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喬爾喬克
停下腳步的亞瑟想到的是艾沃爾。
那位因為昨天午餐『開胃菜』給他留下極為深刻印象的小吃攤攤主。
那種甜，那種酸。
亞瑟現在想起來都覺得牙疼。
最重要的是，對方的熱情。
說實話，常態下的亞瑟有點受不了太過熱情的人。
面對敵人時，亞瑟可以毫不猶豫的幹掉對方，也可以虛與委蛇，但是常態下面對艾沃爾這種熱情的商攤老闆，對方一熱情的打招呼，亞瑟就覺得自己應該買點什麼。
雖說不貴吧，但真的不好吃。
可要是不買的話，心裡又有點過意不去。
總之，十分的矛盾。
亞瑟經常用『人都是矛盾的』這種藉口來安慰自己。
可是，遇到這種『矛盾（尷尬）』的事情時，這位出色的，被人尊稱為大師的『靈媒』卻是先站在自己家大門前，確認了街口那個位置並沒有餐車後，這才一路小跑的衝過了柯爾克街，來到了西默克大道。
站在柯爾克街和西默克大道的路口，亞瑟回頭看了一眼，當還沒有發現艾沃爾的餐車時，這才長長出了口氣，開始用一種輕鬆的心態，向著前身記憶中的『喬爾喬克劍術俱樂部』走去。
前身十分喜歡劍術，儘管沒有出眾的天賦，但是對南洛斯的劍術俱樂部卻是如數家珍。
不單單是夏爾區內十幾家出名的劍術俱樂部，哪怕是老城區里那幾家破落的、隨時會倒閉的劍術俱樂部，前身都知道。
不過，亞瑟卻沒有選擇那幾家。
他直接選擇了名氣最大的『喬爾喬克劍術俱樂部』。
雖說有所謂的『滄海遺珠』，但是能夠在上一屆『劍術大賽』上獲得第三名的『喬爾喬克劍術俱樂部』也是有著相當含金量的。
最重要的是，不需要費力尋找。
亞瑟站在門前，打量著整個『喬爾喬克劍術俱樂部』。
俱樂部位於西默克大道前半段，占據著整棟三層建築物，外露的磚牆上貼著顆粒大小不一的岩石，讓人一看就覺得結實可靠，木質的招牌避開了十字對開的窗戶，掛在一樓二樓之間，用一種碩大整體字寫著『喬爾喬克』這個名字，在招牌末尾則是用小小的花體字寫著兩行後綴『劍術、馬上長矛、錦標賽（混戰）俱樂部』。
馬上長矛、錦標賽，亞瑟知道。
在前身的記憶中，對這兩個項目十分的嚮往。
尤其是當初錦標賽中的三十人賽，更是令前身念念不忘，時不時就會說『他也可以擁有馬歇爾的榮譽』！
哪怕被人告知馬歇爾是那個時代最偉大的騎士之一，前身也沒有絲毫的膽怯，依舊認為自己可以成為、甚至，超越對方。
這種樂觀，讓亞瑟相當敬佩。
可惜隨著神聖帝國的落幕，火藥的出現，這兩個項目早已失去了原本的光輝，以往有著『不在馬上長矛中連勝三次』和『不在錦標賽中將對手的牙打掉』怎麼能夠被稱之為『騎士』的項目，現在只被囊括在了『劍術俱樂部』中，連被提及的資格都沒有了。
對此，亞瑟無所謂。
因為，他知道，如果不是南郡有著『劍術大賽』的傳統，且『劍術大賽』有著豐厚的獎勵，恐怕連『劍術俱樂部』都沒了。
無他，火銃太好用了。
不僅方便，還威力大。
總結一句話，就是——
時代變了！
帶著心中的感嘆，亞瑟推開了『喬爾喬克劍術俱樂部』的大門。
門是厚重的木門，令亞瑟驚訝的是，上面還有刀劍劈砍的痕跡，細細看去，亞瑟才發現這厚重的門也是兩層的，在原本的木門上，鑲嵌了曾經使用過的盾牌，再配合上磚牆上貼著的岩石，亞瑟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城堡』。
隨後，想到的就是『喬爾喬克劍術俱樂部』的老闆有著相當的經商頭腦。
至少，懂得包裝自己的產業。
事實上，也是如此。
隨著亞瑟推開門，一位身著改版秋獵裝的女士就迎了上來。
傳統的秋獵裝，是由一套長褲、靴子、類似馬甲的獵手內襯和風衣，而眼前的女士卻是只穿了室內套，省卻了風衣不說，馬甲也沒了，只剩下獵裝長褲、圓頭的皮靴和小了一號的襯衣，緊繃的襯衣讓這位女士的身材盡顯，獵裝長褲則是拉高了腰線，穿著這樣一身，不僅腿更長，而且腰更細。
最重要的是，這位女士低頭還能看不到腳面。
再加上姣好的容貌和甜甜的聲音，立刻就能夠獲得客人的好感。
「先生，您是第一次來喬爾喬克嗎？需要我問你介紹嗎？」
「十分感謝。」
隨著亞瑟笑著一點頭，這位女接待立刻熱情地介紹起來。
表情中沒有異樣，這令亞瑟確認了那味道只有自己能夠聞到。
「我們這裡一共有四層，地上三層分別是劍術、餐廳、休息室，地下一層則可以練習射擊，也可以進行馬上長矛、錦標賽等。不過，馬上長矛和錦標賽，需要在會員費之外，額外收費。」
大體介紹後，這位女接待告知了亞瑟自己的名字，同時，開始介紹重點。
「我們這裡分為普通會員和貴賓會員。」
亞瑟沒有插嘴，以目光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普通會員，每月需要20索，可以使用地上所有設施。」
「貴賓會員，每月需要45索，除去地上地下設施都可以使用外，還有教練親自指導。」
說著，艾米就悄悄地打量亞瑟。
在發現那張年輕、英俊的面容上沒有任何震驚、猶豫、忐忑後，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喬爾喬克劍術俱樂部』的收費並不便宜。
尤其是，隨著拿到了上一屆『劍術大賽』的第三名後，『喬爾喬克劍術俱樂部』的收費就直線升高。
每個月20索、45索早已超出了一般家庭的上限。
只有那些盈實的中產、商人、貴族們才能夠消費得起。
但這樣的人又有多少呢？
哪怕這些人都集中在了夏爾區，可這樣的人依舊太少了，因為，最為富有的商人、貴族們都有著自己的劍術老師，根本不會來俱樂部，只剩下了那些盈實的中產，可這些看起來盈實的中產也是最不穩定的。
艾米這一年多已經見識過不少盈實中產家庭破產的事情了。
一次出海，一場暴風，就能讓這些看起來相當不錯的中產家庭流落街頭。
看著亞瑟，艾米不希望亞瑟遭遇這些。
除去亞瑟年輕英俊好看，讓艾米認為亞瑟不該遭遇這些悲慘的事情外，就是因為她希望能夠獲得提成。
『喬爾喬克劍術俱樂部』的老闆除去給了基本薪水外，還有相當豐厚的提成，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提成，讓俱樂部的接待們越發賣力了。
艾米就是其中之一。
為了讓自己的說辭更有說服力，年輕的女接待立刻補充道。
「我們的教練可都是有著幾十上百次次實戰的劍手！」
「如果放在七年戰爭時期，他們都會是軍隊中的精銳！」
聽到這，亞瑟一笑。
並不是嘲諷，而是善意的笑容。
畢竟，他打的就是精銳。
之所以選擇名聲在外的『喬爾喬克劍術俱樂部』，為的不就是強大的劍手和對方掌握的高深劍術嗎？
至於艾米的小心思？
人之常情罷了。
他不也是帶著目的而來嗎？
這本身就是一個互利互惠的交易。
當然了，有些東西，還需要說在前面。
想到這，他問道——
「這麼厲害嗎？那我能試試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