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皇帝昏迷

  孫勉還連同保長一同被帶去了百花樓,陸修離問到了孫勉的背景,保長只道他父母早亡他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保長在南街算是人脈比較廣的,對各家辛秘也知道一些。是以旁人不知孫勉還有個姐姐他倒是知道,聽聞他姐姐在十幾歲時就被無良爹娘給賣了。

  孫家原也不是鹽州人,是被京中的族人株連的倒霉第九族。流放到這之後,生計都成了問題,於是他們將還未及笄的女兒賣了出去。

  「至於那女娃被賣去了哪裡,這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保長小心翼翼地回話,只覺得自己是倒了霉才跟孫家扯上關係。

  陸修離盯著保長,目光銳利讓他根本不敢直視:「你們就沒有發現他跟什麼人有密切聯繫嗎?他的生活來源呢?」

  保長擦擦額頭上的汗:「真沒有,這孩子也大了附近的鄰居也不會像他小時候那樣看著他,對於他跟什麼人來往我們真的不清楚。他爹娘的死跟衙門有點關係,衙門給了他一筆撫恤金,同事還答應讓他接替他爹的活到鹽田幹活也算是有了活下去的生計。」

  孫勉的人際關係其實很簡單,吃百家飯長大的人,四處野也沒有人會管他。只是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跟珍娘聯繫上的,年紀相差這麼多的姐弟,珍娘能對他有什麼感情?

  總感覺這裡面有點不對勁。

  陸修離揮揮手讓保長離開,孫勉還沒醒,這傷勢實在是太重了。這都虧了還有葉攸寧的符紙幫他卸了傷害值,不然他當時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阿離,我怎麼感覺這裡面有點不對勁呢?怪怪的,如果我是珍娘在還沒及笄就被爹娘賣了換錢,之後就算再遇到我也不會對他們有任何感情。珍娘被賣掉的時候她弟弟都還沒出生吧?她怎麼可能會在乎這個弟弟呢?」

  葉攸寧歪著腦袋繼續思考著,她初見珍娘的時候就感覺這女人很有故事,她加入長空門似乎有不得已的原因。什麼原因能讓她那樣一個瀟灑不羈的女人去做自己不情願做的事?

  是軟肋,一定是有個軟肋才脅迫她上了長空門的賊船。

  那這個軟肋是誰?怎麼可能會是跟自己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弟弟呢?對於她來說,孫勉只是一個有著血緣關係的陌生人罷了。

  陸修離見不得她這苦思冥想的痛苦小模樣:「想不通就別想了,費那腦子作甚?想知道答案還不簡單,讓人抬著他去一趟地牢就知道了。」

  葉攸寧很快就被說服,他靠著陸修離的肩頭問:「會不會我們一開始就想錯了,珍娘在乎的人根本就不是孫勉。只不過孫勉剛好跳出來在我面前刷了一波存在感,這才誤導了我。」

  陸修離輕笑:「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無硯真人會找到孫勉?」

  葉攸寧啞然,是啊,若不是無硯真人讓孫勉找到她,她壓根就不知道孫勉跟珍娘的關係。連阻止南街的人都不知道珍娘與孫勉的關係,無硯真人一個倉皇逃竄到鹽州的外地人是怎麼知道的?

  國師始終沒有站隊任何一個皇子,那陳萬遷就不可能透露珍娘和孫勉的關係給到無硯真人。

  這謎團是一個接著一個,想不通,腦殼疼不想了。

  「鹽州整合得怎麼樣了?」葉攸寧一直都沒有走出百花樓過,不是幫士兵療傷就是自己修煉。外面的喧囂似乎都跟她沒有一點關係,平靜得讓陸修離都有點害怕。

  最怕她這與世無爭超凡脫俗的淡然,真怕她下一秒就要脫胎換骨羽化成仙而去。

  總的說來就是他喜歡看她接地氣的樣子,就像她看到金銀珠寶兩眼就放光的樣子真實、生動極了。不像她進入修煉境界之後,總讓他覺得她明明近在咫尺卻飄渺似遠在天邊不可企及。

  「差不多了,我們人都已經就位。衙門的班子全部被替換,現在就剩下鹽州的幾戶紮根最深的老牌世家了。不用擔心已經有突破口了,說來還是大金立的功。」

  看他嘴角掩不住的笑意,葉攸寧只是稍作思考立即想到那日大金就是抓著一個圓滾滾的熊孩子扔進了百花樓。

  「是個圓潤的熊孩子?穿著配飾皆上乘,在這缺水少量的鹽州能養出那一身肥膘,可見家底十分豐厚。」

  陸修離給了她一個讚許的眼神,真不愧是他媳婦這聰明的腦瓜子:「那是李家的嫡長孫,這些世家之間盤根錯節很是難纏。不過那孩子自己撞上來,自然是要好好利用一番的。」

  葉攸寧對這些關係網並不感興趣:「長空門的庫房東西都沒丟吧?」

  陸修離就愛極了她這副財迷的樣子。小財迷多好啊,活波靈動。

  「放心,一樣沒少,而且還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地窖。長空門沒少從江南囤糧食過來,這下倒是便宜我們了。最關鍵是府衙里的好東西才是真的多,販鹽果然是暴利,跟溫家合夥販私鹽的太守家裡把柱子掏空塞滿了金銀。」

  「還是鹽州這邊的大戶比較正常,可算是沒有把財寶藏茅房了。」

  葉攸寧這話剛說完,就見陸修離的表情略顯一言難盡。

  她嘴角直抽抽:「不是吧不是吧,他們也藏茅房了?」

  陸修離輕咳一聲:「太守藏了四箱在茅房裡,他大舅子更絕,直接把黃金都糊在了茅坑的牆裡。」

  在藏錢這一塊,這些大戶們真是八仙過海五花八門。

  「幸好只是在茅房裡藏錢,要是把糧食也藏茅房就真的太絕了。」

  「到不至於,糧倉里的糧食不少,這一年養活鹽州的人是足夠了。就是飲水有些困難,唯一的一口井水位也在下降,而且還苦得很。」

  葉攸寧一拍腦門還真就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守著一片海卻不知道怎麼將海水變成淡水。

  「你等著。」說著她就風風火火進了房間。

  一個多小時候她拿著一疊紙遞到陸修離面前:「獲取淡水的方式其實有不少,只是有的每日只能或許少量淡水。但像蒸餾法就比較適合大眾,目前可以試試,這天用不了多久必定會下雨你不用太過憂心。」

  陸修離很是驚喜:「只要能保證日常飲用就足夠了,按照你說的除了煮海水蒸餾外,還可以依靠太陽蒸餾出淡水,這個所有人每日都可以做不需要花太多時間還簡單。」

  葉攸寧點點頭:「這是在戶外求生時必備的技能。短時間內怕是不好弄出這蒸餾設備,那就先讓百姓在鍋子上貼上毛巾,蒸汽附在毛巾上,反覆兩次出來的就是淡水。這套設備你也可以讓人試著做,用竹筒先試試。」

  陸修離有些激動,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就急匆匆走了。

  葉攸寧越來越覺得自己來這個世界就是為了成就陸修離,她撇撇嘴,怎麼感覺自己越來越像個工具人了?

  臭師父,都是他挖的坑!若是能再見到他,她一定要狠狠地……揪光他的鬍子!

  推開窗觀天象,與她一樣的還有一個國師。

  國師搖搖頭嘆氣,饒是這般圍追堵截依舊是止不住他要崛起的勢頭。

  皇帝已經病了,得到他占領西北大營的消息後就吐血昏迷了。

  這下幾位皇子就更加肆無忌憚,這不三皇子都已經找到他面前明示他可以站隊了。

  國師心裡苦啊,這幾個皇子沒有一個帶紫氣,都不是當皇帝的料。就算強行上了位,也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被抹殺。

  東寧國的國師之位一直都由他們師門的人擔任,難道他要做最後一個了?

  三皇子有些不悅地看著他:「國師還在猶豫什麼?大勢所趨,本皇子才是那個位置上最合適的人。」

  國師轉頭看了三皇子一眼:「三皇子莫不是忘了你上頭還有一個太子。皇上若是現在駕崩了,那太子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再推皇上一把嗎?」

  三皇子皺了皺眉,驚覺自己好像是有點急功近利了。沒辦法,明爭暗鬥了這麼久,眼看父皇就要不行了他實在是迫不及待了。

  正所謂趁你病要你命,這話對於皇子與皇帝同樣適用。

  他母家強盛,皇帝可是一直防備著他。皇位繼承人父皇是從來沒有想過他,他可不就只能拼命自己搶嗎?

  「是我急躁了,但國師以為太子能安穩坐上皇位嗎?」

  國師嗤笑,這三皇子這麼快就暴露自己自大的本性了:「太子能不能坐穩我不知道,但他能名正言順坐上去是絕對的。」

  三皇子看著國師的眼神都有點不善了:「父皇的底牌都放出去殺陸修離了,父皇還能給他什麼底牌?」

  國師坐回蒲團上開始煮茶:「三皇子須知,越是關鍵時刻越是應該小心謹慎。現在大家都在盯著,你今天來找我的事這會所有人都知道了。」

  三皇子並不在乎:「那又怎樣?」

  國師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了:「你就沒有想過太子能做這麼多年太子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