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大伯,你一個人帶著奎子在山上可不成。」張嘉覺得既然要幫任家,就要幫到底。
他問時落,「時小姐,你覺得呢?」
「如何都好,還是那句話,若你們想留在村子, 我自是會替你掃了後顧之憂,若你們要離開,也可,天下之大,總有你們容身之處。」時落並不干預任家父子的選擇。
「來日你想離開這木偶,給我傳個消息便成。」最後一句話是對任奎說的。
時落將一枚玉牌遞給任父, 「到時直接摔碎這玉牌。」
玉牌碎了她自會知道任家父子身在何處。
雖然如今通訊發達,可手機號碼能隨時換, 人也能隨時消失,有的地方還沒信號,玉牌就簡單的多。
任父千恩萬謝地收下玉牌。
「小奎,這山上不方便,大伯年紀又大了,你們還是跟我一起去上京吧。」張嘉還想勸。
「我聽我爸的。」任奎說。
任父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明旬替他們還清債務,他們已經感激不盡,要是去上京,那少不了又要麻煩明旬跟張嘉,無功不受祿,他們實在沒法心安理得接受明總他們的照顧。
再有, 上京人更多,木偶總會被發現。
到時又會惹來圍觀。
最終任父還是決定離開村子,去任奎外公家那邊山上。
「既然大伯已經決定了, 那我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不過你們要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一定要跟我說。」張嘉還是決定遵重任家父子的意願。
任父拍拍張嘉的肩, 沒說話。
之後張嘉跟明旬請示, 他想送任家父子去山上。
明旬應了。
時落跟薛城則先回上京。
有木偶,坐車不方便,不僅任父,張嘉都捨不得將任奎藏在包里,儘管任奎不用呼吸。
最後張嘉拍板,他開車送任家父子過去。
不過要出門,也不是立馬就能走的,要好好收拾收拾,任父在村里也有老友,還得跟老友告別。
是以,時落會跟薛城先離開。
因為癩子的事,不少村民跟著警車去看熱鬧,留在任家門口的就少了許多。
這當中大多數都是來打探時落何時離開的。
看著時落提著包袱,跟薛城準備離開。
人群中又擠出來一人。
這人時落跟薛城都認識。
是任二嬸。
這回任二嬸一改之前的刻薄跋扈,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她直奔時落而來,「大師, 您這就要走了?」
還用上敬語了。
任二嬸眼裡的算計太明顯。
出來送時落的任父上前,任奎落後一步。
再次看到會走路的木偶, 村民齊齊瞪大眼。
因為木偶沒說話,他們心裡也有猜測,可終究還是不能確認這木偶就是任奎。
「這是不是小奎?」任二嬸顯然沒那麼多顧忌,她直接就問。
木偶沒做聲。
任父擋在木偶前面,「你胡說什麼?」
任二嬸卻固執地認為這會走路的木頭就是任奎,她眼睛爆亮,「小奎,你這算死了還是沒死?」
「他二嬸,你趕緊走。」上回任父將人罵走,這回任二嬸再來,跟沒事人一樣。
任家父母老實,也從不跟人臉紅,任二嬸也根本沒將任父的話放在心上,她往時落走。
薛城上前,擋住任二嬸。
「大師,您真的是神仙啊!」任二嬸不敢跟薛城硬來,她抻著腦袋,墊著腳,試圖透過薛城的肩膀去找時落,任二嬸有些矮,這樣都沒見著時落,卻也不妨礙她誇張地讚美時落,「沒想到您還真的把死人都給弄活了。」
任二嬸一口一個『死』,這觸及了任父的底線。
他回頭,去牆根拿著鐵杴,再轉回來,舉著要往任二嬸身上拍。
「你再多說一個字試試?」話落,一鐵杴已經拍在任二嬸肩頭。
任二嬸疼的尖叫。
「大哥,你打我?」任二嬸尖聲質問:「你竟然敢打我?」
「你再說我家小奎,我還打!」任父氣的揮著鐵杴,「還有,你攔著大師做什麼?便宜還沒占夠啊?」
有這樣的弟妹,任父羞愧。
任二嬸忙往後跳。
「我又不是來找你的!」任二嬸疼的齜牙咧嘴,他恨恨地說:「我來找大師的,大師都沒說話,你憑啥不讓我說?」
想到自己的來意,任二嬸沒再跟任父糾纏,她忍著疼,勉強朝時落笑,「大師,你,您幫幫我爸吧。」
「我爸前段時間中風了,半邊身體不能動,去縣醫院也沒用,你都能幫小奎,肯定也能幫我爸的。」任二嬸擠出眼淚,「大師,你行行好,幫幫我爸,我給你錢,我給你一千塊錢。」
說著,她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錢。
有整有零。
她將錢送到時落面前,不過明眼人都看出來她多不舍。
任父舉著鐵杴,也往時落身前站,他回頭對時落說:「大師,她爸不是什麼好人。」
「大哥你說啥呢?我爸怎麼不是好人了?」任二嬸怨毒地盯著任父,「我們可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一家人,還不讓大師幫我爸,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是我沒良心,還是你爸沒良心,你心裡沒數?」任父實在是看不上任二嬸她爸,縱使她爸是他長輩,他也做不到尊老,「當年我爹不同意你跟老二的婚事,你爸就帶人打上門,把我家都砸了,還威脅要打我爹。」
這還不算,那老頭還警告他們家,說是老二要是不娶他家閨女,他保證不會讓老二娶別人,只要老二敢跟別人相親,他就來鬧。
他要讓老二打光棍。
起初任家父母說什麼都不贊同的,可任二嬸她爹說到做到,當真攪黃了老二好幾回相親,後來任二嬸將人約到玉米地,再後來,老二就要娶任二嬸了。
他家老二原本就是個耳根子有點軟,沒多少壞心的人,任二嬸嫁過來後,她當家,他家老二就更沒主見了。
到後來,老二兩口子每到農忙就往岳父家跑,幫岳父幹活,家裡的一攤子都不管了。
說句不好聽的話,任二嬸嫁到他們家,就是一顆老鼠屎禍害一缸醬。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它幹啥?」任二嬸擺手,壓根不在意任父的控訴。
她又不舍地將錢朝時落面前遞了遞。
時落看了眼任二嬸手裡的錢,又看了眼任二嬸的臉,她問:「多少?」
「一,一千啊。」
時落勾著嘴角,笑的有點像明旬,「我跟你打賭,若你這裡有一千塊,我就治好你父親,若你這裡沒有一千,你父親將全身無法動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