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太在外面誣陷我和她丈夫有不正當關係的事,你是知道的?」姜瓷一米六八的身高,站在他面前卻顯得很嬌小,仰著頭,努力想看清男人眼底溫潤的神色後深藏的真實情緒。
傅時禮雙眸斂著,看她光顧著問也不接毛衣,便伸手捲起女人的衣擺,動作自然地替她脫下,又套上了乾淨的。
姜瓷一頭烏黑秀髮都被裹在了裡面,有種披散慵懶感,巴掌大的臉蛋被襯得更小了,漆黑的眼睛就這樣巴巴盯著你,讓人很容易感到心軟。
傅時禮修長大手將她的手從袖口裡拿出來,同時,嗓音也響起:「嗯。」
「什麼時候知道的?」姜瓷問。
他似乎嫌棄她的體溫涼了些,長指根根分明很好看,將她的手握在了掌心裡,這才回她的問題:「前些天。」
「前些天是哪天?」
「領證前一晚。」
姜瓷問出了想知道的,反而沒話說了。
傅時禮看了她眼,好像永遠都能先一步揣測到她的內心,眼底溢出的溫柔幾乎讓她沉淪其中:「會相信這種惡意抹黑姑娘家名譽傳聞的人,不是居心叵測就是低智者,梁太太的話在我耳里不值一提,娶回來的妻子是什麼人,我自己會不清楚?」
話是這樣說,姜瓷心底也有了些觸感,不過口頭上,還是想問:「你就不怕這樣不調查清楚就把自己給我了,將來會是你投資生涯里,最虧的一筆買賣?」
傅時禮被她用投資來比喻給惹得深深低笑:「那你會讓我虧麼?」
姜瓷臉微紅,紅唇抿了起來。
在說下去,就成了她對他告白了。
俊美的男人低頭靜靜地看著她,伸出長臂將人給摟了過來,帶著他男性的氣息溫度將姜瓷整個人都籠罩在自己的領地里。
「你想傾訴什麼,我聽著。」
姜瓷將臉蛋蹭著他的下顎,慢慢的的點點頭。
關於梁正和陳蓓蓓一些事,這時候了,姜瓷也就如實地說給了傅時禮聽,包括,當初去醫院被騙去幫忙,又機緣巧合下遇上了傅庭岸,鬧出懷孕風波的事。
不知為何,男人抓重點總是跟自己有關。
傅時禮這時,還有心思跟她調侃:「這麼說要沒陳蓓蓓這一出,我還發現不了你懷孕了。」
姜瓷無言以對,似乎是這樣。
不過又很快推翻了,告訴他:「懷孕的事我遲早是會驗出來的,到時候我也會跟李葉娜說去醫院打胎的事,她也一樣會去跟我母親通風報信,這樣,你還是會知道。」
「看來,你還是逃不掉了。」傅時禮接下她的話。
姜瓷語氣幽幽地:「可不是嗎。」
她肚子裡這個小傢伙很走運,保住了一條小命了。
兩人在書房沒待多久,畢竟樓下都是客人。
走出去前,傅時禮只是拍了拍她的腦袋,低聲說了句:「梁正的事,你不用放心上。」
姜瓷聽了還有些茫然然的,不過很快就被唐燕瀾的熱情給弄得拋之腦後了。
她懷孕了。
在傅家,唐燕瀾作為婆婆,又馬上要當奶奶了。
可見是多開心了。
她拉著姜瓷的手,好一通的打量,背著人說了悄悄話。
完全是沒有未婚前懷孕,被婆家看不起的現象,唐燕瀾實話告訴姜瓷:「我天天就盼著時禮能早日娶妻生子了,沒想到這小子前些年頭一直拖著不肯結婚,現在說定下,一個月內不到就把終身大事給辦了,看來啊,這事是講究緣分的。」
姜瓷聽了這番話,恍然想起了傅時禮的前任未婚妻,也就是現任弟媳。
訂婚多年卻用取消婚約收場,也不知喬尹嫣為什麼會換個傅家兄弟家。
這事,她不好問自己婆婆,只能委婉的微笑。
兩人在別墅待到了天黑,下午送走了客人,又留下用了晚飯,七點多時,傅時禮就提出要離開了。
唐燕瀾知道新婚夫妻,肯定想過二人世界,就沒留人。
不過在走時,特意叮囑了一番傅時禮。
姜瓷站在外面等候,看到傅時禮不知是聽唐燕瀾說了什麼,神色有瞬間幾秒的變化,很快又恢復了從容的模樣。
她不禁好奇,說了什麼?
這個疑惑,一直存在心底,都到了傅時禮的別墅,姜瓷跟著上樓,快到主臥時,才忍不住主動問:「我們回家時,媽媽跟你說了什麼悄悄話?」
傅時禮一回家,衣冠楚楚的君子風度就不存在了,習慣將領帶扯下,隨手放進褲袋裡,長指又乾脆利落解開襯衫的兩顆紐扣,整個人的氣勢顯得慵懶不少。
他步伐一頓,側目看著滿臉好奇的女人:「想知道?」
「嗯。」姜瓷就是好奇,說了什麼讓傅時禮變臉了。
傅時禮微笑的薄唇勾起,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蛋,溫度不涼,他聲線壓低,在這二樓里顯得格外清晰:「我媽說叫我跟你做—愛時要注意孩子安全。」
姜瓷目瞪口呆。
「給句話,今晚能不能蹭一下?」男人得寸進尺了。
她羞憤地握緊拳頭,打了他下:「不能!」
又是蹭蹭,小傻子才信他的所為只會一下。
夜色寂靜,今晚卻註定是要不平靜。
在一處奢侈的別墅里,保姆早早就帶著兩個七八歲的孩子洗漱完,回房間關緊門睡覺了,二樓顯得安靜,在走廊最後一個房間,隱約傳來了男人的求饒聲。
「老婆,別打了……我錯了。」
房間燈光很亮,在那張歐式的大床上,一個被脫光了只留下四角褲的中年男人被綁著手腳唉聲求饒,他臉色通紅一路到了脖子,晚上喝了不少酒,滿身是酒精味發酵出來的氣息,額頭還幾根濕發貼著腦門,都是汗。
「劇組還有誰跟你關係不清不楚?姜瓷是誰介紹給你的?」梁太太質問一次,手中的皮質小鞭子就朝丈夫白花花的肚皮招呼去。
見不了血,痛感還是有的,梁正當場就哀叫了幾聲。
「梁正,我們結婚十幾年了,我陪你度過了夢想生涯的瓶頸期,從創業到現在這麼多年,我一直在背後支持你,而你是怎麼對我的?」
梁太太趁著梁正酒醉無力,打得他沒有還手能力,淤青累累的鞭痕,看上去像是猙獰地印在了皮膚上。
直到了梁正被打服了,她才停手。
梁太太神色有些恍惚,身體癱了會在床沿,此刻完全沒了賢惠的氣質,盤起的頭髮是亂的,衣服也皺了不整,手指用力去握著鞭子,好像這個東西,能給帶來她安全感。
等回過神,梁太太突然跟清醒了一樣。
她的鞭子滑落到了地上,眼睛睜大盯著被家暴一頓的梁正,嚇的趕緊去解開綁布:「老公,你沒事吧老公。」
梁正滿頭大汗被女人抱在懷裡,他掀了掀很重的眼皮,盯著慌了神的妻子問:「林歆,你是不是又沒吃藥?」
梁太太臉色有自責:「抱歉,我……」
她中午跟律師打了一通電話感到很煩躁,不小心將藥瓶給扔出窗外了,不知怎麼整天都在恍惚。
梁正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面對老婆病發了。
他叫她把柜子里的藥酒翻出來,呼吸大口氣喘地躺在床上。
「老公對不起,我,我看你半夜喝酒回家,一時生氣就……」梁太太控制不了那股負面情緒,她看到梁正喝的像條死豬一樣躺在床上,怎麼叫都沒反應,又因為小三的事就完全忍不住了。
梁正擺擺手,這種解釋已經聽了無數遍不想聽了。
他的雙目都是血絲,盯著妻子:「你知道姜瓷已經結婚了嗎?」
從梁太太茫然地表情就完全可以看出來,並不知情,她甚至還說:「哪有男人會娶她啊。」
梁正冷笑:「巧了,她嫁到了傅家,傅時禮知道嗎?這位雖然沒有伸手到我們娛樂圈來撈金,那是因為壓根就看不上這點錢,人家投資項目動不動就是上億,幾個億的玩票。」
梁太太聽了不至於心驚,畢竟以她和梁正的身價也不低了,卻又有一絲不安起來。
果然,就聽見梁正忍著身體的疲憊疼痛,訓她:「林歆,姜瓷跟你打官司是小兒科的手段,等她丈夫出手了,你就知道厲害了。」
「那還不是因為你。」梁太太被說得委屈。
她開始指責丈夫的不忠,情緒歇斯底里起來:「當年你為了拍電影,把我往投資人的床上送,梁正,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你有了外面新鮮的女人,就開始嫌我人老珠黃了,我有精神病,都是你當初一手造成的。」
接下來,梁太太就開始翻舊帳。
她從年輕時本來出身富裕家庭,卻偏偏要看上樑正這個滿身抱負的窮小子開始說起,回想起認識時,他還是個眉眼清秀,瘦瘦高高的男人,誰想到十幾年過去,會被這個大染缸給影響下已經絲毫找不出當年的一絲痕跡。
這些帳,被她痛哭流涕的說了一遍,沒了平時精神正常時的賢惠體貼,讓梁正頭痛不已。
他當場就氣漲了臉色,放下話:「你這個女人遲早要害死我。」
誰知,一語成讖。
梁正酒醉無力,被家暴了後。
因為上年紀,人到中年身子骨也虛,足足在家躺了一整天,錯過傅時禮秘書來電邀請他當晚出席一場酒局。
等回頭,梁正再給秘書打電話時,對方就以傅總行程忙碌推託了。
這事不算完,以他多年混跡演藝圈的經驗,隱約感覺要跌跟頭了。
當晚,梁正滴酒未沾的回家一趟,好聲好氣地勸著林歆,還保證不會在跟劇組的女演員有瓜葛,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勸動她去主動跟姜瓷道個歉。
結果,第二天梁正就被一通電話驚出了冷汗。
這部新電影就快結尾了,已經預訂好了檔期,結果廣電局的人說劇本審查有問題,不批,這也意味著拿不到公映許可證,上映時間遙遙無期,讓他損失慘重,白忙活一場。
這嚇的梁正趕緊出門,給行業一些人士打了電話問。
經過幾番周折,他才問出了門道來。
在昨晚,傅時禮跟一位廣電局的人在酒局上交談甚好。
梁正面色僵硬,有股冷風突然吹來,將他整個人都清醒了幾分,抬頭望著沉沉的天空,這種鬼天氣,他手掌往額頭摸了下,還一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