂胸口,然後面紅耳赤呼吸急促起來。

  「殿下,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適?正月天寒,不如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一臉關切的張叔叔給人的感覺,太特麼溫柔了。連李蔻的侍女都微微臉紅,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心說鄒國公當真無雙君子,上等男兒。

  「吾……吾只是有點冷。」

  然後李蔻厚顏無恥地往張公謹身上靠了靠,張都督當然想直接一把推開,但氣氛這麼好,他又情不自禁地裝逼了。

  「無妨,這披風是大郎從河套帶回來孝敬我的,最是防寒。」

  說著,肩頭披風批在了李蔻身上,琅琊公主不受控制地用力吸了吸披風上張叔叔的味道……

  「阿郎,我們……回去吧。」

  李蔻一把拉住張公謹的手,然後水汪汪的眼眸盯著身上有點熱的張叔叔。張公謹愣了一下,然後道:「殿下請移步。💋🏆 ➅❾𝔰𝐡υ𝕩.ⒸỖ𝔪 💥💲」

  「叫我蔻娘。」

  「蔻娘。」

  「阿郎溫柔如水。」

  「蔻娘……熱情似火……」

  上了馬車,四輪馬車就是堅固,非常的堅固,一般的震動都不會壞。

  琅琊公主的四輪香車,緩緩地落下帷幔,朝著公主坊邸去了。

  而此刻,在朱雀大街和春明大街的丁字路口,老張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然後被一隻溫潤小手緊緊地攥住了。

  「麗娘,你也來看燈會?」

  李芷兒瞥了一眼張德,老張虎軀一震,沒有跑路。

  「安平姑姑,大郎,好巧啊。」

  年紀到底還小的李麗質控制不住情緒,明明一臉怒容,卻故作平靜。十歲十一歲的小丫頭片子,成熟度不夠啊。

  反觀李芷兒恬然一笑,依然拉著張德的手:「去歲張郎約吾遊玩上元佳節,奈何男兒志在四方,吾不能為遊戲之事,阻攔張郎做事。今年張郎回京,事體妥帖,便再續前緣……」

  不遠處,一個老者的身影抖了抖,眉頭一挑,低聲道:「這皇家中人,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坦叔,阿奴怎麼去了這麼久?」

  王萬歲擦了擦鼻子,凍的厲害。

  「不妨事,一會兒就好。」

  坦叔笑了笑,然後繼續讓王萬歲單手倒立……在等著自家郎君和他貼身婢女的辰光里,王萬歲繼續努力跟坦叔學習先進的戰鬥姿勢。

  「姑姑!」

  李麗質年紀雖小,卻到底是李董的種,一聲嬌叱,便有幾分上位風采,「姑姑難道忘了月初所言?」

  「此一時彼一時,麗娘怎可刻舟求劍?」

  「哼!姑姑分明說帶吾一起的!怎麼初六之後,就時常獨自一人前往普寧坊?」

  「私事爾。」

  「胡說!分明是你想……」

  李麗質臉憋的通紅,到底臉嫩,話說不出口,只能恨恨然道,「姑姑用心不純!」

  「麗娘何出此言?」

  一向溫柔可人的安平公主,竟是抓著張德的手更緊了一些。

  「姑姑你抓著大郎的手作甚?!成何體統!」

  「上元佳節,吾怕與張郎走失,抓緊一些,又有何妨?吾乃皇族,與民同樂,有何不可?」

  「大郎是男兒,姑姑豈能如此……」

  長樂公主跺著腳,而馬車裡面抱著一大袋阿月渾子的薛招奴,已經偷偷地開溜,然後跑坦叔那邊道:「坦叔,給我。」

  坦叔嘆了口氣,摸出一包阿馹果乾,遞給了她。.a

  「張郎未娶,吾未嫁,有何不可?」

  「誰說的!大郎早有良配!」

  「噢?是嗎?」

  安平公主眼神凜然,盯著張德。

  老張一臉正色,道:「匈奴未滅,何以為家?」

  「突厥都滅了!休要說這等胡話來支吾!」

  「還有西突厥和吐谷渾的。」

  張德很誠懇。

  「張郎!」

  「是,殿下恕罪,德慚愧……」

  老張擦了把汗,然而瞄了一眼四周,仿佛出現許多穿著錦袍的達官貴人?再一瞧,這兒貌似都是京中官僚和勛貴扎堆的地方啊。

  「哥哥!你也來逛燈會!哈哈哈哈,太好了,哥哥,我猜謎最是不濟。哥哥多智,快幫我去猜謎!」

  大救星程處弼突然就冒了出來,還有李奉誡,還有李震,還有……侯文定怎麼也來了?咦,還有盧照齡和張大安!

  「這就來,這就來!」

  老張趕緊叫道,然後對安平和長樂道:「兩位殿下,朋友有難,德義不容辭,這便去助他們一臂之力!」

  言罷,老張就要開溜。

  剛轉身,就聽到一個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拿下!」

  接著幾條兩米以上的大漢跳了出來,當場把梁豐縣男捉拿,程處弼等人見了,頓時大叫:「哪裡來的賊矬鳥,竟敢在小爺地盤放肆!」

  「把這程家匪類,給朕也拿下!」

  空氣凝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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