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道長,我已經吩咐下去了。」
金水在不合適宜的返回客舍,又不合適宜的推開鍾文的房門,打斷了鍾文的念家情懷。
「行了,我知道了。」
鍾文聽見金水的喊聲後,正了正神,表情隨既又恢復到了原來的模樣,向著金水回應道。
金水並不知道,那兩封信中寫的什麼,但從鍾文的神態表情,就能猜測出,這個小道長,好像剛才傷心難過了。
信的到來,並沒有改變什麼,能改變的,也只能是時間。
不過,接下來的時間裡,鍾文再也沒有看到什麼盯梢的了,當然,除了金水之外。
誰讓金水這個傻愣貨還有些用處呢,至少在認長安城的道路方面,就比鍾文要強上不少。
最近幾日,鍾文找了一個大夫,跟著坐堂學醫。
要不是金水威逼利誘之下,那大夫可不會管應的,畢竟,那是人家吃飯的本事,可不能隨意讓人學了去。
無奈金水這貨,有些本事,不知道從哪搬來一尊大神的名字,那大夫就只是點頭答應了。
而鍾文,每日到點,就去那藥鋪,跟著那大夫坐堂。
而隨後的一段時間裡,一直持續到年後,鍾文基本如同兩點一線式的生活著。
起床去點卯,到了下卯時間,就回客舍。
每日裡,除了金水跟著他說上幾句話,鍾文都少有言語了。
病症,診脈,用藥,這一切,都已經像是開始印入到鍾文的腦海之中,一刻都不能忘去一樣。
連續二十多天的時間後,鍾文這才喊了金水,給他換了一家。
而此次換的這位名醫,鍾文依然不知道,金水是如何解決的,反正,鍾文只需要去跟著坐堂即可,有問題隨時問就行。
時間就在鍾文學醫的過程中,如流水一般逝去。
年,鍾文在長安城過的。
跟著那傻愣二貨金水一起過的,當然,還有那客舍的店家徐福。
三人,三條單身狗。
坐在客舍的頂樓閣樓過道中,喝著一些果酒,吃著鍾文做出來的菜餚,望著這座並沒有燈火輝煌的長安城,然後大喊一聲什麼的。
三人本來並無瓜葛,可如今,卻是湊在一塊過了一個年,這人生際遇,可謂是好笑。
用鍾文的話說,他一個商人,你一個軍人,我一個道人。
本就八桿子打不到一塊的人,卻是湊在一塊,喝著果酒,吃著這年飯,這不是天下之大的笑話,又是什麼呢?
「道長,你剛才看見了沒有?好像有什麼東西過去了。」
金水一邊吃著菜,突然覺得這空中好像有什麼東西過去了一樣,使得他使勁的揉了揉眼,想看清楚那空中過去的是不是個人。
「金水,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們在二樓之上,這麼高,誰在年夜之日爬屋子啊。」
徐福聽著金水的話,顯然覺得他喝多了。
「還真是啊,有個黑衣人。」
鍾文在金水提示之時,眼睛就已是看了過去了。
他可沒有喝多,就這果酒,還真醉不到他,前世之時,所喝的酒,酒精的度數可高多了,哪怕是啤酒都比這碗中的果酒高多了。
長安城不讓賣糧食釀造的酒,說是糧食不夠什麼的,總之,就是不讓釀造糧食酒。
有這果酒喝,已是那徐福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了。
對於金水所說的那個黑衣人,鍾文不知道這年夜之時,為何有一個黑衣人,但那黑衣人所去的方向,卻是東北方向。
「道長,要不要我去看看?」
金水晃了晃腦袋,想使得自己清醒一些。
「那你小心點,要是無事,就趕緊回來。」
鍾文說完後,金水就已是下了樓去,一會兒,就沒影了。
年之夜,是不宵禁的,而且,最近這段日子,基本也不宵禁,據金水所說,時間會持續半個月左右。
至於這宵禁不宵禁,鍾文不在意,反正這個時代,天黑了你也沒地方可去,還不如回客舍呢。
你想逛青樓?
只要你有錢,你當然可以去,不過,天黑之後,人家的青樓也已關了門了,你想逛,也不一定有地方可逛。
宵禁到是解了,可這大黑天的,能去幹嘛?
熱鬧的,除了宮城,估計也就只有東西兩市了,至少,其他的里坊,也只是比以前熱鬧了一些罷了。
以往是天黑之後,見不到一個鬼影,而現在,你至少還能見到幾個活人。
「道長,你來長安已有快兩個月了吧?」
徐福冒似覺得是無話找話,更或許,是想探聽一些什麼一樣。
「嗯,有近五十天了,還不到兩個月。」
鍾文回應一聲,眼睛,卻是一直往著東北方向望去。
「道長,這食宿錢,你是不是該結了,你看,你都快五十天了,我這一文銅錢都沒有見著面,總覺得心裡沒數啊。」
徐福趁著酒勁,張嘴就向鍾文說著他已憋在心中好些天的話來。
「我去,徐福,你這是怕我欠你的食宿錢還是咋滴,這大過年的,你也好意思張這嘴。」
鍾文被這徐福來這麼一通,實屬有些無奈。
正如鍾文剛開始所說,你一個商人,就已經把各自的身份擺在這兒了,商人重金錢嘛。
「道長,我這也是無奈啊,你看我這客舍,現在除了你們倆,一個客人都沒有。」
「就你這扣門的小氣樣,你這客舍的生意,能好起來才怪,叫你收拾收拾後廚,都多久去了,還是那個樣。」
「我這不是沒錢嗎,要是有錢,我肯定雇個人來收拾收拾的。」
「行了,明天早上一起交給你,別在貧道我這裡哭窮。」
最終,鍾文敗下陣來,實在拿這徐福有些沒辦法了。
「道長,道長,我回來了。」
好半個時辰後,金水突然返回,大聲的喊了一聲。
「如何?那黑衣人可有抓住?是不是去往宮城的?李山呢?」
鍾文此時冒似還挺關心那黑衣人之事,這大過年的,不在家好好待著,找這個時間過來闖宮城,難道不知道宮城此時肯定防禦重重嗎?
「道長,我沒去查看,我只是問了些正在當值的弟兄,此時宮城那邊,有好多的禁衛的,我也過不去,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所以直接回來了。」
金水這趟估計也是白跑,連宮城都進不去的人,怎麼可能會知道那黑衣人如何。
話說那黑衣人。
當他正好從西而來,依仗著縱身術較好,一路縱躍飛奔,來到長安城。
當夜又是縱上長安城牆之上,路過鍾文他們所在的長壽坊,恰巧被金水所發現。
他一路縱向宮城方向,可當他來到皇城之時,卻是發現,此時的宮城,禁衛禁軍那是多如牛毛般。
一隊一隊的巡防軍士,不管是宮城也好,還是皇城也罷,更或者是長安城,都能隨時遇見。
在如此不宵禁的黑夜之時,你還敢高來高去,不被發現,都是不太可能的。
正當他準備縱身往著宮城而去後,宮城城牆之上的李山,在那刺客奔向宮城之時就已是發現了他。
「有刺客前來,大家小心一些,來人可能是個高手。」
李山小聲的向著周圍的一些禁衛說了一句,隨後,就緊盯著那刺客奔向他們這個方向而來。
「有刺客。」
不遠處,一名守著宮城的禁軍,發現縱身而來的刺客,大喊了一聲。
隨後,不少的禁軍,開始拿著武器弓弩什麼的,對準那刺客射去。
刺客沒想到,這宮城的城牆之上,還有著這麼多的禁衛隱藏著,他原本還以為就那幾個守宮城的兵士而已。
當面對箭矢而來的他,只得往宮城之下落去。
身在空中的刺客,除了要面對宮城城牆上的射殺,還要面對地面的那些禁軍。
他仗著縱身術還不錯,還未落地之前,就直接一劍清除了地面之上的五名軍士了。
一劍殺五人,這已然是個高手了,而且應該還是不低的高手。
「稟統領,東宮也闖進來兩個刺客,西城方向也有刺客。」
正在此時,一名禁衛急跑了過來,大宮城內下面,大聲的向著李山喊了一句。
隨後,一會兒,不少的禁衛,都跑過來向著李山匯報著。
「稟統領,西內苑方向有刺客。」
「稟統領,宮城西向有刺客。」
「稟統領,西宮城角又來了兩個刺客。」
「想趁聖上宴請宗親之日,想來個一網打盡嗎?」
李山聽著下屬回報之事,心中冒出這麼一句話。
他李山面對這種刺客,從未怕過,就算是沒有他在,他也相信,這些禁衛禁軍,基本也能好了守護好整座宮城的。
只不過,當面對高手時,他就得要小心了,就如此時,正面突進而來的刺客,他就得要小心面對了。
話說落了地的刺客,一劍殺五人之後,根本沒有停下過來。
基本,只要他劍一出,就有人死去。
刺客仗著他的縱身術好,騰挪閃移,根本沒有給這些軍士一丁點的機會。
「大膽刺客,敢夜闖宮城,今日諒你也跑不了。」
從宮城上縱身下來的李山,直接一馬槊刺向那刺客,嘴裡還不忘喊上一句話,來標顯自己是這裡的首將。
是的,是首將,而不是守將。
只有過了他這第一關,才有可能能進到宮城裡面去。
至於後面的第二關第三關什麼是誰,自然是那三個老傢伙了。
「哼。」
那刺客揮劍抵擋,又是連擊幾劍,使得李山不得不回退。
「高手」
「高手」
二人這一交手,心中就知道了對方都是差不多的高手了。
「來者何人,為何不敢以面目示人?閣下身手如此了得,想來也不是什麼無名之輩吧,報上名號來,以免我誤傷了閣下了。」
李山雖然從剛才的交手當中,知道了對方是一位高手。
可是,高手在他和眼中,這長安城或者這唐境之內,他也算是知道一些的,可這眼前的這位纖瘦的刺客,從體形上看,卻想不到是誰來。
刺客也不說話,全身漆黑,只露出兩眼和一雙手,根本不知道有什麼樣的表情。
「如不亮明身份,可就別怪我下手無情了。」
李山雖想不出這刺客是何人,但只要是刺客,那就得當場拿下,然後再審問,真要是拿不下的,那就當場射殺。
不管是宮城城牆之上,還是城牆之下,上千名軍士,同時都拿著弩箭,對準著那名刺客。
除非那刺客有金剛不壞之體,否則,今日定要身死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