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二合一）
「卡佳，你等一下！」游菲橙追上去輕聲喊道。
「怎麼了？」葉卡捷琳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你，你就這麼走了嗎？」
葉卡捷琳娜沒有回答，反而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她，好像不能理解對方的意思。
游菲橙也愣了一下：「沈陌塵不是伱男朋友嗎？」
葉卡捷琳娜點頭：「從關係上來說，的確是這樣。」
「那你現在走什麼啊？」
「舞台劇要排練。」
游菲橙懵了一下，你說的也太有道理了吧！
可是你知道現在的形勢嗎，多少人在一旁虎視眈眈。你這也不留下來宣誓主權什麼的，就這麼走了，她們還不得把沈陌塵給扒了啊！
但是葉卡捷琳娜好像渾不在意，什麼都沒表示，好像和沈陌塵沒有任何關係，只是一個被他臨時拉來救場的演員。
這到底是因為對自己過於自信，還是因為他們感情已經出現了裂痕？
游菲橙想要知道，可是又開不了口。
「難怪沈陌塵沒有接受顧燕歌的表白，原來是和你在一起了啊。」游菲橙說。
「不，我們是在這之後交往的。」葉卡捷琳娜回答。
「那……」
「我知道你的想法，沒有關係，請不用在意我。」
游菲橙茫然地眨巴眼睛，她在說什麼，這思維好像有點跳脫，是自己理解的那個意思嗎？你在說什麼啊？
「什，什麼意思？」
「你們要是喜歡他，大可以去追求他，就算成功了我也不會介意的。」
你還真就這個意思啊！
她這是對自己無比自信，不認為別人能把他搶走？可看樣子又不太像，這臉上寂寞的樣子，分明是一個在鬧彆扭的普通少女。
「你們兩個……吵架了？」游菲橙心裡莫名地揚起一絲小小的雀躍。
「我倒是很期待他有這個膽子。」葉卡捷琳娜輕輕哼了一聲。
……
「沒什麼可看的，大家把班級整理下吧，桌遊都還沒擺好呢。」
教室里，沈陌塵無奈地苦笑，試圖讓眾人冷靜一些。
但是眾人的好奇心和期待感早已被勾出來了，對於沈陌塵這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態度感到非常焦躁。
「沈陌塵，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啊，班長都說可以了！」
「就是啊，沈陌塵，大家都是同學，你這樣瞞著我們也太打擊人了。」
「你又不是長得醜見不得人，天天把臉藏起來多難受啊！」
「讓我看看。聽話，讓我看看！」
眾人七嘴八舌地催促著，心裡急得不行，如果是平時她們早就直接上手了，但現在的沈陌塵不再是那個透明人，而是剛剛受了委屈的超級美少年，誰都不願意第一個惹人家不高興。
沈陌塵猶豫地說：「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你們這麼激動我反而不好意思……」
「我們不激動，一點都不激動！」
眾人瞬間安靜下來，一雙雙眼睛緊緊盯著他。
「那看完就各做各的事吧，趕緊把班級布置好，不要因為我耽誤大家的時間。」沈陌塵又說。
「沒問題！」眾人再次滿口答應。
他們現在的感覺，就像是一個面對純情女友的男生。對方終於答應要把身子給他，但是事到臨頭又害羞的提出各種小小條件。男方急得百爪撓心，什麼話都說得出來，沒有任何理智可言，腦子裡想的只有趕緊把她扒光。
「好吧，誰能給我一個皮筋嗎？」沈陌塵說。
「用我的用我的！」
「用我的！」
「我的比較好！」
沈陌塵嘴角微微抽搐，看著瞬間伸過來的幾隻手，隨便拿了一個。當然眾人的面，把自己扒光……啊不是，把自己的臉露了出來。
「看吧，也沒什麼特殊的，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沈陌塵緩緩地說。
「呀！！！！」
「好帥！」
「你是神仙嗎！」
無數女生瞬間花痴，看著沈陌塵尖叫。
「我就知道會變成這樣……」沈陌塵撓了撓頭，又把發圈扯下來，還了回去。
「別別別，怎麼摘了？」
「就這樣圈起來啊！」
「我們不叫了，你把頭髮再紮起來啊！」
又是一陣哀嚎。
「完全就是那些大明星的待遇啊……」
劉博喃喃地說，真是讓人羨慕，居然讓他自我炒作成功了。
他不相信沈陌塵這個腹黑的傢伙，臉上會做出這麼無奈的表情。既然他決定暴露自己的秘密，那麼肯定早已有了心理準備，斷不可能因為旁人的圍觀就感到不適。這是故意的自我營銷！
「你大爺……」
雖然這麼喃喃罵著，但劉博的心裡總算鬆了口氣。沈陌塵這事，總算是完美解決了。
就是公主走的時候好像不太高興，不過沈陌塵應該可以哄好她的吧！
「對不起，沈陌塵，我要向你道歉！」忽然，一個女生對沈陌塵九十度彎腰，「我一開始沒有相信你，也誤會你了！真的很對不起，你是因為生我們氣才這樣的吧！」
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無論事後對高樂三人如何反攻倒算，都無法掩蓋他們大多數人一開始對沈陌塵批判的立場。
沈陌塵也是一呆，但隨即只是笑笑：「沒關係，畢竟你也是被騙的。」
「不，我很自責……我真的很自責……」女生一下子淚汪汪的，哭得梨花帶雨，「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
「真的沒關係，你不要哭啊。」沈陌塵連忙說。
「就算你能原諒我，我也無法這麼原諒我自己……」那個女生擦了擦眼淚，「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吃飯賠罪吧，地點你挑！」
臥槽，小浪蹄子，你在幹什麼？
後知後覺的其他女生終於反應過來了，感情你這是借道歉之名想偷跑啊！你是怎麼做到眼淚說下來就下來的？平時怎麼看不出你這麼老綠茶的啊！
「沈陌塵，我也要說聲抱歉，我一開始也被高樂他們蒙蔽了！你能原諒我嗎？」
很快就有第二個女生可憐兮兮地握住沈陌塵的雙手。
「對不起啊，雖然我當時沒有說話，但是我當時心裡也誤解你了！原諒我嘛，好不好？」
第三個女生不甘人後地占住沈陌塵的胳膊輕輕搖晃。
「還有我，我也要跟你說聲對不起！」
「我也是錯怪你了，對不起！」
「別跟我搶，我才是最應該道歉的！」
「我們周末去我家園林裡面釣魚吧，到時我再好好向你道歉！」
「……」
男生們眼睜睜看著爭先恐後跟沈陌塵道歉的女生，瞳孔就像經歷了一場地震，他們大概這輩子都沒見過來自這麼多女生的認錯。畢竟很多女生的口頭禪都是：「你一個男生，怎麼跟女生計較？」
可是沈陌塵的身上，好像沒人想起來這句話了，也沒有女生理所應當地認為，沈陌塵就該原諒她們。
草，這個該死的世界，真他娘的不公平啊！
男生面面相覷，心有戚戚焉。
……
「你要走了？」葉卡捷琳娜說。
「什麼？」沈陌塵問。
「你不是要轉校了嗎？」
「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
兩人的聲音在空曠的教室里輕輕迴蕩，幽暗的夕陽照耀進來，燙金的黑板反射著淡淡的黃昏。
在喧鬧過後，總會歸於平靜。葉卡捷琳娜回到班級之後，再覬覦沈陌塵的女生也只能暫時收起她們的小心思。
沈陌塵和葉卡捷琳娜好像約好了一樣，默默的在教室里等眾人收拾完。
但其實他們事先並沒有說好，憑藉的只是一種詭異的默契。
沈陌塵覺得葉卡捷琳娜應該會找他聊聊，葉卡捷琳娜覺得沈陌塵應該等她談話。
「是啊，這個時候不跑路也不行啦！」沈陌塵笑著說，「你知道的，我的目標不僅僅是國大，還有那個最高級別的獎學金。」
「只是禹辟國立大學而已，以你成績，應該是沒問題的。」
「可是每年都有人馬失前蹄啊，還是要看最後的發揮，我也只能在此之前儘量做到最好。像我們這樣的人，這幾乎是唯一的機會。」
葉卡捷琳娜點點頭，隨便拉了一個小椅子坐下來。桌遊室已經布置完成了，她的面前是一盤最傳統的西洋棋，擺著水晶的棋子。
「要不要再來下一盤？」葉卡捷琳娜說。
「行啊，不過我肯定下不過你。」沈陌塵笑著坐到她的對面。
「那你可要好好下了，輸了要有懲罰的。」
「誒！你等我坐上來了再說，這也太狡猾了吧！」
葉卡捷琳娜淡淡地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懲罰，你要是輸了，我就隨便找個男人睡覺。」
沈陌塵一呆：「你說什麼？」
葉卡捷琳娜嘴角彎了彎：「怎麼，你是想提前報名嗎？」
「你這是……懲罰你自己的吧！而且你不是信仰天正教的嗎？你脖子上不是天天戴著一個十字架嘛！」
「你說這個嗎？」葉卡捷琳娜微笑著把十字架從衣服底下取出來，「我之前就說過，其實我並不太信這個。之所以戴十字架，是因為這個十字架是我爺爺生前送我的。」
沈陌塵不覺有些怒意，臉上強笑著：「就算你不信……你也沒有必要拿這個開玩笑啊！」
葉卡捷琳娜稍稍歪著頭：「你也覺得所謂的少女的貞潔，是什麼神聖寶貴東西嗎？」
「好吧……其實也沒那麼寶貴，那都是處男的妄想。憑什麼處男就是屌絲，處女就是純潔的……我只是覺得，你應該珍惜你自己。」
「可是你也不是處男啊。」
「我那是……我那是和我喜歡的人！」沈陌塵回答地理直氣壯。
「和尹采予那次也是？」葉卡捷琳娜問。
「……重點不在於這個！」沈陌塵臉上尷尬，答案肯定是肯定的，但這個時候說這個不太好，他咳了一聲轉移話題，「而是，這種事情不能隨便跟人做的！」
葉卡捷琳娜想了想：「根據天正教經文裡的教義，我們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帝賜予的，所以無論和誰在一起，痛苦還是快樂，都是上帝給的。所以對象是誰都一樣，只是上帝的媒介。」
「不要狡辯！你剛才還說你不信這個，就不要左右橫跳了好嗎！上帝還說你們不能出軌呢，你這當我這個男朋友的面說要去和別的男人睡覺！」
「我可以接受你的報名啊。」
沈陌塵嘴角一抽，無力地擺手：「……去去去，你們上帝說婚前不能有性行為。」
「我又不信這個。」
尼瑪，廢話一大圈，又回到原點了。
沈陌塵扶額，使勁抓了抓腦門：「好吧，我們不談上帝，也不談什麼貞潔，就談你的第一次，不是被我預定了嗎？你難道忘了，上星期你在圖書館裡說的，下次考試我贏了你，你就答應我任何一個願望，包括你的第一次！」
「我記得是記得，不過我還以為你贏了之後是要跟我提分手。
「你……怎麼可能，我是那種人嗎？」沈陌塵別開臉。
「你為什麼總是要在我面前撒這種一眼就能被看穿的謊言。」葉卡捷琳娜挑眉。
「人肉鑒謊機了不起啊！」沈陌塵氣得直哼哼，「但未來的事情誰敢肯定呢？說不定我明天就被你迷得獸性大發了！你不能把獎品提前送出去啊！」
「說的有道理。」葉卡捷琳娜說，「那這件事就先不急吧。」
沈陌塵拍掌，舒了口氣：「這才對嘛！」
葉卡捷琳娜低頭笑了笑，玩弄著手上的「國王」棋子，平靜地道：「我有個問題，你剛才是在生氣嗎？」
「……啊？」
「對你而言，我只是一個麻煩。所以，我無論做什麼，都應該和你沒關係才對。那你為什麼會那麼生氣呢，你是喜歡上我了嗎？」
「因為你有點喜歡我，所以你才在乎我。無關我的身份、容貌、地位……」葉卡捷琳娜把棋子輕輕地放下，抬起頭，直視著沈陌塵，「你只是關心你面前的卡潔恩卡，是這樣嗎？」
沈陌塵愣了愣，訥訥不能言。
「抱歉，我好像有點任性了……」葉卡捷琳娜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過身去，「其實我剛才只是在跟你開玩笑，走吧，回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