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 七層之上疑有路

  當然。

  鍾文最想的。

  依然是想去找那個把自己識神所傷的珊蠻去。

  因為。

  到現在為止,也只有此人才知道識神是何物,就連自己二師傅理竺他們,都不知道識神是什麼東西。

  而當下。

  鍾文雖有些期盼,可此時卻不是他期盼之時。

  靈魂的顫動,讓鍾文的推演中斷。

  可是再中斷,他也得繼續推演,也好知道自己的未來如何,是不是真的突破到了八層,就面臨著死亡。

  陰陽生死世界當中。

  鍾文依然安穩的坐著,拋卻所有的雜念,繼續推演著自己的陰陽生死訣來。

  隨著鍾文繼續沉寂於其中開始。

  靈魂再一次的開始震顫顫動。

  這讓鍾文無法理解這種靈魂的震顫。

  無痛無癢,有的儘是一種奇異且詭異的狀態。

  就好比自己的靈魂被剝離了出來。

  而且。

  鍾文越往下推演之時。

  靈魂就開始就得越發的清晰了起來。

  當半天過去之後。

  靈魂不再是靈魂,而是猶如另一個鍾文一般,盤坐在鍾文的頭頂,姿勢形態一模一樣。

  漸漸的。

  頭頂之上的鐘文,開始分離了出來。

  一個重影,一個虛影,一個幻影。

  三個鍾文。

  再加本體的鐘文,已是出現了四個鍾文了。

  如果此時的理竺見到鍾文是這種情況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震驚的無以復加了。

  誰也沒有見過這種狀態。

  甚至。

  聽都從未聽聞過。

  沉寂於推演當中的鐘文,早已是感受到了自己頭頂上的三個自己。

  而這三個自己。

  依著鍾文所理解的。

  重影,估計就是命魂了。

  而這虛影,估計就是地魂了。

  而這幻影,有可能就是天魂了。

  至於是與不是,鍾文也不知道,但也只能如此的猜測。

  因為。

  鍾文在推演之時。

  已是感受到了魄的存在。

  而且,還有著七個之多。

  這才讓鍾文認為自己頭頂之上的三個自己,就是自己的魂。

  此刻。

  鍾文的體內。

  上中下三處丹田,各有一個類似於鍾文一樣的小人,居於其中。

  而雙手雙腳,也同樣各有一個類似於鍾文一樣的小人,在四處遊蕩著。

  雖不清晰,但鍾文能感受到。

  就好比內氣一般。

  「呼……」

  三天之後。

  陰陽生死世界當中,鍾文突然睜開眼來,長呼了一口氣。

  自己的陰陽生死訣,自己已是推演至二十七層了。

  再往下推,已是沒有辦法再推演下去了。

  而鍾文的三魂,也越發的凝實了,只不過當鍾文睜開眼來之時,三魂已是回歸本體去了。

  二十七層。

  這是鍾文有些不明之地。

  據鍾文所知。

  當今天下江湖之上的功法,從來就沒有超過十二層的。

  而自己這一推演,就已是達到了二十七層。

  如果自己還能推演,說不定會繼續推演下去。

  雖說。

  當下的鐘文境界沒長,內氣也沒長,可以說,什麼都沒有長。

  但能把自己所創的陰陽生死訣推演到二十七層,足可見陰陽生死訣的強大之處。

  只要鍾文以後怒力習練一番,想來身手絕對會大有長進的。

  至於這境界。

  鍾文依然不敢突破。

  魂魄的存在。

  鍾文無法捉摸,只有向自己的師傅和二師傅問過之後,他才能決定他這條路是對的還是錯的。

  心有所定的鐘文。

  隨即直接從自己所在的陰陽生死世界當中退了出來。

  就好像是進門出門一般的簡單。

  「哥,哥,你終於醒了!嗚嗚嗚嗚~~」當鍾文睜開眼來之時,小花瞧見自己的哥哥,終於從五識關閉當中醒了過來,頓時就撲進鍾文的懷中,大哭了起來。

  從鍾文五識關閉開始,到如今已是過去了九天的時間。

  九天。

  對於鍾文來說,或許並不長。

  可對於小花來說,猶如一場無聲的等待一般。

  鍾文這樣的狀態,小花乃是第一次見到,在她的心中,自己的哥哥,是她最重要之人,估計連父母都得往下降一些。

  「好了,沒事,哥這是在修練,都這麼大的姑娘了,還哭鼻子。」鍾文醒來的第一刻反應,也著實有些意動。

  自家小妹這是在擔心自己。

  身為哥哥的鐘文,當然明白自家小妹對於自己的依賴。

  從小到大,可以說二人是在一起長大的,讀書寫字,習武練劍,所有的一切,都是鍾文所教的。

  鍾文對於小花來說,即是兄長,也如父親,同樣,也如朋友。

  正當此時。

  門外走進來李道陵、理竺他們。

  「九首,你醒了!」李道陵一進門後,臉上立馬就展露出笑容來。

  自己的弟子如何,他可謂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而理竺這個二師傅,也算是見識自己弟子好幾回這樣的狀態了,也就沒有什麼奇怪的心思了。

  「小文,可有什麼收穫?」理竺笑著問道。

  鍾文瞧著眼前的這兩個師傅,又看了看懷中還在流著淚水的小花,聳了聳肩道:「師傅,二師傅,一會再與你們細說。」

  二人也知道。

  小花這些日子以來。

  聽不進任何的勸,一直都處在一個焦急當中。

  哪怕李道陵跟小花說了好多遍,鍾文乃是在靜修當中,可小花依然焦急。

  每天除了吃喝拉撒會離開自己哥哥的屋子之外,其他的時間,基本都處在鍾文的屋子當中,時刻的守護著自己的哥哥。

  有道是,有此妹妹,還有啥可求的呢。

  好一頓安慰之後。

  也不知道小花是累了,還是這麼多天的精神萎靡造成的,直接就倒在鍾文的懷中睡著了。

  鍾文小心的抱著小花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褥,又是安靜的坐了一會之後,這才離開。

  第一件事情。

  自然是吃喝了。

  九天的時間,鍾文就算是再能抗餓,也抗不住。

  好在灶房那裡有一些備用的食物。

  吃過食物之後,鍾文直接把自己兩位師傅尋了過來,坐在一處偏殿當中,說起了自己這一次的感悟來。

  「小文,你的意思是你突破到武道之境七層之時,頭骨沒有淬鍊?這怎麼可能?如果你頭骨不淬鍊,那你怎麼可能突破到武道之境七層的?」聽完鍾文的一些話後,理竺著實有些不解。

  就鍾文突破到武道之境七層之事,鍾文也沒有跟理竺他們講述過,而理竺他們也只是以為鍾文是依著正常途徑,又用了朱果的藥力,才突破到的武道之境七層的。

  而今天。

  從鍾文的嘴中,說出了這麼一件讓他不可思議之事來,這不得不讓理竺心中無法理解了。

  「二師傅,當時,我覺得腦袋才是重中之重,所以就有所保留,不敢用內氣來淬鍊,而是直接繞過了頭骨,直接往著血液去的。而且,此時我推演之後,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像,我能感受到三魂七魄。」鍾文解釋道,但最後卻是爆出了一個驚天的事情出來。

  當鍾文說自己能感受到自己的三魂七魄之事,直接把二人給驚得差點背過氣去。

  這可不是小事。

  三魂七魄,在他們的意識當中,也只是精氣神的代名詞。

  可當鍾文說自己能感受到三魂七魄之事,這足以說明,這在世間,在他們的認知裡面,是聞所未聞的。

  好半天之後。

  二人反應過來之後,理竺緊張的問道:「小文,你是如何感受到三魂七魄的?三魂七魄又在哪裡?如何感受到?」

  理竺,武道之境七層顛峰之境。

  離著八層,也只有一層膜的距離。

  他,當然最是想知道鍾文所言的三魂七魄了,畢竟,誰也不想死。

  鍾文聞話後,也不回應,而是直接閉起眼來。

  隨之,片刻之後,鍾文的頭頂之上,突然就冒出了三個如鍾文一般的人形來,再一次驚得二人大張著嘴,啞口無言的看著鍾文頂頭之上的三個鍾文來。

  如此清晰,又如此虛幻的三個鍾文,這讓他們二人心中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他們所見之事。

  詭異。

  詭異異常。

  什麼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估計都無法表達他們心中的認知了。

  鍾文睜開眼來,三個虛幻的鐘文立馬就消失不見了,「師傅,二師傅,剛才你們也瞧見了吧,這就是我的三魂,至於七魄,卻是在身體之內,上中下三處丹田各有一尊,而四肢也各有一尊,對於三魂七魄之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因為我推演功法之時,才出現的,就好比我以前跟你們說過的識神一樣。」

  「真是奇了!奇了!為師從未見過,也未聽聞過,我得好好去看看道經裡面到底是如何描述三魂七魄的。」李道陵眼神之中,充斥著不解。

  「小文,看來你說的三魂七魄,有可能就是因為你突破武道之境七層之時,沒有淬鍊頭骨才有的,沒想到啊沒想到,當時祖師他們所教的方法,就是如此,可到你這裡,卻是另開僻徑出來了。而且,師祖曾言過,如達到了武道之境,想要有所改變,斷然是不可能的,要麼全身經脈俱裂之外,甚至還會造成終生無法習武。」理竺感嘆道。

  「二師傅,你說這三魂七魄,是不是第八層之上才會出現?各位已逝的前輩們,可有關於這樣的傳聞?」鍾文心中一直想著這個問題,想知道武道之境八層之上,到底是何情況。

  「沒有聽說過,不過,我到是記得一件事情,一百多年前,天荒的老荒主,在突破到八層之後,像是被什麼東西驚嚇了一般,最終在突破後半個時辰里,直接選擇爆體而亡。」理竺思索了一會之後回道。

  「難道是這三魂七魄?還是我們修練的方法改變了?如果換一種方法修練的話,是不是就可以衝突這八層的桎梏?」鍾文不解的問道。

  「應該很難,就祖師他們都是如此過來的,想要換方法,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剛才我也說了,想要有所改變,非死即傷。」理竺無奈道。

  墨守成規。

  這是所有人的認知。

  師傅也好,還是宗門的傳授也罷,均是依照前輩們的經驗而來的。

  少有人會去改變什麼。

  能修練到武道之境的人,其宗門也好,還是其祖師師傅都是強大無比。

  自然而然的,想要去改變什麼,其師門估計也不可能會讓他去改變,說不定還會安上一個不好的罪名出來不可。

  如鍾文這種,要功法沒功法的,反而會去改變,會去研究。

  就好比伍弟這樣的純散人一樣,能學到一手好的功法,都能讓他研究個通透出來不可。

  況且。

  這改變也是兇險異常。

  卻是不像鍾文這般,來得如此迅捷且安全。

  至於何原因,到現在為止,鍾文也好,乃至理竺他們也罷,也都沒有弄清楚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