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你等著被賣給誰

  這裡有巨大的販賣人口的黑市。

  主家如果要選勞力,停留在這裡最為準確。

  如果按照時間來算,

  最壞的打算,就是容時和他們手下的官兵應該早就被拉進沙漠。

  但萬一還未出發。

  還是有跡可循。

  她們被蒙著眼睛,七拐八繞,帶進了一處嘈雜的院落。

  沙漠邊境氣候乾燥,一走進來,便是塵土飛揚撲面而來。

  更有著許久不曾洗漱的泥濘味道。

  誰知道,地頭蛇看到他們幾個少女,話語裡滿是嫌棄。

  「你就帶這些東西來,一個個瘦小,面黃肌瘦,經得住幾個人折騰?」

  「不值什麼錢,我只能給你二十金!」

  「不成,這一回還是有個上等貨!」

  羅真面對幾個比他更高大的彪形大漢,始終不肯鬆口爭執不已。

  他一把掀開鳴棲臉上的蒙臉布,即便是眼睛被蒙上,她還是能感覺到許多人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打轉。

  似乎有人在沉思,有人在盯著她不住地看。

  「成,也算你小子走運,就這個,按你的數給,其他你就當送我了。」

  羅真思索了一會,咬牙認栽,「成交。」

  地頭蛇滿意地看著鳴棲的臉,估了估,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帶下去」

  「通知主家們,今晚上貨。」

  鳴棲被帶到一間屋內,刷乾淨,而後換上了一件邊境少女的衣衫,將頭髮拆下,盤了兩條髮辮。

  不時有人給她上妝。

  屋內有一股神秘的味道,濃烈而炙熱,聞得讓人眷戀不舍。

  她始終被蒙著眼睛,任憑他們擺布,她仔細探索,是否有容時的氣息。

  一轉眼,她被放置在一尊囚籠之中,如同被囚禁在籠中的金絲雀。

  耳畔,觥籌交錯,聲響不斷。

  有數十人,不對,甚至有數百人。

  「這是我們今夜,最後的神秘的壓軸。」

  「哈爾朱之心!」

  「這位少女,看得出,模樣動人,自然是一等一的好,這身段,這腰肢。」

  「若能得到,自然有享不盡的樂趣!」

  說罷,那地頭蛇便是哈哈大笑。

  一句話引得台下議論不止,似乎有人瞪大了眼睛,目光灼灼,時不時地吹起了口哨。

  鳴棲就這麼安安靜靜地坐在其中,不慌不忙,更不害怕。

  「照舊,兩百金起拍!」

  她更感受到諸多炙熱的目光,盯著她不放。

  但人群之中

  她似乎聞到了一絲氣息,很淡,很清幽,但又很難察覺。

  很熟悉!

  「好,三千金,哈爾朱之心,便歸三號房的貴客!」

  所有人一鬨而散,紛紛表達自己的不滿。

  鳴棲很快被人帶走,沿途彎彎繞繞送到了一處偏遠的營帳。

  她被人餵了藥,按著跪坐在墊子上。

  直到,耳畔沒了聲響

  鳴棲迅速鬆了手中的繩子,離開這裡也不難。

  鳴棲一路而來,卻並未感覺到半點容時的氣息。

  看來,這十餘天的時候,容時果然已經不在這座地下拍賣場。

  屋內的燈火被人吹滅,似乎縈繞著一股甜膩的馨香,是很濃的異香。讓人靈台頓時輕鬆不少,身體也有種說不出的暢快。

  感覺到眼前來了人。

  這些人想來就是購買壯勞力的金主,不過她的目的不在這裡,要是一會兒她殺起來,擰著他們的脖子一個個問,總能問到。

  不知為何,手腳有點麻痹。

  眼前的人也不著急,從她身邊走過。

  鳴棲愣了一下,她鬆開手,實在不想再等。

  她瞬間劃開蒙住眼睛的布條

  沒想到眼前人的動作比她更快,似狩獵的豹子,早已經等待許久。

  腕間一沉,雙臂頓時反剪在身後,鳴棲被人生生壓制不得動彈

  鳴棲陡然眯起眼睛,盯住來人的幾處弱點,想也沒想就幻化出一柄利刃,才出手,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對上了那一雙溫柔款款似乎能掐出水的桃花眼。

  是….

  「容珩?」

  鳴棲一個腦袋兩個大。

  這是什麼詭異的情況。

  鳴棲鬆了口氣,舉著手示意他鬆開她。

  「你以為會是誰?」

  「鳴棲,你來這裡,倒是一點都不怕?」

  容珩沒有幫她,卻順著她被捆住的雙手,輕而易舉挾持了她,見她按在軟榻上。

  鳴棲下意識地愣住了。

  望著在她身前的男人

  「你?」

  營帳之中每一個隔間布置妥當。

  碩大的床榻,還不夠明顯?

  看來這座黑市,男子被賣勞力,而女子——

  被賣接客。

  剛剛她聞到那抹熟悉的味道是容珩身上的雪松香?

  果然

  他神色晦暗不明,看不出情緒,可手上的力氣又顯示他其實有些生氣。

  剛才選中她的人是他?

  「你不是在上京?」

  「怎麼在這裡!」

  「你能在這,我為什麼不能。」容珩的臉色有些緊繃,望著她的眸光幽深冷沉。

  如同深不可測的湖水,掀起了滔天巨浪!

  鳴棲本能地覺得容珩似乎在生氣!

  她是偷跑來的,倒也沒什麼,容珩可是太子,太子能隨便離開上京?

  鳴棲感覺到他的不對勁,身體向後縮,卻被容珩輕易握住腰肢扯了回來。

  「你剛才就認出我了,為什麼不吱聲?」

  容珩俯身看著她,覺得她這句話來得沒道理。

  他忍不住嗤笑,捏住了她的下巴,將人帶到自己面前:「我為何要提醒你?」

  脖頸處一涼,衣衫已經被他扯開,被他扣住下巴,直接吻了上去。

  !!!

  她只覺得渾身的呼吸都被眼前的男人奪走,她推著他的肩膀,卻被他抓住手腕,置於身側。

  唇上又蘇又麻。

  她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失去主動性!

  鳴棲臉頰爬上了緋色,喘息逐漸加重,他像是發了狠,激得她眼角逐漸濕潤。

  容珩的眸光很深,嗓音低啞:「你隻身來到邊陲這等混亂的地方找容時,你就這麼在意他?」

  「甚至不惜以身犯險,落到黑市?」

  「這等污泥污濁的地方,你不要命了?」

  鳴棲腦袋昏昏沉沉,因為短暫窒息,重新獲得的空氣,她恍然地眨動眼睛看得出他生氣,似乎有不少的怒意。

  燭火勾勒著他的輪廓,昏黃的暗,描下一筆有一筆的重色。

  他看起來尤其危險,桃花眼中神色凝重。

  容珩居高臨下,看著她質問:「我不來,今日你等著被賣給誰?」

  沒有人知道他這幾日是怎麼過來的,經歷了怎樣的跌宕起伏。

  心腹匯報鳴棲只身前往邊陲的時候,他又是怎麼想的。

  這個若即若離的女人,跟你好的時候滿口甜言蜜語,不在意的時候毫不留情。

  鳴棲還躥得特別快,他一路都沒能追上她的腳程。

  她怎麼敢一個人前來,剛有了一些她的蹤跡,很快她就失蹤了,消失地無影無蹤。

  收到她消失的消息之時,他的臉色很差,周身散發的氣息讓人陰沉地可怕。

  邊陲,這裡這麼荒涼,這麼混亂。

  魚龍混雜的地方。

  她怎麼敢?

  心腹在一側等得不敢說說話。

  他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心浮氣躁,什麼叫不受控制,什麼叫心急如焚。

  查,沒日沒夜地查。

  派出了五個暗探,才得到,鳴棲被人賣入黑市的消息。

  從踏入這座銷金窟的那一刻開始。

  聽說,這裡有人狎妓、有人販賣人口、有人喜好虐殺、有人收藏人體!

  多得是律法上所不容的東西。

  三個時辰,他等得如坐針氈。

  怕她受盡折磨、怕她被人傷害、怕她已經出了意外。

  好在,好在她是被人販賣的那一批。

  也好在,他順利地從其他競爭者手裡重金得到了她。

  好在,是他。

  那一瞬間,繃了三日的心弦,終於在交易成功之下徹底崩裂,化作了滿腔的怒火。

  怒她不顧惜自己的安危,怒她橫生枝節。

  更惱火,這一切的源頭。

  是因為容時!

  今日的容珩不像容珩,滿臉寫著危險。

  就像是暗夜裡的野獸,伏在她身上,尋找從哪裡下口撕咬。

  鳴棲猶在掙扎,「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束手就擒,我不會有危險。」

  她分析自己的行為,並沒有意識在自己處於何種弱勢。

  鳴棲是神,自然清楚自己很安全。

  可

  容珩不知!

  容珩今日所有的溫潤克制悉數崩毀。

  燎原的怒火和嫉妒,第一次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

  他撕開了她身上僅剩的幾片輕紗,目光描畫著一副盛景,「世事無絕對,你闖入是非的那一刻,就沒有半點可信和安全可言。」

  吻落在她的唇邊,與其同時。

  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