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再雞賊,也比不過郭嘉的萬分之一,這小子別人都細細道來,唯獨自己含糊過去,顯然心裡有鬼。Google搜索
其實,很多事情陳凡早有預料,該來的總會來,只是沒想到發生的這麼快,也這麼突然,讓他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根本不知該先思考哪一件。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眼下面前坐著的是郭嘉,那就只能先對付這小子了。
嘆了口氣,陳凡幽幽道:「天災人禍,很多事情還真就難以預料,不過好在你們都平安無事,我也就放心了。」
郭嘉同樣嘆息,感慨道:「是啊,畢竟同窗多年,如今突然就各奔東西了,我心裡總有些不舍。」
忽地一笑,看向陳凡:「這不,我得知大哥你在這,就急急忙忙趕來相見了。說真的,當年大哥你實在不厚道,居然騙我們說去參加項目,結果卻是偷跑回來建功立業。得虧我被你騙了,否則……」
話未盡言,陳凡笑著接話道:「否則如何?你也偷溜回來,和我在戰場上較量一番?」
郭嘉忙擺手:「那怎麼可能呢,你我一文一武,根本交不上手嘛!」
陳凡點點頭,玩味道:「那倒是。不過,雖然陣前見不到,可若哪天真遇上你運籌帷幄,我乾脆還是直接投降算了。就比如這次的關中之戰。我本來還納悶呢,曹操用兵一向謹小慎微,為何此番竟如此冒險,如此詭詐。原來背後有你這個鬼才在指點,真是打得聯軍沒脾氣呀。」
郭嘉故作惶恐:「別別別,大哥你千萬別這麼說。如今曹公只是小勝,關中聯軍驍勇善戰,最後還不一定誰勝誰負呢。再者,所有的功勞都是賈大人的,我只是他手下一個小小的參謀,提了一些小小的意見,不足掛齒,大體的戰略方針還是賈大人制定的。」
「賈大人?」
陳凡細想了一下,「你是說,賈詡?」
郭嘉道:「是啊,家父和賈大人有些交情,所以我這剛一回來,就硬把我塞了過去。我本來不想摻和朝政之事,只想開家書館,教書育人的,但父命難違,只能選擇出仕了。」
忽地抬眼看向陳凡,微笑道:「不過大哥你放心,曹公就算拿下關中,也並非就沒有了後顧之憂;而聯軍就算慘敗,也不會就此偃旗息鼓,特別是大哥你先前支援的那股勢力,絕不容小覷。加上連年征戰,魏地也需要休養生息,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曹公的戰略目標仍在西北,是不會輕易南下的。」
陳凡心中一凜,方才知曉戰場上的郭嘉有多可怕,這一番話,明面上是給陳凡一顆定心丸,實際則道出了馬超的心思,而心思一旦被人看破,計劃還能實施成功嗎?
強忍駭然,陳凡笑道:「小郭你這話未免有些說大了,西涼的事我不管,也和我沒關係。但若我家皇叔進軍益州和漢中,曹操會不聞不顧?」
郭嘉道:「益州和漢中說到底是別人家的事,曹公就算要管,別人也未必肯讓他管。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會請求曹公出手的。而就算他們求援,曹公出於臉面,確實會管,但不遺餘力,那定然不可能。就像這次關中之戰,劉備若真有心幫忙,絕不會只派兩個年輕將領去,更不可能不藉此在後方搞些小動作。所以道理是一樣的,沒利可圖。」
陳凡問道:「何謂『沒利可圖』?」
郭嘉又喝了口酒,而後拿起茶几上一把小摺扇,一壁輕搖,一壁幽幽道:「劉備也好,曹公也罷,都是想成就霸業,一統天下之人,所以他們的每一步,都會以此為目的,絕不會做無利之事。
「關中,劉備去幫忙,皆因面子和情分,就算守住了,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呢?牽制我大魏?軍閥林立,自己內部的事兒都一團糟,就算合起伙來捅我們屁股,也是隔靴搔癢,所以根本幫不到劉備。真正能幫他的,便是借刀殺人,讓曹公大挫關中聯軍,從而使他們內部分裂。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樣一來,勢必會有一家獨大,或許如此才能威脅到我大魏。」
說著微微一笑:「依我看,這應該也是你家諸葛丞相的想法,而之所以與馬氏一族交好,想必是認定其會在關中之戰後,最有可能成為那獨大之人。」
陳凡故作嘆息:「你既然都算準了這些,看來我家丞相的計劃要泡湯了。」
「泡湯?」
郭嘉一合扇,連連擺手:「大哥,這你就小看諸葛丞相了。誠然,你家丞相料定馬氏一族會獨大,但他要的不是結果。因為無論馬超能否笑道最後,都不重要,你家丞相要的只是過程。」
「過程?」陳凡這真沒想到。
郭嘉解釋道:「先前戰事失利,馬超應該已經看清問題了,想要解決,必先安內,所以之後他會保存實力,以便退回西涼後,開始一一肅清其他的軍閥。他做大,對我們來說絕對不是好事,因此我們肯定要去對付他。
「而對付馬超的過程,勢必耗費人力、物力,還有時間。而劉備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只有我們無法分心旁顧,他才能順利進軍益州和漢中,得到他現在最想要的,土地。」
陳凡想了想,笑道:「你既然都看破了,難道就沒有防備?」
郭嘉道:「為何要防備?劉備想要土地,給他便是了。更甚者,曹公已然決定,拿下關中後,便夷滅馬家三族,以此來逼馬超作亂西涼,送劉備一份大禮。」
「這……」
陳凡差點跳起來,夷滅三族,那是多少人啊?
雖然早知馬超家人被扣押在京,大體上凶多吉少,但誰能想到,曹操居然會如此殘忍,要將他們盡數誅殺。
可亂世之中,人命如草芥,完全淪為梟雄們爾虞我詐的犧牲品,江山乃是白骨堆成的,這些事無法避免,饒是陳凡再不忍,可他又能改變什麼呢?
嘆了口氣,陳凡低下了頭,黯然道:「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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