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死活不論促小花

  利州刺史何正的想法,說來也只是想稱一稱這個新來的綿谷縣侯,有多少的斤量。

  再者,他也去了書信到了長安,得到的回應,卻是查無此人,而且,在他所認識的朋友圈子裡,甚至連鍾文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更別說什麼綿谷縣侯了。

  由此可見,他何正覺得這位新封至綿谷的縣侯,估計在勛貴的圈子裡,也只是一個邊外人員,更何況,他眼前的這個綿谷縣侯,連一套像樣的衣裳都沒有,這更是篤定了他的猜想。

  他身為利州府的刺史,自然不希望在自己所管轄的州府之上,放任著一個不受他管制的人物,要不然,他這個刺史的名頭,可就要被人詬病了。

  以前,哪怕曾家在的時候,他也還可以控制得住,至少,曾經的曾得利不會不會給他面子。

  而如今,這個新來的綿谷縣侯,別說面子了,就連面都未曾照過,更別說過來套個交情都不曾有過。

  這可就使得他這個刺史,感覺受到了欺辱一般了。

  就在此時,鍾文正欲開口說話之時,又從不遠處奔來了數十人,打頭的正是鍾文的老熟人,利州府衙中的別駕鄭之,還有那綿谷縣縣令張治。

  二人帶著數十個衙差,也是著急忙慌的急奔了過來。

  打他們知曉這件事情之後,愣了好長一段時間,隨後,二人碰了頭,商議了一些話之後,帶著一些衙差就往著塔溝村而來了。

  雖說,他們要晚於那刺史一刻來鍾,但好在是來了,也不至於使得鍾文會猜忌他。

  「何刺史,周參軍,二位怎麼來到了鍾縣侯的封地啊?出了什麼事情嗎?」鄭之一過來之後,就瞧出了當前的緊張氣忿了,隨既打著哈哈的問道。

  「鄭別駕來了,周參軍的兒子,被鍾縣侯的令妹給打傷了,我身為利州刺史,當然要過來依律法行事了,如別駕要是無甚緊要之事,還請回府衙吧。」

  那何刺史根本就不會給鄭之一點面子,畢竟,等級放在這兒呢。

  再者說了,他是這利州府的刺史,正四品下,又有實權在手,可不像鄭之這麼一個別駕一樣,只是一個佐官,無實權,品級也才從五品而已,真要論管事,還真輪不到鄭之來管轄了。

  鄭之哪裡會不知道,只不過,他無多少權力,但論法,他還是懂的,隨既回應道:「何刺史,鍾縣侯本是這綿谷縣侯,如發生了什麼事情,必然要交於綿谷縣衙來處置吧,何刺史不會是想跨越縣衙來行事吧?」

  「鄭別駕這話可就不對了,綿谷縣屬我利州之事,況且,又涉及到勛貴,此事,我身為刺史,自然是可以過問了。」

  「綿谷縣衙都未曾向府衙遞案子,何刺史就如此著急,不會是因為周參軍的兒子吧?」

  「你……」何正哪有不知道鄭之的意思,真如鄭之的話中之意,他過來本就是為了給周參軍撐腰的。

  雖說,縣衙還未過案,府衙就介入,確實有些過了,但這裡面又涉及到勛貴,這事,真要細論,還真沒法論,也只能是扯皮了。

  唐國的律法,沒有細到這個程度。

  比如某勛貴打了某位官員,這律法中根本沒有哪一條可以判的,斗歐罪?沒有,也不會如此判。

  哪怕哪位官員打了勛貴,也依然無法判,最多就是扯皮,然後上報,由聖上裁決。

  「鍾縣侯,令妹你是交與不交,要是不交,我等可就要強拿人了。」何正不再與鄭之廢話,繼續向著鍾文說道。

  「不交又如何?誰要敢伸手,我手中的劍,卻是不長眼的。」鍾文明顯感受到了這府衙與縣衙兩衙的爭端了。

  而且,自己的小妹要是護不住,他還當什以縣侯啊,還做什麼哥哥啊,那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看來,鍾縣侯這是要違背我唐國律法了,來人,給我拿人。」何正同樣已是被鍾文的話給氣著了。

  當然,他敢下令拿人,那也是因為他自認為鍾文這個縣侯只不過是一個邊外的勛貴而已,而且,依著他的功勞,說不定過上幾年,他也有可能封爵賜勛,到那個時候,他也就可以直面這些勛貴了。

  而如今,他就是想稱一稱眼前的這位被邊緣化的綿谷縣侯來,而且,真要是以後能封了爵的話,那他在這個勛貴的圈子裡,也就無人敢動了。

  況且,他的背景,也不是誰都可以敢小瞧的,要不然,他也不敢如此的不要命,敢與一位縣侯起這麼大的衝突。

  「我看誰看。」鄭之看著那刺史何正不要命了似的下達這麼一個命令,隨既,帶著他的人,開始護在鍾文他們的跟前。

  至於遠處的村民工匠們,早已是被徐立生給遣散離開去了,真要是發生了械鬥,可就容易傷到其他人了。

  不過,徐立生父子兩,手中卻是也抄起了一根棍棒在手,緊張的護在小花以及小英的身邊。

  「舅舅,你帶著他們下去,先躲一躲,一會可能有事,去吧。」鍾文向著徐立生交待了一聲。

  徐立生雖然怕發生大衝突,但也知道,自己這個外甥那可是殺過上百人的,隨既,趕緊帶著雙麻他們往村子裡躲去。

  「哥,我要留下來幫你,我看他們敢不敢抓我。」此時,小花卻是不同意鍾文的這個意見了。

  小花自認為,自己的事情,就該自己應對,這也是鍾文曾經跟她說過的話,要勇於面對去承擔。

  「好,那你留下吧,這把劍,你拿著,有人敢過來,殺了便是。」鍾文思量了一會兒後,點頭同意道。

  兄妹二人,如此的說話聲,早已是被周圍的人聽見了,而且,還大言不讒的說殺了便是,這明顯是給這些人上眼藥了。

  「鄭之,你敢違令,如你現在離開,此事揭過,別到時候我上奏參你一道。」何正已是氣急敗了心,厲聲向著鄭之喝到。

  「鄭別駕,你們先到一邊去吧,此事由我自己兄妹二人應對,你就不要摻和進來了,你,把刀給我。」鍾文在後面向著鄭之說道,隨既,又是向著一名衙差要了一把刀在手。

  「鍾縣侯,我可不能讓何正罔顧我唐國律法。」鄭之雖說心中緊張害怕,真要是動了手,這可就沒法收場了。

  「放心,你不摻和在這其中,我也是為了你好,你真要摻和進來了,到時,你的仕途可就要受挫了,先到一邊去吧。」鍾文這話已是明顯了,就是不希望鄭之摻和進來。

  而且,鄭之還真不能摻和進來,一個州府的佐官,雖有品級,也稍有一些權力,但真要是落了一個與上官對著幹的名聲,以後,他的仕途,估計走的會很艱難。

  而且,鍾文還需要這麼一個官場中的人幫他,更何況,還有著諸多的事情,他有可能需要用到鄭之,真要是出了什麼事,他還真不好說了。

  換人?

  換誰呢?

  鄭之可是老熟人了,而且,還幫過他,更別說這位鄭別駕,與著自己的師傅還是老熟人,細算的話,也算是朋友了。

  「鍾縣侯,那你們小心一些。」鄭之也是無奈,面對著這麼一個強硬且又有手段人馬的上官,他能做到如此,已是很好了。

  而鍾文更是比他那上官更加來的強硬,而且,他鄭之心中也明白,真要是出了大事情,眼前的這位綿谷縣侯,絕對不會有事,有事的,也只有這個刺史以及那周參軍。

  幾道長安來的聖旨,皆是他收著,他雖不明白長安為何會來這麼幾道聖旨,但對於裡面的道道,想想應該是有一些深意的,要不然,長安又為何幾經傳來幾道聖旨,為的就是不讓這個綿谷縣侯的事情讓太多人知曉去了。

  每一個當官的,都是人精,哪怕鄭之也是如此。

  別看他叫囂似的要幫鍾文,但肯定絕對不會拿著仕途開玩笑的,況且,這裡面的東西雖看不明白,但人精自然是人精,知道該怎麼選擇。

  就如那何正一樣,他也覺得自己自認為掌握了一切消息,可是,他同樣也是一個人精。

  真要是聖旨到了他的手中,那就不是眼下的狀況了,說不定天天上門巴結鍾文都有可能。

  「拿人。」

  此時的何正,瞧著鄭之他們幾十人讓開了一邊去了,隨既一揮手,再一次的喝道。

  「小妹,誰敢伸手,直接殺了便是,如果怕殺人,就在我身後看著。」鍾文看著那些衙差們慢慢的往前走來,都緊張的盯著鍾文兄妹倆,鍾文趕緊向著小花交待道。

  「哥,你放心,我不怕。」此時的小花,猶如一頭睡醒了母老虎,兩眼開始冒著紅,手中的寶劍已是出了劍鞘,靜待著那些衙差過來。

  只要誰敢走近前來,她手中的劍,必然會刺了過去。

  見過血的她,已然沒有那種害怕了,而且,此時的她,心中只有興奮。

  鍾文瞧著自己的小妹,心中暗道:以後也不知道未來的妹夫,能不能管得住她了。

  「還不拿人,要等到什麼時候?」何正瞧著那些衙差們行動太慢,拿個丫頭罷了,哪怕有一個縣侯在,難道真的不敢不成嗎?

  況且,縣侯就算是武將,又如此年輕,那身手又能高到哪裡去,最多也就跟普通的校尉差不多了,十來個人一起上,必然能拿下的。

  不敢拿縣侯,難道還不敢拿下縣侯的妹妹嗎?

  「嗆嗆嗆撲撲撲」

  隨著何正命令一下達,此時,那些衙差已是提著刀沖了過去,準備拿下小花。

  可是,當他們提著刀往前沖之時,小花手中的劍,已是開始揮舞了起來,從一開始的格檔,變成了後面殺人的幾招了。

  「死人了。」

  所有在場的人心中,只有這麼一個反應了。

  而且,死的還是衙差,三劍就已是死了三個了,就連那位刺史何正,也已經被當下的狀態給愣住在那兒了。

  他也沒想到,那位鍾縣侯的妹妹,真的敢殺人,原本以為,那只不過是手中拿劍,稍稍抵抗一下罷了,而如今,卻真沒如他所料一般,

  「小妹,當下是你最好演示新劍法的時刻,這些人,死活不論,隨你施為。」鍾文瞧著自己的小妹,眼中的紅越來越深,心中明白,殺了第一個人開始,接下來可就不好攔了。

  更何況,此時已不是結束之時,殺了這些人,才是眼下需要做的事情,要不然,自己的小妹,有可能會因為得不到釋放,從此身手再無長進。

  而這些人,對於鍾文來說,已是敵人了,哪裡還會在意死與不死,自己的小妹要緊。

  小花聽完之後,手中寶劍緊了緊,隨既竄了過去,開始舞起劍法來,所到之處,如入無之境一般。

  「嗆撲撲撲……」

  而鍾文,卻是冷冷的站那兒,只要自己小妹稍有意外,就可以隨時援手。

  隨著小花竄了過去之後,死去的人,開始漸漸的增加,而那位利州刺史,以及那幾位官吏,從開始的發愣到現在的害怕,隨之,想邁腿逃離這個地獄一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