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亞茲從一片失神的暈眩感中幽幽轉醒的時候,這才發現:那企圖「殺人越貨」的女血裔所帶來的威脅似乎已經被及時趕到的菲雅老師所解決,而亞茲小隊全員此刻也在冒雨返回營地小屋的途中。
梅洛和希里一左一右,有些吃力的架著他往回走,而前方不遠處的菲雅老師則是背著還未醒來的艾洛娜——小小的身體背著比她要高不少的艾洛娜,竟然沒有一絲費勁的樣子。
亞茲心想:怪不得剛剛能夠和那個女血裔「硬碰硬」呢!敢情菲雅老師還是個戰鬥法師。
但:這樣的想法很快就被右手胳膊那兒傳來的一陣又一陣刺痛所干擾——儘管此刻他的右臂已經被誰做了簡單的應急處理,裹上了繃帶。
可是這傷勢簡直就像是吃川渝麻辣火鍋一樣,剛開始幾分鐘還能吹噓一下「這個不辣」,幾分鐘之後勁兒上來了,就得哭爹喊娘了。
火辣辣的感覺,也是在清晰的提醒著亞茲:今晚還沒到可以安然度過的時候呢。
之後,小屋營地內。
剛剛那番危險更是狼狽的戰鬥,讓大家哪還顧及得了形象?回到營地的時候,早就是渾身上下濕漉漉,還沾著一身黑泥巴的「落湯雞」狀態了。
大家原以為:有著防雨的披風和兜帽,再加上這次的冒險者活動只持續一晚,大可以為了減重提高效率,而不帶多餘的衣物——冒險者的裝備可不輕呢。
結果現在全都遭了秧,只能先在附近的廢棄房屋內找一些容量大的盆盆罐罐和大號鐵桶,接雨水,然後加熱燒開——為了清洗身體。
大家這一身和挖煤出來的樣子,再不洗乾淨簡直都要臭啦!
最後,還得把衣服脫下來洗淨晾著用火烤乾。
而這麼一來,暫時沒了衣服穿的亞茲幾人,就只剩下了唯一一種過夜的辦法。
夜已深。
小屋的屋檐下點著一排火堆,烘烤著掛在一旁的眾人剛剛洗乾淨的冒險者裝備。
火光照映著衣物的影子搖曳,正如此刻亞茲的帳篷里他的心思一樣,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因為:現在的帳篷里可不是他一個人啊。
梅洛和希里正緊緊挨著他的身體,三人擠在一塊兒共用一張大毯子蓋住身體,免得著涼生病。
畢竟:大家的衣服從內到外可全都濕透了,正在外面烤著火呢!如此一來,三人可完完全全是赤身果體的狀態——從上到下沒有哪怕一件衣服的那種。
再加上剛剛菲雅老師一臉陰沉的表示要去給尚且昏迷未醒的艾洛娜檢查一下,而去了另一個帳篷,總覺得菲雅老師好像十分生氣,亞茲也不敢開口多說什麼。
自然,也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面。
和他這樣的「臭男人」不同,梅洛和希里在清洗乾淨身體的髒泥巴之後,可就像是洗乾淨了的藕一樣,變得白白嫩嫩起來。
此刻,梅洛正緊緊的抱著他的一邊胳膊,讓亞茲清晰的感覺到了這位小王女的身體曲線。
平那是平了點兒,但是嬌柔稚嫩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而另一邊,用「取暖」這樣的說辭來解釋的希里也緊挨著他的肩膀,精靈少女小心翼翼的沒敢去觸碰他那剛剛包紮好的右手手腕,卻沒意識到自己的一對大雷都快要把亞茲他的胳膊給包進去啦!
昏暗的光線,狹窄的空間,帳篷里很快就只剩下了三人那永遠對不齊的錯亂呼吸聲,以及漸漸縈繞在亞茲周身的,少女簡單泡了個「鐵桶澡」之後傳來的身體的芬芳。
毛毯就那麼大,一左一右兩女摟著他,亞茲哪怕只是稍稍動一動,不是碰到了希里的大雷,就是蹭到了梅洛的軟軟的大腿。
幾番嘗試無果,亞茲也乾脆的放棄了——只能挺直腰板,然後為了不讓這古怪的氣氛變得愈發危險,而繼續著剛剛三人的低聲交流。
「這麼說,你們原本是為了偷偷跟蹤艾洛娜,看看艾洛娜在半夜鬼鬼祟祟做什麼,才會遭遇到剛剛那女血裔的嗎?」
「我的話,是在你們離開後不久後察覺的異常,然後就立刻追出去的!」
亞茲嘆了口氣,昏暗的光線里努力的撐出了一道「別擔心」的笑容。
「艾洛娜的問題我之後會去詢問,不管怎樣,大家沒事就好。」
只是,別看亞茲現在臉上表現的這麼「偉光正」,實際上心裡可是一團亂麻了!
哪怕現在他的處境簡直就是「劫後餘生」,也仍然無法釋懷!
明明這一次為了應付「身份危機」而提前來尋找勇者專屬的「遺世之物」,他已經用各種手段把遊戲劇情里本會發生的危險——「艾洛娜襲擊勇者小隊」這一點給徹底規避了!
為什麼沒了一個艾洛娜,又冒出來了一個更強的魔族血裔!?
更要命的是:亞茲對這優雅卻強大的陌生血裔毫無印象!明明他在對遊戲劇情的角色了解上還是挺有自信的?
難不成就是因為這一次的「主線劇情」他沒有帶上大王女緹亞,導致原本會發生的危機出現了某些不可控的變化?
「唉……」
亞茲暗暗嘆氣:現在的他毫無頭緒。
好在,目前他的處境還並不算糟糕:此行亞茲小隊的確找到了勇者的遺世之物——英雄之劍赫倫媞。
現在正在菲雅老師那裡穩妥放著呢。
而他也是「在和強大的魔族的戰鬥中光榮負傷」,別的不說,起碼在勇者的形象上他能暫時繼續偽裝下去了。
東之勇者保護同伴,對抗強大的魔族,這也太正確了。
只不過,比起之後,眼下他與兩女一絲不掛的窩在一張毯子裡的處境,卻伴隨著他剛剛那「聊天鬼才」式的發言,而愈發變得微妙起來。
三人身上或多或少有點兒「掛彩」,但除了亞茲,梅洛與希里身上也只是些皮肉傷罷了——清洗了一下身體,又簡單處理了一下之後,還是白白嫩嫩,香噴噴的狀態。
大家確實「沒事」。
那……之後呢?
連副撲克牌都沒有,想打鬥地主都不行!
狹窄的帳篷里只剩下了彼此交錯的呼吸聲,亞茲身體兩側傳來的觸感截然不同——硬邦邦和軟趴趴。
但帶給他的感受和反應卻是出奇的一致:在這滿是芬芳的空間裡,迅速的刺激著他的感官。
亞茲暗暗咽了口口水,想要走走神兒,可往左看:梅洛湛藍的眼眸此刻正死死盯著他的臉!
慌忙扭頭向右,結果希里那翡翠般的眼眸,正帶著嫌棄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腿那兒。
一低頭,這才察覺:他的本能早就讓他從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抬頭挺胸!更危險的是:不注意到也就罷了,注意到之後……
越是想著「不能太耍流氓」就越是在意。
越是想要冷靜就越是感覺到梅洛和希里一人一邊緊貼而來的柔軟與溫暖。
梅洛的雙腿時不時在他的腰間搜刮著,希里的兩顆大雷擠在他的胳膊那兒,壓出了美妙的形狀來。亞茲只覺得他恨不得長出四隻手來,把眼前所見的一切都狠狠的拿捏!
果然:他身體的異樣引來了希里低聲的嘲弄。
「嘿?亞茲,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現在手腕上的傷勢?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有這樣的心思?便態!瑟胚!*…%!」
亞茲倒是想反駁幾句,但……
掙扎一下之後,他乾脆的放棄了——擺爛!
沒錯!他就是承認了怎麼著?這不剛剛好證明他身體十分的健康,審美也十分的在線麼?
然而下一刻,伴隨著希里那漸漸粗重起來的呼吸聲所吐出的「不情不願」的嘟囔,眼前的一幕頓時把亞茲給整不會了!
「就算現在是特殊情況,也別在我的面前展現你那些……東西!我……我這就給你處理掉!」
這麼說著的希里朝著亞茲面前伸出了手。
然後……
和梅洛的手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