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嗆嗆嗆」幾聲。
正然與鍾文二人,正式開始拼鬥了起來。
兩劍相交,基本都是點到為止,沒有所謂的殺手,更是沒有所謂的大招,有的,只是試探。
就如此時,鍾文的起劍式,也只是承平劍法。
至於正然,使用的劍法,也只是簡單的刺,挑什麼的,根本沒有多厲害的劍招。
二人試探式的攻擊,使得在不遠處觀看的眾道人,心中沒有過多的期待,就像是看小孩子打架一般。
此時,張沖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看著場中二人有癢無痛的攻擊方式,到也不急。
不過,當他所見鍾文使用的劍法時,根本只是普通平平的劍法,連他那弟子正然所使用的劍法的一半都不及。
而在他的心中,卻在想著:李道陵這是怎麼教的弟子?劍法如此之差,怎麼敢放心讓弟子前來長安?難道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嗆嗆嗆」兩劍相撞之聲。
正然與鍾文二人繼續相鬥著。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二人是在練雜耍,知道的人,卻是又覺得二人打得很無趣。
你來我去的,總是在迴避著。
「正然,九首,你們二人不要再試探了。」
就連張沖都覺得二人的相鬥,實在看不下去了,趕緊出聲喊了一句,希望場中的二人,能夠用點心。
哪怕是出上幾招有點殺傷力的劍招也好啊,總不至於老是你來我遞的,像是在玩鬧一般。
「九首師弟,那你小心了,師傅發話了,我可就要正式開始了。」
正然持劍回退之後,向著鍾文喊道。
「正然師兄,你儘管來吧。」
鍾文心中瞭然,看來,那張道長是真想看自己丟醜了。
至於正然所說的正式開始,那就來吧,反正自己也沒所謂,正式了,才好玩呢。
「風和日麗、和風細雨、春風化雨、……」
正然打聽了他師傅的話之後,直接開始了大招,一式一招,專往鍾文的要害之處遞劍而來。
嘴裡還不時的喊著一句劍招的名字。
從這名字上,就能知道,這是屬於一套以風為名的劍法,要不然,哪裡來的這些個風字啊。
「正然師兄,好劍法。」
鍾文依然還在使用著承平劍法,以格檔退避。
正然的劍法,絕對可以說是好的了,就如那玄真派的宇節老道一般,劍法都很厲害。
而且,正然的劍法,更疾,更快,專往一些要害之處而來,使得鍾文不得不抵擋退避。
鍾文自己知道,如果以承平劍法來對戰,那必然是不可能勝過正然的。
但眼下,卻是使得鍾文心中有些平和,沒有那一絲的急切,更是沒有那一絲的緊張與害怕。
鍾文一邊想著,該以什麼劍法來與正然斗個旗鼓相當,而不是一劍即分勝負的那種狀態。
「九首師弟,如果你再分心,可就真要被傷在我的劍下了。」
此時,正然瞧著眼前跟著自己相鬥的鐘文,還如此的不專心,隨既,出聲提醒道。
「正然師兄,你儘管來吧。」
鍾文哪裡是分心,這只是他的一心幾用罷了。
「嗆嗆嗆」
鍾文依然還在使用著承平劍法抵擋著來襲之劍,太一劍法未出,太極劍法也未出。
鍾文想著,是不是用什麼樣的劍法,能與正然斗個不分勝負來。
面子是大,但也真不能傷了張道長的面子才行,畢竟,張沖張道長是自己師傅的好友,傷了誰的面子都不好交待。
可是,鍾文卻是不願意使用太極劍法,畢竟,太極劍法一出,那必然是會讓張道長看出來些什麼的。
至於太一劍法,那是一種一劍下去,不破不收的劍法。
要麼你傷,要麼我傷,根本沒有迴轉的余的。
所以,這才使得鍾文心中還在想著,該用什麼劍法來對戰正然。
而鍾文的腦中,除了這幾套劍法,冒似其他的劍法,也沒有專門去學,只是把一些劍術背了一遍罷了。
「嗆,嗆」
正然又是兩式劍招,往著鍾文的下路攻來,鍾文不得不持劍回擋。
「嗆」聲之後,鍾文不知道怎麼的。
腦中突然出現幾式劍招來。
「正然師兄,試一試我這幾式劍招。」
想到就要去做,而此時,鍾文腦中的這幾式劍招,只是幾本劍法書籍上的劍法合併之後的劍式而已。
至於有沒有用,那得試過之後,才知道。
「好,來吧。」
正然聽著鍾文說要試招,正了正神。
不過,他的心中,卻是覺得鍾文的劍法招式本就平平,再換其他的劍招,也好不到哪去。
打了這麼久了,該試的基本都已是試過了,而他所使用的劍法,早已讓鍾文只會防守,連一式的攻式都沒有。
至少,他心中明白,眼前的九首師弟,估計劍法之上,好像並沒有那麼厲害,估計,也只是一個普通的道人差不多罷了。
「嗆,嗆」
鍾文依著腦中的幾式劍招,開始反攻,一招接一招。
幾式劍招,使得正然感受到了一股平淡,冷靜,冰涼,寒冷,無情的情緒來。
「嗯?九首的劍招,為何變換成如此了?為何這幾式劍招,會有一股冰冷的感覺。」
此刻,正然心中疑惑。
面對剛才鍾文所使的幾招,感覺與先前使用的劍法截然不同,更帶有一股讓自己冰寒之感,想著立馬得運轉內氣,使自己暖和一些一般。
「嗆嗆嗆」
此時的鐘文,正沉浸在那幾式劍招之下,一劍又是一劍,往著正然使去,根本沒注意到自己這幾式結合的劍招,有著不一般的殺傷之力。
「觀主,九首的劍法,怎麼感覺好像變得不一樣了,我站在這麼遠,都覺得有股寒冷襲來。」
站在不遠處觀望的一個道人,向著前面的張沖說道。
「這小子,還有這一手,別說你們感受到了股寒冷之感,就連我,都已是感受到了這股寒冷之感了。」
此刻,張衝心中驚奇。
他原本以為鍾文的劍法好像也只是普通平平,正欲喊話結束之時,卻又發現鍾文的劍法陡然變了一個形式。
就如他身後的道人所言,鍾文剛才所使的劍法之中,帶著一股寒冷之感,而且,殺招更甚。
「寒非寒,冷非冷,劍尖所指,皆是雪。」
「風非風,氣非氣,一劍所化,皆是水。」
「物非物,人非人,劍轉所往,皆為冰。」
此時,鍾文劍招不停,每一劍之下,正然都無法抵擋,更別說提劍攻襲了。
就如鍾文嘴中之言,每一句基本都是帶著一股寒冷,帶著一股無情,又帶著一股悲憫。
「嗆嗆嗆」
鍾文此刻的心,完全沉浸在他的思維之中。
就自己腦中的幾式劍招,打一開始使出來之後,他的腦中,又開始閃現著下一劍招。
每一劍招,隨著鍾文體內的內氣運送,都夾帶著一股威勢,更帶去一絲冰冷。
「嗆,撲」
鍾文兩劍過後,被正然抵擋了一劍而去,可是,下一劍,卻是挑中了他的胸肩,好在沒有傷到皮肉,只是被挑中了他的道服罷了。
張沖見到如此的狀態,趕緊從武器架上,拿了一把劍在手,跳至場中。
「正然,你不是九首的對手,先下去。」
張沖一進到場中,就阻了鍾文一劍,把那本該傷了正然的一劍抵擋住了。要不然,此時的正然,估計已是傷在鍾文的劍下了。
正然心中明白,就剛才鍾文所使的那幾劍,自己已是疲於應付了,連躲都難已躲開去。
隨既,趕緊拿著長劍,往著一邊走去。
而鍾文,根本不知道,他的對手已是換了一個,他的眼中,根本沒有人一樣,有的,是把對手給打趴下。
反觀此刻的張沖道長,兩眼緊盯著眼前的鐘文,一臉的嚴肅,手中之長劍,握得更緊了些。
他原本的心思,只是想試一試李道陵的弟子身手的,同樣,也只是想知道,李道陵教授弟子的本事如何,是否能與自己相比較。
可如今,這一場弟子相鬥,李道陵的弟子,差一點,就把自己的大弟子給傷在劍下了。
要不是他在緊急的關頭插手進入,他那大弟子正然,估計此時已是身受重傷了。
張沖也不說話,只是緊盯著鍾文,一劍又一劍的抵擋著來襲之劍。
可當他每抵擋一劍之後,都使得他正視了起來,因為,他每抵擋一劍,都感一股奇冷襲來一般,不運轉內氣禦寒,都感覺下一劍就會劈向自己了。
「冰雪無情,寒冷自知,一劍飛雪,涼。」
「大雪紛飛,蓋壓地華,一劍飄雪,寒。」
「雪落蒼茫,無悲無喜,一劍聚雪,冰。」
「冰融大地,無限生機,一劍化冰,冷。」
當鍾文此刻沉浸於自己新創的劍法之時,嘴中每一句,每一字,崩出來之後,都像是要把這天地給冰凍一般。
當鍾文的話剛說完之後,天空卻是詭異一般的,開始落下來片片的雪花,預示著鍾文新的劍法的創立一般。
「可怕,有如此的悟性,難怪李道陵會選擇他來做為弟子。」
此刻,張沖也疲於應付,心中驚懼。
驚懼於鍾文的天賦與悟性,一場相鬥,都能悟出一套新的劍法來,而且此時還沉浸於其中。
「天無情,地無義,冰封千里,化。」
鍾文此時,腦中除了劍法之外,更多的,是這一路所見所聞。
總覺得這天地無情無義,心中悲傷。
而他卻是悲憫這天下間的農人百姓,以一『化』字,想結束這天地的無情,更代表著他心中的願景。
「撲」
可當鍾文這一劍一出。
方圓一丈之內,急速冷凍起來了一般,隨著他嘴中『化』字一出,溫度又像是急速上升一般。
一劍劈向張沖,直接劈中了張沖的左胸肩,一道頗深的傷口,展露在張沖的身上。
「師傅,觀主。」
「九首,停手,停手。」
不遠處的道人,眼瞧著鍾文一劍把張沖給傷了,大聲喊了起來,更有的道人,疾呼著鍾文停手。
「不要出聲,九首在頓悟,扶我離開一些。」
張沖這時才明白鍾文的這種狀態,自己雖被鍾文給傷了,倒在了地上,但心中也明白,這是頓悟,不是誰都能遇見的。
而今,自己好友的弟子,卻是在拼鬥之時,悟出新的劍法,又陷入到頓悟之中,這是他從未遇見過的,更是從未聽說過誰在拼鬥之中頓悟的。
此刻,鍾文的耳中,根本就聽不見什麼聲音,有的,只是那劍法,有的,只是那內氣運轉方法,有的,是那一路的所見所聞。
打鬥,雖然是停了下來,打鐘文那一劍結束之後,就停住了身形,愣站在場中,靜靜的持劍而立。
天空的雪花,開始漸漸的大了起來,落在地上,一晃卻是不見了。
而鍾文的周邊,天空所落下來的雪花,卻如神跡一般,不融不化,開始漸漸的堆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