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婉沒能制止,就被紅傾攔住了。
兩人看見她進來同時鬆了手。
「你們在幹什麼?」
她想都沒想就跑到宋江珩面前護住他了
宮羽墨眼神一沉,聲音有些沙啞:「紅傾燕安太子出去。」
沁婉看了看身後的宋江珩,嘴角帶血,下一刻一隻溫熱的手就伸過來牽住她。
反應過來,她說:「殿下,你先出去吧,我也有話想同皇兄說。」
她叫的是皇兄,說明心裡認了他這個兄長了。
以前叫他皇兄只有在失憶的情況下才能聽見的。
宋江珩本想同她一起,但知道沁婉想法,索性就離開了宮殿。
等人走了,宮羽墨毫不猶豫的攤坐在地上靠著柱子。
沁婉見他臉上有血,伸手將手帕遞了過去。
宮羽墨先是一愣,而後似笑非笑的接了過來。
剛才宋江珩進來的時候,他二話不說就將他走了一頓。
本以為清歌會與他生氣,沒想到這次竟這般平靜,倒讓他有些不習慣了。
沁婉抿了抿唇,先開了口:「皇兄,我要嫁到燕安了,你會為我高興的對吧?」
宮羽墨聞言,神色晦暗不明,臉色幾乎千轉,最後沉聲問:「你就不怨之前我將你們二人故意拆散嗎?」
沁婉微蹙著眉,也跟著蹲了下去。
看著他因為打架被扯得皺皺巴巴的皇袍,看樣子剛才宋江珩也沒留手。
甚至宮羽墨臉上的傷傷得更重一些。
「怨過,但是母妃都告訴我了。」
宮羽墨一怔:「什麼?」
「告訴我你小時候的事情,母妃說你兒時總對著尚在襁褓之中的我說話,小嘴巴巴個不停......」
沁婉仔細觀察他的神色,繼續說:「皇兄做這些,只不過是因為我當年吃的那些苦罷了。」
「可皇兄換個角度想想,若是不是遇到太子殿下,清歌又只怕不會比進皇宮好。」
所以無論李倜還是宋江珩都在一些時刻救了她。
宮羽墨聲音沙啞的說:「我還以為你不喜歡這個名字呢。」
沁婉愣了一下,很佩服宮羽墨的腦迴路。
不得不說,他這個周國太子z做的很好,甚至沁婉還有私心,感覺宮女羽墨比宋江珩更適合做太子。
沒有別的原因,可能是覺得宮羽墨更有手段。
「喜歡。」沁婉笑道:「這名字好好聽,我好像有好多個名字。我很喜歡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代表她是有家人的。
本想再說些安慰宮羽墨的話,誰知道他突然伸出來。
沁婉沒反應過來,擰了一下眉:「什麼?」
「把手伸過來。」
以為是要給她什麼好東西,沁婉便乖乖把手伸過去。
下一瞬,宮羽墨直接借著她的手撐坐起來,然後一把抱住沁婉。
輕輕的,沒一點瑕疵,因為身高差距,宮羽墨能很輕鬆的摸著她的頭。
抱了片刻,她就被放開了,兩人分開的瞬間,沁婉還從他口中聽見了一句對不起。
很小聲但足以讓她聽見,這會兒沁婉都懷疑宮羽墨是不是妹妹奴。
想到宮晚棠這些年被寵溺著,確實證實了她這個猜想。
見她沒作聲,宮羽墨又坐靠了回去,淡淡道:「其實司小將軍挺好的,如果你真想不起來,我確實希望你嫁給他」
司家掌握一部分兵權,在周國穩坐前朝。
無論日後會發生什麼,有司家在,沒有人敢動沁婉的。
「他.....」像個憨憨,沁婉相處一兩次下來覺得司宴和宮晚棠挺搭的。
只是宮晚棠小心機太多,需要教導教導。
她不在周國,對這邊的權利,地位根本不在乎。
「所以我們來京城那日遇刺,你查到是誰了嗎?皇兄。」
宮羽墨看了一眼,沒回應:「這些都不重要了,那個人威脅不到你。」
沁婉仔細回想,查看他的神色,回想之前她被帶到周國,是在宋江珩和青娘上香時候。
當時她以為是沖宋江珩來的,沒想到是她自己。
所以能肯定的是這件事和青娘有關,青娘只是被利用,後面那人才是罪魁禍首。
離開東宮時候,遠遠的就看見宋江珩站在夜色中等她。
月光灑下,高大的身影被拉得細長,有一刻她仿佛又看見宋江珩當年與她在東宮的那些日子了。
宋江珩顯然反應很快,聽見腳步聲就徑直過來拉著她的手。
沁婉的手小小的,有些冰涼,相反宋江珩很燙,一整個手掌將她小手包裹起來。
見她一路不語,宋江珩有些擔心:「怎麼了?」
剛才在東宮,他們二人說了什麼?
沁婉猶豫了一下,問:「如果之前我來周國被人行刺和青娘有關,你會怎麼辦?」
先前她以為是宮晚棠,後面宮羽墨告訴她,之前行刺中的人確實有宮晚棠的人,但是不是要下殺手。
所以其中還參與了燕安自己人。
青娘一個人是做不出來的,肯定有人幫她,但是總歸脫不了干係。
宋江珩沒想到她會問這個,但他態度很誠懇:「無論是誰,只要傷害你的,孤都不會放過。」
即便那個人是青娘,雖然青娘救他是事實,但不代表她就可以傷害他的人。
而且宋江珩很清楚,此件事情後面還有其他人,只是他忙著找婉兒,一直沒對那人動手,也沒對青娘下手。
但算帳是遲早的事。
兩人不言而喻,沁婉也明白他的意思,不再多問。
一切等大婚回燕安再說也不遲。
臨到廣陵宮,見沁婉沒有要讓他進去的意思,宋江珩有些急了,邁腳就跟進去。
沁婉攔住他:「殿下,夜已深了!」
「孤知道。」宋江珩邁腳恰進去,說:「孤來周國尚無住所,不知可否在公主殿下宮中暫住一晚。」
他說話帶著熱氣打在沁婉臉上,而且還著楣意,惹得沁婉臉紅紅的:「殿下別忘了,我們二人尚未成婚。」
說完,沁婉就邁步往殿裡走,本以為宋江珩已經走了,誰知道她前腳剛進門,後腳一抹高大的身影就跟了進來。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整個身體就被人環在懷裡,連著雙手都被舉過頭頂禁錮起來。
「殿下!這裡是皇宮。」
「孤知道。」宋江珩俯身下去咬著她的耳垂,輕輕細磨。
他進來沒有人攔著,說明宮羽墨那邊早就交代過了。
之前於婉兒分離那麼多次,今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走的。
「你不怕我皇兄?」沁婉抬腳抵著他,反被握住,緊接著連帶著她整個身體都被托起了起來。
「不怕,他儘管來,孤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