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被揍。
而且還被揍的很慘。
腿上,手上,屁股上到處都是荊條印子。
此次。
鍾文真的沒有收手。
以前鍾文一直覺得自己這個妹妹能還未長大可以不懂事。
可如今都十五歲了,還如此不知輕重。
鍾文斷然是不會留手的了。
被揍得很慘的小花,此時正哇哇大哭,被自己的表姐徐大英按在床榻上塗著藥呢。
「小花啊,你也莫要哭了,你哥打你肯定是為你好的,你肯定是做錯了事情,否則你哥怎麼會打你呢?」徐大英一邊幫著小花上著藥,一邊安慰著。
只不過徐大英不是一個太會安慰人的人,所以這話里話外,依然還是帶著些許的指責之意。
此刻的小花,依然不明所以。
對於自己哥哥兇殘的暴揍自己,心中帶著滿腔的怨恨。
從小到大。
她雖說也被自己哥哥揍過。
可從未像今日這般又狠又毒,專挑她自己身上的軟肉抽。
荊條抽到軟肉之上,那真可謂是又疼又難受。
即便小花境界不低,可這也讓她疼痛不已。
「哼,你們就知道幫哥說話,我都不知道做錯了什麼,哥就這麼打我,我要向阿爹阿娘告狀去,嗚嗚嗚嗚……」小花一邊大哭,一邊還不忘說要告狀去。
徐大英瞧著這個表妹,真心是有些無奈了。
徐大英雖說有些心疼自己這個小表妹。
可對於鍾文暴揍小花的原因,她到現在為止也不甚清楚。
至於曼清與龍玉突然離開,以及消失了的墨離,徐大英想了想後也不甚清楚其中的原因。
屋中。
小花依然痛哭不止。
徐大英一邊小聲的安慰著,一邊想著這件事情的始末原因。
隨著藥上好之後。
伯溪突然走了進來,「先出去吧。」
徐大英見小花的師傅來了,得了話後趕忙退出屋外。
「師傅,嗚嗚嗚嗚……」小花此時見著了自己的師傅,像是尋到了靠山一樣,又是大哭了起來。
「你啊你,現在知道疼了吧?看你辦的這事,為師都不好阻止你哥打你。」伯溪拍了拍小花的腦袋,實在不知道怎麼說教這個弟子了。
「師傅,剛才你都不幫我,我哥打我的時候,你就知道站在遠處看著,哼!我不喜你了。」小花甩了甩腦袋,對自己師傅有些意見了。
伯溪搖了搖頭,「你可知道你哥為何打你嗎?想來你是不知道的吧?」
「他一句話都不說,拿起荊條就抽我,連原因都不給我說清楚,我怎麼知道我哪裡做錯了。」小花著實不清楚原因。
而當時的鐘文,又怎麼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把原因公之於眾呢?
他鍾文可以不要臉。
可人家曼清卻是要臉的,更是要名聲的。
雖說這事龍泉觀里的人不一定會說出去,但這心裡肯定會想的嘛。
況且。
鍾文身為龍泉觀的少觀主,更是太一門的少門主。
如被眾人知道這事情,那其他人又會怎麼想呢?
所以。
鍾文在揍小花之時,哪裡會多說什麼話,更是沒那臉說這些原因,說這些話。
只管揍就是了。
「唉,看來,你的未來,還得多學學一些人情世故,多學一些為人處事了。」伯溪聞話後,深知未來自己這個師傅任重而道遠了。
話一說完的伯溪,盯著小花又言道:「墨離煮的那碗清湯當中,放了春藥,昨日你給你哥端過去後,你哥與曼清二人都喝了,所以,你現在該知道你做錯了什麼事吧!」
小花聽聞之後,直接就剎住了她的哭聲,愣愣的站在伯溪的跟前,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小花著實沒想到。
與自己關係如此之好的墨離,會幹這等事情。
春藥是什麼,小花又怎麼可能會不知曉是個什麼東西。
從今天上午曼清所發出來的那一聲尖叫聲,小花已是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了。
可是。
小花卻是想不通一個問題。
墨離為何要給自己哥哥下藥?又為何要讓自己端過去?
墨離不是喜歡自己的哥哥嗎?
難道就這麼白折拱手讓人了?
諸多的疑問在小花的腦海之中浮現。
可越是往深里想,小花越是想不明白。
伯溪瞧著眼前的這個弟子,知道這個弟子此時已是明白了這件事情其中的問題。
至於知不知道錯了,伯溪卻是不明了。
「有些事情,你要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人能交,什麼人不能交,墨離乃是墨門之人,難道你忘了你哥跟你說過的話嗎?好好想想吧,你也別怪你哥揍你了,放在為師這裡,為師說不定會罰你面壁思過一年。」伯溪說完話後,起身離開了。
丟下小花在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觀內。
不少人都在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可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從今天清晨開始,整個觀里的人都有些不對勁。
特別是李道陵,理竺伯溪他們。
當然。
還有鍾文以及曼清她們幾人。
至於小花被揍這事,觀里的人到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哥哥揍妹妹,到也能理解。
只不過他們不清楚。
身為哥哥的鐘文,為何把自己的小妹揍成這副模樣,就差沒把自家的小妹給打殘了。
其實說來。
鍾文再不冷靜。
在下手之時,也會有所分寸的。
荊條所抽打的地方,除了軟肉,其他地方鍾文基本都沒有動過。
更何況。
鍾文下手之時,內氣可沒有運用一分。
而且。
小花的身手也是不差的。
被荊條所抽打,再厲害,也厲害不到哪裡去。
除非鍾文動了內氣。
李道陵的屋中,理竺正在寬慰著憂心的李道陵,「李道長,你也別擔心了,這事就讓小文自行處置吧,真要是鬧到了一定的程度,大不了我和小文打上門去,我到是要看看,這慈航殿能把我這弟子的心上人如何。」
「唉,這事鬧得,也著實出乎我的意料了。九首要是真能得曼清的原諒,這事到也還好說,如到時候真不行了,我就讓九首帶我到慈航殿去求求情。」李道陵無奈的說道。
至於理竺說的打上門去,李道陵真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
況且。
理竺所言帶著鍾文打上門去,那只不過是一句寬慰的話罷了。
理竺可不知道慈航殿在哪裡。
即便天荒之中有慈航殿的前任殿主,可依然沒有人知道慈航殿在哪裡。
對於慈航殿。
李道陵以前可以不知道,但隨著曼清她們第一次到龍泉觀後,就已是知道了。
對於這個神秘如廝的宗門。
李道陵也著實不希望自己太一門與慈航殿交惡。
這一切,本就是一個天大的誤會。
可這誤會之中,自己的弟子占了人家慈航殿聖女的便宜。
無論如何。
太一門理虧。
而且這個虧還得吃。
此刻。
李道陵心中卻是對那墨離開始怨恨了起來。
要不是因為有這麼一個瘋女人的存在,也不至於鬧到如今的地步。
可李道陵並不知道。
如果不是墨離的祖父突然把墨離帶離。
說不定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又會轉變成另外一種劇情了。
而此時。
鍾文已是離開了龍泉觀,往著曼清她們二人離去的方向追去。
已是知曉了所有前因後果的鐘文。
自然是要向曼清說明原因情況的。
而且。
鍾文也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況且。
鍾文也深知曼清如果回到慈航殿的話,她的這一生必然會痛苦不堪。
一路急奔之下的鐘文。
腦中閃現著諸多的可能性。
更是閃現著不知道多少種曼清痛苦的度過一生的場景。
為此。
鍾文決定,誓必要把曼清留下。
哪怕不惜得罪慈航殿,也要把曼清留下。
至於留不留得住,就看鐘文這張嘴了。
要是鍾文依然如剛才之前的那般,那估計也是沒戲。
而此時。
曼清與龍玉二人,已是快要抵達了興州了。
而此刻的鐘文,依然還在查看曼清二人所經過的痕跡,這才追到了三泉縣。
悲傷不已的曼清。
一路急奔,內氣消耗的速度,都已是超過了她原來的程度了。
可此時的曼清,依然不要命似的往前奔去,淚水模糊了雙眼,更是連後面吃力都不管不顧,自顧往前奔去。
曼清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裡。
也不知道自己將要去什麼地方,更是不知道自己以後會如何。
雖說。
曼清心中也想過自己要是能就此事不計較,從此脫離慈航殿,與鍾文在龍泉觀安心生活。
可一直在慈航殿長大成長的她,卻是不敢有所背叛,更是放不下從小把她養育成人的師傅。
無論現在發生了什麼,曼清只想就這麼急奔下去,沒有盡頭一般。
艱難吃力的跟隨在後的龍玉,早已是被曼清甩出了一里之地。
「師姐,你等等我,我追不上你了,你停下啊。」龍玉根本不知道自己師姐今日為何如此狀態。
可龍玉的喊聲,根本無法阻止曼清。
二人就這麼一奔一追之下。
就已是過去了一日。
從利州,一直到了豐州附近。
一路追蹤的鐘文。
一入靈州之後,就已是不見了二女的蹤跡了。
這讓鍾文突然像是失去了什麼東西一樣,發狂似的在靈州附近開始尋找。
可鍾文這一尋找之下。
就是五日。
不吃不喝的五日尋找。
愣是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鍾文並不知道。
曼清龍玉二人所離開的方向,乃是沙漠。
沙漠之地,不要說痕跡了,即便剛走過不久,都會被掃平了。
失去了追蹤痕跡的鐘文,很是頹廢的癱坐在地上,望著遠處失了神。
鍾文知道。
曼清此次離去之後,他這一生都不一定能見著了。
慈航殿在哪裡,鍾文不知道。
哪怕就是理竺與伯溪也不清楚。
這讓像是沒了目標的鐘文,不知道自己這個夢能否圓,更是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機會擔起這份責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