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璨。」趙晢捧過她小臉,憐惜的給她擦眼淚:「不哭了,想到什麼了?」
「宋廣瑤……」李璨看了看他,長睫叫淚水沾得濕漉漉的,看著可憐極了。
她模樣生得好,打小就這樣,笑一下能叫人的心軟化了,哭起來又讓人揪著心疼。
趙晢將她擁入懷中,無奈道:「之前不是和你說了,我不會碰別人,不許胡思亂想。」
李璨在他懷中蹭了蹭:「可是當初父皇也是這樣答應母妃的。」
「我與父皇不同。」趙晢聲音不大,擲地有聲。
「你保證。」李璨抬頭看他。
「我保證。」趙晢與她對視。
李璨瞧他鄭重其事的,心裡一下就不難過了,甚至還有些想笑:「那你發誓。」
「嗯。」趙晢點頭:「我發誓。」
李璨便眼巴巴地望著他。
趙晢起身欲走。
「你做什麼去?」李璨不由得問:「不是要發誓嗎?」
「無怠。」趙晢朝著外頭吩咐:「取剪刀來。」
「取剪刀做什麼?」李璨更看不懂了。
趙晢解釋給她聽:「我之前去幽州公幹,聽靈妙觀的道長說,發誓時手持自己的一縷髮絲對天,誓詞不要說戲本上那種『天打五雷轟』之類的言語,而是要說平日易見的災禍,譬如騎馬栽倒、有疾、被廢,再燒了這縷髮絲,便會十分靈驗。」
李璨聞言起身掩住拉住他:「我說著玩的,我不要你發誓。」
即使趙晢真和旁人有了什麼,她也不會希望趙晢出任何事,畢竟趙晢待她好了這麼多年,大不了她遠離就是了。
「無怠?」趙晢又喚了一聲。
片刻後,無怠送了剪刀進來。
「不要,拿走。」李璨忙吩咐。
無怠猶豫著看趙晢。
趙晢伸手將剪刀接過來。
李璨推他:「你做什麼!」
「你先下去。」趙晢掃了無怠一眼。
無怠忙低頭退出去,關上了門。
「我說了,是說著玩的,你要做什麼?」李璨皺眉看趙晢。
「璨璨,你聽我說。」趙晢牽起她坐下。
「你拿來。」李璨奪他剪刀放在桌上,才鬆了口氣。
趙晢由著她拿走了剪刀,徐徐道:「你知道,我身處在這個位置,會有許多事情身不由己。但守身這件事,我定然能為你做到,除了你我也不想碰其他任何人。」
他說著,垂眸握住李璨的手,鄭重其事:「是我不好,不能叫你安心。我願意發誓,若我違背誓言負了你,我甘願遭受應有的懲罰。」
「我不要你發誓。」李璨抽回手抱住他,小臉靠著他胸膛:「如果,如果你真和別人那樣的話,我就……我就……」
「就什麼?」趙晢垂眸看她。
李璨思索了片刻道:「我就不理你了。」
和離是不可能和離的,皇家不存在和離,因為和離有失皇家威嚴。但她也不會讓趙晢休她,丟祖母和大伯父他們的臉,她……她就悄悄離開好了。
趙晢失笑,伸手去取剪刀:「說得什麼孩子話。」
「我就是不理你了,我還要走……」李璨撒嬌的蹭了蹭他胸膛,卻聽「咔嚓」一聲。
她驚呼一聲,抬頭便瞧見趙晢剪下了自己的一縷髮絲。
「趙澤昱,你瘋了!」李璨搶過那縷頭髮,震驚又焦急:「誰讓你剪的?」
聖人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有絲毫損傷,無故剪髮可是大不孝。
「我想讓你安心些。」趙晢伸手去取她手中的頭髮:「來,給我。」
「我不要。」李璨劈手奪他手中的剪刀,眼圈都紅了。
趙晢怕傷著她:「你別動,我放桌上。」
李璨拿過剪刀起身,去梳妝檯的抽屜里尋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將那縷髮絲放了進去,口中氣呼呼地道:「趙澤昱,你再這樣,我現在就不理你了!」
她真是說著玩的,不想這人就當真了,從前也沒見他這麼一根筋過。
趙晢走過去,從背後擁住她,下巴枕在她肩頭:「好了,不生氣了。」
李璨看著銅鏡中兩人親密的樣子,抬起手肘嗔怒地撞了他一下。
趙晢笑了一聲,在她耳畔問她:「還吃不吃了?」
「我還沒吃飽呢。」李璨俯身,將那盒子收進了抽屜。
「來。」趙晢牽起她,重新落座,端起她的碗來:「我餵你。」
李璨睨了他一眼:「之前母妃餵我,你不是不讓麼?」
趙晢端著碗道:「今時不同往日。」
李璨叫他正經的模樣逗得笑起來,由著他餵了半碗粥:「不吃了。」
「飽了?」趙晢看她。
「嗯。」李璨取過帕子拭唇,便見趙晢用她的碗添了粥,用她的湯匙吃起來。
她抿唇笑了,嬌聲道:「我要沐浴。」
「嗯。」趙晢緩緩咽下口中的粥:「我馬上吃完。」
「我要你吃完做什麼?」李璨紅了臉,推了他一下:「我自己洗。」
趙晢停住湯匙:「讓張嬤嬤她們進來伺候你?」
「不要,叫她們打熱水進來就好了。」李璨不肯。
她身上都是痕跡,哪裡能叫人瞧了去?
「你自己怎麼洗?」趙晢側眸看她。
李璨低頭道:「反正每日都洗,隨意洗一下就是了。」
「好。」趙晢依了她。
李璨沐浴半晌不曾出來。
趙晢不放心,去敲淨房的門:「璨璨?」
李璨低頭看了看自己,走過去開了門:「來了。」
「怎麼這樣久?」趙晢低頭問。
「我穿衣裳慢。」李璨走了出來。她不常自己穿衣,做起來自然慢。
趙晢伸手扯她衣帶。
「你做什麼?」李璨驚慌地伸手捂著,還沒上床榻呢,趙晢怎的這樣猴急?
趙晢忍住笑意:「你系錯了。」
李璨低頭瞧,果然系錯了衣帶,窘迫地幾乎抬不起頭來,她還以為趙晢……
趙晢若無其事,修長的手指靈活的穿梭在衣帶間,很快便替她系好了。
「我先去睡了。」李璨快步跑了。
趙晢瞧她頭也不回地鑽進了床幔中,罕見的露齒笑了。
他洗漱過後上了床,李璨已然給自己蓋的整整齊齊的,背對著他側躺著。
他挨過去,輕聲喚她:「璨璨?」
李璨闔著眸子不理他,唇角卻抑制不住上揚,雙螺髻還在,可愛俏皮。
趙晢知道她醒著呢,湊近了對著她濃密卷翹的眼睫吹了一口氣。
李璨再裝不下去了,笑著躲他:「我都要睡著了,你做什麼?」
趙晢攬住她,眸色灼灼,言語間有了幾許曖昧:「才睡醒多久?能睡著?」
「我能。」李璨轉開目光,不與他對視。
趙晢不語,指尖勾住她精緻的下巴,俯首湊了上去。
李璨剎時小臉生暈,闔上了眸子,纖長的眼睫微微顫抖著。
趙晢眼尾殷紅,方才才系上的衣帶,已然叫他輕車熟路的解開了。
兩身雪白的中衣落下,交錯糾纏在一處,不分彼此。
李璨兩手捂著小臉,欺霜賽雪的身子隨著趙晢的親吻哆哆嗦嗦,哼哼唧唧的話幾乎說不成:「澤昱哥哥……」
趙晢覆著她,忍著衝動施施而入,憐惜地問她:「寶寶還疼不疼?」
李璨捧著小臉搖頭。
趙晢拿開她小手,再次吻住她唇瓣,李璨纖細白嫩的手臂自然環在了他脖頸之上,她慢慢的適應了他。
「好寶寶……叫我什麼?」趙晢親吻她粉軟的耳垂。
李璨失了神,只嬌聲喚他:「澤昱哥哥……」
趙晢眸色炙熱,直起身子,將她兩隻小腳放在肩頭,動作也不似方才那般和緩。
李璨抑制不住嬌吟,嚶嚶之聲宛如鶯啼般婉轉可人。
兩人可謂漸入佳境。
「寶寶……」趙晢鬆了她腳踝,俯身在她耳畔誘哄:「咱們換一換可好……」
李璨周身染著一片淡粉,比那春日的水更軟更嬌,渾渾沌沌哪裡知道應他?
趙晢抱緊她,腿下一使力,兩人便調了個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