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寬慰佳人

  徒遭變故,任誰一時也難以釋懷,更別提此事對於關銀屏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Google搜索

  看著關銀屏這淒楚的小模樣,陳凡真是於心不忍。左思右想,他忽地靈機一動,想到一個點子,於是緊走幾步,來到關銀屏身旁,俯首在其耳邊輕語了幾句。

  原本還神智昏沉的關銀屏聞言,整個人忽地一怔,忙扭過頭看向陳凡,淚眼中帶著一絲驚喜,更多的則是懷疑。

  「真的嗎?你不會是騙我的吧。」關銀屏語帶哽咽,嗓子都哭啞了。

  「當時我就在場,何必騙你!」

  陳凡一蹙眉,擺出一副極其真誠嚴肅的模樣。

  「我以人格擔保,此事千真萬確。若你還是不信,大可寫封書信,寄回蜀地問主公。但此事事關重大,萬一走漏了半點風聲,後果不堪設想!」

  「不,銀屏相……相信!」

  平日裡敢作敢為,風風火火的關銀屏,此時就像只受了驚嚇,脆弱不堪的小貓咪。

  女孩子哭總有種魔力,特別是像關銀屏這樣的美人,雖然陳凡早就心有所屬,但仍不免我見猶憐。

  嘆了口氣,陳凡蹲下身子,又小聲寬慰道:「放心啦,我敢以性命擔保,你阿爹絕對沒事。而且據我多方打探,曹操對你阿爹好極了,上馬金、下馬銀,又是封侯,又是賞錢、賞地、賞美女的,簡直嗨爆了!」

  「我阿爹不是那種人!」關銀屏厲聲反駁,看來還真恢復些元氣。

  「誒,我是說曹操嗨爆了,又沒說你阿爹嗨爆了!二爺的為人好吧,忠肝義膽,沒的說!他如今只是為了大計,暫時委曲求全。等事成之後,他就會回來了。」陳凡忙解釋。

  「哦——」

  關銀屏嘟起小嘴。

  無論多麼男孩子氣,她畢竟也是個可愛的少女呀。

  「那阿爹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這可說不準,應該要個一年半載吧。」陳凡喃喃道。

  「啊?要這麼久!」關銀屏頓時又黯然神傷起來。

  「所以呀,你阿爹讓你去稷下,就是免得你在都城受委屈。你瞧,這不早就安排得明明白白了,你還哭哭啼啼的幹嘛,真笨!」陳凡也是夠能扯的,居然把這兩件事強行聯繫到了一塊。

  不過,他還真就歪打正著了,當初劉備之所以讓關羽護送裴思月去魏地,而又讓關銀屏跟著孫尚香去稷下,或多或少也有這方面的考慮。

  關銀屏本來將信將疑,一聽這話,細細想想,似乎還真就是這麼回事兒,單純的她,當下也就深信不疑了。

  如今阿爹沒有反叛,在魏地又好吃好喝的,那她還哭個啥呀。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淚水,關銀屏展顏就要露出笑容。

  但嘴角還未上揚,陳凡一板臉,鄭重其事道:「幹嘛!發生這麼大的事,怎麼能笑呢?你這一笑,若是給外人瞧見,不就都穿幫了!」

  做戲做全套,陳凡這天賦不去坑蒙拐騙,真是屈才了。

  「那……那我該怎麼辦呀?」關銀屏天真直率,哪有那麼多花花腸子,被陳凡說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繼續哭呀!」

  「可、可我哭不出來呀。」

  「反正不能笑,保持悲痛,再不濟,保持傷感也行。」此時陳凡已不僅僅是安慰,反倒存了捉弄的心。畢竟,關三小姐現在的小模樣,實在太可愛了。

  「呃……我、我試試吧。」

  想笑又不能笑,想哭又哭不出來,關銀屏此刻的表情,徘徊於笑和哭之間,有點像生氣了的河豚,簡直讓人忍俊不禁。

  陳凡心裡早笑抽了,但表面仍故作正經,點點頭道:「行,你好好對著鏡子練練,千萬別讓人瞧出破綻咯。我忙了一整天,有點累了,先回房歇息去了!」

  「哦——」

  關銀屏有些不情願,似乎並不想陳凡這麼快就離去。

  這邊陳凡和關銀屏竊竊私語,那邊孫尚香一直背靠在門口,遠遠注意著他倆,但見關銀屏表情如同走馬燈似的,一會兒一個樣,她心裡很是納悶。

  但讓她更納悶的,是自己安慰了一天毫無效果,陳小強一來,不過說了三兩句話,自己的閨蜜非但止住了哭泣,而且看樣子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這是怎麼回事呢?

  現在,見陳小強站起身,並徑直朝屋外走,孫尚香豈能輕易放過他,忙伸手阻攔,冷聲質問道:「你幹嘛?」

  「回屋睡覺!不然呢,睡這嗎?」陳凡困得不行,實在懶得理會孫尚香。

  「無恥!」

  孫尚香啐了一口,不依不饒:「你和銀屏說了什麼?」

  「我說了什麼關你鳥事,讓開!」人困極了火氣就大,特別對方還是個喜歡沒事找事,脾氣暴躁的大小姐。

  「你!——」

  孫尚香出了名的火藥桶,一點就著,陳凡一天一夜沒回來,她已經很火大了,現在非但如此囂張跋扈,居然還敢凶自己!

  好傢夥,給臉了是嗎?!

  腦袋一揚,美眸一瞪,就要立刻發飆!

  但就在這時,傳來銀屏溫柔地話語:「香香姐,陳將軍很是辛苦,就讓他回去歇息吧,我沒事了。」

  這下,陳凡是真長臉了,朝孫尚香挑了挑眉,得勝似的奸笑道:「聽見沒有,還不快讓開!」

  孫尚香氣得說不出話來,如果目光能殺人,她恨不得將陳凡碎屍萬段。

  「砰——」

  孫尚香重重甩上屋門,轉身質問關銀屏:「銀屏,你怎又替他說話?!」

  「我……我沒有。」

  關銀屏怯怯地低下了頭,臉頰微紅,不知是傷心的余暈還未消退,還是新騰起的羞赧。

  孫尚香簡直無語,又問:「那他和你說了什麼?」

  「我……不能說。」關銀屏頭埋得更低了。

  孫尚香心裡一沉,感覺說不出的難受。

  自從遠嫁蜀地,她總是孤身一人,唯有關銀屏與她關係最親,可以一起瘋、一起鬧,甚至睡在一起訴說彼此的心事,可如今——

  罷了,若不能說,自己又何苦勉強去問呢。

  或許,自己本不該去問的。

  輕嘆一聲,孫尚香釋然一笑,走到關銀屏身邊,將其緊緊攬入懷中,柔聲道:「銀屏,你是我最好的姐妹,只要你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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