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佩玉驚奇地看著這一幕,原來太子表姐夫對表姐還真的挺不錯的,見表姐腿疼還願意背表姐。說起來二哥哥還沒背過她呢,等二哥哥回來她一定要試試。
「不用,我能走,你快起來吧。」李璨臉頰泛紅,將趙晢拉起身。
從前,她不解男女之事,時常纏著趙晢要抱要背,但也都是背著人的。如今懂了,更不好意思在外頭與他太過親昵了。
再說趙晢是堂堂太子,也不好失了威儀。
趙晢回眸看她。
李璨輕輕推了他一下:「走吧,表妹扶著我就行。」
趙晢便守在她身側,陪她慢慢往前走。
李璨見他不時瞧瞧過來,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好像是礙於表妹在,不能開口。
她不禁好奇,趙晢要是有什麼事嗎?
三人到了前廳,林氏和章淑華已經預備好了茶果,擺得很是美觀。
「來,二位殿下快入座。」
見他們三人進來,林氏笑著招呼。
這是依著風俗送李璨和趙晢的茶果,旁的人就不必上桌了。
林氏之前特意叮囑過白佩玉,白佩玉記下了,這會兒忙鬆開了扶著李璨的手,又不放心:「表姐,你的腿自己能走嗎?」
「沒事。」李璨擺擺手。
「怎麼了?腿怎麼了?」林氏見狀,不由詢問。
白佩玉就要告狀。
「不小心磕了一下,沒事。」李璨拉了拉白佩玉的手,走過去扶著桌子坐了下來。
「心兒沒事吧?要不要請大夫?」林氏擔心李璨的傷勢,下意識便叫了她的小名兒。
「我好得很呢,大伯母。」李璨朝她抿唇一笑。
林氏看了一眼趙晢,也是欲言又止的。
李璨更奇怪了,也看向趙晢,她察覺好像是真的發生什麼事情了,不然趙晢和大伯母不會都這樣,大嫂嫂的神情也很古怪。
方才她在表妹那裡,家裡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嗎?
「大伯母。」趙晢淡聲道:「晚些時候我和璨璨說。」
「也好。」林氏鬆了口氣。
白佩玉還未成親,眼前又都是晚輩,要她說那件事,她還真有些說不出口。
李璨看趙晢,用眼神詢問他。趙晢朝著外頭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稍安勿躁。
李璨會意,也不曾追問,兩人並坐,隨意吃了點果子同點心,又吃了兩口茶。
「大伯母,我們吃好了。」李璨擱下筷子起身:「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趙晢也起身,牽住了她。
李璨想抽回手,奈何他握得緊,只能由著他。
「時候不早了,眼看著太陽就要下去了,我就不留你們了。」林氏笑著跟上去:「我送送你們。」
「大嫂嫂,我們也去。」白佩玉拉著章淑華也跟了上去,笑嘻嘻地送李璨和趙晢。
上了馬車,趙晢便蹲下身捧起李璨的右腳。
「有點疼。」李璨蹙眉,腿往後縮了縮。
「我看看。」趙晢除了她繡鞋,將她小腳擱在腿上,輕卷錦褲。
李璨小腿纖細秀美,瑩潤透白,原本渾然天成,宛如無瑕的美玉,可這會兒,膝蓋處淤青了一塊,看著便叫人心疼。
趙晢皺眉:「怎麼磕這麼重?」
「還不都是因為你。」李璨紅了小臉,嗔怒地踢了他一下,卻又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別亂動。」趙晢低頭給她吹了吹:「怎麼是因為我?」
「我身上酸痛,沒力氣,不然怎麼會那麼容易就摔倒了?」李璨轉過紅撲撲的小臉去,口中埋怨著他,小巧精緻的耳朵都染上了一層粉。
趙晢會過意來,眸底有了笑意,大掌輕輕覆在她膝蓋上,柔聲道:「等到東宮,我給你敷一敷。李萊楠如此待你,為何還不讓我找她?」
「糖球已經教訓過她了。再說,後宅女兒家之間的事,你摻合不好,堂堂太子還要不要聲譽了?」李璨低頭看他將自己的腿抱在懷中,笑起來:「起來坐那,你蹲著不累麼?」
「不累。」趙晢不以為意。
「對了。」李璨望他:「你適才和大伯母說,你要告訴我什麼事?」
她一直記掛著這件事呢。
趙晢微微皺眉,語氣有淡淡的嫌惡:「你院子裡的婢女,趁著奉茶的功夫,只穿著一層紗衣便進了小書房。」
李璨怔了一下,明白過來:「是要勾引你?」
以趙晢的身份,有人勾引是尋常事,她倒不是很意外。
不過,竟然是她院子裡留下來的人,這就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
她待下人一向親厚,這麼多年,跟前也沒有出過一個背叛她的人,今日這還是頭一回呢。
趙晢垂了眸子:「嗯。」
「這數九寒冬的,只穿著一層紗衣不冷麼?」李璨想著笑起來。
趙晢抬起烏濃的眉眼看她,眸中有了些許委屈之意:「有人打我的主意,你還這麼開懷,你就一點不在意麼?」
「哪裡,我最在意你了。」李璨俯身兩手捧著他的臉,嘻嘻笑道:「我是知道,我家趙澤昱自來眼光高,大家貴女都看不上,區區一個婢女能入得了你的眼?」
趙晢這才勾起唇角:「這話倒是中聽。」
「那是哪個婢女啊?」李璨問他:「可處置了?」
「我不知道名字。」趙晢道:「大伯母已經將她發賣了,也給餘下的人訓了話。」
「那就好。」李璨鬆開他,靠在馬車壁上,垂眸笑看著他:「既然大伯母處置了,就不用我出手了。不過我就不在那麼一會會兒,都能發生這樣的事,看來以後你出門,我都要守著你了。」
趙晢也笑:「你最好是。」
無怠將馬車直接趕到了寢院內。
在寢院,趙晢自然不必忌諱了,打橫抱著李璨下了馬車,口中吩咐無怠去請徐景,又讓他安排廚房煮雞蛋來。
「不要請徐景。」李璨白嫩的手攀著他肩:「小傷罷了,養一養就好了。」
「看看放心。」趙晢執意要請徐景來。
李璨只好由他。
趙晢讓她躺在床上,擰了熱帕子敷在李璨膝蓋的傷處。
李璨靠在床頭望著他事無巨細,仔細周到,小臉上不由便有了笑意。
趙晢見她笑,也微微笑了。
二人對視,雖然沒有說話,卻也情意綿綿。
徐景來瞧過李璨的傷勢:「太子妃殿下沒有傷到筋骨,殿下可用熱雞蛋在這玉淤青處來回滾動,每次一刻鐘,便換新的雞蛋,有四五回便可了。」
「不開藥方麼?」趙晢問。
「不用,是藥三分毒,太子妃近來還是少用藥的好。」徐景摸著鬍鬚道:「殿下只需按照我說的做,便能去淤止痛,再養個兩三日,便可痊癒了。」
徐景告退後,趙晢便照著他所說,細緻的給李璨熱敷。
等他忙完,天早黑了。
用了晚膳後,無怠端了湯藥進來:「殿下。」
趙晢伸手接過,捏著湯匙攪拌輕吹。
李璨瞧見那個碗,便起身要躲開去,那是她慣常吃湯藥用的碗。
「別走。」趙晢一把拉住她的手。
「我不想吃。」李璨撅起小嘴:「我如今身子好得很,不用調理了。」
從前那些年,她吃湯藥都吃得夠夠的了,好容易身子養好了,還要吃湯藥,她不願意。
「聽太醫的。」趙晢吹了湯藥餵她。
李璨偏過小臉去:「我不要吃。」
趙晢擱下湯匙,無奈道:「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像小時候一樣?」
「我又沒病。」李璨擰著身子。
「我餵你。」趙晢端起藥碗來含了一口,起身一把攬住她後脖頸,俯首貼了上去。
無怠往後退了一步,險些跌坐在地上,連忙低下頭,這可不是他能看的,他快快地退了出去。
李璨驚得睜大眸子,連連捶打趙晢的胸膛,無怠還在這呢,這人撒什麼癔症!
儘管她使了全力,卻也不妨礙趙晢將湯藥全都渡進了她口中,末了還堵著她唇瓣,逼著她將湯藥悉數咽下去了才算。
「吃不吃?」趙晢直起身子,唇瓣沾著水光更顯潤澤,烏濃的眸子緊盯著李璨的小臉,眼尾已然醞起了一層薄薄的紅,眼神活像只餓了好幾天的野狼。
「你做什麼!」李璨羞得小臉泛起桃色,見無怠已經退出去了,下意識用手背去擦拭唇邊的藥漬。
趙晢瞧在眼中,一把拉開她手,再次俯首吻了上去。
李璨往後躲,叫他長臂一伸撈入懷中,兩人呼吸交織在一處,都愈發粗重起來。
良久,趙晢才肯放開她,啞著嗓子故意凶她:「你再擦一個試試。」
李璨稠麗的小臉一片酡紅,眼眸迷濛,嬌艷欲滴,嗓音軟綿綿的好像撒嬌:「我又不是嫌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