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文眼淚橫流。
他知道自己二師傅所說的話是何意思。
也知道自己二師傅所言的一個時辰代表著什麼。
這讓鍾文想起自己曾經第一次見到自己二師傅之時。
那個時候。
自己差一點就被康帝給斬了。
而今。
自己的二師傅卻是要離自己而去,去到另外一個世界去了。
這讓鍾文想起更多的以前來。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的情況之下,自己的二師傅絕不會結束突破的。
三年的時間。
或許只有等死。
但三年的時間,也是能做不少的事情。
更或者。
理竺還能見證天地宗重新山門,也能見證天地宗多上幾名弟子來。
可如今。
一切都不能如他的意了。
而理竺對於自己弟子到底強到什麼程度,心中雖沒有一個數。
但對於自己弟子的相信。
理竺從來就不曾動搖過。
「小文,師叔沒有別的愛好,就喜歡喝上兩杯,所以待以後你要得了空,記得到我的墳頭給我倒上幾碗酒。」躺靠在樹幹上的伯溪,也是笑著說道。
是的。
是笑。
不止是伯溪笑,就連理竺的臉上,也是掛著笑臉。
鍾文滿臉淚水,看著兩位長輩,輕輕的點了點頭。
此刻的他。
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師徒幾年。
讓鍾文感受到了兩位長輩對他的愛護,感受到了兩位長輩對自己的情誼。
而以後。
或許只能陰陽兩隔了。
這讓鍾文心中恨極了天折也地岩二人來。
「小文,等我們死後,記得把我們埋在我天地宗的山頂。」理竺瞧了瞧遠處的龍泉觀,又瞧了瞧西方。
鍾文又是無聲的點了點頭。
當下。
鍾文除了點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雖說鍾文說不了什麼。
但卻是需要做點什麼。
拿著追龍槍的鐘文,緩緩往著天折走去。
「小文,不可,武道之境八層突破之時,誰也不可近身,否則,二人必死。」理竺見鍾文如此不要命的行為,著實又緊張,又心慌。
這種行為。
只要懂這武道之境八層的人,都該知道後果的。
可此時的鐘文。
卻是等不及了。
他等不到把天折與地岩二人的頭顱掛在自己兩位長輩的墳頭前了。
他只想在自己兩位長輩還未離去之前,讓他們二人見一見天折與地岩二人的頭顱。
無聲代表著鍾文的行為。
無聲也代表著鍾文的堅定。
即便是自己受傷,鍾文也在所不惜。
鍾文深知突破武道之境八層之時的狀態,不是誰都可以近其身的。
可鍾文卻是做了。
而且還如此的堅定。
鍾文的堅定。
並不是因為鍾文不懂,也不是因為鍾文他傻。
而是因為鍾文自認為自己的內氣強大,凝實。
所以鍾文才敢有如此的選擇。
當兩股龐大的內氣相撞在了一起之後。
頓時。
就發出了片片的炸裂之音。
這讓理竺也好,還是伯溪也罷,皆是驚懼於當下。
他們二人誰也沒想到。
鍾文的內氣已經強到了如此之地步,催動內氣,都能引動天折突破武道之境八層之時的內氣來。
「砰砰砰」的聲音一片連一連。
就連遠處在龍泉觀觀門口觀望的李道陵他們都已是聽見了。
「九首這是要幹什麼?難道不要命了嗎?」李道陵瞧著遠處自己弟子的行為,心中著實捏了一把汗。
對於自己這個弟子的行為。
李道陵能理解,便卻是不支持。
鍾文除了乃是天地宗的弟子之外,更是太一門的弟子。
真要是出了什麼事,太一門可就真的要回歸以往的狀態了。
可李道陵並不知道。
自己這個弟子已是強到能與突破中的天折對抗了。
而站在一邊的陳豐也好,還是伍弟也罷,更或者曼清。
所有人均是愣在了當場。
他們幾人無法相信,鍾文能強到這種地步。
不要說他們無法相信了。
就連理竺與伯溪二人,都震驚得無以復加了。
片片的炸裂聲,響徹在這片天地之下。
龍泉村的一戶人家屋頂之上,一個村民卻是即兩眼放著驚嚇之光一般,緊緊的盯著遠處。
而此時。
鍾文一步一步的往著天折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如此的堅定,如此的轟動。
「砰砰砰」聲不絕,內氣擊撞之後所發出來的聲音,越發的大且響,都快成了震天雷的聲音了。
隨著鍾文離著天折三丈之後,天折的身體此時卻是突然震顫不已。
「哈哈,天折這也是要結束突破,看來,小文這是要圓了我的願望了。」理竺見此狀況後,直接縱身而起,哈哈大笑。
對於天折震顫不已。
理竺第一反應就是天折這是被那內氣擊撞產生的波動影響了。
也著實。
武道之境八層的突破,那可是對自己內氣的重新釋放,再歸結。
如此龐博的內氣一釋放。
被一股外力所影響,想要歸結回歸自己體內,那可就不是那麼穩定了。
這也就迫使得天折震顫不已。
而理竺的興奮。
自然是因為只要天折結束突破,那這戰力也必將受損。
即便天折突破了,其戰力也不可能高於他理竺的。
況且。
只要天折一旦突破終止,那理竺必然會第一個迎上天折,好好與天折對殺一番,好報一報逼得自己突破武道之境八層之苦,更是要報一報自己師弟那心臟上的一劍。
而此時的鐘文。
想要再往前一步,也著實艱難的很。
不過。
即便再艱難。
鍾文也亦然決然的往前踏了一步。
隨著這一步下去。
兩人的內氣再一次的擊撞在了一塊。
「轟」的一聲。
如烈性炸藥一般,在這天地之間炸響。
而隨著這一炸向之後。
天折的身形,直接被推出去十數步之距。
而鍾文。
同樣也是被這股內氣擊撞的衝擊波給推離了數步之距。
從此間就可以看出。
兩人的實力到底孰強孰弱了。
「哈哈,天折,拿命來!」當不遠處的理竺見此狀況後,手裡拿著兵器,一個縱身,就往著天折殺將過去。
驚得本就驚恐萬狀的天折,連連後退,避讓著理竺的殺勢。
此刻的天折。
著實即驚又懼。
雖說他天折不認識鍾文,也不知道鍾文是什麼人。
但就在剛才。
雖說在突破武道之境八層的他,可這耳中也是聽到了鍾文他們的說話聲的。
所以。
對於理竺的弟子出現,本來還以為只是一個小人物。
可沒想到。
這一轉眼之間。
這個小人物,卻是強大到能把他這個突破武道之境八層的狀態給打破。
這已然是超出了他天折以往的認知了。
據天折他所知。
突破武道之境八層的狀態,即便有人想要阻止,那也是不可能的。
可到了他自己的身上,卻是如此輕易的被一個如此年輕的小人物給打破了,這無論如何,都有些讓他難以相信。
但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隨即。
天折見理竺又殺將了過來,只得開始應付了起來。
而此時,伯溪也是異常的高興。
能見到自己的這個師侄強大到如此地步,身為師叔的他,必然是為自己天地宗有著這麼一個妖孽而高興,「小文,依剛才之法,把地岩也給攪動。」
聞話後的鐘文。
點了點頭後,就往著地岩走去。
而此時正在突破中的地岩,聞話後,直接就開始把自己散出去的內氣,開始歸結收納回體內。
周邊散亂的內氣,也開始漸漸消散。
中止結束突破。
這已然是給自己的生命畫上了一個句號了。
突破至武道之境八層容易。
可要完全突破結束,那得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那只不過是為了自己能多活三年的時間。
而地岩直接結束了自己的突破,他深知天折折都被一個小小的小人物給打破,地岩他自己更是知道自己不可能抵擋得住了。
一邊是理竺對戰天折。
而這一邊。
鍾文卻是拿著追龍槍,一指地岩,「今日,即便你突破到了武道之境八層,也得死在我二師傅面前!」
話一落地後。
鍾文就是一個閃身,手中的追龍槍就直奔地岩面門。
「嗆嗆嗆」
兩方都在拼殺。
誰也不想死在誰的手上。
對於他們來說。
死並不可怕。
他們怕的乃是自己要輸在對方的手上。
天折不想。
地岩也不想。
而理竺同樣也不想。
身為曾經乃是武道之境七層顛峰高手的他們,可以說傲視天下般的人物,又怎麼可能會認輸,或者被人擊敗呢?
隨著四人打將起來後。
周邊的樹木荊棘。
到處飛舞。
就連地皮都給掀起了片片,在空中飛舞。
激戰的圈內。
內氣橫生。
稍有任何一些東西飛進其內,都會被撕裂成碎片。
如此激戰的場面。
把龍泉村那位爬在自家屋頂上觀望的村民,都驚得早已是目瞪口呆,瞠目結舌般的狀態了。
而李道陵他們。
同樣也是這般的狀態。
拼殺能拼到這種地步。
估計也是他們今生有史以來見過的最強大的一場拼殺了。
「嗆嗆嗆」
「咻咻咻」
場中。
除了武器的碰撞聲,就是身形的飛縱身之聲。
到了這個地步。
其縱身術已然是超越了曾經的一切縱身術了。
就連鍾文使用的輕功。
都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了。
什麼踏雪無痕,以梯雲縱。
早已不再是以前的踏雪無痕,或者梯雲縱了。
就當下場中。
四個人影,你來我往,你奔我走,你遞我檔,你進我退的狀態。
如某個眼睛不怎麼好使的普通老年人,看到這一幕的話。
那必然會認為這是幾隻大鳥正在飛舞呢。
「嗆嗆嗆」
理竺對戰天折。
二人的可謂是斗得旗鼓相當。
誰也拿不下誰。
誰也傷不了誰。
而另一邊。
鍾文對戰地岩。
同樣也是誰也拿不下誰,同樣也是誰也傷不了誰。
放眼天下。
武道之境八層,再加一個閉了三年關的鐘文。
估計唯這四人的身手實力為最了,稱之為天下四大高手,也不為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