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別莊的老鼠

  賀瀾譯終於出場了!

  現實走向跟原書發生偏差太大,以至於葉攸寧都快忘記了賀瀾譯這位氣運加身的原書男主。

  怎麼說他也是陸修離最大的死對頭,他要是真來西北很目的就很明顯了。

  書中敬王父子一開始是堅定的純臣不參與黨爭,後來眼看皇帝嗑仙丹把自己嗑得每天都像迴光返照之後,這父子兩終究還是站隊了。

  不過人家站隊的是五皇子賀禹辰,五皇子生母宸妃那是被皇帝盛寵十八年都不衰的寵妃。娘家勢力雖比不上三皇子,但人家有皇帝寵愛就是最大的依仗。

  只是這母子兩最後還是輸了,關鍵就在於敬王父子倒戈了。父子兩站到三皇子的陣營除掉了五皇子,順利輔佐三皇子登基,這父子兩又了這從龍之功從此平步青雲。

  可惜好景不長,那時候東寧國早就四分五裂破破爛爛了,三皇子這皇位根本坐不穩。

  梁王野心勃勃,趁著天災瘋狂抓壯丁,將其他州縣劃拉到自己封地版圖上。還想繼續擴張,後來是被賀瀾譯帶著他男主光環將人打趴的。

  還有最厲害的秦王,人家雖然偏安一隅看著好似與世無爭,但其實人家才是真正的野心家。最後也是他一路殺到了國都,砍了三皇子成功上位。

  這敬王父子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翻盤,又成為了秦王的心腹。

  這還能說什麼,只能說男主你真不愧是賀·龍傲天·瀾譯,不扶牆就服你!左右逢源算是被你玩溜了。

  你以為從此這父子兩就走向了扶持秦王的道路了嗎?不,人家想著都是世宗的子孫,憑什麼你秦王能稱帝難道他敬王就不行了?

  於是這父子兩明面上幫著梁王,暗地裡是暗搓搓憋著幹掉秦王敬王自己上位。可惜原書爛尾了,按照賀瀾譯男主龍傲天的體質寫下去,賀瀾譯這個太子是當定了。

  想遠了,等葉攸寧回過神來就對上陸修離一雙璀璨星眸等著直勾勾地看著她。

  葉攸寧眨眨眼,表示她很好沒走神。陸修離乖乖地點了點頭,又繼續趴著耳朵偷聽。

  自己媳婦剛才走神那麼久,肯定是為了黑衣人口中說的人——賀瀾譯!

  很好,他竟不知京中還有這號人物,但自家媳婦的反應很顯然是知道這號人的,不僅知道似乎還頗為了解。

  他倒是要好好聽聽,這賀瀾譯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竟能讓阿寧為他走神這麼久。

  葉攸寧總感覺這男人在生氣,但她沒證據。

  葉攸寧走神的時候屋裡里也陷入了一陣沉默,敬王父子突然摻和進來是他們都沒有想到的。

  陳叔南打破了這份安靜:「敬王父子突然參與進來,這會不會對殿下的計劃有所干擾?」

  黑衣人冷笑:「自然是有影響的。主子也試圖拉攏過敬王父子,但他們滑不溜秋的根本不接招。目前為止他們依舊是中立派並未參與黨爭,主子的意思拉攏不了也暫時不要得罪。」

  這話讓陳叔南笑了:「如果敬王父子帶兵支援西南是他們跟皇帝使的一計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就意味著皇帝想要徹底收服西北軍的決心。

  西北軍中各方勢力都有滲透,而皇帝想要收攏為己用,那我們可不就是皇帝欲除之的對象嗎?」

  一句話說,就是他們也擋著了皇帝的路。

  一旦讓皇帝察覺到鐵礦山的事,那他們只怕是死得更快,直接就要以謀逆罪論處了。

  陳叔南是聰明人,出身承恩侯府他有見識,一直外放做官一方政權更是如魚得水。人是遠離京城朝堂,可心卻從未離開過。

  皇帝想殺陸修離一家不假,但他跟想要西北軍的兵符。還有消失的三萬精銳,當初他們抓到的也就三千,其餘精銳到底被藏到哪裡至今還沒有線索。

  黑衣人看了陳叔南一眼,他怎麼感覺這陳太守是想要下船了呢?

  現在想下船未免太晚了!

  「主子可沒想要阻止賀瀾譯做什麼,主子要的是我們快一步找到兵符找出那支精銳為我所用。至於陸家人的性命,自然是有皇帝去取,我們可不趟這場渾水。

  對了,讓你派人去追查那些鐵匠可有下落了?那些人最好是真的死在了鐵礦山里,要是活著出去鐵礦山的秘密就隨時有可能暴露到皇帝面前。」

  陳叔南一想到這事就頗為頭疼:「應該是真跑了,他們混在逃難的隊伍里根本找不出來。能活著離開的都是聰明人,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黑衣人有些不滿意,都說了那些活著離開的鐵匠是隱患必須殺人滅口,可這陳叔南明顯並不上心。

  「你就打算用『應該』『可能』去回主子?這種不確定的詞還是不要說了,務必要儘快將鐵匠滅口,特別是在賀瀾譯到西北之前。」

  陳叔南好一會才吭聲:「這事我只能盡力不能保證,你知道現在逃荒的人有多少,毫無線索怎麼找?總不能將逃荒的人都殺了吧?」

  黑衣人沒有吭聲,最後望向一直默不吭聲的溫老爺:「主子讓我給你帶句話,溫姨娘有孕了,大夫說這一胎可能是男胎。」

  溫老爺瞬間就恢復了元氣,臉上的笑容根本壓不住。

  他女兒終於再次懷上三皇子的孩子了,第一胎早產生了個貓崽子一樣的女兒很不得殿下喜歡。

  早產傷了身子他可是花了不少錢請了大江南北的名醫去為她調理,時隔兩年她可算是再次有孕了。這次還是個男孩,將來三皇子一旦坐上了那個位置,那他的外孫也有繼承皇位的資格。

  溫家三代從商,富卻不貴,以後終於要入仕了。若是外孫做了皇帝,那溫家可就要徹底從商戶翻身進入勳爵之列了。

  溫老爺一下收不住樂得合不攏嘴,仿佛他已經被封了爵位一樣。

  黑衣人跟陳叔南的表情是一致的嘲諷,一看就知道是想多了。

  收回心神的溫老爺乾笑兩聲:「一時高興有些得意忘形了,兩位大人見諒見諒!」

  黑衣人擺擺手,溫家到底是主子的錢袋子,還是得給幾分薄面的:「還有,西郊別莊有新到的一批貨,主子的意思讓你這次儘快運到江南去。」

  溫老爺立即嚴肅起來:「上一批運到江南卻遭了水匪,還差點被捅到了江南轉運使那,此時再運過去是不是太危險了?」

  黑衣人擺擺手:「放心,沿路我們都打點過,那次的水匪已經被剿了。這一批有一萬斤,你酌情安排馬車,到老地方轉船運。」

  溫老爺這下安心下來:「成,明日我就去安排裝車。」

  黑衣人又轉向陳叔南:「我已經通知到西北的所有太守,一旦賀瀾譯出現必須時刻盯緊了他的動向。必要時刻,可以出手。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我先走了。

  哦對了,別忘了讓你那義子儘快查出福安村所在。他可是出自陸家軍,要是這點小事都查不出,我都要懷疑他的身份了。」

  陳叔南不吭聲,只是臉色不太好。

  那個福安村就像是只存在於傳說一樣,無論是駱陽還是西北軍的人,知道這個村子的人不多,知道地方的更是沒有。

  駱陽只知道勤國公弄了這麼個地方原來是給退伍又無親人的老兵居住的村子,後來這裡肯定會成為陸家軍舊部的藏身之處。

  那三萬精銳都有可能藏身於此,可是無論是他還是西北軍統領黃耀旗都沒有找到。

  陳叔南忽然想到了什麼,他起身與溫老爺告辭匆匆而去。

  溫老爺一個人坐在書房沉默了片刻換來了管家:「你去安排一下,明天有一萬斤鹽要運往江南。」

  管家應下又問:「別莊那邊需不需要加派人手?」

  溫老爺子想了想搖頭:「還是不用了,突然加派人手豈不是更讓人懷疑。」

  葉攸寧剛才還一直在黑衣人說的一萬斤貨物到底是什麼,這下明白了原來是鹽。所以這鹽肯定是從鹽州運來的,然後官鹽就曾了私鹽運去了江南。

  果然啊,這溫家還真是什麼生意都敢做。為了扶持三皇子上位也是蠻拼的,這下有了皇室血脈的外孫就跟得拼了。

  溫家算是跟三皇子這條船邦得死死的。

  不過從今晚起,三皇子這個錢袋子她要了。

  兩人悄無聲息離開了屋頂,今晚不打算動用玄術,但她實在不想給三皇子留一個子,所以她要收得乾乾淨淨。

  葉攸寧蹲在牆角,嘴裡發出低低吱吱的聲音,像是在召喚什麼。

  很快陸修離就知道她召來的是什麼了,竟是一隻肥肥的大老鼠。

  葉攸寧咬破手指一滴血彈到老鼠身上,很快老鼠吱吱叫了幾聲就走了。

  「這是用它們替代小紙人?」

  葉攸寧點點頭:「它們比小紙人還清楚這府中的藏寶地,趁著它們忙活,咱們去打探一下溫家的西郊別莊位置。」

  令兩人沒想到的是別莊位置沒從人口中打探到,倒是從一隻小老鼠那打探到了。

  那隻小老鼠還是從別莊被帶過來的,這府里就它瘦。

  沒多久老鼠回來了,帶著兩人在府中左右騰挪,收的寶貝多到根本沒有時間好好看。

  要不是還有別莊的寶貝要收,她是真的連家具都不想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