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認主

  溫言有些難以置信,瞬間的反應是高興隨即又笑容又垮了下來。

  她自以為不錯的經商頭腦卻為自己換來了家破人亡一無所有,就這樣她還著怎麼跟恩人說自己會經商?

  說出來都覺得辱沒曾經的溫家,她低下頭有些神情有些痛苦以及掙扎,她不想放棄這個機會,她有種直覺跟著他們走會讓她走出一條活路:「我……我什麼都能幹的!我……」

  她說著聲音又小了下來,不能為別人提供價值的人又有什麼資格要求他們的庇護?

  她除了會經商之外,真就覺得自己一無是處。到底是底氣不足,她低下頭抓緊了手中的包袱,心漸漸又沉了下去。

  若果當年她能聽母親的,在家裡做個只管繡花彈琴的閨秀人生會不會又是另一種境遇?也就不會有後來的被從小定親的竹馬背刺,背負著流言蜚語婚事被一再耽擱,也導致後來讓那個渣男那樣輕易就將她騙到手。

  往事不可追,錯便是錯了。

  葉攸寧忍不住發紅的眼眶,往前看吧!只可惜如今的姚州估計也已經被淹了,那個死渣男估計也卷著她的家產跑路了。她現在就是回了姚州找他同歸於盡都不可能,她想報仇得先活著。

  知道自己沒有什麼可以投誠的,雖然很遺憾但她知道不可強求。恭敬地對兩人鞠了一躬:「我自小跟著父親學經商,可惜最後我卻把家產都丟了。一無所有還被人險些溺死,好像我真的就沒有能拿得出手的東西。」

  溫言苦笑:「再次謝過兩位恩公救命之恩,溫言無以為報亦無所長,若二位不嫌棄溫言可為奴為婢,若二位嫌棄溫言也只能來世結草銜環。」

  溫言十分真誠,此去京城路途遙遠,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根本沒有辦法安全走到。

  陸修離沒有吭聲,一向了解葉攸寧的他不用多說明就知道她單獨留下這個女人定然是有深意的,他只需在旁當個背景板就行。

  葉攸寧知道書中描述她這人的性格描述,為了報恩所以她竭盡全力為秦舒湘構建商業版圖。雖然後來與秦舒湘有了一些分歧,但最後還是為了報恩所有都搭了進去,就連自己的小命也搭了進去。

  她眼神清明,即使心中又恨卻不是那種為了一個人就黑化公平地恨世上每一個人。她行蹤依舊正直,甚至還有些執拗過頭,為了報恩什麼都可以妥協。

  她的商業才能是不用質疑的,至於說她把家產都搞沒了,那並非是她的商業頭腦不好,而是她看男人的眼光不好。

  「我還真需要一個會經商的人,那你就留下幫我做事吧!對了,首先得跟你說清楚,我們是要去西北的。你既然從小跟著父親經商那就應該知道西北之地貧瘠,你想好了可還願意跟我們走?」

  誰知溫言溫言眼睛卻亮了起來,其實比起京城她更想去西北。只是西北距離太遠,她一個人根本不敢想。京城雖有一些舊時,可時過境遷她如今一無所有,那些舊時對她的態度如何她壓根就不敢往好的想。

  怕就怕自己千辛萬苦才到了京城最後卻被拒之門外,就算進到了京城,可京城寸土寸金物價比所有地方都要貴,她有要以什麼來養活自己,一切看著都非常艱難。

  溫言直接給他們跪了下來:「溫言願意跟隨奉姑娘為主,以後但憑差遣!」

  「有人來了!」陸修離帶著兩人也朝著後山的方向奔去,後面的人追得很緊。

  陸修離推了推葉攸寧:「你們先走。」

  葉攸寧可不會在這時候很不合適宜來一句什麼要走一起走的話,陸修離的武功高不說,人家輕功還好,打不過絕對能跑得過。

  她拽著溫言就跑了起來,身後刀劍聲越來越遠,但這會誰也不敢停下來。那些被救的女子還在嘰嘰歪歪喊著又累又餓根本走不動,葉攸寧也是醉了。

  藍衣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上衣服濕噠噠的貼在身上實在難受得緊。好在這會雨是停了,但到處都是濕噠噠的,樹上還不停有水滴落下。

  她也是眼尖就瞧見了葉攸寧拽著溫言朝著這邊跑來,她拉長了臉,什麼個意思?不肯救她們卻救溫言?這女人一定是看自己年輕漂亮會搶了她身邊的男人,所以只挑了年紀最大的溫言。

  這一刻藍衣覺得自己是真相了,有些氣不過就嚷起來:「帶我走!你都帶她為什麼不帶我們?那些人就要追過來了,我們吃不飽根本就沒有力氣跑。你既然要救就救到底,救到一半就不管也太虛偽了!」

  她這一嚷嚷,或是坐地大喘氣的或是還在趕緊跑著逃命的都紛紛停了下來,目光再次投向了葉攸寧。

  葉攸寧可不慣著她們,見她壓根沒有要理會的意思,保持著的速度依舊還在跑著。藍衣氣鼓鼓地伸出手想要擋在他們前面,其餘人見她這麼幹也起了心思。

  不約而同地往這邊靠過來,已經近在眼前了葉攸寧速度依舊沒減,抬起腳直接把藍衣給踹飛了。

  這舉動讓剛想靠過來的人都止住了腳步,葉攸寧現在只顧著跑連跟這群人說話的功夫都沒有。當然,她也不想再跟這些人浪費口水。

  她要尊重他人命運。

  一陣風似的,她就拽著溫言從這些人面前消失了。

  沒過多久就聽見有男人的聲音傳來,剛才還是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女人們一個個尖叫著狂奔起來:「救命啊!」

  這會是不僅能跑還能叫,聲音尖銳傳得老遠,可見中氣十足。

  忽然感覺到一道黑影在快速朝他們掠過來,溫言感覺到了危險立即拉住葉攸寧:「主子危險!」

  隨著她話落,黑影俯衝之下與他們只差三米左右的距離它急剎車從他們身側撲了過去。

  葉攸寧捂臉,她有點不想承認這玩意她認識。

  溫言大受驚嚇,扯著葉攸寧不讓她向前:「主子小心別過去!」

  葉攸寧拍拍她的手:「放心,沒有危險自己人。」不對,是自己雕。

  葉攸寧現在還不能全然信任溫言,所以只是從空間拿了個火摺子出來。

  大金每次降落都是這動靜葉攸寧是習慣了:「大金,可是阿森他們有消息傳來了?」

  大金叫了一聲回應它,依舊跟條死狗一樣哪裡跌倒就在哪躺一會。解下它腿上的信桶,阿森他們已經到了,就在山下。

  不過這次阿森竟然還帶來了京城的消息,皇帝訓斥了葉德武,似乎是對葉家十分不滿。不用說肯定是皇帝知道了西北的情況,肯定明白了過來陸家能這麼快翻身有她這個玄術師在其中幫忙。

  原本是派去安插到對方內部打探消息,必要時候還可以除掉陸家人。結果這棋子非但沒打探到兵符的下落,還搖身一變從一個藥罐子千金變成了玄術師。

  她不用想都能猜到皇帝得氣成什麼樣,她現在跟陸修離綁在了一塊皇帝拿她沒有辦法但可以折騰葉家。

  這會的葉家人估計都恨死她了,聚在一起估計也就剩一個共同愛好那就是唾棄她辱罵她。

  很好,看來她得抓緊時間先回一趟京城。斬斷親緣羈絆,不然國師遲早還是會對她下手。信中也說到了,國師秘密採集了葉德武一管血液。

  對付葉家還用不著國師出手,那這血用來對付誰的就不言而喻了。

  估計這會在皇帝眼中,皇帝想要殺她的心都已經蓋過了想殺陸修離的心。

  嘖嘖,沒辦法有能力的人總是容易被妒忌,她能理解的。

  「大金,走了!」大金撲棱兩下站了起來,往她肩膀一站,差點讓葉攸寧直接側翻。幸虧溫言手疾眼快拉了她一把,不然真得翻倒。

  「大金,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有多重?你又考慮過我這小身板扛不扛得住你這大身板?」

  大金心虛地叫了兩聲從她肩膀跳了下去,接著就像模像樣地跟人一樣走起路來。其實它是想進空間去瀟灑一下的,可女主人似乎完全不懂雕的心。

  溫言只覺得新奇:「主子,這是雕嗎?它好像特別有靈性都能聽得懂主子的話。」

  葉攸寧點點頭:「它叫大金。」

  葉攸寧回頭看了看,依舊沒有瞧見陸修離的身影,饒是知道他打不過也跑得過可還是擔心。

  溫言寬慰道:「恩公氣息渾厚,肯定是武功高強主子不必擔心。」

  葉攸寧有些意外地看向她:「你難道會武功?」

  溫言遺憾地搖搖頭:「我父親會,他也教過我習武吐納,可惜我沒有天分。」

  就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人家對高手的氣息很敏感,這也算是她的天分。

  「站住!前面何人?」一道聲音傳來,葉攸寧聽著耳熟。

  「阿森!是我。」

  阿森快跑幾步過來見是她一臉興奮:「少夫人!」只見少夫人身邊多了一個女人卻不見少主,阿森立即望向葉攸寧。

  「他在後頭斷後,你趕緊帶些人過去幫忙。那邊都是無影閣的殺手,不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