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七日,拂曉,空中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Google搜索整個白帝城如同天色一樣,籠罩在了一片陰霾之中。
伴隨一聲嘹亮的號角聲響起,宮門大開,一輛抬著漆黑木棺的馬車緩緩走了出來。
劉備身著素服,親自驅車。關羽在其左,手執青龍偃月刀;張飛在其右,肩扛丈八蛇矛槍。二人同樣一身縞素,也同樣表情冰冷。再之後,是一眾蜀地的文官武將,與近千名身穿鎧甲,但脖間繫著白色圍巾的士兵。
背著盾牌的陳凡落在了整個隊伍的最後,倒不是說他地位如何的低,而是因為他剛學會騎馬才不到三天,實在有些難以駕馭,所以劉備只能讓他跟在了後面,並讓其子劉禪和夫人孫尚香陪同。
十歲的劉禪長得倒挺可愛,但就是與歷史所描述的如出一轍,是個十足沒心沒肺的小傢伙。
他見陳凡緊張至極,又彆扭至極的騎馬動作,竟不顧此時沉重的氛圍,以及旁人的目光,哈哈大笑起來:
「香香姐你看,這傢伙連騎馬也不會,真是笨死了!」
「阿斗不可胡鬧!」
孫尚香瞪了劉禪一眼。
劉禪立刻低下了頭,不敢再言語,似乎很怕這個不知是該叫「姐姐」,還是「後媽」的女人。
陳凡自始至終都懶得去理那「扶不起的劉阿斗」,目光有意無意的,總在偷瞄著孫尚香。
雖然陳凡算不上好色之徒,心裡也知道這樣不好,但就是控制不住。
俗話說「美不美,看大腿;俏不俏,一身孝」,此時此刻,孫尚香二者兼顧,陳凡覺得就算是換做柳下惠本人,恐怕也忍不住會看上一眼吧。
不過,除了俏麗之外,陳凡更在意的,還是其身後背著的那把,比她人還大的重弩。雖然是木質結構打造,但光是器型本身就足以讓人瞠目結舌了。
陳凡怎麼也想不通,如此嬌柔的一個少女,居然能背起這麼個龐然大物。與之相比,自己的「盾爹」似乎就要略遜一籌了。
他心裡剛這麼想,背上的盾牌似有感應,猛地一沉。
陳凡嚇了一跳,忙心中暗叫:「盾爹盾爹,法力無邊,宇宙無敵,唯有盾爹!」
效果立竿見影,身後的盾牌瞬間又恢復輕盈。
陳凡暗鬆了口氣,很無奈,覺得自己就像星宿老怪身旁的小嘍囉,非得恬不知恥的拍馬屁才行。
但經過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他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所以也沒放在心上。
浩浩蕩蕩的隊伍一路向城南行進,無數百姓夾道送行,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有些個年輕貌美的姑娘更是披麻戴孝,嚎咷痛哭,幾度昏厥、又幾度轉醒,讓人瞧了不由為之淒傷,卻也有點莫名奇妙。
隊伍一直出了南門,來到一座青山腳下。
此時節已入深秋,山上紅妝素裹,分外妖嬈。
陳凡心裡很清楚,用不了多久,這份別樣的鮮紅,將會變得更加艷麗。
劉備大手一揮,以關張二人為首,蜀地將士各自帶兵進入山林。隨後,他下了馬車,換騎的盧,來到陳凡近前。
「小強,你守在此地,保護好香香和阿斗。」劉備吩咐道。
「是,主公。」
陳凡抱拳領命,雖然覺得後援任務挺無趣,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樂得清閒自在。
孫尚香顯然不樂意,但畢竟也識大體,這種氛圍和情況下,他倒是給足了劉備面子,沒有任何異議,只是低著頭,臉色不太好看。
小祖宗沒當場發飆,劉備已然很滿足了。當下一勒馬韁,帶兵也進入了山林。餘下的一部分人,則在幾個文官武將的指引下,開始安營紮寨。
劉備這大費周章的想幹嘛?其實已經很明顯了。他要為龐統報仇,圍剿山里所有的匪盜,然後在此地為龐統舉行葬禮。
更甚者,為了祭奠這位絕世英才,他將十里坡更名為「落鳳坡」。
關於這一點,陳凡倒是不意外,只不過覺得有點和歷史上不太一樣罷了。
他也沒往心裡去,畢竟來到這兒,很多事情只能捕風捉影的儘量往歷史上靠,究竟怎麼個發展,他也一頭霧水。
晃晃悠悠地由兩名士兵扶下馬,陳凡也不願自取其辱的被人笑話,於是獨自找個了僻靜的角落,將盾牌往地上一插,自己則背靠著盾,舒舒服服的小憩起來。
可有的時候,你不願招惹是非,別人卻非要來找你麻煩。
劉禪見陳凡遠離大部隊,一個人呆坐在草地上,也不知是好奇,還是故意找茬,邁開小腿便蹬蹬蹬地跑了過去。
來到近前,一揚小手,指著陳凡的鼻子道:「你就是陳小強?」
陳凡沒理他,把腦袋一別。
「嘿,你小子居然敢無視本少爺!」
劉禪挪個了位置,非要讓陳凡對著自己。
「說,你有啥本事,阿爹為啥對你這麼好?」
「本事說不上,力氣卻很大。」陳凡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劉禪。
「就你?」
劉禪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小腰都彎了,仿佛這世上沒有比這更好笑的笑話了。
陳凡毫不理會劉禪這赤裸裸的嘲笑,呦呦站起身,往旁邊挪了一步,指了指自己的盾牌,微笑道:
「先前我一直背在身後,你瞧見了?」
「瞧見了,那又怎樣?」劉禪一掐腰,昂起小腦袋。
「瞧見就好。」
陳凡點點頭,「這面盾牌重愈千斤,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就都能隨隨便便舉起來的,少主若是不信的話,可以自己試試,如何?」
陳凡這話明擺著挑釁,差點兒就說成「阿貓阿狗阿斗」了。
劉禪雖年幼,但脾氣卻挺大,沒心沒肺的當即擼胳膊挽袖,揚言道:「不就是面破盾牌嘛,看少爺我的!」
說著上前一步,就要去舉盾。
陳凡心裡那個樂呀,原本還有些擔心,萬一盾爹鬧彆扭,不給自己面子,那就丟人了。可一聽劉禪說出「破盾牌」三字,他當即放下心來。畢竟盾爹是要哄的,你敢說它破,這輩子都甭想舉起來了。
果然,別說是舉,劉禪又是扛、又是推,還連帶著踹了兩腳,可盾牌仿佛生了根一樣,紋絲不動。
劉禪又羞又氣,小臉憋得通紅,恨恨地瞪了陳凡一眼,說道:「少爺我……也是有尊嚴的!你小子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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