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寄人籬下

  若說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的話,那麼劉備絕對可以一統天下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你丫老窩都被人端了,現躲在別人家避難,居然還有閒情逸緻搓糯米小圓子吃,心也是夠大的。

  但話又說回來了,劉備不幹這個,還能做什麼呢?

  吳蜀聯盟,說得好聽,實際上劉備只是寄人籬下。國家之間的關係非常現實,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利益之上。

  曾經你是一方人王地主,有錢有糧又有兵,別人當然把你當朋友。如今你沒錢沒糧,傷兵滿員,別人能給你個小地方避難,就已經很給面子了,難不成還把你供起來?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亘古不變的道理。

  劉備懂這個道理,甚至比任何人都懂,無論其心裡作何感想,但作為一國之君,表面必須裝作很看得開的樣子。

  因此,自從來到樊口,劉備除了一如既往的傳銷模式外,又解鎖了一種叫做「舔狗」的模式。

  每天一覺醒來,他照例先給自己手底下的兵將洗腦,什麼「心若在、夢就在;只要上下一心,不拋棄、不放棄,就一定能收復失地,東山再起!」說白了就是一番傳銷,鼓舞士氣。

  而後,他便會前往駐紮在位於夏口和樊口之間的,吳軍水師所在的操練場,進行「觀摩學習」。

  說是「觀摩學習」,實際上就是「舔」,什麼好聽得說什麼,溜須拍馬無所不用其極,有時候甚至還會帶些小玩意兒去犒勞一下。

  曾經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淪落至此,其實也挺讓人心酸的,但時局就是這樣,沒辦法,忍得住,或許還有翻身的可能。畢竟尊嚴和江山比起來,那一文不值。

  今兒個是中秋佳節,本該闔家團圓,可家都沒有了,還能團圓嗎?

  但無論處境有多慘,節是一定要過的!

  所以劉備一大早便組織大傢伙,搓起了糯米小丸子。戰時物資短缺,吳地自己都不夠,又如何會有富餘分給他們呢?

  每人發個大月餅,這有些難度,但搓點小圓子,煮一鍋貨少水多的甜湯,象徵性的喝一小碗,那還是可以的。

  更關鍵的是,平日裡自己都如此殷勤,這逢年過節的,豈不更應該多做些文章嗎。

  主公帶頭搓糯米圓子,那手底下的將士還能如何,跟著一起搓唄,所以張飛、關羽、趙雲……,等等,原本都是叱吒風雲的虎將,一個個都像小媳婦似的蹲在那搓。

  糯米是甜的,心裡是苦的,臉上還要裝作是笑的,此種滋味,恐怕只有他們自己最清楚了。

  劉備依舊擺出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一壁搓著糯米小圓子,一壁樂呵呵道:「二弟啊,一會甜湯煮好後,分成兩份,一份你和三弟去犒勞將士們,另一份給我裝車,子龍啊,你陪我走一趟吧!」

  關羽一向心高氣傲,這種低三下四的活,饒是他不會反對,劉備為其臉面,也不會讓他去;張飛就更不可能了,出了名的暴脾氣,帶他去就不是獻殷勤,是幹仗了!所以,能帶出去撐場面,又不至於鬧變扭的,就只有趙雲一人了。

  而五虎上將中的另外兩人,馬超和黃忠,前者仍算是西涼軍的小侯爺,昔年西涼和屬地交情不錯,所以馬超時常會到屬地來,算是外交訪問,實際上就是遊玩,但畢竟人家也是要回去的。

  此番曹操大舉進攻,外交上也是做足功夫的,南征前便和西涼王馬騰,也就是馬超他老爸進行過交涉,簡單來說就是威逼加利誘,將馬騰暫時穩住了。

  於是馬騰權衡利弊,決定當一個局外人,既不與曹魏結盟,也不發兵捅曹操的屁股,以此支援吳蜀。馬超作為其子,饒是心裡一萬個不願意,但父命如山,他也愛莫能助。總不見得單槍匹馬穿越整個魏地趕來吧,饒是他再厲害,也等於千里送。

  至於黃忠嘛,還只是個無名小卒。

  雖然前不久曹操奪取了荊州及周邊四郡,但這位梟雄認為自己兵多將廣、人強馬壯,實力已然綽綽有餘,並未招賢納士,而黃忠也沒想著藉此機會去投靠。所以老爺子當下還窩在某個犄角旮旯里,有待日後劉備去發掘了。

  因此,目前劉備手上能用的,滿打滿算也就這麼幾個,而武力爆表、任勞任怨、性格又好,甘願充當一個「影子」角色的,肯定就是趙雲了。

  趙雲當然知道劉備要去幹嘛,饒是覺得這樣做太憋屈,但他心裡同樣清楚,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於是應諾一聲,便抱拳領命了。

  見趙雲答應下來,劉備高興極了,平日裡都是自己去的,身邊頂多帶些隨從護衛,今兒個帶了只大老虎,雖然免不了還是要讓人看笑話,但起碼鎮得住場面呀。心裡一樂呵,搓起糯米小圓子就更賣力了。

  不多時,一個傳令兵急匆匆跑進草棚內,稟告道:「啟稟主公,營外有一個自稱姓陳的傢伙求見,說昔年曾追隨過主公,還是您手下的一員猛將,但卑職見其鬼鬼祟祟,十分猥瑣,恐怕此中有詐,不敢將其隨便放入營中,還請主公定奪!」

  「昔年追隨過我,還是位……猛將?」

  劉備一愣,瞅了眼關羽,又瞅了眼張飛,皆從二人眼中看到了困惑。仔細想了想,喃喃道:「莫非……是陳功?」

  曾經屬地王宮裡確實有個叫「陳功」的侍衛,因為名字比較有趣,所以劉備有點印象,但只是個武義平平的傢伙,離「猛將」似乎還有點距離。

  張飛、關羽、趙雲那都是軍隊裡的高級將領,對保安編制的人員自然沒有印象,不過,一提起「陳功」,旁邊那桌同樣在搓糯米圓子的一位文官當即想起了什麼,有些尷尬道:「主公啊,在都城防衛戰中,陳功他已經成功為國捐軀了,所以卑職覺得……應該不會是他吧。」

  話不說死,是當官的一貫作風,但這種事情,還應該個屁啊,肯定不是呀!人都犧牲了,難道還會見鬼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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