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露均沾27
雙重結界讓外邊的人根本看不清裡面發生了什麼,最多是看到鳳凰舞天的金燦之色,震懾著整個凌霄派,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閱讀
「……羨凡,你回來了嗎?」
莫念歡走到沈淵玉跟前:「還真是好久不見啊,清淵仙君。」
沈淵玉神情微怔,為什麼要這樣喊他,本就蒼白的神色此時更加蒼白,伸出的手緩緩收回,黯然膽怯,可又想在面前人身上得到回答:
「羨凡,我……我很想你。」
等待百年的孤寂,不惜用心頭血養出一個身體能讓莫羨凡回來,他等的不就是這一人嗎?
莫念歡聽到這句話不由得低頭笑出聲,仿佛是聽到什麼可笑的消化。這一笑,臉頰上的彼岸花紋路更加的艷麗,一顰一笑帶著與生俱來的那份張揚肆意,讓人無法轉移視線。
「想我?」莫念歡看著唇角沾著血跡的沈淵玉:「能被清淵仙君惦記還真的是我的榮幸,畢竟清淵仙君修的是無情道,情這一字你最忌諱了不是嗎?更何況清淵仙君秉持的是正邪兩不立,以及殺夫證道,能被你惦記還真是不枉我一死啊。」
沈淵玉聽莫念歡這麼說眉頭緊擰,想要站起身靠近卻發現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那煞氣實在是太過於霸道,他現在的氣息有些不穩。可是莫羨凡凝聚成魔果的元神終於甦醒,他又怎麼能錯過:
「羨凡,你明知道我不捨得的,而且當時的情況我怎麼可能會——」
「沈淵玉,一百年了,這滋味不好受吧?」莫念歡徑直打斷沈淵玉的解釋,臉上的笑蕩然全無,恢復冷漠:「我對你不感興趣,也不需要你的解釋,做了就是做了。還有,請你不要再隨隨便便碰我。不要以為給我換了一副身體我就沒有感覺,我還在的。也不要以為用你的三根肋骨化了三個影子在我身邊我就會原諒你,不可能。」
沈淵玉臉色徹底白了,抿著唇眼眶泛紅,垂放身側的手漸漸攥緊,用力至極骨節都泛著青白。
「沈淵玉,當初是你用月無情一劍捅穿我的心脈,現在又是你用心頭血喚我回來,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做什麼?」莫念歡微微俯身靠近沈淵玉,抬起他的下巴,眸中含笑卻無情:「你不會告訴我你愛上我了吧?你後悔殺了我?」
沈淵玉立刻握住莫念歡的手腕,緊緊握著,不敢鬆手,生怕一鬆手面前的人便會消失。
莫念歡沒有推開沈淵玉,眼神卻漸漸變冷:「沈淵玉,你這一劍我記住的,不要以為養出另一個我精心照顧你就能贖罪,不可能的。等我三魂七魄全部歸位,這幅身體必然會死在你面前,到時候,我要你你再也找不到我。」
沈淵玉聽到『這幅身體會死在你面前』時薄唇微顫,瞳孔微縮,這怎麼可以......
「……不可以,你不可以再這樣。」沈淵玉抬眸看著莫念歡,眸底儘是慌張,他緊緊的抓住莫念歡:「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會想辦法養好你現在的身體,我去找復生神木,我一定會讓你活著的。」
身為萬人敬仰的仙門首座,一人之上萬人之下,清冷孤絕的沈淵玉終究卸下了所有偽裝。
發顫的聲音,祈求的眼神,都只為了挽留曾經的遺憾。
莫念歡毫不客氣甩開沈淵玉的手,翻手間,鳳凰便化為歸墟扇回到手中,只見他懶洋洋的扇了扇,漫不經心垂眸:
「沈淵玉,你聽過一句話嗎?」
沈淵玉凝視著莫念歡,生怕錯過這人說的任何一句話。
「遲來的深情是會被踩在腳底的,清淵仙君,你還是適合修煉無情道,繼續修煉你的無情道吧,大道有情不適合你。」
莫念歡說完便轉過身,臉色煞的一白,強忍下喉間溢出的悶哼,果然這副身體太弱了,他如今化為魔果僅僅是出來不過一炷香便要離開,這樣下去他根本撐不了多久就會灰飛煙滅。
得要儘快找回自己的原身,他的原身究竟被誰藏起來了?
歸墟扇『啪』的一收,沈淵玉感覺腦袋『嗡』的一響,怔怔地看著面前莫念歡有一種如夢如幻,這怎麼可能呢,這人怎麼會對他如此冷漠絕情。
總跟他說無情道是一條絕路,修煉不出什麼東西,只會讓人鑽牛角尖。大道有情才能悟出正道,沒有情哪懂無情。而如今那個秉持著大道有情的人,總跟他風花雪月的人,此時卻無情冷漠的動搖著他這百年的等待。
想將他堅持的信念摧毀。
沈淵玉牽強的扯了扯唇角,伸出手想握住莫念歡的手:「我從來都沒有不相信你,我當時是為了——」
手卻落了個空。
「師尊!你沒事吧!」
就在沈淵玉想說心裡話時面前的莫念歡脖頸處的彼岸花紋路褪去,額間青蓮泛著光輝,徹底壓下魔氣。眉眼間的不可一世也跟著盡數褪去,變回那個不諳世事天真浪漫的莫念歡。
仿佛莫羨凡從未出現過。
沈淵玉緩緩收回手,垂眸蓋住眸底的薄霧,那人又一聲不吭的走了。
真的不要他了嗎?
剜心附骨的疼密密麻麻入侵全身,煞氣趁著他氣息不穩開始作祟,但最疼的不是傷,而是他的心。
莫念歡完全沒有了剛才的記憶,他看著空蕩蕩的祭天台,除了一道嚴嚴實實的結界,哪裡還有沈著的身影和那萬年厲鬼的煞氣。
腦袋裡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奇了怪了,難道是被自己打跑了嗎?然後便想起是沈淵玉為了護他擋下了兩道煞氣,現在看著面前臉色蒼白的沈淵玉擔憂至極的扶住。
「師尊,你是不是受傷了?」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美人師尊臉色蒼白,眼尾泛紅一副像是被欺負的模樣,腦海里不由自主浮現旖旎畫面,想笑但是又覺得不妥。
沈淵玉見莫念歡恢復回原來的模樣,掩下眸底複雜的神色,精神一鬆懈,身體不由得一晃,差點倒下。
莫念歡連忙抱住沈淵玉,美人虛弱入懷,原以為是軟軟的沒想到沈淵玉的身材竟然硬邦邦,下一秒立刻回過神責罵自己在想什麼呢!師尊可是為了救自己受傷了,自己竟然還在這裡胡思亂想。
「師尊師尊,你還好嗎?」
沈淵玉將腦袋枕在莫念歡的肩膀上,嗅到熟悉的味道,眼眶又紅:「……有些疼罷了,無事。」
莫念歡沒想到能看到這樣脆弱的沈淵玉,絕了絕了,聽到沈淵玉這聲音哪裡還受得住,高冷師尊說疼聽得他心肝兒顫顫,於是拍了拍沈淵玉的後背哄道:
「不疼不疼,我這就帶師尊你出去找師弟他們!」
就在他想走的時候發現沈淵玉就抱著他紋絲不動,他以為自己是虛,咬牙又抱了抱,發現壓根抱不動。
不是吧,他有那麼虛嗎?
「熹兒。」
「怎麼了師尊?」莫念歡聽到沈淵玉輕聲的叫自己,溫熱落在他臉頰上時惹得酥麻陣陣。
「你討厭我嗎?」
「啊?我怎麼會討厭你?」莫念歡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倒。
沈淵玉抱著莫念歡不敢太過用力,生怕壓著傷著了。畢竟面前這人雖然吃了魔果但是並不知道最終能不能承受得住,現在是能護多久就多久,他也不敢奢望。
如果莫羨凡當真如此狠心又要一次在自己面前離開,就算是用命他都會竭盡全力的護著。
死?
酆都城若敢收他定會掀翻,到時候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沈淵玉低垂眼瞼掩蓋住眸底的戾氣,不想嚇到面前的莫念歡,便恢復如常:
「熹兒,這場比試你贏了。」
莫念歡又被帶到另一個話題愣了愣,而後聽到沈淵玉說自己贏了,腦袋有那麼一瞬間空白,話說他是怎麼贏的?
「我贏了?那那個冷草者,不對,他就是之前那個害我被丟進禁地的沈著,現在是自毀容貌才進的聖極門,所以他去哪裡了?我怎麼贏他的?」
「他死了。」
莫念歡表情頓時僵住,垂放在身側的指尖一顫:「……死,死了?」
他殺人了嗎?
沈淵玉似乎是看出莫念歡此時的害怕,不由得放緩語氣:「你並不是濫殺無辜,是沈著他咎由自取。被鬼修誘惑加入了酆都城,這是犧牲自己的命魂作為代價的,要不然那萬年曆鬼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那麼容易上他的身,畢竟煞氣濃烈,普通人招架不住,唯有命魂離身才能毫無察覺的與沈著這個人的身體合二為一。」
莫念歡緩緩垂下扶著沈淵玉肩膀的那隻手,張開手掌,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手指微乎其微的顫抖,好像雖然是這麼說,可是他剛才真的殺人了嗎?
為什麼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可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沈著真的是我殺的嗎?」
沈淵玉對上莫念歡難以接受的模樣,眸中閃爍的害怕哪裡會出現在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身上,天不怕地不怕。
「沈著之前差點傷了你,難道你不生氣嗎?現在他墜入鬼道,會有今日的下場他自己應該有心裡有數,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熹兒,無需害怕。」
莫念歡壓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一天還能殺人,鹹魚夢沒有了,身上還多了任務,現在任務還沒開始就算了,就已經開始殺人。
欲哭無淚的看向沈淵玉:「……師尊,那不行的,我害怕啊,我我我年少無知,萬一他們怪我怎麼辦吶?」
沈淵玉看著莫念歡眼眶濕潤,閃著膽怯的眸光,唇角不由得壓了壓,就在他還想說話時眼前一黑,整個人往下倒。
莫念歡瞳孔猛地一縮,眼疾手快的抱住沈淵玉:「師尊!!!」
抱著沈淵玉跪倒在地,膝蓋一疼,差點沒抱住。
鼻尖掠過熟悉的冷香,他垂眸看著懷中臉色蒼白至極暈倒過去的沈淵玉,倒下的那一瞬感覺到心臟揪著的痛,說不上什麼原因,就是很害怕看到沈淵玉受傷的樣子。
所以沈淵玉又是為了自己受傷了。
在冰泉為自己療傷的時候也是,剛才還為自己擋下了兩次煞氣。
而後他就看到沈淵玉的額間散發著一小團幽幽黑霧,詭異至極。
——這是煞氣入侵留下的痕跡,恐怕需要療傷。還真沒想到現在沈淵玉連萬年曆鬼都抵擋不住了,當年那個傲立於世的沈淵玉也有這麼脆弱的一面,還真是為了某人情深意切啊,嘖,何必何必,活該活該。
就在他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就聽到攝龍鈴稚嫩卻又老道的聲音,而後就看到攝龍鈴飄浮在半空中,散發著幽紫色的氣息。
「小龍龍,你能幫幫我嗎?」
攝龍鈴聽到這個稱呼時龍軀一震,晃了晃身體,像是被這個稱呼肉麻到那般:「別別別,這麼喊我我可是會折壽的。其實對你來說很簡單的,只要把沈淵玉體內的煞氣吸出來吞掉就好了。」
「吸出來?怎麼吸?」
「就嘴對嘴唄。」
莫念歡:「這麼簡單???」
「嗯哼,對你來說就是這麼簡單。吸是能吸,就是可能你這個身體撐不住,不過也沒關係,只要你跟我定下契約,可以通過你把這個煞氣傳給我,我可以幫你吞掉。不過這個嘴對嘴嘛,就得靠你了。然後你就聽我的指令說結束就結束。」
莫念歡欲言又止的看著攝龍鈴,話說這個嘴對嘴也不是人工呼吸,那不就成了……
接吻。
看向結界外,現在他也看不到外邊的人,外邊的人肯定也看不到他們裡面發生了什麼,但是時間一長他們肯定是會懷疑的,就算不懷疑師弟們也會衝進來。所以再耽誤下去不就越拖越久,沈淵玉指不定會傷得更嚴重。
手緩緩撫上沈淵玉的臉頰,凝視著沈淵玉在懷中的模樣,那還有初見那般高冷淡漠的姿態,現在脆弱得仿佛一捏就碎,也都是為了救他。
所以要他怎麼信攝龍鈴之前說過的,怎麼信於兒的片面之詞,甚至他連自己在夢中看到的都有些半信半疑,因為沈淵玉現在是真切的站在他的面前,保護著他,護著他,甚至是紆尊降貴來到仙門大會。
本來也完全不需要出現。
——我相信你。
這四個字在腦海里浮現,擲地有聲,無比篤定,是沈淵玉的聲音。
指腹撫上沈淵玉的唇瓣,唇瓣泛紅是這張蒼白面容唯一的亮色,觸感柔軟微涼,眸光微閃,隨後眸色一沉,俯身吻上沈淵玉。
柔軟的觸感帶著幾分溫熱,明明只是輕輕觸碰上卻仿佛感覺到心尖上涌的滾燙,那份心悸帶出複雜的情緒。就跟之前每一次跟沈淵玉有近距離觸碰時心生出的情緒,說不上欣喜,甚至帶著幾分煩躁。
現在也說不上什麼感覺。
不一會,只感覺從沈淵玉唇中一股陰寒之氣渡入自己體內,腹中的魔果開始翻湧,像是在源源不斷的汲取著這樣的陰寒之氣,貪婪至極。
瞳孔一縮,難以招架的陰寒之氣讓他悶哼出聲。
他感受到魔果貪婪這樣的氣息,甚至想要盡數吞沒,可是他的身體招架不住,臉色煞的白了。
攝龍鈴見況迅速飛到莫念歡的腦袋上方,『嗡』的一聲,旋轉著散發出幽紫色的氣息,一團黑霧從莫念歡的頭頂上方被攝龍鈴源源不斷地吸出。
只是還為定下血契這樣的陰寒之氣無法徹徹底底驅除。
「再堅持一會,我們之間還需建立血契才能夠將這些煞氣轉移到我身上。」
身體微晃,莫念歡咬緊牙關的穩住自己的身體,讓自己撐住不要倒下,攝龍鈴還沒說結束那就說明煞氣還沒有驅散,要再忍一忍。
單腿微屈,讓沈淵玉靠在自己的腿上,而後撫上沈淵玉的後頸將唇瓣貼得更緊。
近在咫尺的呼吸溫熱纏繞著,他看著沈淵玉微顫的睫毛,那份斂出的脆弱絕美讓人心生憐惜,也怪不得這樣的美人師尊會讓師弟們戀戀不捨。
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到真正刺激的劇情。
不會因為他刺激劇情都沒有了吧?
「莫念歡,抬手給我,我們現在只有建立血契我才能把煞氣完全吞沒。」
莫念歡聽話的舉起手,只覺得指腹被劃了道口子,從小傷口中溢出血變成血滴給攝龍鈴的鈴身吸去。
下一秒,攝龍鈴幽紫色的氣息變成了一團濃霧。
依稀間,濃霧中浮現一道人影。
濃霧漸漸散去,只見一個穿著青色袍子,腦袋上還有兩個可愛的龍犄角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年出現在面前。
他的手中凝聚著那團萬年厲鬼的煞氣,就仿佛是個玩具那般在手中丟玩著,看向莫念歡笑得燦爛。
「搞定了。」
莫念歡聽到可以兩個字正想著離開沈淵玉的唇,可誰知下一瞬,他看到沈淵玉睜開了眼,頓時愣住,有種好像偷親被抓包的感覺。
唇不過離開不到一指,後頸便被一隻微涼的手扣住,徑直撞入沈淵玉迷離的雙眸中,眸底的濕潤瀲灩倒映著他詫異的模樣,有種被沈淵玉圈住不得動彈的感覺。
甚至有種久違的感覺。
仿佛曾經做過無數遍。
「你在做什麼?」
沈淵玉的聲音暗啞,帶著幾分虛弱,可這樣的語調卻不經意間撩撥了心弦。近在咫尺的距離吐息略過唇縫,此時這樣的情況可比剛才吻沈淵玉還要曖昧。
莫念歡覺得自己可能是腦袋一熱,吃了熊心豹子膽,但是做都做了,那還能不承認。
「我……在吻你。」
本來想說能夠調戲一番,誰知道沈淵玉就這樣看著自己,眼神複雜而又強烈,好像並不是生氣,反倒是……
害羞?
腦海里蹦出一個可能性,會不會因為他現在改變了劇情,玷污師尊的位置多了他一個人呢?
一想到腰腹中的魔果又開始蠢蠢欲動,腦海里不斷浮現出旖旎的畫面,現在沈淵玉面容染上的緋紅就像是他的催//情劑,讓他腦海里的畫面不斷的浮現。
愈發的瘋狂。
莫念歡見沈淵玉的臉色似乎沒有那麼難看了,打嘴炮的想法湧上心頭,他唇邊的笑愈發燦爛:
「師尊,嘗到我是什麼滋味的嗎?」
嗷嗷嗷好刺激!有他的位置了!
沈淵玉凝視著莫念歡的模樣久久沒有說話,藏在衣袖裡的手攥緊得幾乎入肉,心頭翻湧著五味成雜的情緒,為什麼,明明剛才還那樣冷漠決絕的離開他,說著讓他難聽的話,現在卻又不惜與青龍定下血契救了他。
這幅身體根本就承受不住神獸血契。
……為什麼。
沈淵玉的瞳眸被一層薄霧覆蓋,倒映著莫念歡笑著的樣子,緩緩抬手撫上莫念歡的臉頰,眉梢染上溫柔:
「甜的。」
攝龍鈴:「……」
喂喂喂,搞什麼,光天化日的,這裡不是只有你們倆人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哼,沈狗還哭得不夠,我還會再讓他哭的,要哭出聲音那種,哇一下好大聲那種。
【紅包繼續,跪求評論,白白液灌飽我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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