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沒羞沒躁地抱在一起啃

  李璨聞言,一下彎眸笑起來:「玉表妹,我要是不曾記錯,你昨兒個還說要嫁給我哥哥的呢?」

  「昨兒個是昨兒個。」白佩玉睜大了眼睛:「我今兒個又改主意了,不成嗎?」

  「玉表妹,你以為嫁人是過家家呢?」李璨捂著肚子笑:「你想換一個,就換一個?」

  玉表妹實在太孩子氣了。

  「不行嗎?」白佩玉晃著她手臂:「哎呀,表姐,你就說成不成嘛,你答不答應我?」

  「成,我答應你……」李璨點頭,直笑得肚子都有些痛了。

  「表姐,人家跟你說正經的,你笑什麼!」白佩玉氣惱得跺腳:「我生氣啦!」

  「那我不笑了。」李璨忍住笑意,一本正經地看著她。

  白佩玉烏溜溜的眼睛盯著她瞧。

  李璨一個忍不住,又笑起來,惹得白佩玉又叫要生氣了。

  「好了好了。」李璨拍拍她白白胖胖的小手,想起昨日的事來,轉過話頭問她:「表妹,我問你一件事。」

  「表姐你說?」白佩玉偏頭看著她。

  「昨兒個我說表姐信佛,是說錯了嗎?」李璨望著她:「為什麼大家都露出那樣的神情?」

  好像很一言難盡的樣子。

  白佩玉聽她問這個,小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了,眉眼皺起,很是難過道:「表姐,你沒有問錯,這跟你沒有關係。

  是大姐姐她……唉!」

  她像模像樣地嘆了口氣。

  「到底怎麼回事?」李璨不解。

  這其中,好像有什麼了不得的隱情。

  白佩玉搖頭,小臉上有了為難之意:「娘說和大伯母商議了,表姐難得來一回,不能叫表姐跟著操心。

  她們叮囑了,不叫我說呢。」

  「咱們是一家人,有什麼說不得的?」李璨反握過她的手:「除非,你們都不想與我親近,拿我當外人。」

  她聽出來了,表姐白佩珠是有什麼煩心之事。

  是不是因為親事?

  她只知道,白佩珠是定了親的,夫家是這揚州城知府家的兒子。

  其他的,她就不大了解了。

  「怎麼會。」白佩玉忙道:「表姐別誤會了,我告訴表姐就是了!」

  「你快說。」李璨正色望著她。

  「其實,大姐姐她是心裡苦悶,到那個尼姑庵里去靜靜心的。」白佩玉便說起來:「表姐知道,大姐姐她已經定親了吧?」

  「嗯。」李璨點頭,心道果然與親事有關。

  「就是梁佐勛那個王八蛋。」白佩玉氣呼呼地罵道:「他太不是個東西了。」

  「梁佐勛就是表姐的未婚夫?」李璨問。

  「對呀。」白佩玉點頭:「這門親事,是祖父和梁佐勛的祖父定下來的。

  那時候,梁佐勛的祖父還沒死,他和祖父很有幾分交情的,在大姐姐很小的時候就定下了這門親事。

  以前的時候,梁家還是很好的,誰知道梁佐勛的祖父一死,他們一家就露出了真實的嘴臉。」

  她性子單純,答應李璨說出來,便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下將從前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他們做了什麼?」李璨不由問。

  「那給梁佐勛可壞了,特別不是東西。」白佩玉罵了一句才道:「前年中秋前夕,梁佐勛的母親宴請咱們家去做客,擺了戲台子招待。

  點得都是祖母她們那些大人愛看的戲,我看得昏昏欲睡,就假意要去更衣,叫大姐姐陪我去他家的園子走走。」

  更衣是文雅的說法,其實就是方便。

  「然後呢?」李璨聽她的語氣,就知道肯定發生什麼事了。

  「然後,我們就看見梁佐勛在一個假山邊上,抱著一個婢女,兩個人死不要臉!」白佩玉氣惱萬分,義憤填膺:「他們就抱在一起啃,沒羞沒躁的,噁心死了!

  那婢女還說要梁佐勛許他身份。

  梁佐勛就答應等大姐姐過門了,就叫她做小妾!」

  「後來呢?你們叫破了這件事不曾?」李璨黛眉輕皺。

  如此聽來,表姐的未婚夫當真不是良配。

  「表姐就拉著我要走,我哪裡忍得住?」白佩玉不自覺的聲音便大起來:「我就大聲喊了,那個該死的梁佐勛嚇了一跳,還想落荒而逃。

  我就叫婢女們去攔了他們,喧鬧起來,祖母和大伯母,還有梁佐勛的娘和姨母那些,反正大人們都被驚動了。」

  「後來呢?」李璨不解:「怎麼沒有退親?」

  「祖父不同意。」白佩玉泄氣道:「你是不知道,祖父那個人,最是固執。

  他說一不二,說退了親是毀約,對不住已故的老友。

  而且,梁佐勛他爹是咱們揚州知府,咱們家許多生意,都在揚州城內。

  大伯父也說,這件事棘手得很。

  後來,梁家又登門賠罪,說會好好管教梁佐勛,還說再也不會叫這樣的事情發生。

  大姐姐看大伯父大伯母為難,就主動說自己不計較了。

  其實,梁家就是看中了咱們家是做生意的,以後大姐姐會有大筆的嫁妝帶過去。」

  白佩玉撅著嘴,很不高興的說著。

  「然後,這門親事就到現在?」李璨眨了眨眸子問。

  「他要是能改了,大姐姐也就不生這個氣了。」白佩玉又瞪著眼睛道:「梁佐勛就是個狗改不了吃屎的,他們家說得話,也就聽聽罷了。

  去年他們家那個婢女懷了孩子,在集市上遇見我大姐姐了。

  那婢女還主動來挑釁,說什麼她懷得不是嫡子卻是長子,把大姐姐氣得病了一場。」

  「大舅舅就由著梁家這樣?」李璨眉頭幾乎皺到一處去了。

  「有什麼法子嘛,大伯父和我爹都孝順,祖父不許退親。」白佩玉嘆了口氣道:「大伯父倒是帶著人找到梁家去了。

  梁家給那婢女灌了墮胎藥,打掉了孩子,發賣出去就算了事了。

  大伯母也說民不與官斗,斗也鬥不過,畢竟一家老小在這兒,還有那麼多生意要做。

  有了這些事之後,梁佐勛就越發的肆無忌憚了,成日裡在外頭到處廝混,瞧見有點姿色的姑娘,就要上去調戲人家幾句,忒沒品。」

  李璨垂眸思量著問她:「那揚州知府,可有什麼靠山?」

  「梁佐勛他爹嗎?」白佩玉想了想道:「咱們揚州富裕,他不用什麼靠山,也能活得很好,反正各家做生意少不了他的好處。

  不過,梁佐勛他娘和申州知州的夫人,是嫡親的姐妹,她們都是申州知府的女兒。

  申州比咱們揚州還富裕,申州知府官階也比揚州知府高,這樣看來,也可以算作是靠山吧。」

  李璨聞言,垂眸思量,一時不曾言語。

  趙晢說申州官員沆瀣一氣,官官相護,聽白佩玉說來,揚州知府這必然也是其中的一個。

  揚州知府做了申州知府的女婿,再看揚州知府教出來的這個兒子,也能知道家風並不如何。

  這裡頭必然是不乾淨的。

  「表姐?」白佩玉晃了晃她的手臂:「表姐怎麼不理我呀?」

  李璨回過神來,朝她一笑:「沒什麼。

  這門親事,你別擔心,我會幫表姐退掉的。」

  「真的嗎?」白佩玉眼眸一下就亮了:「對哦,表姐你是准太子妃,你一聲令下,就不信梁家還敢不從!

  還有祖父,也要聽表姐的命令。」

  李璨聞言失笑:「哪裡有那麼簡單?

  以強權服人,人家也是口服心不服,長此以往,會遭反噬的。

  咱們要以理服人,以德服人。」

  「那咱們要怎麼辦?」白佩玉罵道:「那個梁佐勛,就是個臭無賴,你跟他講理、講德,講不通的!

  表姐你一定要幫幫大姐姐啊。」

  「嗯。」李璨點頭:「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的,你放心,我一定能做成。

  不過,你得先答應我一件事。」

  「表姐你說。」白佩玉湊近了看著她:「只要能幫大姐姐,我什麼事都可以答應。」

  「也不用你做什麼。」李璨看出她的真摯,不由笑了:「就是,不要叫別人知曉你今日告訴我這些了。

  咱們不能打草驚蛇,你明白麼?」

  此事,必然不能泄露了出去,她要等趙晢回來,與他商議接下來要如何。

  「我明白。」白佩玉用力點頭:「表姐你放心吧,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告訴別人的。

  因為娘和大伯母都不讓我和你說這件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