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璨回到東宮,雖早早的沐浴躺下了,但心裡頭記掛著趙晢,也想著希望不要再打仗了,好讓大伯父和哥哥他們早日班師回朝,她和祖母他們也就不必時常擔心了。
如此思量著,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過了子時仍然未曾未睡著。
直至聽聞外頭有了動靜,她坐起身來:「糖果,是不是殿下回來了?」
糖果守在帳外,已然打了好幾個盹兒,聽她說話一下驚醒了:「奴婢去瞧瞧。」
片刻後,便聽她回:「殿下,是太子殿下回來了。」
李璨挑了床幔往外看。
趙晢走進來,解著身上錦袍:「睡不著?」
「嗯。」李璨點頭:「怎麼樣了?父皇怎麼說的?」
「父皇召了幾個重臣,還有岐王去商議,不打了。」趙晢將外袍丟下,朝後頭走去:「我先沐浴。」
「好。」李璨應了。
她歡喜起來,大伯父和哥哥們應當很快就可以回來了。
放下心之後,睏倦便席捲而來,她側著身子,一隻手枕在小臉下,闔眼想了一會兒,便要睡過去。
迷迷糊糊間,察覺有人動了她的被子,她下意識去拽,後背已然貼上了一個溫熱的胸膛。
她一下驚醒了,扭頭看了一眼便要坐起身:「趙澤昱,你……」
「窈窈。」趙晢將她摁在懷中:「我只想抱著你睡,什麼也不做。」
李璨不放心的又看他一眼:「你身子沒有完全恢復,不許胡來。」
「我有數。」趙晢說著拉她小手:「你轉過來,和我說會兒話。」
「要說邊關的事麼?今日你說休戰,有沒有人反對?」李璨依言翻過身去,一手靠在他胸膛處,一手擱在他勁瘦的腰身上。
「有。」趙晢撫著她柔順的髮絲道:「多數武官反對,文官贊同和談。岐王也反對,說要讓大伯父拿下整個大金,以揚我國威。」
「他就是見不得大伯父回來,想大伯父手底下的人多折損一些。」李璨撇唇:「而且,他還可以趁亂多撈些好處。」
趙旬的心思,可歹毒得很。
趙晢盯著她上下翕動的紅唇,一時不曾言語。
「趙澤昱,你看什麼呢?」李璨抬起手來,在他眼前揮了揮。
趙晢一把捉住她手腕,低頭湊上去。
李璨忙往後躲,口中道:「趙澤昱,你說好的什麼也不做,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趙晢眼裡只有她柔嫩的唇瓣,翕合間叫他心神蕩漾,難以自持,抬起長腿覆了上去,將李璨的雙手摁在了枕頭邊,低頭吻了上去。
李璨轉過小臉,那吻落在她臉頰處:「趙澤昱,你身子……」
趙晢追過去,不叫她再有說話的機會。待他鬆開她時,她已然眉眼餳澀,兩靨酡紅,喘息微微,幾乎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趙晢在她耳畔親吻,扯了她衣帶,大掌遊走:「窈窈,已經很久很久了,我太想你了……」
從他離開帝京,出去公幹,後來受傷、養傷,到如今已經兩個多月了,李璨都不肯讓他近身。
方才他踏進內間便瞧見李璨披散著一頭青絲,揚著瑩白的小臉,軟軟糯糯的同他說話。
在那一瞬間,他便決定,今日不忍了。
「你,你身子還沒有……沒有痊癒……」李璨扭著身子躲他的手,她記掛趙晢的身子,尚且還殘存著一絲理智。
「不許分心……」趙晢再次深深吻她,手底下也不曾閒著。
李璨腳趾緊緊蜷縮著,小臉半埋在軟綢被中,被他磨得應接不暇,再分不出心思想別的。
「窈窈,寶寶……」趙晢熱烈極了,緩緩遞進:「叫我,好寶寶,叫我什麼?」
「澤昱哥哥……」李璨嚶嚀了一聲,下意識抬手推他結實的腰腹:「你輕……輕一點……」
趙晢捉住她手腕,激動且熱烈:「好窈窈,想不想我?」
他想她太久了,如今劍終及鞘,他一時間難以控制力道,次次都衝到盡頭。
李璨哼哼唧唧的,只覺得自己的靈魂隨著他的動作被抽離,又被送回來,恍惚間好像要死過去一般。
「寶寶,窈窈,想不想我?好寶寶,說話,想不想我……」趙晢俯身抱緊她,在她耳畔低語催促。
李璨長長的眼睫上沾著薄淚,眸色迷亂,本能的順著他的話說:「想……」
「乖寶寶。」趙晢憐愛地吻去她的淚珠:「再說,想誰?」
「想澤昱哥哥……」李璨隨著他的動作顛簸,嗓音忽高忽低,眼中又漫起一層水霧,十指幾乎摳進趙晢的後背。
趙晢愛極了她這般為他沉淪,眼尾連帶著眼睛都紅了,一時幾乎不能自持。他起身抬起她雪白修長的雙腿,架在了雙肩上,恨不得與她合成一人才好。
李璨兩隻雪白的蓮足勾起,落在他肩頭就好像兩彎新月,來來回回搖晃不休,口中斷斷續續苦苦哀求他慢一些。
這半夜,趙晢又失了克制,李璨睡去,趙晢攬著她不過睡了一個時辰,天便亮了。
無怠在外頭敲門,提醒他該起身預備上早朝了。
他側眸看了看懷中毫不設防的人兒,在她額頭上親了親,依依不捨的放開她,替她攏好被子,才輕手輕腳的下了床。
李璨疲乏至極,一覺醒來已是午膳時分。
趙晢進了西寢殿內間,李璨正扶著梳妝檯,緩緩落座。
瞧見他進來,她不由瞪了他一眼,昨夜趙晢沒輕沒重的,這會兒她身上酸疼的厲害,腿上也沒什麼力氣。
糖果什麼也不懂,張羅著要去請徐景,還好叫她攔住了。
趙晢見她眼波流轉,直覺心頭泛熱,上前接過婢女手中的篦子:「你們都下去吧。」
「你做什麼?」李璨看著銅鏡里的他,語氣不算好。
「我給你梳頭賠罪。」趙晢在她身後含笑低語,握著篦子,一梳到底。
「誰稀罕。」李璨撅起小嘴,側身躲開。
趙晢俯身,在她臉頰處親了親:「我家窈窈真好看。」
「你少來。」李璨還是不依,反手推了他一下。
「好窈窈,別生氣了。」趙晢自後頭擁著她:「我錯了,好不好?」
李璨扭著身子反抗,卻躲不過他的懷抱,只好轉過臉去生悶氣。
「窈窈,不氣了好不好?」趙晢俯身靠在她耳畔:「我也想聽你的話,可實在是忍不住……」
李璨小臉漲紅,一臉正色道:「我告訴你了,你身子還沒好,你偏要……」
她說不下去了,小臉滾燙。
「我身子已經好了。」趙晢牽過她手,放在傷口那地方:「不信你打兩下,一點都不痛。」
「誰要打你。」李璨輕哼了一聲,抽回手:「下不為例。」
趙晢只是抿唇對她笑,眸底的柔情濃得化不開。
李璨轉過眼眸,小聲嘟囔:「我還不是擔心你的身子?」
看著他的眼睛,她就心軟,不忍心再怪他。
「我知道,窈窈疼我。」趙晢親昵地蹭了蹭她小臉。
「用完午膳,你回東寢殿去睡會兒。」李璨坐直了身子。
其實她也不是真生氣,說到底還是怕趙晢再胡來,耽誤他養身子。
「下午要預備東西。」趙晢給她綰髮:「父皇將迎接大金使者的各項事宜交給我了。」
「我替你準備就是了,上次大遼來使者,預備東西我都過了目的,我也會。」李璨思量著:「你也別怕我有什麼差錯,我哪有那麼笨?再說大金敗國之使者,只怕也不敢太講究。」
「你說得也有理。」趙晢笑了:「下午,你吩咐下去也小睡一會兒,等我晚上過目一遍就成。」
「好。」李璨應了。
十餘天之後,大金使者便進了帝京城。
從大金到大淵帝京城,最快也是在十餘天才能抵達,這些使者來得這樣快,應當是馬不停蹄趕過來的,可見大金求和之心有多麼的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