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清脆的敲門聲響起。記住本站域名
陳凡睜開眼睛,悠悠從床上坐了起來。饒是身心俱疲,卻始終無法入睡。
「請進!」
門打開,王平走了進來。
「小王啊,咋啦?」陳凡強擠出笑容,故作輕鬆。
王平沒有立刻回話,帶上門,又布下一個隔音結界,這才試探著問道:「大哥,你……沒事吧?」
「沒事啊,我挺好的。」陳凡拉升了嘴角上揚的弧度。
「大哥,你是要回蜀地嗎?」王平莫名道出了真相。
「嗯?」
「事情是這樣的,」王平一壁解釋,一壁盤坐在了地板上。「半個月前,我和小黑喝茶,言談中,他偶然提起了三分之地那邊的情況。當時我就很糾結,猶豫著是不是該告訴你。」
「這樣啊,原來你都知道了。」陳凡釋然笑笑,並未流露出一絲一毫的責怪。
「其實,大哥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你回去,又能怎樣呢?」王平說道,「僅憑大哥一個人的力量,絕不足以左右戰局,說句難聽點的,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又何必非要趟這渾水呢?」
陳凡笑了:「小王啊,得人恩果千年記,出來混,是要講義氣的。如果不是主公,我如今又怎能在這安享太平呢?」
「忠君報國我懂,感恩圖報我也懂,我只是覺得……」王平輕嘆一聲,「大哥你若自私一點,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怎麼說?」
「大哥你也知道,稷下有別於其他地方。無論你是誰,做過什麼,之前是何種身份,只要來到這,就可以重新開始。」
稍頓,王平看向陳凡。「大哥,一旦回去,很多事情就都不一樣了,比如……」
「我知道你的意思。」
陳凡擺擺手,沒讓王平往下說,嘆笑道:「其實吧,有那麼一刻,我還真就是這麼想的。可事實上,很多事情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我們固然可以永遠待在稷下,但那只是一種逃避。我不想讓她背負起這種罪責。更何況,你呀……太不了解她咯。」
「可萬一……」
「沒什麼萬一,人各有命,上天註定!既然逃不了,那唯有勇敢面對!」
從床上下來,陳凡盤坐到王平身前,把手放在了王平的肩膀上:「小王,此事務必替我保密,照顧好兄弟姐妹們,拜託了!」
王平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次日,又是稀疏平常的一天。
課程結束後,陳凡沒有去模擬中心,而是去到了機巧學院。
在學院大門口,他發了條簡訊給孫尚香:「香香,你在哪?」
「實驗室。」
「想和你說件事。」
「忙著呢,改天吧!」
「我在機巧院了。」
「煩死了!」
雖然嘴上說煩,但孫尚香還是發來了一個臨時權限。
來到實驗室,孫尚香一如既往的醉心於設計,在操作台上搗鼓著機關零件,壓根沒正眼瞧陳凡。
「有什麼事非得見面,沒看我正忙著嗎?晚上說不行?!」孫尚香抱怨道。
「我要去參加個學院項目。」
「然後呢?」
「因為簽訂了保密協議,所以要離開一段時間。」
「哦,那去啊。」孫尚香似乎一點也不關心。
「我的意思是……呃,之後很長一點時間,非但無法見面,甚至都不能和你聯繫。」
一聽這話,孫尚香忽地停住手上的動作,悠悠轉過頭來,質問道:「你說的學院項目,該不會是『魯班七號』研究吧?」
陳凡忙擺手:「不不不,不是南子的那個,是另一個。」
孫尚香滿目狐疑地盯著陳凡的眼睛:「那是什麼項目?」
陳凡故意裝出很自得的模樣,說道:「是總院的A級科研項目,找我去當評測員。至於具體是什麼,因為保密度非常高,所以我不能和你這小小的學生說!」
「嘁——」
孫尚香不屑的切了一聲,轉回頭,不再看著陳凡。「給點陽光就燦爛,不就是找你去打雜嘛,至於嘚瑟成這樣?」
「拜託,那可是總院的A級項目,不是誰都……」
「行了行了!」
孫尚香不耐煩地打斷道,「直說吧,要去多久?」
「這不好說呀,短則幾個月,慢則一兩年,我就是個小兵,誰知道上頭要搞多久。」
「什麼!?」
孫尚香一愣。這次徹底放下了手上的活,整個身子都轉了過來,蹙眉道:「要這麼久?你不上課了嗎?」
陳凡一擺手,毫不在意:「能參加這種總院項目的,學分多到撲出來,還需要上課?我聽上頭說了,如果表現好,或許結束後就給我轉個正什麼的,以後你就要叫我陳老師了!」
「陳老師……?」
孫尚香輕笑一聲,目光玩味:「這麼說,你不回去了?」
「什麼?」陳凡裝作聽不懂。
「少裝蒜,你知道我的意思!」孫尚香一眼識破。
「那你呢?」陳凡沒有回答,反問。
「你覺得呢?」孫尚香也沒有正面回答,將問題拋還給陳凡。
但事實上,陳凡很了解孫尚香,她一向很直接,如果說不出口,那一定是言不由衷,因此答案也就不言而喻了。
攤攤手,陳凡懶洋洋道:「你怎麼想,我哪知道去。不過還是那句話,我的使命是保護你,所以你去哪,我就去哪唄。」
孫尚香哼了一聲,極其不屑:「得了吧,就你還保護我?先顧好你自己吧,陳同學!」
陳凡輕嘆了口氣,忽地一步上前,伸手攬住了孫尚香的腰肢。
孫尚香嚇了一跳,慌道:「你幹嘛,瘋了嗎?快放開我!」
陳凡那肯放,壞笑道:「此去經年,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孫同學不表示一下嗎?」
孫尚香又羞又氣,拼命推搡著陳凡:「表示你個頭,快放開!門開著呢,被人瞧見了不好!」
陳凡不依不饒,嘿嘿笑道:「原來是怕被人瞧見呀,那你關上門不就好了?」
孫尚香拗不過,忙隨手一揮。實驗室的大門忽地合上,透明玻璃也瞬間變作磨砂,與此同時,還騰起了一個隔音結界。
陳凡得償所願,笑得更奸更壞了:「孫同學,現在可以表示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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