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妙應一語勸九首

  時間,從清晨孫思邈講述真經開始,到鍾文陷入到自己世界,隨後,太陽高升,最後,夜幕降臨,而後,月落日升。

  而此時的鐘文依然在他的道世界中,靜靜的站著,雙眼微閉。

  「先生,你去休息一會兒吧,九首師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會醒轉過來,你老的身體要緊。」

  當第二日的太陽漸漸升起之時,霧氣散去,露水消逝,夜羽擔心孫思邈的身體,向著孫思邈開口言道。

  「那好,你們兩輪流守著九首,我先回屋去休息一會兒,如九首醒轉過來之後,及時喊我。」

  孫思邈心中明白,自己身體已是不如年輕小伙子了,可不能長時間的堅持守著。

  況且,他也不知道鍾文何時能醒轉過來,只得點頭同意。

  隨後,孫思邈起了身,往著茅草屋內行去,直到屋門口之時,還回頭望了望還在地上打著坐的鐘文。

  話說鍾文這一次的入道,可謂是驚羨了他孫思邈了。

  而且,他也從未見過,有著如此長時間的頓悟,這使得他不得不小心應對,至少,他不容任何野獸過來打攪鍾文。

  「車羅師弟,你也先去休息一會兒吧,有事我會喊你的。」

  夜羽看了看自己的師弟,精神冒似有些不佳,勸阻著自己的師弟回去休息一會兒,省得三人都沒了精神,真要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易應對。

  「那師兄你好生看顧著九首師弟,切莫發生什麼意外,要是有事,大聲喊我。」

  其實,車羅早就睏乏了,而且,一夜過去,這露水什麼的,也使得他的衣裳都濕透了,不止是他,他們三師徒基本都是如此。

  好在此時的太陽已是升了起來,到也能提供一些陽氣,不至於使人更加的難受什麼的。

  時間,就在師徒三人交替的守護當中過去。

  五天。

  整整五天。

  鍾文終於從他那道的世界當中醒轉了過來。

  而這五當中,鍾文在道的世界裡,什麼事情都未做,只是那開始之時的新劍法的演練。

  而至於後面的時間裡,只是靜靜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其實,在這五天之當中,鍾文並非什麼都未乾。

  他站立於道的世界裡,一心在感悟著道,感悟著孫思邈與他所講述的真經,感悟著自己的人生,感悟著世界,感悟著自然。

  可是,這五天裡,著實苦了孫思邈師徒三人了。

  每個人的精神,此時都萎靡的有些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一般。

  在這五天之中,師徒三人輪流看守著鍾文。

  好在他們地處於終南山之內,少有人煙,有的,也只是一些野獸路過罷了。

  當鍾文眼睛一睜開之後,看著坐在自己不遠處的車羅,心中甚是不解。

  「車羅師兄,你怎麼也坐在這裡啊?」

  「九首師弟,你終於醒轉過來了?先生,先生,師兄,快來,九首師弟醒轉過來了。」

  當車羅聽見鍾文的問話之聲後,瞧見鍾文醒轉過來,立即大聲疾呼孫思邈以及他的師兄京夜羽。

  「九首,如何?你這一次的頓悟,也來的太突然了一些,使得我們都有些措手不及了。」

  孫思邈師弟二人,打聽到車羅的呼聲之後,趕緊從茅草屋內跑了出來,緊張的向著鍾文打問道。

  「孫師伯,實在抱歉,是九首此次頓悟太過突兀了,害得孫師伯,還有兩位師兄勞心勞力,九首心誠感激。」

  鍾文從地上站了起來,趕緊向著孫思邈師徒三人行了一個大禮,以示自己心中的歉意和感激。

  說實話,鍾文這一次的入道,著實來的突然了一些,要不是孫思邈他們三師徒沒有惡意,要不然,鍾文的骨頭上都該發芽了。

  「我們到是無事,九首你如何?有何感悟?要不,你先體會一般?」

  孫思邈到是不在意,況且,他孫思邈本就是一個隨意之人,又生於貧苦人家,對於那些虛禮什麼的,也不在意。

  至於眼前的這個晚輩,此時的他,打心眼裡是欣賞加羨慕啊,只不過,鍾文已是李道陵的弟子,要不然,他非得收下這麼一個弟子不可。

  「孫師伯,二位師兄,多謝。」

  鍾文再一次的行禮感謝。

  對於感悟一事,他不便多說什麼,但也是聽從了孫思邈之意,去了茅草屋中,拿了隕鐵寶劍出來,隨既,往著不遠之處而去。

  「看來,九首此次的頓悟所感,應該是劍法了。」

  孫思邈看著鍾文拿了寶劍,往著不遠處過去之後,感慨了一聲。

  「九首師弟的劍法平平,不知道這一次的頓悟會不會使得他的劍法突飛猛進。」

  「應該會的,九首師弟如此的年輕,就有著如此的天賦悟性,想來這劍法一途,絕對會大漲的。」

  師徒三人各自說著自己的話,同樣,心中也帶著一絲的期盼。

  對於鍾文頓悟之事,他們辛苦的守護了五天,而今天,就要看到結果了,至於如何,他們還是很期待的。

  鍾文持劍而立,微閉雙眼,回想著道世界當中所悟的劍法來。

  沒過一會兒,雙眼大睜,右手平劍而出。

  「嗡……」

  當鍾文只是抬手平劍之時,隕鐵寶劍如活了一般,輕顫不已,連劍身周邊的空氣都震顫了起來,發出嗡嗡之聲。

  「這……」

  「先生,九首他……」

  「好劍法……」

  鍾文手中的隕鐵寶劍,所發出來的嗡嗡之聲,驚得不遠處的師徒三人,大張著嘴,像是發現了驚世之物一般。

  「雨之形,卻無形,冰有形……」

  此時的鐘文,嘴中輕語而述,可這隕鐵寶劍卻是開始往著前方刺去。

  沒有寒冰劍法,也沒有太極劍法,同樣,也沒有太一劍法,有的是一種新劍法。

  平平一劍的刺向前方,看似很慢,可是卻快如閃電一般,連空氣都被震顫到發出「砰砰」之聲。

  鍾文雙腿一蹬,極速竄向前方,一劍揮出。

  「咻……」

  劍出所指,一片荊棘與幾棵樹木,就這麼被隕鐵寶劍發出之劍氣所齊齊的削斷。

  雖說,距離並不遠,劍氣所達之處,也就近一米的距離,可是,這已使得鍾文自己都不相信眼前的結果。

  而當鍾文這一劍所出之後,更是把孫思邈三師徒給驚懼在了當場,傻傻的看著被齊齊削斷的荊棘與樹木。

  當鍾文發現自己所出之劍,有著劍氣之後,心中甚喜。

  可是,這喜,卻是使得他不得不停下來。

  畢竟,不遠處還有孫思邈他們三師徒在呢,鍾文可沒有頭腦發熱般的在他們三人面前再一次的展現新劍法。

  況且,依著鍾文所推論,新的劍法,威勢不止如此。

  隨既,鍾文收劍返回,往著孫思邈他們身邊走來。

  「孫師伯!」

  「九首,你這……」

  此時的孫思邈,心中雖驚,但也知曉,眼前的這個年輕的老友弟子,劍法已不是他所能評價的了。

  至少,他是沒有這份能力的了。

  而他所能教的,除了醫術,以及道的理解之外,估計這武藝之途,卻是只能做一個旁觀者了。

  「這要多謝孫師伯,以及二位師兄的看護,要是沒有你們的看護,九首也不可能有著如此大的變化。」

  鍾文趕緊再一次的,謙虛的向著三人行了一大禮。

  雖說,剛才自己所出的那一劍,已是把這三人給驚懼壞了,但也明了,自己此時得裝作是頓悟所帶來的好運。

  況且,要是沒有他們三師徒的救助,以及看護,更要是沒有孫思邈真經的講解,鍾文又哪來的如此機緣。

  真要細論的話的,鍾文喊孫思邈一聲孫師,都不為過了。

  「九首,無須如此,看著你有如此的悟性,孫師伯心中甚是欣喜,想來,你師傅要是知道了你如今這成就,想來比我更高興吧,哈哈哈哈。」

  孫思邈伸手扶起鍾文,對眼前這個小道士,越來越是喜歡的緊。

  如此懂事,又如此知禮數,實屬難得。

  對於早先幾天前的觀念,早就不知道拋到九宵雲外去了,至於懶惰什麼的,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對了,九首,這兩天,你得好好教一教夜羽和車羅他們二人劍法,讓他們二人在武藝一途這上,也有一些長進,要不然,我這個先生要是遇到了什麼危險,可就要與世長辭了。」

  孫思邈話鋒一轉,往著他的兩個記名弟子身上去了。

  「是,孫師伯,九首定當盡心。」

  孫思邈都發話了,自己不得不聽,況且,鍾文還欠著這麼一個大人情在呢,總不至於甩臉走人吧。

  隨後的幾日裡,鍾文開始悉心傳授著京夜羽以及車羅二人劍法,只不過,所傳之劍法,雖非自己新悟之劍法,到是把太極劍法傳給了他們二人。

  不過,此時的太極劍法,早已不是原先的太極劍法了,而是鍾文重新推演過的太極劍法。

  論起此時的太極劍法來,與著鍾文原本的寒冰劍法,雖說稍有不遜,但也差不到哪裡去,可以說是差不多是一個等級的了。

  如論劍法等級的話,承平劍法是一級,那太一劍法就是三劍,太極劍法是五級,而這寒冰劍法嘛,估計也就是五點五級了。至於鍾文所悟的新劍法等級,鍾文暫時也無法評斷,但至少在七級之上,因為,連劍氣都已是出現了,這可就有些難論了。

  對於這二四級,鍾文覺得這些劍法的等級,還是有些區別,畢竟,還是有些相差的。

  而京夜羽與車羅二人的劍法所學如何,鍾文只教,至於領悟一途,他也不知道如何傳授。

  老話說的好,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鍾文不是一個好老師,經驗擺在這兒了,年齡也在這兒放著呢,他可沒有那教授徒弟的本事。

  「九首,你是說你前些時日所受的傷,是被太乙門給傷的?而你去太乙門是救自己的師弟?所以才被打傷的?」

  某日,孫思邈與著鍾文聊著一些事情之時,鍾文透露出自己來這終南山之原由,而孫思邈與著鍾文相聊,也是因為明日清晨之後,他們師徒三人也到了要離開這隱居之地的時日了。

  「回孫師伯,那日我獨闖太乙門,就是為了去營救我師弟,而我師弟就是被那太乙門給關押著,只怪我武藝不強,當時無法救回我師弟,唉。」

  「九首,救人之事,我不想多說什麼,但這太乙門我到是知曉,據我所知,那太乙門的宗主卓成,成名已久,至於身手如何,我雖不知,但想來絕對是一位高手的,如你再去太乙門之時,切莫發生爭端,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孫思邈的這一番勸誡之言,鍾文不可能聽得進去,況且,孫思邈也不了解自己與這太乙門的仇怨。

  「孫師伯,我記住了。」

  「九首,不管如何,性命要緊,雖說如今你這武藝師伯也不知道到了何種程度,但天下蒼生皆是道之生靈,莫要因私心仇恨而多造殺孽,徒增因果,最終,道心亂了,你這道也就亂了,最終將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