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自然是有趕屍人的。
不過趕屍人多是修道者會一種名為趕屍術的術法。
屈浩往時落身邊躲,他眼睛往旁邊轉,心跳的厲害,「落落,那趕屍人趕屍的景象是不是跟電視上一樣可怕?」
「我未見過電視上的趕屍場景。」時落說,「無從比較。」
「我也沒看過。」屈浩搓了搓手臂,他將白皙的手臂伸到時落眼前,「聽說很嚇人。
「我小時候被騙去放映廳,他們準備放恐怖電影,是明小旬找到我的。」那時候是同齡的一個孩子過十歲生日,家裡舉辦生日宴會,他家的放映廳在負二層,周圍烏漆墨黑,放映廳隔音極好,無論他怎麼叫喊,都沒人聽見,屈浩記得那時候他不到八歲,與屈浩差不多年紀的那些小崽子已經早早會耍心思,屈浩還在看貓和老鼠。
當電影裡恐怖背景聲響起,屈浩差一點就嚇尿了,幸虧明旬找到他。
屈浩又靠時候近一些,他小聲說:「落落你看,看我胳膊上的疙瘩都被嚇出來了。」
「明小旬膽子大,那天他讓人打開放映廳的門,還指揮人砸了放映廳。」也因為明旬當時砸放映廳的行為太解氣,屈浩都忘了害怕,這事也沒給他留下多少陰影。
「你應當是看不到大規模的趕屍場景。」雖然沒法比較,時落想了想,還是說了句像安慰的話。
「為什麼?」
歐陽晨舉手,「這個我來說。」
「在過去的多數人心裡,落葉是要歸根的,人要是客死他鄉,只能成孤魂野鬼,所以就有了趕屍人這個行業。」歐陽晨又說:「不過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也沒親眼見過。」
如今要求火葬,運送骨灰便捷許多。
「還有一種——」時落聽老頭說過,「有修道者為了製造傀儡,會將無人認領的屍體用趕屍術將屍體聚集到一處。」
時落看向前方濃密的竹林,說:「如今靈力稀薄,莫說製造大批傀儡,便是只一兩個,也是要耗盡修道者大部分心血的。」
且製造出來的還不一定有多大用處,如此得不償失,便沒幾個人願意嘗試了。
說到這裡,時落話音一轉,「不過此番來的修道者眾多,當中有不少修習邪術的,他們想要用屍體做些事,說不定能成。」
「若按時大師所言,傀儡難做,他們會用傀儡做什麼?」
「你很快知道。」時落賣了個關子。
歐陽晨也掐指算了起來,不過他不如時落算的准,須臾,他放棄,「我只能看到我們將有一大筆收入。」
確切地說,是時落。
這種還未發生的事就是天機不可泄露,唐強幾人便沒追問。
如此過了三天,那隻金剛鸚鵡又出現了。
這回金剛鸚鵡脖子上掛了一個小布袋子,袋子很輕,裡頭只放了一張紙。
這張紙上的字寫得實在潦草難看,唐強他們將紙條遞了一圈,除了下方有個電話號碼能勉強看出來,至於內容,幾人誰也沒看清上頭寫到底是些什麼,最後,紙條傳到時落手裡,時落皺眉看了會兒,重新將紙條折起來,她餵了鸚鵡一粒丹藥,「多謝。」
而後時落看向眾人,說:「我們要去賺錢了。」
「時大師,紙上寫的是什麼?」
「有個女人被殺,一切證據顯示是一個有錢男人所為。」鸚鵡主人還特意在有錢下方畫了橫線,重點強調,「那人發了懸賞,說是誰能替他洗脫冤屈,他會給很多錢。」
鸚鵡主人小王還說了,這一單生意是他送給時落的禮物,他很期待與時落見面。
有錢可賺,時落自不會拒絕,她還想給明旬多買幾件訂婚禮物。
「時大師,什麼時候動身?」唐強看時落神色,知道她對這事有興趣,「或是先打電話問一下?」
「打電話。」
唐強方才記下了那串電話,他撥了過去。
那頭不是當事人接的,是當事人的助理。
聽了唐強的話,那助理並不怎麼熱絡,實在是這幾天他收到的電話太多,剛開始還激動,那些人當中有對破案感興趣的,也有看重他們老闆給出的數額巨大的報酬的,但是幾天下來,沒有一人能找出證據,證明他老闆是被冤枉的。
「說好了,明天上午十點到,離這裡有一個多小時車程。」唐強掛了電話,跟時落說。
第二天,時落跟唐強,錘子及屈浩一行人到時,才發現這是一個莊園。
莊園略顯老舊,離市區有些遠,在前方百米處有一條不算寬敞的路,此刻路上停了十幾輛車子,什麼樣式的都有,還有兩輛摩托車。
顯然,他們不是今天唯一一批過來的人,粗略數一下,裡頭起碼幾十人。
昨天接電話的助理正在門口等著,等時落幾人下車,助理視線在幾人身上轉了一圈,問:「你們哪位是大師?」
「大師最多能帶一個人進去。」助理提出一個要求,「還請諸位能諒解一下,這事畢竟是老闆的隱私,也不能宣揚,還是少些無關的人參與好點,你們說是不是?」
助理面容憔悴,他語氣雖是詢問,態度卻強硬。
唐強三人看時落,這事還得時落做主。
助理看出來了,他不敢置信地問:「這位是大師?」
這種驚訝常見,唐強他們見怪不怪,沒應他。
「你們在開玩笑?」助理看著唐強,從看到唐強第一眼,他就覺得唐強像個警察,應該有幾分本事,至於時落,不過是個好奇心重的女孩子,過來也是湊熱鬧,要真讓她參與,她肯定得嚇得半死。
助理沒想著讓時落進去。
「你看我們像開玩笑?」錘子反問。
他今天沒帶鐵錘,不過他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仍舊讓這助理嚇的直縮脖子。
「他們都要隨我一起進。」時落淡聲說。
助理很為難。
「時大師是唯一能幫你老闆的人,不如你再問問你老闆。」錘子建議。
錘子話落,這助理的電話鈴聲響起。
這是他為老闆專門設的鈴聲,助理慌忙接通電話。
那頭才說了一句,助理就抬頭,睜大眼,看向時落,而後頻頻點頭。
掛了電話後,助理態度恭敬了十二分,他恭敬地請時落進門,「老闆說他半個小時左右就會到,幾位大師請隨我來。」
助理的態度讓其他人紛紛看過來。
院子裡的多是年輕人,年長的約莫五六個。
唐強觀察他們,低聲跟時落說:「那幾個應該是退休警察。」
至於那些個年輕人,當中有天師,也有對破案感興趣的愛好者。
有人想跟助理打探時落幾人的身份,卻被助理打太極,轉了話題。
半小時後,那位據說傷人性命的老闆急匆匆地過來。
屈浩好奇地問錘子,「他身上都發生命案了,怎麼沒被帶走詢問?」
嫌棄人還能到處跑?
錘子眼神示意了一下,「看到他腳上的環了嗎?」
「看到了。」屈浩知道的還是太少。
「那是GPS腳環,裡頭還有麻醉劑。」錘子說,「隊長接到消息,最近這裡不太平,總有古怪的事發生,看守所快要盛不下了。」
而這些案子裡也有疑點重重的,上頭也知道了許多修道者趕來此地,要求特殊部門配合。
這老闆的案子雖然證據都指向他,可當中也有許多疑點,其中最大一點就是那女人死了已經有十幾天了。
而有監控卻顯示那女人五天前出現在這莊園附近。
這莊園是男人所有。
來人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被定會嫌疑人,男人眼下黑青,神情憔悴,看到時落,卻生生擠出一抹笑。
人還未到跟前,他就朝時落伸手,「王天師與我提過大師,說大師你法力無邊,肯定能替我洗脫冤屈。」
他才四十三歲,還有大好的日子可過,他可不想坐牢。
時落打量男人的面相,沒與他握手。
男人也不尷尬,他知道有本事的大師都是有個性的。
「大師,您看您是先休息還是直接破案?」男人雖然心裡著急,仍舊儘量有禮數地問。
當事人一來就直奔時落,先來的那群人心裡有不忿,他們圍過來。
其中有個看起來只比時落年長几歲的女人打量時落,她緊皺眉頭,「敢問你姓甚名誰,師承何派?又會哪些術法?」
問完,她又轉向當事人,語氣嘲諷,「既然請我們來,為什麼又不多看我們一眼,你是覺得我們都不如她?」
男人急的直抹汗,「誤會,這都是誤會,諸位都是能人,我怎麼會小看諸位大師?」
與女人一同來的年輕男人手執一柄摺扇,他說話更是刻薄,「師妹,你不該生氣,有些人就是有眼不識泰山。」
「哼。」男人的話顯然取悅了師妹,她臉色好了許多,「要不是師父讓我們下山幫助這些蠢貨,我們也不至於這樣受氣。」
他在Z市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被兩個年輕人這麼貶斥,中年男人臉色漲紅,勉強的笑都維持不住了。
他身旁的助理看了眼老闆的神色,很識趣地沉了臉,不悅地說:「兩位大師還請自重,我們請兩位過來是幫忙破案的。」
大家端午節快樂,趁著陽氣最重的時候,讓落落做法,諸邪退散,小妞們健康開心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