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一半一半

  按情報來說,前方山壁上一共十六根鐵索,其中一半是安全線,另一半是危險線。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但情報歸情報,事實究竟如何,還是未知數。所以,元歌也不敢大意,待八具傀儡從天而降後,幾人又靜觀了片刻,確定沒有出岔子後,這才開始行動。

  不過行動之前,又產生了一個問題,面前有八條安全線路,他們究竟選哪一條呢?

  按說都一樣,也沒啥可糾結的,但如何分配則必須安排妥當。

  四個人攀爬一條鐵索,那無疑是將雞蛋放同一個籃子裡,萬一情報有誤,後果就是團滅,這顯然有點太賭了;可一人一條的話,若發生些意外,相互相又沒有照應。

  因此,商討一番後,四人決定還是老樣子,兩兩分組,司馬懿和元歌,陳凡和裴思月,相互制約,也互相扶持。

  一經決定,元歌也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根繩索來,隨手拋給了陳凡,囑咐道:「綁在你和田姑娘的腰間,萬一你們其中一人滑落,另一個還能救一下。」

  陳凡接過繩索,也不知是腦抽、還是什麼,竟挨千刀的問道:「可萬一她把我也給拽下去了,那豈不是連我也掛了?」

  元歌差點吐出口血來:「少廢話,我是怕你掉下去!」

  裴思月更是氣得七竅生煙,心道,這算什麼男人呀!但好在她戴著面具,否則光是表情就能吃人了。

  一切準備妥當後,幾人便不再遲疑,開攀爬這通天索道。雖說鎖鏈很粗,但經歷了歲月的侵蝕,其表面難免坑坑窪窪,這也使得摩擦力增大,有了許多著力點,便於攀爬。

  元歌和司馬懿自不在話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其中元歌更擅長操控絲線,所以攀爬對於他來說如履平地,眨眼間就躥上老高,消失在了雲霧之中。

  陳凡秉持著紳士風度,讓女士優先,所以裴思月在上,他在下,一開始倒也沒什麼,可漸漸地,陳凡發現一個尷尬的問題——雖然裴思月穿的是素白的袍服,裡面也襯了長褲,但畢竟以他這個角度仰視,難免窺探其裙下風光。

  實在不太雅觀,陳凡也只能克制著不去看,但男人嘛,一旦動了念,又哪能克製得住,所以時不時就會偷瞄幾眼,臉都紅了。

  裴思月哪知陳凡的鬼心思,壓根就沒想到這些,她始終很謹慎、很認真地觀察著上面的情況,小心翼翼地爬著。

  可約莫半個時辰後,隨著高度越來越高,周遭的勁風也越來越強,裴思月不知為何,竟有些力不從心了,速度自然也就慢了下來。

  其實也難怪她會如此,一來裴思月從未攀登過高峰,這第一次就爬這麼高的鐵索,難免心裡會產生些恐懼。

  二來裴思月小時候只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小姐,舞文弄墨還行,又哪裡練過武呢。雖然後來圖遭變故,繼承了先輩的記憶和超體異能,身體得到了強化。而這些年來她也刻苦鍛鍊過,但畢竟時日尚段,就算拼了命也不可能盡數將能力融會貫通,肯定比不上陳凡這種正兒八經的武學生。

  裴思月的異狀,陳凡自然看在眼裡,見其越來越慢,陳凡不禁有些困惑地抬起頭,關切道:「甜姑娘,你沒事吧?」

  「無事!」

  裴思月銀牙緊咬,死撐著,但眼睛卻始終不敢往下看。

  凡事都講究個心態,若陳凡不提,或許裴思月咬牙還能堅持,可一旦說破,勢必心理負擔會越來越大。

  又往上爬了一段距離後,裴思月再也支撐不住了,身子微微顫抖起來,倒不是說體力跟不上,而是恐高。她止步不前,在其身下的陳凡也只能停了下來。

  陳凡其實挺納悶的,他一直以為四個人中,應屬他最弱雞,可當下見那「甜心」呼吸急促,緊抱著鐵索,身子還微微打顫,總覺得不行了。

  一條繩上的螞蚱,萬一「甜心」掉下去,自己難免也會遭殃。怎麼辦?要不,把繩子割斷吧?那當然是不可能的!雖說陳凡不是那憐香惜玉的人,但畢竟是正直的人,怎麼可以做這種賣隊友的事呢!

  想到這,陳凡換上一個柔和的語氣,詢問道:「甜姑娘,你真的還好嗎?」

  「無事!等一下!」

  「那行,歇會也好。」

  心理上的恐懼,可不是歇一會就能解決的。

  片刻,裴思月緊咬牙關,嘗試著往上邁了一步,可雙腿千斤重,且都僵硬麻木了,又怎能穩當的立足呢?

  「啊——」

  忽一個踏空,身子猛地滑落而下。

  生死之際,腦袋裡一片空白,本能地想要去抓,可雙手無力疲軟,什麼也抓不住。

  眼見此景,陳凡也嚇了一大跳,好在他「身經百戰」,素來也比較沉著,裴思月直墜而下,他先是一閃,避開裴思月,以免被其身子砸到,而後說時遲那時快,雙腿夾緊鐵索,借腰腹力量一個後仰,與此同時如電般的伸出手,攫住了裴思月的手腕。

  陳凡千斤不嫌墜,一個姑娘家能有多重,稍一用力,便將其攬入懷中。

  裴思月嚇得魂飛魄散,天降了根救命稻草,那還不緊緊抱住,一時間,熊抱著陳凡,像只受驚的樹袋熊一樣。

  雖說芳香滿懷,但當下這情形,實在也說不上什麼旖旎。

  稍穩了下心神,陳凡淡淡道:「甜姑娘,你還能自己爬嗎?」

  「我……」

  驚魂未定,裴思月實在說不出話來。

  陳凡正色道:「我覺得姑娘應該是恐高症,要不這樣吧,我先背姑娘爬一段路,待姑娘稍緩一些再說,好嗎?」

  雖說沒事找事,給自己加重了負擔,可幾百斤的擔子陳凡都挑過,一個姑娘算不上什麼,何況若是藉此能討好此女,之後自己也多一份保險,陳凡其實小心思還挺賊的。

  「嗯。」

  裴思月怯怯地應諾了一聲,俏臉上早已火辣通紅,幸好有面具遮掩,否則她真想在山壁上挖個洞,鑽進入永遠不出來。

  但羞赧之餘,裴思月心中也騰起一股莫名的安心,這是她期盼已久的一個擁抱,只可惜來的太過倉促,太過意外,也太遲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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