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一百二十歲了,唉,我也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估計也快了。」鬼手又一次的突然感嘆道。
這一夜,鍾文聽到鬼手的感嘆,也不知道聽了多少去了。
可是,打鐘文聽到鬼手說自己已經一百二十歲了,這下著實就把鍾文給驚呆了。
一百二十歲。
這可不是十二歲啊。
原本鍾文以為鬼手的年紀估計也就四五十歲罷了。
畢竟,前世之時,鍾文也聽聞過一些事情。
比如某個母親帶著二十多歲的兒子出門,別人說這母親是她兒子的姐姐。
在前世,保養得好的人也大有人在。
可是放在今生,放在當下。
鍾文聽到鬼手說自己一百二十歲了,這已然打破了自己的認知了。
一個一百二十歲年紀的人,這面容為何還是一副二十來歲年紀的樣貌,這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啊。
如果鬼手說自己六十歲,鍾文也不至於如此的驚呀!
「前輩,你真有一百二十歲?你在開玩笑吧?」鍾文笑著說道。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好了,你走吧,我還要打掃打掃,長年沒回來,這裡都快認不出來了。」鬼手不願多說,轟著鍾文離開。
「前輩,那……晚輩還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前輩能否幫忙。」鍾文見鬼手不願再說,還準備轟走自己,心中想著術門的事情,準備向鬼手求情道。
「什麼事?」鬼手問道。
「前輩,那術門之中,還關押著朝廷的一些人,我身為朝廷官員,自然是希望術門能把朝廷的放了,還請前輩幫我前去術門索要那些人。」鍾文拱了拱手,躬身行禮。
鬼手立住身子,看向鍾文。
眼神之中顯著不解。
著實,鬼手真的不明白鍾文為何會有這樣的一個請求。
昨夜已經說了關於術門的事情,也說了這術門之中,有可能還有著一位絕世高手的存在。
可這一轉眼,鍾文就向他開口求情,想讓這術門放了朝廷的人。
這顯然不在鬼手理解當中,更是不懂鍾文為何會那些人求情。
情雖好求,可這所欠的人情,可就不好還了。
普通人之間的情份,都難以道得明的。
更何況還是江湖之上的情份。
其實,鍾文也知道,自己這一開口,必然是會欠著鬼手一個人情。
不過,他這是為朝廷辦事,這份情所欠的,自然也就屬於朝廷的了,而自己雖也欠著鬼手的人情,但相對來說比朝廷欠的要小的多。
而影子也屬於朝廷之人,鍾文想著以影子與鬼手的關係,鬼手怎麼的也會願意幫他這個小忙。
至於術門中是否有絕世高手,鍾文卻是不擔心。
因何?
昨夜鬼手可是說了,他巫門與著術門本就是同出一脈,想著自己索要幾個人而已,想來那術門肯定會給鬼手這個面子的。
「那你隨我再去一趟術門吧!此事過後,離開賀蘭山,你追查的終南山三大宗門,目前也不在賀蘭山。」鬼手看了好一會鍾文後,出聲言道。
「多謝前輩。」鍾文聽後,心中一喜。
可是,他的這一喜過後,又開始失落了起來。
鍾文的喜,只是因為鬼手願意幫他去向術門索要朝廷的人。
失落,是因為鬼手說終南山三大宗門的人,卻並未在賀蘭山。
鍾文此次來賀蘭山,首要的任務,自然是追查終南山三大宗門的人。
可這才來賀蘭山一帶幾天的時間,就得了鬼手的話,說自己追查的終南山三大宗門的人並未在賀蘭山。
「前輩,請問你可知道終南山三大宗門的人目前在哪裡嗎?」緊隨著鬼手飛縱山中的鐘文,最終還是忍不住問起終南山三大宗門的人來。
「你師門的仇怨,你自己去追查,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麼多。」鬼手一邊往前縱躍,一邊回應道。
鍾文聽聞鬼手的話後,也不再追問了。
著實,自己師門的事情,老是求人幫忙,也確實不好。
況且,還是向著一個先天之上的人幫忙,到時候,這人情可就欠大發了。
哪怕自己與影子關係甚好,人家的師叔祖已經告訴了自己這麼多的事情,這已然是看得起自己了。
做人還是需要感恩的。
鍾文此時也確實感恩於鬼手。
感恩於鬼手告訴了他這麼多的事情,也感恩於鬼手願意幫自己去向術門索要百騎司的人員。
不多時,二人已是到術門所在的山凹之外。
「你在這裡等我,不要闖入進去。」鬼手一落地後,向著鍾文交待道。
「是,前輩。」鍾文明白,鬼手選擇在此落了下來,這表明著不想讓自己介入進去。
估計也是怕這術門當中,那位絕世高手還活著,並未離世。
這是為了鍾文的安全著想,同時,也是為了不讓鍾文多上一個仇家什麼的。
話一說完的鬼手,直接縱身往著術門的山凹而去。
站在那兒的鐘文,瞧著鬼手縱身離去,心中驚嘆於這先天之上境界的縱身術。
雖說自己的縱身術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可真要與鬼手一比,還是差上一些。
「看來,我這輕功也該好好捉摸捉摸了,要不然,下一次遇上一個不太好講話的先天之上的話,自己能不能逃得了還得看人家心情。」鍾文感嘆道。
時過半個時辰後,鬼手帶著五人從遠處走來。
「人我已經幫你弄回來了,你也趕緊離開這裡。」鬼手帶著那五人過來後,向著鍾文說了一句後,直接縱身離去。
鍾文正欲開口說話感謝呢,可鬼手就已是遠去了,使得鍾文心中甚是難安,隨即向著鬼手離去的方向感謝道:「多謝前輩!前輩所交待的事情,我定當尊從。」
鬼手在不久前說讓鍾文好好關照影子,鍾文的這句話,也算是給鬼手一個承諾了。
至於鬼手能不能聽得到,這已然不重要了。
而影子需要不需要自己關照,這得要看鐘文以後的成就能達到什麼狀態了。
如果鍾文一直停留在先天之境,那這關照也只能說是與影子相互照應罷了。
如鍾文以後真要是達到了先天之上,那這關照也就成了鍾文必須去做的事情了,誰叫自己欠了這麼多的人情呢。
除了欠鬼手的,同樣也欠影子的。
哪怕鬼手不說這話,鍾文也會拼了命去照應影子的。
此時,被鬼手救回來的五人,看著剛才還在的鬼手,一轉眼之間,就已是消失不見,兩眼像是失了魂一般。
五人的精神極度萎靡,臉面也是慘白無色,像是失了血色一般。
衣裳髒的比那叫花子還要髒,好在還能遮體,要不然,這要是被外人瞧了去了,還以為是叫花子呢。
「就你們五人嗎?還有其他人嗎?」鍾文看向那五人問道。
「高人是?」其中一人不明所以,向著鍾文打探道。
在他們五人的眼中,剛才的鬼手,已經把他們驚著了。
能跟一個高人在一起的人,絕對是一個高人。
而且,他們在術門所經歷的這些,哪裡會不知道,這裡就是一個魔窟,有進無出的那種。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過的可謂是暗無天日,本想一死了之。
可人的本能,都想著能逃出升天,希望有朝一日,能從那黑暗的地底之下逃出來。
這樣的日子,他們打進入到那地底之下後,就一直盼啊盼。
盼了不知道多少時日,一直也沒有一個盼頭一樣。
本來,他們五人已經是絕了重見天日期望,可沒想到,今天突然就被那些人給帶出地底出來,見到了那久違的太陽。
如果不是地底之下還有著燈火,說不定一出來之後,這眼睛都得瞎了。
「你們稱呼我鍾常侍即可,剛才那人是我求得的一位高手,由著他把你們救出來的。」鍾文看了看那五人介紹道。
「鍾常侍,聖上沒有放棄我們,聖上沒有放棄我們,嗚嗚嗚嗚~~」五人得了鍾文的回應後,頓時明白了。
一個常侍跑來救他們,這說明是朝廷沒有忘記他們,更是沒有放棄他們,兩眼突然冒著神光來,看著鍾文眼淚就流了出來,隨即五人抱在一塊,哭得稀里嘩啦的。
鍾文沒有阻止,也不會去阻止。
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為到傷心處罷了。
在這術門的底之下,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這不是誰都能理解得了的。
能活著出來,就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好半天后,五人止住了哭泣,望向鍾文。
「此處不是說話之地,我們得趕緊離開了,省得那些人反悔。」鍾文見五人不再傷心難過了,出聲說話後,率先帶頭,往著山下走去。
「多謝鍾常侍。」
「多謝鍾常侍。」
「……」
五人見鍾文往前走去,趕緊跟了上去,嘴裡還不忘感謝一通。
「這裡只有你們五人嗎?還是其他人都已經死了?」鍾文走在前頭,頭也未回的向著後面的五人問起剛才的話來。
「回鍾常侍,我是兩年前被派到這裡探查的,我與三個同僚一起來的,如今,卻是只剩下我一人了。」其中一人回應道。
「我是三年前來的,當時就我一人。」一人回道。
「我是也三年前來的,我與我兄弟一同來的,他就是我兄弟。」又一人回道,還指了指他身邊的一人。
「我也是四年前來的,當時我和一個同僚一起來的,只不過,我那同僚在半年前自殺了。」最後一人落寞的回應道。
四人的回答,卻是讓鍾文不想再多問了。
術門的底地之下是何情況,鍾文不知道。
但鍾文卻是明白,這地底之下絕非是個好地方。
就如前世所看到的煤礦洞裡一樣,暗無天日一般。
而且,這些人還在這暗無天日的底地一待就是幾年,這已然不是鍾文所能理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