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極品
不過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便是當年初戀濃情,到如今的出軌刺激,最終也抵不過柴米油鹽跟相互猜忌。
時落跟歐陽晨都知道,那對半路夫妻也未走到最後。
這話時落跟歐陽晨都沒跟孔家大姐說。
在兩人看來,待孔家大姐離婚後,她前夫跟初戀的事便與她沒有干係了, 到時她若想打聽,自然也會知曉,若是她早早放下,那就更不需知曉別人的下場。
孔家大姐抓著小弟的胳膊,不讓他走,「小飛,你們的身體重要, 生氣傷身,你不能動怒, 大姐沒事。」
「什麼叫沒事?當年他怎麼追的你?」孔飛想甩開大姐的手,孔家大姐抓得緊,孔飛又不能硬來,他不知道大姐有沒有忘記,反正他自己記得清楚,「當年我們家人都沒看上他,他死纏爛打,原來家裡人都給你相親了,是他破壞了好幾次。這人臉皮還厚,不管我跟大哥怎麼威脅,他還來。」
他要上學,大哥要工作,也不能一直看著大姐,就給這男人鑽了空。
等他們知道的時候,大家已經有原先對他的不喜到後來的同意跟他處朋友了。
「大姐, 你當年到底怎麼想的?」
孔家大姐愣怔片刻,回道:「當年我想反正都要嫁人的, 與其嫁給別的,倒不如嫁給他,起碼他對我好。」
那時候她還是年輕了,沒跟幾個男孩子相處過,不知道男孩子對她的好是隨時都可以收回的。
「他那叫好嗎?他那叫自私。」孔飛不客氣地拆穿那男人。
孔家大姐心裡也苦,後來就是知道了,可後悔也晚了。
「當年他說的天花亂墜,可就因為你不能有孩子,他就拋棄你,你們當年結婚的時候他是怎麼保證的?」孔飛也覺得對不起大姐,要是他當年再堅決一點,大姐是不是就能嫁個老實一點的男人。
那男人油嘴滑舌的,他一直就不贊同,只是後來他大姐同意了,他也只能捏著鼻子叫姐夫。
孔家大姐苦笑,「其實他這麼做也情有可原,是我不能生孩子,我公公婆婆一直說衛家得有個後。」
孔飛瞪著他大姐, 「你還替他說話?」
「我沒替他說話,他也有錯, 他錯在不該瞞著我,背地裡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他要是跟我說了,我不會不同意離婚的。」孔家大姐這會兒倒是哭不出來。
原本她對丈夫沒很多愛情,但是相處久了,丈夫對她還不錯,尤其是婚後第一年,他幾乎是事事依著自己。
她對丈夫是日久生情。
只是她就是再喜歡丈夫,也不會沒有自我。
「還能為什麼?」孔飛是男人,他了解男人,孔飛冷嗤,「他不離婚,就是指望你給他帶孩子呢。」
他大姐除了不能生孩子,在這前後村里,誰不夸一聲?
想到生孩子,孔飛突然腦子一閃,問時落,「大師,我姐姐這事不對。」
「何處不對?」
「我爸是去年撿到的礦石,可那時候我姐姐已經結婚三年了,為什麼前三年我姐姐也沒生孩子?」這本不該是他這麼做弟弟的問,可她大姐雖然看著還理智,恐怕早心神不寧了。
聽到弟弟的話,孔家大姐蒼白的臉又有些紅,「前兩年,是你姐夫不想要孩子。」
他說有了孩子會影響他們夫妻感情,反正他們還年輕,等過兩年要不遲。
於是,她便吃了兩年的避孕藥。
「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孔飛皺眉,前幾年他大姐回娘家的時候,他爸媽也問過孩子的事。
孔家大姐有些不自在,卻沒開口。
在村里,一般結婚後都會直接要孩子,她公婆也一直盼著孫子,她婆婆還說了,她只管生,孩子他們帶。
她丈夫卻是個玩心重的人,他怕他媽罵他,不停催他,就說妻子身體條件還不允許,而他們每次跟公婆說去檢查身體,其實都是他丈夫帶她出去玩了。
等他想要孩子了,醫生卻說她前兩年吃的藥多,對身體有損傷,需要調養一兩年才能生孩子。
當醫院診斷結果出來後,那男人無比後悔,覺得對不起妻子,回到家,無人時,男人給她跪下,哭著求她原諒,還說以後肯定會對她更好,他們要生兩個孩子,一兒一女。
這些話孔家大姐沒臉跟弟弟提。
「算了,都過去了,我也不問了,既然他對不起你,那就離婚。」孔飛知道姐姐有難言之隱,也就不多問了。
只是他要求,「你們今天就去離婚。」
孔飛還是年輕了,孔家大姐看著弟弟,「離婚哪裡說離就能離的?我還沒跟他提,許多事就得先商量好。」
「再說了,現在你們身體最重要,等家裡的事安頓好了,我會跟他離婚的。」孔家大姐勉強笑了一下,「等我離婚了,我就來家住,你們可不要嫌棄我。」
「大姐,你說的什麼話?家裡不是一直有你的房間?」孔家大哥安撫好了妻子,對他大姐說,「你住一輩子都行。」
按大師的說法,用不了半個月,他媽就沒了,到時候他們姐弟三人就成了沒爹沒媽的孩子,他們只剩下姐弟三人相依為命了。
「那我就多住幾年,我身體好,還要照顧你們。」孔家大姐回道。
姐弟三人商量好,時落又替孔家大姐把了脈。
「我會給你開個方子,按這方子先喝一月,一月後我會再來,重新給你換個方子。」孔家大姐遭受的輻射不多,「你身體雖不如以前,卻也不會影響壽命。」
孔家大姐忙將自己的錢跟兩個弟弟剛才給她的錢都給了時落。
她自己帶著的是她大半的積蓄。
因為全家人的病,他們家雖算不上是家徒四壁,卻也沒多少積蓄了,兩個弟弟跟弟妹以後恐怕也不能操勞,他們得自己留點。
況且小弟還在上學。
「大師,錢不多,您別嫌少。」孔家大姐心裡不是滋味,她覺得臉上燒的慌。
「少是少點。」時落有話直說,這錢自然是不夠煉丹的原料錢的,她數出三千塊錢,收了起來,將剩下的還給孔家大姐。
走前,時落提醒孔家大姐,「你丈夫給了他初戀錢,這是你們夫妻共同財產,你可以追回屬於自己的部分。」
孩子都有了,再給對方錢也在預料之中,孔家大姐說:「是我的錢,我肯定得要回來。」
她也不是好欺負的。
孔家的事解決,時落幾人告辭,孔家三姐弟想將時落送回車上,卻被時落拒絕。
「你們只有十分鐘空閒,不夠送我們。」時落說。
十分鐘後,警察上孔家的門。
至於孔家人的病會不會傳染,等警察來了,村里人也就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也有前村的村民隔得遠遠地看著他們,他們剛從孔家出來,這些村民不敢上前,時落無視這些探究的目光,與明旬手牽著手,走的不快。
明旬不能陪她往南走,她最多只能再跟明旬呆在一起兩三個小時了。
回到車前,周圍的村民非但沒少,反倒是更多了,直將車子圍個水泄不通。
見到時落幾人,人群自動散開。
村長站在人群中央,他問出所有村民都想知道的。
「大師,孔家人沒事了嗎?」
在村民看來,大師救了後村那麼多人,孔家那幾個肯定沒事的。
「有事。」孔家的事時落不會多嘴。
就村里消息的傳播速度,不出半天,估計前後村的人都知道。
「告辭。」時落跟村民說。
村民也不再糾結孔家的事,他們紛紛跟時落道別。
「大師!你能不能幫我們算一卦?」就在時落又要上車時,人群後又傳來一道聲音。
那是個中年婦人,她從人群中擠上前,「大師,我想算卦,你幫我算一卦吧。」
大約是時落這幾天太好說話了,多數村民對時落越發尊敬推崇,可也有少許覺得時落理所應當該幫助他們。
明旬自是不會讓她靠近時落。
「你要算的事沒有轉圜餘地。」
「你,你知道我要算啥?」婦人恨不得推開明旬,只是她身高還不及明旬肩頭,她不敢動,可她心裡焦急。
時落不應她,直接上了車。
婦人原本還想私下拉著時落幫她算一卦,見時落不理她,都顧不得隱瞞,直接大聲問:「大師,我兒子今年才二十三,他要是坐一輩子牢,可就毀了啊!我兒子是冤枉的,大師,你救救我兒子吧!」
在婦人眼裡,時落連人命都能救,他兒子只是在坐牢,只要大師願意幫忙,他兒子肯定會提早出來的。
「你兒子故意傷害致人死亡,本就該付出代價。」時落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不是這樣的!是那個女人該死!」時落的話就等於判了他兒子死刑,他兒子這輩子都不能出獄了,一輩子都得在牢里,那跟死的又有什麼區別?
婦人頓時失去了理智,她喊叫起來,「那個女人騙我家彩禮,她彩禮拿到手了,就要踹了我兒子,我兒子就想把彩禮要回來,她還罵我兒子,那個女人騙錢,她不該死嗎?」
跟在時落身後的屈浩聽了直皺眉,他問:「那你給了人家多少彩禮?」
「八萬八,我們家給了她八萬八!」
「八萬八你就要人家的命了?」屈浩沒過過苦日子,不太能理解。
婦人尖叫,「八萬八怎麼了?那是我們攢了多少年的錢,她不想跟我兒子過了,憑啥不把錢還給我們家?」
「當真是她平白貪了你們家的彩禮?」隔著車窗,時落平靜地問。
明明是毫無情緒波動的話,婦人聽著卻心裡發憷。
有村民忍不住說話,「根本不是這樣的,她家凱子讓人家閨女懷孕了,你還不讓人家嫁進來,你說什麼時候生出來兒子,什麼時候結婚。」
人家女孩子也是爹媽辛苦養大的,憑什麼要送去他們家遭罪?
「那閨女都懷孕了,人家原先要十五萬彩禮,後來你砍到了八萬八,那閨女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忍了,你這彩禮也是為了安撫人家閨女,因為人家那閨女說了,你們要是再拖延,就把孩子打掉,不嫁了。」
他們心不甘情不願地把錢給了那女孩,卻又提出另一個要求,就是生出兒子才結婚。
女孩跟她家裡人當時就怒了,女孩父母直接將女兒帶去了醫院,那時孩子已經六個月了,只能引產。
女孩的大哥還專門上門了,對婦人跟她兒子說,那沒機會生出來的孩子就是個兒子。
婦人當時就後悔了。
她兒子更是著急,便上門去求。
不過他上門幾次,就被打出來幾次。
到後來,婦人跟她兒子一起上門,說是女孩不同意嫁到他們家也行,必須得彩禮還回來。
這回母子兩都被打了出來。
許是她兒子心裡本就有怨氣,又或是婦人不停在兒子面前埋怨,她兒子對那女孩的愛就轉成了恨。
沉寂一段時間後,她兒子非但沒走出來,還鑽了牛角尖,對女孩的恨意更重,尤其聽說女孩跟別的男孩子走的近。
他尾隨了女孩幾天,終於在一天晚上,趁著女孩父母跟兄長不在,敲響了女孩家的門。
爭執中,他從背後抽出菜刀,砍了女孩十幾刀,女孩當場死亡。
「你放屁!」婦人對著那村民破口大罵,「是那賤人害了我兒子,她老老實實跟我兒子在一起,就什麼事都沒有。」
周圍紛紛皺眉。
每個村長總有幾個極品人家。
「你這是什麼話?你們都這樣對人家了,人家還不能拒絕啊?」
「我呸!」反正時落不會幫她,婦人也無顧忌,她又喊,「她都是懷過孩子的人了,那就是破鞋!她不嫁我家,誰還要她?她給臉不要臉,活該!」
周圍村民也被婦人不講理的話噁心到了。
村長沉著臉,「別說了,你家的事嚷嚷給人知道,你家還要不要臉了?」
婦人卻不怕了,「我兒子都沒了,我還要什麼臉?」
說著,婦人又要往車前沖,「大師,你不幫我救出我兒子,那你就從我車上壓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