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阿爹別鬧

  一定是這樣了!

  歡喜之情充漾內心,南子表面卻不著痕跡。Google搜索

  隨口問:「那你怎麼回答的呀?」

  「什麼?」

  「選修課的事。」

  「啊,我本來打算選經義和歷史的,但好像顏老師不太高興的樣子。」

  一路之上,陳凡反覆琢磨,可想來想去,除了這兩門外,其他根本沒有合格的可能,所以現在他仍很糾結。

  南子輕嘆:「你呀,機巧、魔道倆學院這麼多課程不選,非要選什麼經義歷史,是我,我也不會高興的。」

  陳凡接不上話,只能尷尬笑笑。

  南子看了眼仍在扒飯的劉禪,又將目光落回陳凡臉上,開口道:「這學期我會教『機關修理』,你若感興趣的話,就考慮一下唄。」

  感情的事哪有一蹴而就的,在南子眼中,陳凡就是只任性的小老虎,需要忽冷忽熱,一點點調教,絕不可太過熱情,否則寵壞了,難免反咬一口。

  雖然南子沒有明說,但陳凡又不傻,更心知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道理。可青菜蘿蔔各有所愛,比起機關術,陳凡更願意去調配藥劑。

  「會考慮的,謝謝南子老師。」

  人家一番好意,當面陳凡可不會拒絕。

  「別一口一個『老師』了,都把我叫老了。」南子嗔怨,「我又不比你大多少,以後私底下叫我南子就可以了。」

  若論長相,南子確實看輕,一點兒也不顯老,就像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可按實際年齡來算,女大三抱金磚,陳凡不多不少,正好白撿一塊金磚。

  但沒見幾面,就要改口直呼其名,跳躍度實在有點太大。

  陳凡不知該如何是好,唯有轉移話題:「對了,南子老師,您先前說我有個包裹寄到了您這,是什麼呀?」

  臭小子不願改口,南子心裡未免有些失落。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南子有的是耐心和信心。

  釋然一笑,回道:「是你的那面盾牌,也不知怎麼,當時就給搞混了,給寄到了我這。」

  「盾……牌!」

  陳凡本想說「盾爹」的,但一想在外人面前,對著一面盾牌叫爹,實在有點不像話,於是硬生生噎住了。

  「是呀,就是你帶來稷下的那面盾牌,怎麼了,你好像很緊張的樣子?」南子美眸流轉,不住地偷瞄著陳凡的表情。

  「盾爹」的脾氣秉性唯有陳凡最清楚,他並不是緊張,只是覺得驚訝。按說除非盾爹自願,否則沒人能搬動他。

  當天打包行李時,盾爹就已經鬧了回脾氣,死活不願被裝進木箱中。但稷下學院的規矩,便是學生不能私帶兵器,陳凡只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這才暫時將盾爹哄太平了。

  此後陳凡就一直很擔心,怕物流途中會出岔子。所以醒來後,他本應第一時間去找「爹」的。

  奈何男人嘛,一有新鮮事物,整個魂都被勾走了。之後又急著去教務處,這才沒有發現「爹」不見了。沒想到居然被寄到了南子家中。

  陳凡很不理解,別說盾爹鬧脾氣,就是不鬧,南子這柔柔弱弱的少女,搬得動這純鋼打造的盾牌嘛?

  「老師誤會了,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陳凡笑笑,「對了,老師我能去看一下嗎?」

  「當然,我放在地下室了。」說著站起身,又對阿斗囑咐了一句。「阿斗你慢慢吃,我和你師父離開一會。」

  阿斗胡亂嗯了一聲,他呼嚕嚕地喝著熱湯,才沒工夫理會這倆大人呢。

  「來吧!」

  南子一側頭,微笑著示意陳凡跟她走。

  陳凡沒想到,地上是一棟溫馨小屋,地下卻另有乾坤。

  說是地下室,但完全顛覆了陳凡的想像,更像是「木匠鋪」和「實驗室」的結合體。別說是那些成品或半成品的機關零件了,就是製造機關的工具陳凡都聞所未聞。

  陳凡見到「盾爹」時,發現它已經從木箱中被取了出來,正安安靜靜地擺在角落裡,其下墊著一些柔軟的棉絮,一旁還有台類似暖風機的機關,在對著它吹風呢。

  再看盾面,光潔明亮,顯然經過了細心的清洗。

  帝王般的享受,待遇比跟著陳凡時,不知好了多少倍!

  把自個兒盾爹伺候的這麼好,陳凡頓時鬆了口氣。但又隨即疑惑起來:「老師,你自己搬到這地下室的?」

  「搬?」

  南子搖搖頭,笑道:「哪用得著搬呀。看起來挺沉,但其實輕得很。我一個手就提起來了。」

  說著流露出無比喜愛的目光:「雖然很輕盈,但你的這面盾是真漂亮,我打第一眼就喜歡極了。所以覺得太髒了,就自作主張的給它洗了個澡,希望你不要介意呀!」

  「哪裡,該謝謝老師才是。」

  陳凡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道:難怪南子舉得起來,敢情是誤打誤撞,拍了盾爹的馬屁呀。

  心裡好笑,他走到盾爹近前,蹲下身子,嘴巴里雖然沒發出聲音,但心裡卻對盾爹說道:「爹,挺舒坦的嘛。不過,妞也泡了、澡也洗了、風也吹了,咱們該回家了吧?」

  說完一把攥住套索,想把盾爹給舉起來。

  可萬沒想到,無論腰眼手臂如何使勁,盾爹就是紋絲不動。

  ——這就很尷尬了!

  「爹,給個面子啊,你總不能讓我在老師面前丟人吧!」陳凡心裡央求。

  盾爹無動無衷。

  這下,陳凡有點懵了,回頭看了眼一臉微笑的南子,陳凡在轉回來時,有點不開心了:「爹,人家不就給你洗了個澡嘛,要不,以後我天天伺候您老人家洗,別鬧了行嗎?」

  依舊毫無反應。

  陳凡急了:「爹你該不會是想賴在別人家吧?」

  盾爹表面靈光一閃,像是在回應陳凡。

  陳凡差點吐出口血來,繼續哄:「拜託,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狗窩,咱倆出生入死這麼多年,患難與共啊!」

  這次,盾爹表面閃了兩下。

  陳凡頓時覺得有點不對勁了,雖然盾爹時不時就要鬧鬧脾氣、耍耍性子,但在一些大是大非上,絕不可能胡來。

  這麼多日子朝夕相處,雖然無法與其很自然的溝通,但心靈上的羈絆卻無處不在。所以這次,陳凡覺得盾爹一定有什麼特殊的原因,才會不讓自己舉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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