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大姨媽,這麼巧
因為不是原來的身體,許安失去了夜視能力。
「啪嗒」
他摸著黑打開了燈。
短暫的適應過後,他坐了起來,看向自己的手。
纖細,白皙,手指甲被塗抹成了淡淡的粉色,十分精緻漂亮。
他又掐了掐自己的臉,彈性十足,就好像棉花糖。
最後,許安低頭看去。
因為穿得是一件毛絨睡衣,倒不至於春光乍泄,但感受到衣服和肌膚之間的零距離觸感,他意識到,這死丫頭裡邊竟然是真空的。
許安心神一盪,臉色微紅。
意識到不妥,他正準備離開,但無意間看到了枕頭邊放著的一本冊子,由白紙裝訂而成,上邊赫然寫著【圓夢事務所】五個大字。
許安隨即改變了主意,將其拿在手裡翻閱起來。
這丫頭考慮的倒是很詳細,連收費標準都定了出來,並且還列出了其他事務所的價格對比。
但一次,兩百塊…
許安嘴角微微抽搐,這死丫頭簡直缺乏想像力,按照這個價格,猴年馬月才能賺到一個小目標?
這是想讓他當驢吧…
於此同時。
紅月世界,趙璃和1號火速結束了戰鬥,整個過程不到三十分鐘,如果換算成現實世界的流速,才過去了六分鐘而已。
她準備去睡了。
從壁畫中離開,少女回到了現實。
但這次,她卻感覺到了不對勁,她發現自己竟然坐在「床頭」,並且正在看自己剛剛整理出來的企劃書。
這一幕詭異到了極點,趙璃不寒而慄。
她想要動,卻發現怎麼都動不了。
就在此時,她竟然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這死丫頭是準備累死我吧」
趙璃一呆,這語氣…
是許鹹魚?
聯想到他之前匆匆忙忙下線的情形,她更加斷定了自己的猜想。
忽的,「她」放下了冊子。
然後不由分說把手從衣擺處伸了進去。
他,他要幹嘛?
趙璃只覺得腦袋嗡嗡的,氣血沖頂。
此刻,許安只覺得小腹有點不舒服,出現了輕微的陣痛。
並且,隱隱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
日。
他立刻反應過來,是對方的大姨媽來了。
許安一臉尷尬。
「混蛋,變態,去死吧」
就在此時,一個暴怒的聲音在心底里響起。
很熟悉。
許安懵了。
隨即意識到一個被忽略的問題,那就是身體的主人從夢中醒來後,會怎樣?
結果顯而易見。
他依然掌控著這具身體。
短暫的猶豫後,許安選擇了撤退,並且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畢竟,剛剛體驗了一把女孩子的生理期,有點羞恥。
緊跟著,少女重新恢復了身體的控制權。
下一秒,她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俏臉瞬間紅了個通透。
這個混蛋。
趙璃慌慌張張的從床上爬來起來,然後拿起一包「蘇菲」,衝進了衛生間。
等她出來已經是十分鐘後。
但此刻,少女的臉蛋兒依舊紅得能滴出血來。
這個變態。
她拿起手機,二話不說就給某人撥去了電話。
一個,兩個…五個,一直提示無人接聽。
趙璃美眸噴火,直接打開了對方的微信,發了語音過去:「許鹹魚,你個混蛋,給我死出來」
「變態,噁心」
「敢做不敢認,算什麼英雄?」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你死定了」
最後,少女軟軟的躺在床上,臉燙得不行。
他該不會經常這麼玩吧?
那豈不是什麼都給他…給他摸去了…
趙璃又羞又怒。
但很快,她就皺起了眉頭,身體蜷縮成一團,小腹的陣痛讓她無暇在亂想。
第二天。
許安一直睡到了日曬三桿。
打開手機,看著一堆的未接來電,以及微信消息,他心虛不已。
這下真的解釋不清了。
抵死不認?
但當時的情況,根本沒辦法糊弄過去。
思來想去,他決定坦白從寬。
「中午,我登門負荊請罪,請你去黃雀樓吃一頓怎麼樣?」
紫苑小區,少女躺在床上,柳眉倒豎:「【刀】滾蛋」
許安臉色一僵:「我要說,昨晚是第一次,伱信不?」
趙璃美眸噴火:「【刀】去死吧」
許安頭疼,但這件事確實是他的錯,沒什麼好辯解的:「一個小時後到」
趙璃:「【大怒】過來受死」
許安匆匆洗漱完,就出發了。
最近一段時間,錦兒姐對他十分防備,所以,他都是一個人睡。
他忽然覺得有必要帶錦兒姐去看場電影,嚇死人不償命得那種。
等他把車開進紫苑小區,已經是十一點。
上樓,敲了敲門,很快裡邊傳來腳步聲,開門的是田芸。
「芸姨」許安笑了笑。
田芸一臉驚訝:「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我找小璃有點事」許安走進屋。
「她有點不舒服,還躺在床上呢」田芸隨口道。
許安裝作才知道的樣子,問道:「怎麼了?」
「女孩子,總有那麼幾天,等會別惹她生氣」田芸提醒道。
許安心虛的點點頭。
推開門,只見少女蜷縮在被子裡,正在刷手機。
聽到動靜,她抬眼看來,美眸里瞬間迸發出一道宛如實質的殺氣。
許安硬著頭皮,走到書桌前坐下,破罐子破摔:「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但出乎意料,少女並沒有興師問罪,而是把手機屏幕遞到他面前:「你有沒有看今天的熱搜?」
許安接目光一凝。
「世界被重置了」
這個詞條透著一絲詭異。
他點了進去,隨即露出尷尬之色。
「我和室友們昨天半夜,竟然集體驚醒過來,幾乎是在同一個時間,世界是不是被重置了?」
「樓主,我也是」
「+1」
帖子裡一堆人跟著附和。
「真的假的?」
「今天不會是愚人節吧?」
「無聊」
「還能有假,外網都炸了鍋,世界的各個地方都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隨即他甩了張截圖出來,在某特上,這個話題參與人數已經破億。
「末日要來了」
「不會吧」
「這個世界是虛假的,時間線絕對被重置了,你們有沒有覺得好像某件事曾經發生過一樣?」
「我怎麼感覺更像是一場鬧劇」
許安微微皺眉,沒想到動靜會鬧得這麼大。
床上,少女目不轉睛的瞪著對方,見他臉色微變,立刻意識到,這件事肯定跟他脫不了干係。
「是不是你幹的好事?」她忍不住問道。
許安把手機還回去,直接點了點頭。
趙璃神情凝固,震撼到無以復加。
許安一本正經的道:「我施展密法,以夢為媒介,抽取了大家一絲絲能量,僅此而已」
趙璃瞪大了眼。
要知道,根據外網的話題,這次受到影響的人至少以億為單位。
這樣的能力和神有什麼區別?
許安半真半假的道:「靠著這些能量,我的道心種魔大法才有所恢復」
趙璃的腦子有點亂亂的。
過了好一會,才徹底消化他給出的信息。
原來,昨晚他說的強者寂寞,原來是真的。
「所以你就拿我試刀?」她美眸噴火。
許安忍著笑:「下不為例,況且我也沒想到會那麼湊巧…」
「滾,去死吧」趙璃慌慌張張的打斷他,臉紅的滴血。
許安忍俊不禁。
見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少女氣得咬牙切齒:「許鹹魚,你絕對有當變態的天賦」
許安直接無視。
趙璃坐了起來,她的頭髮亂糟糟的,嘴唇泛白,唯獨臉紅紅的,看著別有風情。
「這麼說,你豈不是可以肆無忌憚的剝奪其他人的能量?」她直直的看著對方,忽的有些緊張。
許安略作思忖,搖搖頭:「此舉有違天和,我能感覺這個世界愈發排斥我,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通過這種方式補充靈氣」
趙璃不由得鬆了口氣。
她總覺得這種做法很詭異,就好像在獻祭整個世界。
「那還是不要了」少女下意識的道。
見矇混過關,許安果斷岔開話題:「我看了你的企劃,做得很不錯」
趙璃再次緊張起來:「這還只是初稿」
許安點點頭,隨後說了下自己的意見。
片刻後,少女不敢置信的問道:「服務費五十萬一次?」
她原來定的價格是兩百…
許安瞪了她一眼:「能不能有點出息」
「你真當人人都是冤大頭?」趙璃沒好氣的道。
她聽許鹹魚以前吹噓過,他曾經宰過某個大土豪一百萬,但那種事可遇不可求。
許安笑了笑:「要不我們來打個賭?」
趙璃一呆,忽然想到了上次考試,當時她可是信心滿滿,結果…
「不敢就算了」許安搖搖頭。
趙璃目光一冷:「滾」
吃一塹長一智,她不會再受他的激將。
許安訝然,這死丫頭竟然不上當了。
「現在你總可以說了吧,你的第二步計劃?」趙璃正色道。
「晚上帶你見一個人」許安淡淡的道。
「什麼人?」少女追問。
「一個快死的人」許安平靜道。
趙璃一驚:「誰?」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許安笑了笑。
趙璃咬緊下唇,強忍下把姨媽巾抽出來,甩在他臉上的衝動。
「中午去黃雀樓?我請客」許安岔開話題。
趙璃瞪了他一眼:「第一天,不想動」
許安點點頭:「那記帳上」
「你壓根就沒想請是吧」見他絲毫不客套,少女氣得牙痒痒。
許安忍俊不禁:「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去死吧」
趙璃沒忍住,抄起靠在身後的枕頭就砸了過去。
最後,許安蹭了一頓飯才回的家。
下午,【這個世界是虛假的】成功登上熱搜榜榜上。
幾乎所有的群都在討論這件事。
許安這個始作俑者,穩坐釣魚台,絲毫不關心。
夜深。
一個男人忽然從一張柔軟的大床上起來。
他睜開眼,恍惚了許久。
「這是哪兒?」林長岳皺了皺眉。
他記得自己現在應該躺在醫院的看護病房裡才對,但眼前的環境十分陌生。
忽的,他看向自己的雙手,瞳孔驟縮,不敢置信。
「這是我?」林長岳的聲音有些顫抖。
隨即,他慌慌張張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十分有彈性且光滑,就好像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一定是夢。
林長岳狠狠的掐了自己的一把,隨即劇烈的疼痛清晰的觸達到了大腦。
「不是夢?」
他嘗試著想要站出來。
明明是很簡單的一件事,但他卻做得異常小心,因為他已經癱瘓在床上,正正半年。
甚至忘了,怎麼抬腳。
幾秒鐘後,當林長岳結結實實的踩在地上,久違的站立,讓他激動得臉色通紅。
他瘋了一般,衝到浴室的鏡子面前。
當看清楚鏡子裡的那張臉,他再次愣住了。
「它」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熟悉的是,因為這就是他的臉。
陌生的是,這是他年輕時候的樣子,四十多年過去,他自己都快忘了。
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物,林長岳很快冷靜下來。
他來到客廳,打量著四周。
看風格,這裡像是一家酒店,裝飾十分奢華。
忽的,他目光一凝,注意到了陽台上那詭異的紅光。
林長岳壯著膽子走過去。
下一秒,他整個人怔在原地。
只見半空之上,一輪碩大的血月高懸,妖艷詭異的紅色月光灑落,令人不寒而慄。
「難道我已經死了?」林長岳顫聲道,年輕的臉上寫滿了驚恐。
他想到了地獄…
饒是他心智非凡,修身養性多年,此刻也難以再保持淡定。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若有若無的琴音從身後傳來。
林長岳一驚:「這裡難道還有其他人?」
他順著琴音來到了外邊。
定眼看去,只見走廊的盡頭有一個房間,黑色的大門敞開了一條縫,聲音赫然是從裡邊傳來的。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走了過去,隨著距離越來越近,琴音越來越清晰。
貝多芬的《月光曲》,林長岳自己就會彈奏。
很快,他來到大門前,深呼一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
眼前豁然開朗。
這似乎是一間辦公室,房間裡鋪著華美的地毯,裝飾十分奢華。
林長岳往右看去,瞳孔驟縮。
只見一道穿著燕尾服的身影端坐在鋼琴前。
琴音便出自他之手。
詭異的是,這個人戴著一副純白的面具,看不到臉。
而在它身邊,站著令一道高挑的身影。
一襲黑色碎花旗袍,柳腰翹臀,玉腿修長,身材十分霸道,同樣的,她也戴著一張面具。
不同於前者,她的面具漆黑如墨。
「你們到底是誰?」
「這裡是哪裡?」
感覺好像開了禁言一樣,瑟瑟發抖。
明明數據沒什麼大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