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演戲,就要演全套,更要帶入角色。記住本站域名
自從跟隨劉備後,耳濡目染,陳凡的演技直線飆升,感覺自己都可以進軍演藝圈了。
如此神情作態,梁雙倒還真不疑有假,但人畢竟也是悍匪,逼急了,別說你一個小小的將官,就是曹操本尊親臨,他都敢咬你一口。
梁雙倒也沉得住氣,淡淡道:「唔,原來是陳大人,失敬。但不知陳大人此次來我天水,意欲何為啊?」
陳凡微微一笑,看向小老頭:「正如這位……」
裝腔作勢,故意頓了一下。
小老頭豈會不懂,忙自報家門:「鄙人向朗,字巨達,山野村夫,不足掛齒。」
暗暗思索一番,實在想不起有這號人物,陳凡也就不再多想,稍稍頷首致意,繼續道:「正如這位向先生所言,我是來考察情況的。」
他特意用了考察,而沒用刺探,一來聽上去舒服些,二來也讓梁雙不必緊張。
梁雙道:「陳大人既然是來此考察的,又何故要捲入這些麻煩事中呢?」
陳凡道:「見利勇為,大老遠跑這一趟,不就是為了撈點油水回去嗎。別人既然出得起價,舉手之勞的,我沒理由推辭。」
梁雙笑了:「可你萬沒想到,此事卻這般棘手,差點兒把性命都搭進去了。」
陳凡又豈會不懂,故意裝傻:「有嗎?」
梁雙眼眸中流露出些許凶光,冷笑:「沒有嘛?如今你被我大軍包圍,饒是武藝再高,莫非還能以一己之力,對抗五千精兵?」
陳凡擺擺手:「那倒不至於。」
忽地話鋒一轉:「但……你不敢殺我!」
梁雙哼聲道:「反叛乃夷滅三族的重罪,我既然都是個死,多你個不多、少你個不少,又有什麼關係?」
陳凡嘴角一揚,裝出很驚訝的樣子:「喔?梁大人你真的反叛了?」
梁雙一愣:「你這話什麼意思?」
陳凡笑道:「你既知反叛是重罪,就千萬別亂說話。何況事實究竟如何,李尋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只有我說了算!」
梁雙有些沒搞明白,扭頭看向了向朗,似乎在尋求其解答。但向朗沒言語,只是微微搖了搖頭,示意梁雙也無須多言,靜靜聽著就好。
陳凡見此,一切就都瞭然了,於是也不虛與委蛇,單刀直入道:「若我猜的沒錯,先前向先生應該是道破了此中蹊蹺,認定李尋太守沒有援軍,只是在那嚇唬人吧?」
梁雙也不知該承認,還是該否認,唯有乾咳一聲。
陳凡微微一笑,說道:「那我現在明確告訴你,曹將軍本來就沒有出兵!」
聞聽此言,梁雙顯然鬆了口氣,但與此同更奇怪了,因為換作任何一個人,此情此景,就算身後沒有靠山,也會想辦法去編造出一個,否則什麼本錢都沒有,且不是任人宰割?
這時,陳凡又道:「不過,雖然曹將軍沒有發兵,可趙昂確實上奏了朝廷,而曹將軍也接到了軍令。但軍令並非讓曹將軍即刻行動,而是讓其調查清楚此事,若情實屬反叛,則出兵征討;若只是流寇作亂,就不必在意了。畢竟當下關中戰事在即,曹將軍日理萬機的,哪有功夫管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事。」
梁雙如果這還聽不懂,就真是棒槌了。
當即眼睛一亮,說道:「也就是說,你便是曹將軍派來查探情況的?」
陳凡道:「沒錯。所以梁大人你能殺我,敢殺我嗎?只要我逾期不回,這裡的情況就顯而易見了,屆時別說安定郡的兩萬兵馬,或許連曹將軍的鐵騎都殺來了。」
「這……」
梁雙顯然是被嚇到了。
但他也不傻,心念一動,當即覺得這事有問題,稍稍鎮定下來,問道:「我占領天水已有半年之久,朝廷會毫不知情?」
陳凡對此早有準備,哼笑道:「尚書台處理事務,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更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面見曹公的,所有事務全憑一簡奏摺。因此,別說是梁大人自立太守了,就是自立為王,只要摺子上不報,曹公又如何會知曉呢?」
梁雙愣了:「這怎麼可能!」
陳凡笑道:「為何不可能?叛亂是死罪,平亂不利也一樣,就算不掉腦袋,也是充軍發配的重罪,更何況連半個城都丟了。所以,李尋不敢上報,只能想辦靠自己收回西城。」
說著,回頭看了眼王異,語氣略帶玩味地繼續道:「王夫人確實天香國色,但為了個女人掉腦袋也太不值當了。我說梁大人你惹誰不好,偏偏要惹朝廷命官的夫人,如今一封奏摺上去,什麼都瞞不住了。不過好在,趙昂只是羌道令,天水之事並非他管轄,加上如今關中戰事在即,這才給了你一個迴旋的餘地。」
話都說這份上了,梁雙哪還敢裝蒜,忙翻身下馬。
向朗見此,露出一個諱莫如深的笑容,但一閃而過,繼續在那裝死。
下馬歸下馬,畢竟這麼多人看著呢,梁雙也不好施禮,但語氣明顯低三下四起來:「陳大人,那現在小的該如何行事?」
陳凡心裡想笑,表面卻依舊裝腔作勢,淡淡道:「若能拿下關中,曹公便再無後顧之憂,此等重要的戰事,曹將軍定然要身先士卒,建功立業。這種緊要關頭,將軍定不希望節外生枝,還要分心去管你們這檔子破事兒。
「而此事若鬧大,對李尋也沒什麼好處,所以先前他已找過我,希望我能密而不報,甚至開出了個我無法拒絕的數目。
「其實吧,金銀財帛都無關緊要,關鍵是要讓將軍他老人家安心作戰,所以我也希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你們現在搞這麼大陣仗,我怎麼給你們圓?還有那趙昂,人不日便將升遷入京為官,你現在要殺他夫人,就算我這次不說,可等關中戰事了結,若勝了,下個目標定是你;若輸了,那正好拿你泄憤!屆時你若能有個全屍,就真要謝天、謝地、謝祖宗了。」
梁雙急了:「陳大人,搞成這樣小的也實屬無奈,事已至此,還未陳大人指條明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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