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子令。
對於任何一個墨家人而言,其意義都大於他們的生命。
要不然。
墨羅這樣的人物,也不至於念念不忘。
甚至。
整個墨家人無數輩的先人,都在極力的尋找著這塊巨子令。
有道是。
有了巨子令,墨家就不再鬆散與爭鬥,也將不再沒有頭領一般,流落各方,各隱其地。
對於這一點。
鍾文也算是清清楚的了。
而此時的墨離她們三人,拿著巨子令,都已經是痛哭流涕,都不知道如何言語了。
到了最後。
墨離她們更是直接跪了下來,向著東方拜了幾拜。
而後。
又是轉身,正欲向鍾文行跪拜之禮。
不過。
鍾文卻是湧出龐大的內氣給阻止了,「墨離,巨子令乃是你們墨家之物,而且,這也是我與你伯公他們商議好的。如得了巨子令,必當還返於你墨家,所以,這跪拜,還是算了吧。」
「多謝。」墨離她們三人見自己無法跪下去,又見鍾文這般說了話,只得起身,向著鍾文行了一個大禮。
這個大禮。
鍾文受得。
畢竟。
巨子令乃是他所得的。
如果鍾文不想把這巨子令還給墨家,誰又知道?
哪怕就算是墨家人知道了巨子令在鍾文的手上,墨家人又能拿鍾文有何辦法?
除非背後使陰招了。
可是。
鍾文就是這麼大方,而且大方到都放棄了可以統領墨家的機會。
墨家的強大,那是不言而喻的。
墨家的龐大,更是不言而喻的。
到了鍾文如今的境界,又何需控制什麼。
當下的鐘文,可真沒有那份心思去控制墨家,更是不會動用巨子令,好指使著墨家人替自己辦什麼事。
有家有女兒的。
這些又如何能比的?
墨離的一聲多謝,也算是道出了墨家人對巨子令的追尋之苦了。
而隨著墨離的一聲多謝後,又是看向鍾文道:「九首,以後我墨家在任何時候,任何時間,都可唯你九首調遣。這是九首你對我墨家人的恩情,還請九首莫要拒絕。」
鍾文本來聽著墨離的話後,想擺手。
可沒想到。
墨離像是知道鍾文要拒絕之意,直接把話說的很透徹了。
「行吧,不過,我也沒有什麼事可言的,即然巨子令已是回了墨家,此事到此間也就該結束了。墨離,想來你當下也有不少的事情要去做,我就不留你了。對於你伯公他們的事情,我九首也是無能為力。」鍾文聽後,只得點了點頭。
「多謝九首,那我們告辭了。」墨離此時的心情,用什麼都無法言喻。
前有伯公一些長輩的消失。
而後又有巨子令的回歸。
兩種心情一交錯,讓墨離都開始覺得自己該挑起墨家復興的擔子來了。
鍾文輕輕的笑了笑。
墨離也是輕輕的笑了笑後,這才帶著另外兩位墨家人離開去了。
至此。
鍾文也知道。
靈寶門之事,也算是真真正正的結束了,以後墨家也不會再到處追查著關於巨子令的消息了。
甚至。
鍾文都能想像到。
有了巨子令的墨離,在未來說不定能把整個墨家統籌起來,重建其墨家人的偉大來。
至於會不會。
這些,就看墨離如何行動,又如何把墨家重建了。
正當鍾文坐在亭台當中出神之際,任竹她們帶著九兒卻是走了過來,「義父。」
「父親。」
鍾文見幾個小娃後,這心思立馬又回歸到了正常,抱了抱九兒,「九兒玩累了嗎?是不是餓了?」
「父親,九兒不累,九兒也不餓。父親,離姨怎麼走了啊?我都還沒有跟她說話呢。還有,小小黑不在我身邊,也不知道會不會不高興。還有還有,父親能不能讓離姨給小小黑找一個朋友來啊。」九兒笑著搖了搖頭,隨即又是擺出一副正經的樣子,向著自己父親問道。
好嘛。
這麼多的問題,讓鍾文都有些不知道怎麼回應了。
「你離姨有要緊的事情要去做,所以就先走了,至於小小黑的事,等以後有了機會,我讓你離姨給你再弄只小小黑過來。」鍾文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小丫頭的小腦袋。
小娃的腦瓜裡面,想的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這就如自己小妹小時候一樣。
這讓鍾文忽然想著,是不是帶九兒去一趟天地宗,去看一看小花去。
站在一邊的任竹几兄妹。
還有徐福的幾個孩子,靜靜的站在一邊。
欲言又止的任竹,看著自己義父和九兒說笑,眼中一直閃動著羨慕之色。
她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
哪怕有了鍾文這個義父,她也沒有享受到什麼父愛。
最讓她享受的,那必然是曾經徐福的愛了。
說來,曾經的鐘文。
自己都是一個娃兒,又怎麼可能會注意到這些問題,哪怕有人跟他說上幾句,估計也不可能像待九兒一樣去待任竹的。
有一句很鮮明的話擺在中間。
那就是血親。
沒有血緣關係的親,是很難很難做到視如己出的。
好半天。
任竹還是走近了鍾文,雙眼看著鍾文和九兒,「義父,我們想去利州。」
「哦?上次你也問過我這個事,你母親她們都同意了?」鍾文停下與九兒的說話聲,看向任竹。
而此時的九兒,一聽任竹說要去利州,頓時就拉起了任竹的手,「任竹姑姑,你要去利州嗎?那太好了,到時候,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
任竹笑了笑,也是學著自己義父的樣子,摸了摸九兒的小腦袋,「義父,我祖母和母親都同意了,所以我們想去利州,因為,那裡有義父在。」
鍾文瞧著這個算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任竹。
感覺在這一刻。
鍾文發覺任竹長大了,早已不是以前的小任竹了。
對於任竹要求去利州之事,鍾文本就沒有什麼意見。
只要得到了她祖母和母親的同意,那就可以去利州生活。
而且。
任竹三兄妹們的年歲也越來越大,這也快要到了成親的時候了。
而自己又長期不在長安,婚事一事,任竹一家也一直不敢做主。
如實。
鍾文乃是任竹的義父。
自然而然的,這任竹的三兄妹也都喊鍾文一聲義父。
這姐姐兄長都年歲大了,到如今都還沒有婚嫁,這也是他鍾文的錯。
想到這些,鍾文起了身,走近任竹她們,「那就去吧,待去了利州,你們也就該嫁娶成家了,這也是義父的錯,差點擔誤了你們的終生大事。不過好在為時不晚,只要到了利州,到時候義父給你們尋個好人家。」
鍾文的話,到是讓任竹三兄妹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低著頭。
中午時分。
鍾文招來徐福,交待著任竹一家的事情。
當徐福聽後,頓時也是難過之極。
原本。
徐福一直把任竹當作女兒一般的對待。
哪怕徐福早已是成了親,有了自己的兒女。
可徐福對於任竹的疼愛,一點也是不差的。
可當他突然聽聞任竹一家要去利州的消息後,這讓徐福心中多了許多的愁情來。
「徐福,你好好安排吧,明天,我帶著九兒先離開長安去個地方,待我回到利州之時,想來她們也該到利州了。對了,記得先去封信到利州,讓利州那邊把居所什麼的弄好,省得任竹一家到了利州,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鍾文拍了拍徐福的肩膀道。
對於徐福這個管家,鍾文永遠是相信的。
要是不相信的話。
估計早就把徐福換了。
至於鍾文所言的居所之事。
自然是不能再次把任竹一家安排在利州城內的郡王府的。
那裡。
只能成為鍾文偶爾居住的居所,或者說鍾文一家偶爾居住的居所。
其實。
鍾文也好,還是鍾文一家也罷,少有去居住的。
那裡,已經成為利州的象徵了。
甚至。
到現在都還有人會前去利州城的郡王府大門前觀看,或者送上一些吃食鮮花一類的東西。
第二日清晨。
鍾文帶著九兒離開了長安城。
「父親,我們要去見姑姑嗎?」離開長安城後,九兒在鍾文懷裡仰起頭來,向著鍾文問道。
昨夜。
鍾文就已是把自己的想法,說與九兒聽了。
這小小人兒到也記性好,一夜過去後也沒有忘。
「是的,父親帶你去看看你姑姑去,省得你姑姑老說我不帶你去見她。」鍾文笑了笑,一路緩行,往著西邊趕去。
正當鍾文到了陳倉之時。
一個百家樓的門徒,卻是忽然來到了鍾文的不遠處。
「長老。」那百家樓的門徒一到鍾文跟前後,很是恭敬的行了一禮。
「你是百家樓的?」鍾文只要見這樣陌生的人喊自己一聲長老,那必然就能知道,對方乃是百家樓的人了。
而且。
那百家樓的門徒,其境界也是低的很,後天境。
如此一個小人物,放在江湖之上,基本屬於最墊底的存在了。
百家樓門徒聞話後,趕緊回道:「回長老,小的正是百家樓門徒。小的在靈州有幸見過長老一面,所以認識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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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有什麼事嗎?」鍾文聽後到也不以為意。
「回長老,最近小的探到一個消息,聽說吐蕃國有人發現了天荒所在,而且,吐蕃國有好多的高手已是往著天荒駐地去了,所以,小的見長老突然到了陳倉,這才過來向長老稟報此消息的。」百家樓門徒又是聞聲回道。
鍾文一聽天荒之事。
還以為有什麼大事。
天荒的荒主都死在了自己的手上,就連地荒的荒主都死了自己的手上。
這天荒估計早就散得沒了人影了。
本不以為意的鐘文,本想向著那百家樓的門徒隨口說一句。
可當鍾文一想到天荒中還有一位,曾經嚇過自己的老駝後,心下又是一動,「那你密切關注一下,如有消息,回傳到靈州或者回傳給我。」
「是,長老。」百家樓的門徒得了指示,隨即轉身離開,片刻之間,就已是沒了人影。
鍾文說來對於天荒並不感興趣。
可是。
有著老駝在,鍾文心中總是難免多上一些擔憂來。
據自己已是仙逝的二師傅和師叔所言。
那老駝生性多疑,而且狡猾如巨。
當時的那一場大戰之時,老駝並未現身。
而今。
這江湖之下又傳來天荒的消息後,鍾文這才想起了天荒的那位老駝來。
而且。
當年自己第一次步入西域之始,那老駝還在樓蘭城中嚇過自己,差點沒把自己嚇死。
片刻後。
鍾文也不再去想這些事情了,在陳倉城中買了些吃食後,就出了城,往著西邊趕去。
而此時。
江湖之上,也開始到處傳聞著關於天荒駐地之事來。
「你們聽說了嗎?天荒駐地已經找到了,而且就連吐蕃國的高手,也都加入了進來,看來,這次我唐國的高手要全部出動了。」
「可不是嘛,天荒那是什麼地方,那可是三荒這一啊,天荒的駐地,肯定有著不少的功法秘籍,怎麼樣,我們一同前去嗎?」
「去,為何不去,那可是武道之境的功法啊,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前去天荒駐地走一走。」
「……」
如此這般的議論或者消息。
在整個江湖之上傳遞著。
靈州城的百家樓中,那更是消息的發源地。
而此時吐蕃國所在的西南部,一片雪山之地的天荒駐地。
有著不少的高手,圍在那兒。
從依著上看,這些人一看就知道乃是吐蕃國的高手們了。
「旦普上師,我們得加快速度了,聽消息傳來,唐國那邊已是得到了消息了,要是我們再打不開這天荒駐地,到時候可就要失去先機了。」一位上師向著另外一名上師急道。
那旦普上師聞話後,心中也是甚急,「你當這裡是什麼,這裡乃是天荒駐地,機關重重,而且這大門根本無法用外力破解,你當我不想快一點嗎?」
著實。
天荒駐地可不是誰都能進入的。
能找到這裡,就已是不易了。
而且想要簡簡單單的進入到天荒駐地,那更是不可能。
就算是武道之境七層的高手前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
而此時。
吐蕃國最為神秘的岡底斯大本營中,卻是突然躍出來一行人。
這一行人的數量,少說也有十來人了。
而且。
從這一行人的身法之上,就能瞧出來,非高手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