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所有計謀都要依託實力(求月票!)

  大半個時辰後,雲熙宗內。

  「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

  「掌門!可是師兄他們——」

  「我自有打算,下去。」

  「是,弟子告退。」

  那十幾人下去了。

  議事大廳內卻陷入沉默。

  良久,雲熙宗掌門何疏狂出聲詢問,「現如今該如何應對?對方明顯是把我們架在火上烤。」

  在座六位長老皆陷入沉默。

  何疏狂額角青筋畢露,但他強忍住內心火氣,轉頭看向下首坐著的那個穿著黑色連帽斗篷的男子,「使者,那件事若是暴露,你們旳謀劃也要失敗了。」

  那斗篷男臉藏在兜帽下的陰影中看不到臉,他的聲音也十分嘶啞,「那件事不能暴露,最起碼現在還不行。所以你們必須要去,若不去便顯得你們雲熙宗心裡有鬼。」

  廢話!這特麼用你說!

  何疏狂深吸一口氣,爾後道:「可去了之後又如何?一口咬死不承認?那之後對方恐怕就要找上門來了。他們要求交出孩童,可雲熙宗哪有什麼孩童。」

  「這便是了。」斗篷人道,「既然這裡沒孩童,那便給他們看就是。」

  何疏狂冷笑不已,「呵呵,如此我雲熙宗百年威望將毀於一旦。且對方特意點明讓我雲熙宗交出孩童,哪怕他們在宗內找不到,自然也可以說是我們轉移走了。」

  這種根本沒辦法解釋。§.•´¨'°÷•..× ➅9𝓼Ⓗยχ.𝕔o𝐦 ×,.•´¨'°÷•..§

  對方是以勢壓人,他們根本無法應對。

  除非

  何疏狂知道那個「除非」是什麼,但他不想那麼做。

  可惜,那斗篷人要的就是那個「除非」。

  「說到底,只要把對方殺了就什麼事情都沒有,其他那些散兵游勇難道還敢跟雲熙宗作對?你們可是揚州實力最強的宗門。今夜殺了那幾個領頭者,其餘自然什麼事都沒有。」

  這就是何疏狂心裏面的那個「除非」。

  他冷冷注視著斗篷人陰影下的那張臉,沉聲道:「你想逼我雲熙宗徹底投靠你們。」

  斗篷人嘴角上揚,「所以你有更好的辦法嗎?宗主大人。」

  「哼」

  何疏狂不置可否。

  良久,他淡淡道:「我雲熙宗留在揚州城的弟子皆為精銳,能如此輕鬆一招便將他們全部活捉,定然是先天大宗師。本宗只有兩位先天大宗師,還需留下一人守家,因此只有本座一人能出手。本座沒那個把握。」

  既然如此,他也要拉對方下水。

  這黑袍使者的實力尤在他何疏狂之上。

  現如今也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屆時殺光對方挑頭者,爾後便強說對方乃是污衊。

  至於之後如何走一步看一步吧。

  眼前的危機先熬過去再說。

  定福記內,李疏鴻正優哉游哉跟幾位先天大宗師推杯至盞。

  說實話,他們這幾個人裡面居然是看上去滿臉苦相的瘦弱和尚了因酒量最猛。

  孤鴻影嘬嘬牙花子,「嘖,和尚,你一個出家人這麼能喝真的沒問題?我感覺佛祖知道的話恐怕要一巴掌拍死你。」

  「酒肉穿腸過,我佛心中留。再說佛乃是覺者,只要有覺悟,那人人皆可成佛。佛祖也說過偶像崇拜要不得。」了因又灌了一口酒,「再說酒水也是糧食所釀,貧僧不是在飲酒,只是在吃糧食果腹。」

  李疏鴻淡笑道:「你這話倒與我另一個和尚朋友說的挺相似。」

  了因面色一正,嚴肅道:「眾生若學我,如同墜魔道。謫仙你還是勸你那位朋友早日走回正道罷,否則便可以殺了他避免他入魔道。」

  「噗嗤~」孤鴻影一口酒差點兒沒噴出來,「這麼雙標?你自己能幹卻不讓別人干?」

  「阿彌陀佛。」了因雙手合十,十分低調,「那是因為貧僧修行有成,心裡清楚自己的佛道是什麼。若他人貪圖享樂,自然要墜入魔道,難道他也有貧僧的修為?」

  「這倒是沒有。」李疏鴻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這理念跟他自己有異曲同工之妙。

  「嘖,強詞奪理。」

  孤鴻影又跟了因槓上了。

  李疏鴻懶得插話,他扭過頭看到陳道仙眉頭緊鎖怔怔出神,而陳道仙旁邊的雲雨柔同樣看著他的側臉怔怔出神。

  李疏鴻秒懂。

  這一人一妖有姦情。

  可能陳道仙沒那想法,但這女妖精肯定饞他身子。

  「想什麼呢。」

  陳道仙回過神了歉意一笑,爾後搖頭輕嘆,「前輩,我還是沒想明白為什麼。」

  李疏鴻抿了口酒,「什麼為什麼。」

  陳道仙道:「為什麼前輩您這麼簡單就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情。」

  「這個啊。」李疏鴻放下杯子反問他,「你覺得是為什麼呢?」

  陳道仙老實回答,「因為前輩思維敏捷,智謀超出我甚多,所以前輩可以輕易反轉局勢。」

  「愚不可及。」李疏鴻不由嘆氣,「看來你師兄把你保護的太好了。」

  陳道仙老實請教,「請前輩賜教。」

  「很簡單。」

  李疏鴻沒回答他,而是轉頭去問書生跟血屠,「你們覺得為什麼?」

  書生微微一笑並未回答。

  血屠淡淡道:「因為我們實力強橫。」

  陳道仙張了張嘴,「就這麼簡單?」

  「對,就這麼簡單。」李疏鴻打了個響指,「因為我們實力夠強,所以對方必須按照我們的節奏走。」

  陳道仙皺眉,「可對方已被前輩您以勢壓迫逼至絕路,他們是一定要來的,否則便做實了偷孩童之事。可以雲熙宗的做法,他們想必會把咱們圍殺在此,爾後以霸道壓迫其他江湖群俠離開。屆時哪怕有人知道他們有問題,可因他們實力強橫也不敢多說什麼。」

  「那豈不是正好?他們要不動手我也會逼他們動手,不然我壓迫這麼緊作甚。」

  李疏鴻說的理所當然,「莪之前便說過了,雲熙宗便是打草驚蛇的那根野草。至於為何不擔心還是很簡單,因為我們更強。」

  陳道仙陷入了沉默。

  因為他發現這個江湖確實與他所想不同。

  謫仙前輩他們其實與雲熙宗都是同樣的想法。

  這個江湖並不是一個可以講道理的地方。

  或者說,要先有實力才能講道理。

  而想講最大的道理,便要有最硬的拳頭。

  但這不是他想要的江湖。

  陳道仙忽然有些茫然。

  過去在山上,若師哥有做的不對的地方被他指出,師哥是會講道理道歉的,其他同門也是一樣。

  可若是離開師門師哥他們還會講道理嗎?

  陳道仙忽然不想往下去想了。

  不過就在他糾結的時候,李疏鴻忽然笑了,「先不要想那些。」

  他起身走到跪倒在地的那六名弟子前,俯身輕聲道:「你們覺得他們會來救你們嗎?不,他們肯定回來,若他們不來便坐實了此事。

  「那麼問題來了,你們願意讓師門因為你們幾人使得百年清譽盡毀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