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師傅，你脖子上有牙印
漆黑如墨的星空，星光閃爍。
清風吹拂山崗，昏昏沉沉的紅花隨風搖曳著，散發著淡雅的清香。
紅花殿宇內，燭光下是兩道模糊的身影，在窗邊上來回閃爍著，仿佛房間的皮影戲。
不多時，屋內傳來一陣嬌嗔聲，「小混蛋，放開手，我們可是說好了單純修煉，你該不會又要食言了吧。」
「殷阿姨，你這就過分了，誰把腳纏在了我的腰上？」
「我……臭混蛋，敢叫我阿姨，抽死你~！」
「伱衣服掉了。」
「啊~！小混蛋，你搶我衣服幹嘛？」
「它自己跑到我手中的，興許，它忍受不了你這脾氣。」
「哼！給我躺下。」
「你幹嘛？」
「小輩不聽話，師長教訓抽屁股！」
「教訓就教訓，扯我褲子算什麼本事。」
「這只是為了修煉！」
「真的？可你怎麼比我更加迫不及待？」
「混蛋，你是故意要氣我的吧？」
「被你發現……嘶！你怎麼還咬人？」
「咬你就咬你，我是青鸞谷門主，還要跟你說理由？唔……臭小子，你咬我脖子干什……唔。」
兩道猶如皮影戲裡的小人，在燭光的映射之下，仿佛經歷了一場大戰，大鬧天空般，被褥與枕頭紛飛，時不時一縷輕柔的棉花，從窗台邊上飄出。
幾隻在窗台看戲的螢火蟲，都被那團棉花驚得飛起，繼續在黑夜中閃爍。
同時飄出的還有兩人爭吵的聲音，若是外人，只會誤以為一對夫妻正在吵架，還打得不亦樂乎。
聲響驚擾了在樹上打盹的鳥兒。
不多時，聽見翅膀拍打的聲音。
當視線再回望燭光昏暗的房間時。
只見水與天邊交融一色。
屋外蟲鳴連綿不絕，時起時落，爭吵聲也相同起起落落，最後只剩喃喃低語，仿佛有人吹著枕邊風。
一場大戰之後的青鸞谷，重新回歸於平靜。
偶爾聽見低沉的聲音，如「我怎麼對得起老門主……」之類的話語，然而，如「說不定她在天之靈，見到你這般也會感到欣慰吧」的勸說之聲也同樣響起。
兩秒後，便是拳頭捶胸膛的聲音，夾雜著幾聲嬌罵，隨後沉寂在寂靜的夜色中。
只有平靜的呼吸，以及靈氣流動所發出來的聲響。
……
翌日。
天邊露出一肚白。
院子內，秦蒹葭緩緩醒來。
伸手撫著額頭，昨晚似乎做了一場噩夢。
當她抬起頭，就見剛換洗一身新衣的徐秋，坐在院子外曬著晨曦。
旋即昨晚的噩夢揮之腦後。
秦蒹葭洗漱一番之後，便起身來到院外，望著初陽照射在白淨的腳丫上，泛著無瑕的光，她好奇地詢問：「你怎麼這麼早起？」
「今日正準備逛藏寶閣，所以，興奮得睡不著。」
「是嗎？」
秦蒹葭墊了墊腳尖，陽光燒得一絲溫熱。
她來到徐秋身邊，螓首輕輕地擺在他肩膀上，一縷初醒的秀髮也搭在上面。
陣陣的香氣縈繞在徐秋的鼻尖上。
這時，秦蒹葭微微蹙了蹙瓊鼻，帶著一絲困惑道：「怎麼你身上有一股紅花的味道？」
「嗯，有嗎？」徐秋神情疑惑。
明明昨晚回來之後，他就洗了冷水澡，並換洗衣物，這都能聞得到？
秦府的女子嗅覺都如此靈敏嗎？
然而，徐秋心不慌，眼不跳，仿佛良心被狗叼走一樣，平靜解釋：「應該羽墨洗衣的時候，摻雜了一絲紅花。」
秦蒹葭聞言微微蹙眉，不多時，說了一句，「以後在外，妾身幫你洗吧。」
這似乎在宣示主權。
徐秋扭過頭，打量了她幾眼，好笑道：「聖女幫我洗衣，這可是莫大榮幸，但若是被青鸞谷弟子知曉，他們不會放過我。」
秦蒹葭抿了抿紅唇，在他耳畔邊上，吐氣如蘭道：「我既是青鸞谷聖女，也是你的夫人。」
徐秋望著她雙眸認真的樣子。
內心多了一絲愧疚的同時，也承認秦蒹葭是他在這世界的夫人，也是他的道侶。
日後成仙，必須帶上她。
秦蒹葭除了鼻子靈敏這缺點以外，其餘的都是優點，尤其她不遠千里，一路追隨著自己的步伐，只為與自己一起，還真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徐秋握住她柔荑，真誠地吐了一句，「感謝你。」
秦蒹葭輕晃螓首，「夫妻之間，就不要說謝了，這是你教我的。」
她水靈靈的雙眸在陽光映襯之下，顯得格外動人，對於這段感情沒有任何雜質。
兩人相視一笑。
蒹葭緩緩地閉上鳳眼，誘人的唇瓣如天女下凡，朝著徐秋的嘴角下墜著。
然而，就快接觸的瞬間。
「哈~~你們在幹嘛呀……」
打著打打哈欠的秦羽墨，揉著朦朦朧朧的雙眼，從屋內走出，整個人處在混沌之間，見徐秋與秦蒹葭模糊的身影，下意識問道。
秦蒹葭紅唇瞬間頓住，她輕咬紅唇，抬起頭來假裝無事發生。
只是丟下一句，「我去灶房了。」
便轉身離去。
徐秋扭頭瞧著不合時宜的秦羽墨。
就說了一句：「你還不趕快洗漱，久沒練劍皮癢了是吧。」
秦羽墨聞言頓時清醒過來，回憶起之前被姐夫支配的恐懼，日練夜練。
雖然近一段時間，極為勉勉強強地踏入三流武者，比起青鸞谷諸位弟子，簡直是妖孽般的存在，但依舊被姐夫嫌棄太慢了。
小姨子嘴巴嘟了起來。
……
辰時。
青鸞谷，藏寶閣。
殷紅娘領著徐秋來到一處巨大的洞府。
藏寶閣就建在山脈內，不似藏書閣那般建一座高塔。
殷紅娘拿著手臂大小的鑰匙，插入到石門的鑰匙孔，用力扭動，巨大的石門發出轟隆隆的聲音，這才緩緩打開，裡面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
似乎許久未開過似的。
她面無表情對徐秋道：「裡面的東西任你挑。」
隨後吩咐吳芳雅：「你給這小子帶路吧。」
吳芳雅頷首，便領著徐秋進入藏寶閣。
殷紅娘站在藏寶閣外候著，同時等待的還有秦蒹葭。
此刻的蒹葭已經換上了聖女的服飾，身上披著青粉色的薄紗，那穿著青鸞錦繡圖的柯子裙，一副飄飄仙女的模樣。
紅娘仔細打量著她最為得意的弟子。
「這件衣服適合你。」
「這多虧了師傅。」秦蒹葭露出感激之色，然而，她抬頭便見到師尊脖子上有一塊咬痕，紅腫了起來，狐疑道：「師傅，你脖子怎麼有一塊牙印？」
殷紅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