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赤狐怒了:「欺人太甚!」
隨著她一聲怒喝,九尾如焰,是可焚天煮海的力量,洶湧的烈火驟然升起。
一瞬間,陷入了炙熱的火海。
止陽在一旁看戲許久,悠悠問了句:「打得過嗎?」
「這好像是只大妖啊。」
鳴棲眨了一下眼睛,對自己剛才的口出狂言感到萬分悔意。
這妖修為不低,磅礴的妖力,比他們兇悍的多!
「嗯。」止陽眼眸彎了彎,判斷道:「至少有萬年的修為。」
還是萬年大妖?
「不成不成,我打不過。」
鳴棲見好就收,仗著這是在兩百年前,天塌了有止陽在頂著,瘋狂撤退。
口中念念不休:「我的親哥哥,這張皮我可幫不了你了。」
「……」
止陽唇角揚起了一道弧度。
長槍嗡鳴,直入雲霄,頓時,引來天河之水,將烈焰撲滅。
蒸騰而起的霧氣,將眾人的身軀徹底遮掩。
他聲音清潤,「前輩,我們沒有引戰的意思,只是有事想請教。」
「叫誰前輩,都把人叫老了。」
馨香的味道傳來,似春日的花香,清甜溫柔。
九尾狐幻化成了人形。
少女的腰肢纖細,身姿婀娜纖巧,瓷白的肌膚,宛若凝脂。
一襲赤色衣裙,似天邊的朝霧,縹緲而夢幻。
一雙丹鳳眼,眼尾上揚,媚眼如絲,烏黑的髮絲隨風而舞,隨著腳步走動,馨香撲面而立。
她的美熱烈張楊,更像是一朵盛放到荼蘼的赤色花朵,在風中輕揚,無聲無息地撩撥心弦。
好美艷的妖。
素手盤起,九尾狐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的幾個人,目光在止陽的臉上停留了一瞬,有些意外。
又掃了眼鳴棲與祁朝,「幾位神君,私自闖入我的領地,究竟為了什麼?」
四公主跟在祁朝身後,簌簌地眨眼睛,「你是不是吃了我妹妹。」
」你妹妹?」
」開什麼玩笑」
九尾狐臉色扭曲,皺了一下眉,氣得心痒痒:」到底是哪個混帳東西謠傳我吃小孩。」
「改天等我出關,一定撕了他的嘴泄我心頭之憤!」
祁朝:」......」
這隻九尾狐的脾氣還挺大。
她眯起眼睛,深紅色的指甲指了指他們,輕哼唧了聲:」我知道幾位神君的來意,跟我去看看就知道。」
隨後也不等他們,留下了一地馨香的味道。
祁朝和鳴棲湖眨眨眼,」這?」
去還是不去呀
還沒等鳴棲說去,止陽已經踏入了結界,闖進九尾狐的地盤。
穿過濃密的叢林,他們沒有想到,竟然是一方斑斕的世界。
寒冬之中,百花盛放!
結界隨著九尾狐的妖力維繫,隱隱透出七彩之色,
遠遠看去,無數的孩子在花叢之間嬉笑玩鬧。
四公主看直了眼睛,雙手扭動眼睛,一張臉上露出了渴望與期盼,她出生在亂世,父母雙亡,她是在人堆里長大。
誰看她可憐便給她一口飯吃,還不時有人抓她們,她躲躲閃閃,何曾見過這樣的世界。
說是仙境也不為過吧!
她張大嘴巴,小聲地驚訝:「哇!好漂亮!」
孩童的笑聲不斷,鳴棲訝然,」這難道就是那些失蹤的孩子?」
九尾狐停在一間茶寮,聞言扭過身,哼了聲,表示,」確實。」
一個不怕生的孩子從鞦韆之上跑下來,一看到她就巴巴地跑過來。
甜甜地叫她:「鳶鳶姐姐。」
九尾狐露出了溫柔的笑容,」今天你們可有好好用飯,帶弟弟妹妹們玩什麼了?」
小女孩親昵地拉著她的手,將帶她去看,」我們都吃了好多,姐姐,我們在玩鞦韆,你快來啊!」
九尾狐捏了捏她的小臉蛋,蹲在她身側,看了眼四公主:」我前幾日帶了小五回來,她說她還有個姐姐,今日我正巧有人送來了,你快帶她去見小五。」
」這是新來的姐姐,你可要好好對待。」
小女孩盯著四公主,笑了笑,」姐姐好,原來你是小五的姐姐呀,小五在那邊踢毽子呢,我們去找她玩吧!」
四公主眼睛都亮了,聽到妹妹還活著,很是高興,」好啊!」
幾個小女孩在遠處相逢,興奮之情不以言表,拉著手到處玩鬧。
只剩下了他們幾個,謝鳶將幾人引到茶寮。
水霧蒸騰,謝鳶的丹鳳眼微凝起,似有若無的暗語,她衣裙擺動,腕間的墜子輕輕擺動。
她各給三人倒了一盞茶。
止陽自然看明白了這結界裡的小小世界,聽聞孩子叫她的名字。
他想到了一人,目光而來,「閣下,是妖族赤之領主,謝鳶?」
鳴棲側目,這個看起來很是年輕的女子,」竟然是妖族的領主嗎?」
妖族藥君之下,有五位實際執掌妖界的領主,各自掌握妖族一方領土。
「嗯?」謝鳶頗感意外,端起茶盞,低頭一笑,撩撥心弦:「小神君還真是敏銳。」
」我的確是謝鳶。」
鳴棲心中頓時鬆懈,幸好剛才及時停手,不然以她的修為,還不是被妖族領主按在地上揍。
她緩了緩,「原來領主抓這些孩子,是為了保護他們。」
謝鳶紅唇輕彎,意有所指:「這些孩子,毫無半點生存能力,生於亂世,實在可憐,我把他們帶來這裡了,也不過是以防他們被那些大人殺了吃肉。」
祁朝抱著茶盞,心中半信半疑,「領主為何不在妖族待著,到人間來?」
謝鳶停了一瞬,「小神君,可別多問,自然是因為我是躲到人間來的。」
她警告:「可別泄露我的身份,不然我就只好留小神君你在我身邊當個小妾了,日日拿鏈子鎖著你,強制一回。」
小什麼妾??
強什麼制??
祁朝趕緊閉嘴。
哼哼唧唧,」那你為什麼還給那些凡人下毒?」
九尾狐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嗔怪道:「不聽不聽啊。」
長指在茶碗邊轉動,目光不知為何看了眼止陽,快速收回:「我要是想吃人,何必再給他們下毒,吃完了毒我自己嗎?」
祁朝想了想,也是啊,再說她一隻大妖,早就修煉得當,也無需吞吐人心這等邪術修行,那都是小妖怪的手段,
她嘆了一句,「彼時是亂世,亂世里人不是人,也不能叫做人。」
鳴棲不覺看了她一眼,覺得她口中的」彼時」兩次用得有些奇怪,不過她未曾表露,」想必人也知道食人聽起來可怖,所以才將人稱作兩腳羊。」
想起那些廢墟之中等死的人,幾人都有些憐憫。
謝鳶見他們不明緣由,嘖了聲,「人食人,是會中毒的。」
「哪些人是因為吃了人肉,才中毒的?」止陽擰起了眉。
謝鳶點頭,」不錯。」
」所以並不是我下毒,都是一些喪心病狂之人,恃強凌弱分食人肉,而自食惡果。」
祁朝捏住拳,「都是報應。」
謝鳶點了點頭,「嗯,可不是。」
茶煙背後是止陽宛若浮雲的目光,他飲了一口茶水,忽然道:」謝領主似乎認識我?」
止陽一句話把九尾狐說得一愣。
」我們造訪之時,領主猶在發怒,而看到我們之後,便收起了妖力。」
「不問我等緣由便帶我們入你的結界。」
「領主,似乎對我們很熟悉。」
謝鳶眸子轉動了片刻,她忽然凝成了一道嫵媚的笑意。
身體在桌上微微前傾,柔媚道:「小神君,我不過是見你樣貌俊秀,和我一位故人相似,想拐了你當我的小妾罷了...」
止陽:」......」
水霧繚繞,幾人的話都有些盡了。
鳴棲見九尾狐坐在鞦韆之上,她想了想,走過去,」謝領主,是否也覺得此處奇怪?」
謝鳶身軀未動,勾了眼睛看她:」哦?」
鳴棲心道果然,」這裡似乎受到了反生海漩渦碎片的影響,時光逆推回兩百餘年前,若我想的不錯,領主的記憶應當與我們相同並未受到侵蝕。」
」反生海漩渦碎片?」
「那不是當時從大荒里扛上天的邪物,何時碎了?」
謝鳶對反生海漩渦似乎並不陌生。
謝鳶嗤笑,「我倒為何,一覺醒來,倒是百年前的戰亂模樣,還以為是自己發夢呢。」
」想了許久還以為是仇人尋仇,將我困在針法之中。」
「看到你們闖入之時,還嚇了一跳。」
謝鳶像是想到了誰,臉上一陣恍惚,」幸好不是尋仇....」
鳴棲神色焦急,「那領主可能與我們說一說這兩百年之前是何情況?」
謝鳶晃動鞦韆,深深吸氣,」兩百餘年前的一切既然都是已發生的事實,即便是漩渦碎片從中作梗,無論是誰,無論怎麼樣,都不會改變曾經的既定事實。」
她眸色深沉,與鳴棲解釋,」反生海漩渦的確有逆轉時空的力量,要逃出去並不難,只要找到漩渦碎片,將其捏碎,便可立刻打斷時空的扭曲。」
」這麼說,只要找到碎片,便可以回到兩百年後....」
謝鳶眨了一下眼睛,」對咯。」