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陵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他當然知道。
影子的身手,在現場諸人當中,屬於最高的一位了。
能把影子都傷了的高句麗人,想來其身手絕對不是他們所能敵的。
要不然。
李道陵也不會想著要尋鬼手前去幫忙了。
當下江湖之上,他們所熟悉的人,除了鬼手,估計也沒有別人了。
至於巫門的人,即便通知道了,也不可能前去長安幫影子的。
更何況,這還是有關於朝廷的事情。
李山聞話後。
只得同意。
話也不多說,李山拿著自己的東西就已是離去了。
至於負責利州百騎司的校尉,自然是不可能留下了。
「師傅,長安那邊的事情,我們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九首他們暫時也沒有醒來的跡像,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希望師弟回到長安後,能拖一些時日。」陳豐瞧著滿臉擔憂之色的李道陵,出聲寬慰起自己的師傅來。
以前。
陳豐或許並不知道李道陵的具體身份。
但打鐘文幾次封賞之事之後。
陳豐也知道了李道陵的真實身份了。
身為皇室李家僅存的一位老祖宗,哪怕已是入了道門,這心也少不得會偏向李家的。
而長安那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真要出了什麼大事。
那可就是天下大事。
如果起了動亂,這天下百姓估計也得生活在戰亂之下。
李道陵心中除了擔心李家外,更多的是擔心這天下間的百姓。
入道門這麼多年,又修道了這麼多年。
即便李道陵身為皇室李家人,他也不希望天下大亂。
「唉!為師明白,只不過,我不希望長安亂,更是不希望天下亂罷了,如果九首能及時醒來,那最好不過,如不能及時醒來,希望時間拖久一些吧。」李道陵長嘆了一聲。
師徒二人心裡其實都明白。
不管如何。
這天下都不能亂。
同時。
二人的心中,也在猜測這高句麗人,到底有多強。
而這一次萬國來朝,又到底是為了什麼。
難道,這背後有人在搗鬼?
諸多的疑問,閃動在二人的心中。
萬國來朝之事。
不止是在二人心中起疑。
滿長安城的人,每個人的心中,均是如此。
下到黎民百姓,上到皇家。
就連李世民也是如此。
百騎司的人馬,那可謂是撒得到處都是,整個長安城內外,那是戒備森嚴。
就連唐國各邊境,也都傳達了命令,整裝待戰。
如此多的國家前來朝拜,不要說這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誰也不敢有任何的大意之心。
「王內侍,影子怎麼樣了?可有見好?」當天夜晚,李世民處置完公事之後,召來王內侍問道。
王內侍被召來後,小心的回應道:「聖上,影子的傷很重,那高句麗人僅五招就把影子傷了,後又對影子動了一刀,差點傷及了臟腑。」
王內侍的回話,沒敢說影子傷有多重。
只要沒傷及到心臟大腦,這點傷,基本不算是很嚴重的。
此時的影子,也只能躺在床上養傷,想要動武,那是基本不可能的了。
但是。
王內侍卻是有話未說完。
他怕聖上心中擔憂。
「那宮城之事,就交給你了,想來今明兩天,九首也該到了。」李世民行走殿門口,看了看天空,輕聲道。
信件已是傳往利州去了。
依著他的推斷,鍾文與李山二人此時估計也該回長安了。
正當李世民望著天空之時。
李山一路急奔,終於是趕回了長安城,直接縱身入了宮城當中。
片刻之過後。
李山來到了李世民當下所在的殿外。
「李山,你終於回來了。」當李世民見到李山後,心中高興異常。
只要李山到了,想來鍾文必然是也已經回長安了。
依著他對鍾文的了解。
只要鍾文一到長安,必然是不會先到他這裡,而是先回到他的府上,或者先去尋影子。
對於李山一人前來,李世民還真沒有什麼多大的想法。
主要還是因為他已經習慣了鍾文的行事風格了。
「回聖上,我接到百騎司信件後,當天就趕回來了,不過,師兄他在閉關,暫時過不來,所以由我先回來主持。王內侍,敢問影子如何了?」李山趕緊向著李世民回應,隨後又向著王內侍打問道。
「李統領,要不你去看一看影子吧。」王內侍不便當作聖上之面回話。
隨後。
李世民與著李山詢問了一些關於鍾文的事情後,王內侍帶著李山去了影子的小院。
李山的回歸。
李世民原本還以為鍾文也會一同前來長安。
可得到的結果卻是如此,這讓他心中越發的有些不安了。
這一次的長安城。
看似平靜,可這背地裡卻是埋藏著不小的危機。
據影子和王內侍與他說過。
這些諸國使團之中,有著不少的高手存在。
如這些高手對皇室李家發動攻擊的話,估計這天下之主,就得換一個了。
心中開始緊張加擔憂的李世民,越發的不安了起來。
原本的依靠未來長安。
想要去向其他諸宗門大派求援,到現在也沒有一個消息。
李世民可是不知道。
自打東極島大會之後,各大宗門宗派們,哪有心思派人來長安,即便真要是派人前來長安,估計也都只是一些先天之境的小人物罷了。
就如此時。
雲羅寺、上清派兩大宗派,接到了信件後,還真就只派出了幾個先天之境的小人物前來長安。
至於浮雲宗、靈寶門這兩大宗門,信雖收到,但卻是未曾想過要派人前去長安。
隨著李山瞧過影子之後。
李山這才知道,影子的傷,雖說並不嚴重,但卻是差點毀了影子一身的修為。
那一刀,直接斷了影子的任脈,想要運轉內氣,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這樣的傷。
如果沒有半年以上的時間,基本是不可能全愈的。
影子受創,李山回歸。
長安依然如我一般。
兩日後。
本該舉行朝拜大會,卻是拖後了。
宮中傳來消息說,唐國的皇帝突感風寒,無法上朝。
如此消息一出,頓時讓各國使團的成員們憤怒不已。
本就定下的日子,卻是要改期了,這讓他們紛紛叫囂不已,甚至是開始打砸鴻臚寺。
唐國方面,也是極力克制。
派出好些文官出來勸導。
低三下四一般的勸阻,寬慰,許下一些話云云的。
最終。
朝拜大會的日子,只得往後延了數日,定在了九日後。
九日。
這是宮中傳出來的消息出來。
說是九日之後,無論唐國皇帝的風寒好與不好,都會舉行朝拜大會,受諸國使團們的朝見。
而這九日。
也是李世民與李山相商後最終定下的時間。
不言而喻。
九日,意指等待九首之意了。
而此時。
龍泉觀的鐘文他們,依然處在五識關閉之中,沒有任何的動靜。
如果沒有體溫,沒有緩慢的呼吸,李道陵他們說不定真會把鍾文當作一個已經死去多時的人來對待了。
五識關閉中的鐘文。
比之理竺與伯溪來說,來得更為徹底。
理竺與伯溪二人,雖五識關閉,但這呼吸卻是平緩。
而鍾文卻不是如此。
理竺他們的呼吸,雖平緩,差不多一分鐘十次左右。
可放在鍾文這邊,估計五分鐘都難得呼吸一次。
緩慢到了一個極致的狀態了。
好在體溫正常,要不然,李道陵非得被驚嚇不可。
此刻的鐘文。
體內的內氣,無時無刻都在運轉恢復當中。
某日,小花來到自己哥哥的房間,瞧著坐在床榻上的哥哥,還是如以往一般,一動不動的樣子,眼淚叭叭的往下掉。
小花著實不明白,自己哥哥自打上次跟別人打過一次之後,就成了這副模樣,心中害怕自己哥哥出了什麼事。
哪怕李道陵他們怎麼勸,怎麼解釋,都無釋去小花的擔憂。
小花對於自己哥哥的依賴,可以說是打小就開始了。
如果沒有自己哥哥在,小花都不知道以後的路該怎麼走了。
就在小花坐在鍾文房間裡掉眼淚之時,理竺與伯溪二人終於是清醒了過來。
隨著他們二人清醒了過來後,李道陵心中突然心安了不少。
至少,有著這兩位大人物在,唐國安矣,長安安矣。
又過去兩日,伯溪他們坐在屋外,與著李道陵他們小聲的說著話,「小文怎麼到現在還未醒來?依理恢復內氣,也不該需要如此長的時間啊。」
「九首就是如此,自打入了我太一門開始,每一次只要這般的樣子,基本都是在悟一些東西,我這個師傅也沒什麼本事,教不了他太多的東西,好在有你們在。」李道陵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一旁的理竺聽後,也點了點頭道:「小文的天賦和悟性,可以說是前無古人了,剛才我已查看了,小文沒什麼事,估計真有可能在悟一些東西吧。」
李道陵聽了後,看了看鐘文所在屋子的方向,眉頭又開始皺了起來。
隨即,李道陵也不再按壓住心中的想法,向著理竺與伯溪拱手言道:「二位,現在九首還未醒來,你看這長安之事,二位能否前去搭上一把手?」
李道陵知道,鍾文暫時醒不來,這長安之事,就得依靠著二人了。
即便李道陵他聽聞過,武道之境高手,不得插手江湖之事,更是不允許插手國家之間的事情。
可當三荒都亂成這樣了,就連水妖都被他們三人殺了,水荒都不復存在了,還有什麼不可以插手的呢?
而且。
目前也只有這二位能解一解長安的危局了。
要不然。
再拖下去,可真就不好收拾了。
理竺伯溪二人聽後,相互看了看一眼後,點頭說道:「李道長,這事我與師弟商議了一下,去長安沒有問題,畢竟,我們也是屬於唐國人,自然是不希望唐國發生動盪。這樣,由我師弟前去一趟,能拖就拖到小文醒來,拖不了的話,到時候我師弟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