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提上日程。

  姜瓷在這四個字上愣了好久。

  她眼眸輕眨,心底有一絲緊張的情緒漫上來,顧不得方才的憤怒了,將沒被攥住的手下意識去碰到他的胸膛,指尖觸碰到的結實肌肉,溫度仿佛會燙人。

  明亮的光線下,傅時禮低頭,薄唇磨著她的唇角,氣息濕燙不已。

  姜瓷感覺自己呼吸快要停止一般,後背緊靠在衣櫃前,上面的冰冷溫度讓她能找到片刻的理智,手心推他,微末的力氣根本就起不來任何作用。

  傅時禮斂起眉目情緒,先讓她慢慢去適應,然後透著強勢意味去撬開女人緊閉的唇齒,溫度淺淺瀰漫開,掃著她的口腔。

  這一吻,兩人都亂了心智。

  姜瓷身上這件衣服被男人好看的長指褪去一大半,露出了黑色的文胸,弧度誘人,燈光明晃晃照映著她雪白如玉的肌膚。

  空氣的涼意襲來,也敵不過她身體越來越熱的感受了。

  「嗯?我學了一個多月,你想用什麼姿勢?」傅時禮身軀壓著她很近,說話時,薄唇間吐出的濕燙氣息如數灑在她的唇上,隨著他修長手指往女人光潔的後背爬去,指腹觸碰到了內衣細細的扣子,讓姜瓷身體不由地顫了下。

  這也惹來了傅時禮的低笑:「這麼敏感?」

  他不過是手指碰到了她的後背,等會,且不是受不了?

  姜瓷微微惱怒,滿頭烏黑秀髮都散了下來,衣服被脫到腰肢,這樣也根本就遮擋不了什麼,她氣不過去:「誰要和你做了。」

  讓他咬她!

  傅時禮眉目頃刻間又嚴肅起來,大手扣著她不讓走:「不跟我做,難道跟小鮮肉做?」

  「……」

  在這事上,到底是姜瓷沒有底氣的。

  她的腦袋躲著男人灑下的氣息,不過還是要嗆聲回去:「那你也不能張嘴咬我啊。」

  在燈光下,她白皙的手臂留有了一排牙印,都是他的傑作。

  所以姜瓷不願意了,推託著他的觸碰:「今晚不行,不要……」

  傅時禮大手索性扣住她的手腕壓在了衣櫃前,眼神深濃的盯著她,像是在鎖定自己看中的獵物,嘴唇沿著她的臉頰碾吻了一圈,又回到了那嫣紅的雙唇上,喘息間,低啞的男性嗓音溢出:「姜瓷,你是不是蠢?衣服都讓我脫成這樣了,還不要?」

  沒等姜瓷回神,男人的大手迅速地將她褲子也用力拽了下去。

  衣帽間的燈不知什麼時候關掉了。

  沒有窗戶的緣故,昏暗不明。

  姜瓷髮絲凌亂,面朝衣櫃被壓著,能清晰地感覺到炙熱的溫度從男人的手掌傳來,緊緊的扣住她的腰肢,衣服被褪到了膝蓋處,半天了,她被熱的不行,白皙肌膚都出汗。

  「你這一個多月學什麼了?」她的忍耐力終於消耗完了,忍不住咬牙說身後的男人。

  在這漫長的二十分鐘裡,傅時禮找了一面鑲著玻璃的衣櫃讓她面對著站好,也不知是玩什麼花樣,他磨蹭半天了,讓姜瓷都變得難受不已,根根手指攥緊了自己手心,催著他:「你到底會不會?」

  她懷疑,他每天真的認真學了麼?

  傅時禮俊美的面容略僵,非要用這個姿勢,半天也沒成還讓自己女人質疑了一通,這讓他的男人自尊心瞬間就被鞭笞了。

  「你站好。」他的嗓音,沉啞得厲害。

  姜瓷反應了幾秒,敢情他弄不好,還怪她沒站好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突然轉過身來。

  傅時禮本來都好不容易快找好角度了,猝不及防被她給打亂,眉頭皺起,緊繃的身軀又貼了上去。

  姜瓷一隻手抵著他的胸膛,微微拉開點距離,在昏暗的光線下,呼吸挨得很近,低聲說話只有彼此能聽得見:「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在這緊要關頭,她想商量什麼?

  傅時禮直覺感到不對勁。

  奈何美色誤人,姜瓷白皙的手去抱他脖子,沒給他過多思考的機會,紅唇在耳邊吐氣道:「你要急了,就先答應,事後在聽我說……」

  傅時禮嘴唇輕動,要說話時就已經被她突然主動吻住。

  女人一旦主動了。

  接下來就沒有男人什麼事。

  姜瓷要他現在換姿勢來,嬌氣喊著站著腿酸。

  被她勾得已經熱血沸騰的傅時禮一把將女人抱起,衣帽間沒有可以讓她躺的地方,便長腿邁著大步,將衣服褪盡的姜瓷抱到外面去,重重地壓在了那張偌大的床鋪上。

  後半夜。

  中途歇戰時,姜瓷胸口裹著床單躺在被褥間,有氣無力的模樣像是小死了一回,她烏黑髮絲都被汗水打濕,臉蛋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累到連呼吸都困難。

  傅時禮的額頭抵著她白皙後背上,細細的吻,從漂亮的蝴蝶骨,蔓延地吻到了腰肢。

  他很迷戀女人完美的腰線弧度,薄唇落下了一個又一個鮮艷的痕跡,又回到她肩膀處,重重親了口,才翻身而起,緊繃結實的身軀隨意套了條黑色四角褲,坐在床沿,大手將抽屜最底下一層的煙盒拿了出來。

  戒菸了近一年,卻在碰完她,又破了戒。

  姜瓷等呼吸平復下,才抬起頭,迷離的視線看到男人長指夾著煙,正在吞雲吐霧。

  她恍惚的意識里,似乎記起了第一次結束後,他也是在車上先點了根煙,這次結束了,又是點菸抽。

  似乎是視線盯久了,也惹得傅時禮側目望來。

  「有力氣了?」他嗓音透著慵懶地沙啞,沒了平日裡清潤的語調。

  姜瓷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指尖卻緊緊揪著胸口床單,慢吞吞的說:「難受。」

  原本以為她已經生過孩子了,跟他做,不會像第一次那樣會疼。

  結果大錯特錯,實戰經歷教育了姜瓷天真的想法。

  她這會兒看傅時禮一根煙很快就抽完,有點怕了,對他說:「下半場,留著下次來好不好?」

  方才是看她哭出聲,傅時禮才停下來休息。

  現在想著下次?

  他皺眉捻滅菸蒂,俯首朝她嬌媚的臉蛋吐了一口煙霧,同時手臂也將無處可逃的女人撈進自己的懷裡,帶著屬於他的強烈男人氣息,強勢地讓姜瓷意識完全被占據了。

  一整晚,姜瓷都被翻來覆去的折磨著。

  她找不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安靜睡覺,意識沉沉浮浮間,也不知道下半場做到了什麼時候,眼淚掉個沒完,又在他耳旁說了好多甜言蜜語。

  一要喊停,傅時禮就舊話重提起了緋聞的事。

  鬧到最後,都將姜瓷心底僅剩的一丟愧疚感給鬧沒了,她被折磨得難受,也狠心要他一起難受,磨牙去咬他的肩膀。

  傅時禮肩膀的肌肉一排排牙印,都拜她所賜。

  然而,這點疼跟他享受到的爽比起來算什麼?

  根本就不為所動……

  第二天,姜瓷直接睡到了大中午。

  擱在一旁的手機被調成靜音,響了幾個電話都沒人接,快接近十二點後,姜瓷趴在床上熟睡中醒來,細密的眼睫毛顫了幾下,迷迷糊糊睜開了。

  映入眼帘的,是傅時禮那張俊美的臉龐,正低頭,目光幽深凝望著她睡容。

  看到他還在,讓姜瓷都分不清現在什麼時候了,只是慢慢地,很遲鈍意識到自己沒有穿衣服,他也沒有,被子下兩人很親密的抱在一起。

  男人骨節分明的長指梳理著她的頭髮,將她紅潤的臉蛋露出來:「睡醒了?」

  姜瓷眼睛瞪他,無奈是被欺負的一放,看上去壓根半點氣勢都沒有。

  她不說話,這副兇巴巴的模樣也能讓傅時禮被取悅,低笑兩聲,去親她的唇:「肚子會不會餓?」

  他一邊問,一邊伸出修長大手去摸她軟軟的肚子。

  姜瓷閉了閉眼,睡了一覺有力氣說話了:「禽——獸!」

  這兩個字,她昨晚就想貼他臉上了。

  傅時禮接受,不反駁她。

  姜瓷躺了會,感覺手腳都麻了,再這樣躺下去,兩人都沒穿衣服,估計又得被壓一回。

  她很有先見之明要起來,眼眸掃到床單皺巴巴地滾成一團在床腳處,她手心下,是乾淨整潔的新床單,看樣子被他親自動手換過了,只不過,扔在地板上的東西卻沒整理。

  那堆在一起的男女衣物,還有紙巾團,用了一盒的避孕用品都散亂在地板上。

  姜瓷看了就頭疼,她在被子下踢了男人一腳:「你下去把衣服給我。」

  傅時禮現在倒是對她言聽計從了,掀開被子,裸露著修長緊繃的身材,在窗外的陽光照映下,每一個肌肉線條都無比性感,堪比雜誌報上的男模特了。

  反正早晚什麼都幹過了,姜瓷這會兒看他的身材看得有滋有味的。

  自己卻裹緊被子,躲的嚴嚴實實。

  等傅時禮將衣服遞過來,她遮掩著不露一絲白皙肌膚,連忙低頭穿好。

  「八點時,展信佳給了打了三個電話。」

  他還站著床沿,目光盯著穿衣服的女人。

  姜瓷以為現在還很早,下意識說:「你怎麼沒叫醒我。」

  傅時禮似漫不經心般說道:「他一大早給我老婆打電話,擾人清夢,我為什麼要叫你起來?」

  姜瓷整理衣領動作微頓,抬頭,很無奈看他。

  吃她緋聞對象的醋就算了,連展信佳這種莫須有的醋也要吃?

  姜瓷說他:「傅時禮你完蛋了,早晚要變成醋桶。」

  傅時禮眼底里淨是內斂到深處的占有欲,表面上,神色從容道:「我不吃點醋,你就跟不把我放心上了。」

  「……」

  姜瓷眉尖微微擰著,默默地別過臉將這個話題打住。

  再談下去,就變成他控訴自己的罪了。

  穿好衣服後,姜瓷下床,雙腿還有些虛軟,抬頭對傅時禮說:「我去隔壁給孩子餵……」

  「媽已經給孩子餵過奶粉喝了。」傅時禮攔住她。

  「現在幾點了?」

  「十一點五十九分,快中午十二點了。」

  「……」姜瓷面色頓時尷尬,她在家裡很少早上會睡遲,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是怎麼回事了。

  而且,重點是傅時禮也沒起床。

  姜瓷感覺臉頰都快被燒著了,難為情地問:「媽來敲過門沒?」

  傅時禮意味深長看了她眼,卻故意不說了。

  他朝衛生間走去,隨便找了件浴袍披上,而身後,姜瓷緊緊跟著,不帶喘氣地問個不停了:「媽肯定來敲過門是是不是,不然你怎麼知道孩子已經餵過了?傅時禮,你太壞了,我睡到大中午,你為什麼也要睡到這個點!」

  「我也累了不行?」男人拿剃鬚刀,準備刮下顎處的鬍渣。

  姜瓷聲線都拔高了不少:「你累?你累昨晚還一直沒完沒了。」

  她早該看透傅時禮的報復心,這男人從追她的時候就已經露出記仇的一面了,姜瓷有理由懷疑他是不是為了昨晚鬧緋聞那事,今天早上故意不起床的。

  傅時禮從鏡子裡看了眼她,薄唇似笑非笑:「姜小姐,你躺著一動不動,都是我在賣體力,你說我累不累?」

  姜瓷臉蛋紅透了,明明最遭罪的是她好嗎。

  早上起來後,這會兒雙腿都是酸軟無比的了。

  至少傅時禮還有力氣洗漱,將自己收拾的清爽乾淨,轉身,看著一臉複雜站在原地的女人,薄唇間溢出低笑不止的嗓音,手掌拍了拍她肩頭,以示安撫般。

  嗯,讓她好自為之。

  姜瓷:「……」

  下午一點。

  姜瓷整理完凌亂狼藉的房間,又洗了澡,穿了件不露脖子的藍色長裙,才終於踏出這扇門。

  她尷尬,拿著手機下樓,借著跟展信佳打電話來掩飾自己不安的情緒。

  電話那頭,展信佳在說:「昨晚李唯那事,是我對不住你,他經紀人找來說車子堵在半路上,李唯的粉絲又圍著他很瘋狂,想借我們保姆車捎帶一段路,我沒想到還有記者會跟拍你,就好心幫個忙,沒有想到李唯是存著勾搭你的心思,還鬧出來,昨晚網上已經澄清,把這事被壓下去了。」

  姜瓷慢慢走下樓梯,裙擺輕晃,眼眸先是掃了一圈安靜的客廳,才說道:「不怪你,我自己也沒想到會有記者跟拍我們這種小導演……」

  「我把李唯發我手機上的曖昧簡訊,直接給他經紀人看了,也溝通過,她會讓李唯發一條聲明對自己粉絲解釋了前因後果,不會跟你扯上一點緋聞,對了,你登陸微博就能看見,還艾特你至歉了。」

  展信佳把情況都說清楚後,又提到了那家曝光她緋聞的媒體:「跟拍你的記者,聽小道消息好像昨晚被離職了,連帶他頂頭上司的主編一起。」

  姜瓷聽後,微微一愣。

  展信佳說:「我去托關係找人打聽,說是惹怒了什麼人。」

  即便那家媒體不敢提這大人物的名字,內情的人也很輕易揣測出來。

  姜瓷老實說:「傅時禮沒在我面前提這個。」

  傅時禮就是昨晚讓她知道,他吃錯了。

  而且,事情嚴重到兩人的夫妻生活,都提早了一個月。

  展信佳眉宇輕輕上揚,爽朗笑聲傳來:「可能覺得沒必要告訴你吧,反正這一出,讓好幾家媒體的主編都特意去吩咐自己手下別去跟拍你。」

  這是殺雞給猴看了。

  聰明點的人都知道,姜瓷好惹,她身後的大人物卻不好惹。

  一不留神,腦袋留著,工作卻沒了。

  姜瓷掛了電話後,手機被握在手心裡,心情一時不知該怎麼形容。

  這時,唐燕瀾從偏廳會客走出來,穿著一襲淡紫色的優雅旗袍,看到坐在客廳發愣的姜瓷,臉上笑容更濃了,叫了她聲。

  「醒來啦?」

  姜瓷猝不及防看到自己婆婆,心裏面緊張的還沒準備好,站起來,又只能僵在原地,乾巴巴的喊:「媽。」

  唐燕瀾也是過來人,早上七點的時候,一看姜瓷和傅時禮都還在睡覺,就知道兩人昨晚在房間裡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好在沒挑明,給姑娘家留點臉面,走過來,握了握她的手,很是欣慰道:「媽早上特意囑咐月嫂燉了三個小時的雞湯,就等你起床喝,我讓蔡姐給你端出來。」

  姜瓷從婆婆的笑容里看出點什麼,頓時恨不得挖個洞,把傅時禮埋了。

  蔡姐很快就從廚房端了出來。

  這碗雞湯,她臉上掛著尷尬又牽強的笑容,硬頭皮一口又一口的喝下去。

  唐燕瀾是越發的欣慰,半個字都沒提昨晚鬧緋聞的事,而是坐在旁邊說:「時禮去上班了,你下午在家,還是出去?」

  姜瓷雖然睡飽了精神看起來不錯,身體被折騰了一夜,到底有些疲憊,她搖搖頭:「在家。」

  「會打牌嗎?」唐燕瀾偏廳還有客人,幾個姐妹在打牌。

  姜瓷想了想,知道婆婆什麼意思,點點頭。

  她先把午飯用了,去偏廳的時候,正好發現喬尹嫣也在。

  兩人連眼神都沒對上,全然當做跟對方的關係不熟般,雖然經過上次場面鬧僵,姜瓷的性子沒有霸道到不讓喬尹嫣來婆婆家。

  她態度冷淡,坐在唐燕瀾身邊,也沒主動跟喬尹嫣說過一句話。

  跟唐燕瀾打牌的,其中一位很眼熟,姜瓷沒記錯的話,斜對面這位同樣穿著旗袍的貴太太,應該是季寒風的母親。

  當初在這棟別墅里就有過一面之緣,這位季夫人顯然也記得她,視線淡淡的掃過來幾秒,什麼話也沒說又移開了。

  在閒聊間,貴婦們的話題無非就是圍繞著珠寶首飾,還有丈夫和兒子。

  姜瓷不善言辭,一心在牌桌上。

  比起她的,在人情世故方面,喬尹嫣遠勝與她了。

  季夫人很喜歡喬尹嫣,還開玩笑道:「當初我也給我家風風看上了尹嫣,不過被燕瀾家搶先了一步,不然重來一次,這兒媳婦是誰家的就不好說了。」

  牌桌上大家都眉開眼笑,說者無意,聽著卻有意。

  倘若真的時間能重來一次,喬尹嫣又怎麼會甘於屈身別人之下,讓姜瓷壓一頭。

  她臉上掛著假面具在微笑,也不嫌累,眼角餘光似有似無掃向了看牌的姜瓷。

  因為低頭的緣故,脖後露出了一片肌膚,明晃晃的讓人看見上頭鮮艷的吻痕,喬尹嫣想到傅時禮中午才出門去公司,還有唐燕瀾衝著姜瓷揚起的欣慰笑容。

  轉念一想,似乎什麼都明白過來了。

  她不動聲色端起茶喝了口,感覺連茶水都是苦澀的。

  喬尹嫣暗暗自嘲般的諷笑,到底傅時禮才是親兒子,傅庭岸不過是占了傅家的血脈關係,當初她剛嫁進來,也沒看到生完孩子後,和傅庭岸正式的同床共枕了,唐燕瀾會欣慰成這樣?

  不知為何,突然坐在偏廳變得難熬了起來。

  喬尹嫣連對季夫人的笑肉都變得敷衍了。

  季夫人才滿臉笑著說完一句話:「尹嫣結交的名媛比我們多,有什麼品行好的,記得介紹給阿姨,你們家連傅時禮都結婚生子了,我家的,還單身著呢。」

  喬尹嫣想也沒想說道:「季阿姨,季寒風上個月才甩了我朋友,不是聽說他正和一個離婚的女人打得火熱?」

  熱鬧的牌局場面突然靜了靜,大家對視了眼。

  要知道季夫人在這個圈內很重臉面,平時接觸,大家都是挑著好話來說,喬尹嫣現在指出季寒風這種花花公子的作風,跟打季夫人的臉沒什麼區別了。

  喬尹嫣說完就後悔了,連忙補救:「我是說季寒風身邊是不缺名媛的。」

  唐燕瀾也幫忙打圓場,沒讓自己兒媳太尷尬:「你們家寒風,從小就受姑娘喜歡。」

  季夫人臉色沒變,卻也沒了笑容,伸出佩戴玉鐲的手端起茶,抿了口。

  過了片刻,才慢悠悠說:「什麼離婚女人?我家的門休想被這種女人踏進去,髒了地板。」

  姜瓷輕輕抬眸,看了眼放出這句話的季夫人。

  很明顯,季寒風在外的一些風聲自己的母親也是聽到的了,關於那個離婚的女人,季夫人表露出的態度,厭惡不已。

  接下來的氣氛完全被喬尹嫣的話打亂,大家也歇了打牌的心思。

  姜瓷默不作聲跟在唐燕瀾身邊,她不會像喬尹嫣那樣在這些貴婦面前伏低做小,只是靜靜的看著,突然覺得喬尹嫣這樣自詡身份高貴的名媛活著也挺累的。

  要她天天應付這些女人,還不如出國深造……

  這事,姜瓷突然想了起來,差點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