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靈氣復甦

  山口的風呼呼吹,白天與晚上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景象。到了晚上似乎才真正感覺到危險,就山口的風呼嘯好像要將人吹跑。

  葉鷹以為這已經是這裡最極端的天氣了,哪裡想到他們吃過飯不到一個時辰竟然下起了冰雹。

  戈極山脈外圍的石山都不見有可以避一避風的山洞,看著嬰兒拳頭大的冰雹砸下來那動靜還挺嚇人了。

  葉攸寧飛快從空間拿出了幾塊靈石布下了一個結界,到了這種關乎性命的時候她也沒什麼好肉疼的了。拿出靈石布陣才能達到隔絕冰雹的效果,若只是玉石就算成了集結也撐不了太久。

  阿森戳了戳手臂,他在沙漠邊上長大,自小就習慣了晝夜分差大的生活。可他也沒想到在這戈極山脈晝夜溫差能割裂到這份上,這會穿上厚厚的襖子還是覺得有冷。

  孟玉衡一行人還沒見識過葉攸寧這一手,看著冰雹就要從他們頭上落下,可距離還有兩米高那冰雹就像是接觸到了什麼屏障歪歪斜斜就從旁邊落下。

  這就是結界嗎?像一個圈一樣將他們保護在其中冰雹也繞道,之前還在耳邊呼嘯的風也好像停了一樣。可看結界外面被狂風席捲的枯草,他就知道風還在吹只是吹不到結界裡面。

  「少夫人,這個結節跟之前我們路上殺屍傀那個結節是一樣的嗎?」

  葉攸寧搖搖頭:「不一樣,嚴格來說那個只是個困陣。眼前這個是可以屏蔽外界的結界,現在就算是有人經過這裡也看不到我們。」

  孟玉衡:又想跪地膜拜了怎麼辦?

  「這冰雹估計也不會持續太久,不過這風聲也的確太惱人。趁著這會安靜大家都早點睡,早點適應這裡的空氣明天速度可以適當提一提。」

  一說速度還要提一提,眾人的笑容都有些維持不住了。雖然說後來他們是被紙人背上來的,可要適應這裡的空氣還真是挺艱難的。

  葉攸寧給大家的被子都是足夠厚實的,吃飽喝足又是暖烘烘的被子要是擱平時早就一秒入睡了。可今晚有點特殊,他們的帳篷里還有另一個『人』。

  若是以前誰瘋了也不會抱個紙人上床一起睡,可現在因為之前風大,少夫人讓所有人都把背自己山上的紙人抱緊自己的帳篷里。

  這一躺下就見身邊還躺著一個一臉慘白還頂著兩團高原紅的紙人,小心臟是真的有點受不住。這要是晚上睡迷糊了突然醒來,一見身邊躺著個這玩意不得嚇死了?

  紙人:白天建立的友情都是假的是嗎?

  雖然白天曾短暫成為最親密的『戰友』,可到了晚上是一點都不妨礙他們嫌棄這位『戰友』。要不是少夫人用紅布將紙人眼睛給蒙了起來,估計恐怖效果還得再加一成。

  屠川覺得自己只是糙,但對這些東西還是很忌諱的。所以他偷摸起身四下張望,確定所有人都回了帳篷睡覺他將紙人拿了出來放在自己的帳篷邊上。

  屠川甚至滿意,臉上都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果然還是他機智,不然今晚肯定睡不好。

  然後下一秒他就被打臉了,腦地都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就見其他帳篷的紙人都『探』出了腦袋,接著就是一雙雙胳膊將紙人整個放出了帳篷外。

  巧了不是,大家動作一致放下紙人才發現原來大家都是這麼幹的。尷尬沒有,倒是有種大家很默契的欣慰。

  葉攸寧布下了結界就不怕有人能闖進來,所以今晚並沒有安排人守夜,就連篝火也熄了。紙人放出去現在是不怕風吹走,也不怕被火燒著,既然有這條件誰也不想讓自己半夜起來被嚇著。

  至於起夜的人會不會被帳篷外的滿滿當當的紙人嚇著,那就不再他們考慮範圍之內了。

  葉攸寧打坐中也聽見了外面的聲音,不用看她也猜到了他們在幹什麼。

  夫妻兩相對而坐,陸修離被她提溜起來跟她一起運行小周天。可能是剛入門,陸修離打坐還做不到心無旁騖,所以他對外面的動靜也一清二楚。

  「夫人畫的紙人還是挺好看的,怎麼一個個嫌棄成那樣?他們就是不懂欣賞,咱們不跟他們一般計較。」

  打完坐陸修離一臉義正嚴明地批評手下,然而他的紙人是一進帳篷就讓葉攸寧趕緊收進空間去了,美名其曰帳篷小我們兩個人就足夠了不想有『第三者』存在。

  紙·第三者·人:你清高你了不起,有本事明天你自己走!

  葉攸寧白了他一眼到底是沒揭穿他,誰讓自己貪圖他的顏只能寵著唄!

  若是今晚的冰雹她原計劃是想讓小紙人先去探探路的,大金只是看到了有人再外面值守,但這些人具體都藏身在哪並不確定。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來到戈極山脈她心裡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倒不是不好的預感,像是一種興奮,她也說不上來究竟哪來的興奮感。不僅是她,還有她的空間,空間也在興奮這種感覺就很難表述。

  翌日,天空竟然下起了米粒雪。

  眾人的表情十分複雜,昨天還是晴空萬里熱出一身汗,今天萬里雪飄穿多少都不嫌多。

  這樣的極端天氣無疑是讓他們趕路變得更加艱難,收好東西之後葉攸寧一撤掉集結縱人立馬感受到了從溫暖舒適的春天一下過渡到了極寒天氣。

  一個個都完不受自己控制打了哆嗦,屠川都忍不住罵了幾句:「這群兔崽子怎麼這麼會藏?我若是敵人就算知道他們躲在里也不想派兵來剿,直接守在沙漠外的出口守株待兔它不香嗎?」

  縱人紛紛附和,或許當初狼部也是真的走投無路了。但能在這種環境下生活下來的人,還有能多少意志願意過刀口舔學的日子?

  葉攸寧越發擔憂這點,陸修離也看出她的心思:「無妨,若是強求不來就當著一趟來深入了解疆域好了。既然想要一統,提前踩踩點也是應該的。」

  葉攸寧被他這踩點的說辭給逗笑了,心態立馬就放平了。也是,如果陸修離這邊進展不順利,不是還有她嗎?她可是一直感覺自己在這個戈極山脈會有點什麼奇遇的。

  這麼一想她立馬又鬥志昂揚,這會過了埡口就開始走一段下坡路。原本是要比昨天爬山輕鬆的,看這會下了大雪路面變得濕滑,現在倒是比昨天走得更加艱難了。

  葉攸寧寬慰自己這就是好事多磨。大金蹲在陸修離肩頭感受著氣候的變化抖了抖羽毛又飛到了葉攸寧面前,這外面的寒冷它金大爺是一點也不想感受了。

  然而想要逃避的大金卻被陸修離捏住了命運的後脖子:「繼續探路去,你不是自詡是最強大的雕嗎?這點雪就把你給嚇成鵪鶉了?」

  鵪鶉?金大爺表示它是最威武的雕,鵪鶉那小玩意給它舔爪子都不配。

  在陸修離一通激將之後,大金頑強地飛走了。雖然那嘴巴是一刻也沒有閉上,可見罵得多髒。

  饒是在紙人背上,他們身上的積雪還是讓他們身上裹上了一層『雪衣』,仔細一看身體與紙人接觸的地方有了融雪的跡象,這也就代表紙人被打濕了很快法術就要失效了。

  葉攸寧剛想提醒大家,結果就聽見噗通噗通接連好幾聲摔倒的聲音。葉攸寧趕緊跳下紙人身上,下一秒她的紙人也瞬間泄了氣一樣飄落地上。

  「這下只能靠走了,大家把繩子系好。」一條麻繩將所有人都串到了一起,一個腳下打滑摔倒還能及時被其他人拉回。這裡可是海拔幾千米的高山上,萬一摔下去小命就玩完了。

  就在他們小心翼翼地行走山間時,忽然一陣地動山搖山上的積雪像是雪崩一樣往下倒。他們現在所在地位置正好處於山頂下方,這雪倒下來可不就把他們給埋了。

  陸修離大喊:「都抓緊了!」說完他縱身躍起,手中的刀繫著繩子的另一頭。全力一擊,刀嵌入了石壁之中。

  轟的一聲,白茫茫一片將人徹底掩蓋,只剩下一大截麻繩還掛在石壁上晃悠悠。

  過來一會繩子忽然繃直了,陸修離拽著繩子第一個爬出來。幸好之前防範於未然,這會他用力一拉,就跟蘿蔔一樣把其他人都給拉了出來。

  這晃動沒有持續太久,但葉攸寧的表情突然大變。都顧不上臉上厚厚的雪,趕緊從空間裡拿出了羅盤。

  「怎麼了?」看她大驚失色,陸修離拿著帕子給她輕輕擦拭臉上的雪。

  葉攸寧沒有立刻回答他,閉上眼睛細細感受,過了片刻她問陸修離:「你有沒有感受到有什麼變化?」

  陸修離也閉上眼睛細細感受,可除了呼嘯的風雪之外就是大抵還在輕輕晃動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他如實地搖搖頭:「先離開這裡,再晃一次我們還得埋裡頭。」

  葉攸寧也忍住了心中的激動先離開這位置,等到了一個開闊的地方修整後她才說出自己的感受:「是靈氣……我感受到了靈氣的波動。不是一點靈氣,是很多靈氣!」

  對其他人來說很難理解她的興奮,可對於修煉者來說這簡直就是一件值得狂歡的事情。要知道這裡可是一個普通位面,靈氣實在是微乎其微,可剛才那震動之下她忽然感覺到一股龐大的靈氣在噴涌。

  她很難不興奮,那或許就是傳說中的『靈氣復甦』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